鄭彬一陣頭昏眼花,扶著石壁大口的嘔吐著。
二胖的屁太致命了,石壁上的火把都被吹得歪了一下。深度昏迷的獒犬都用爪子捂住了鼻子,而那些昏迷的人們則有著窒息的危險。
石室中的空氣清潔度一下便下降了幾個等級,嘔吐完畢的鄭彬無奈的撕下衣角綁在了鼻子上。好像好了一些,吸了一口氣試一下。
“嘔”鄭彬扶著石壁又吐了起來。
孑二胖努力的搬動著絞盤,巨大的石門在漸漸的上升。終于,石門升起了一人左右的高度。孑二胖將鐵栓插好,對著猶自在嘔吐的鄭彬道:“像個娘們兒一樣,趕緊的進去。拿了東西走人,不然胖爺活活的坐死你。”
拎小雞一樣的將鄭彬拎進了門內的密室,這是一條悠長狹窄的通道。一人多寬,當然這指的是正常人不是孑二胖。里面很黑,鄭彬在石壁上取下一枚火把,當先走了進去。
孑二胖有樣學樣,也拿了一根火把跟著走了進去。他們這對組合非常的奇怪,鄭彬走在通道上四周十分的富裕。孑二胖走在通道里就廢了勁了,先是高舉雙手做投降狀,然后便是將身子側過來。再然后便是小口的呼吸,努力的收腹。
終于前邊出現了一扇鐵門,通道仿佛也略微寬了一些,否則孑二胖有可能被卡在里面活活的憋死。
鐵門非常的結實,鄭彬認為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憑借外力將這東西弄開。鐵水一直澆筑進了山石的縫隙之中,即便是想將鐵門拆除那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門大結實,配套的鎖也是大而結實,鎖栓都快趕上自己的手腕子粗細。鄭彬抖了抖手中的小鐵鋸,若是想要靠這東西鋸開鎖栓,恐怕要等到后天早晨。
向上看,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喊來了孑二胖,示意他蹲下。然后騎在二胖的身上。高舉火把抬頭看了一眼洞頂。果然,高處有一個小小的通風口。只有壇子口粗細,鄭彬看了一眼心里有了計較。
“胖子,你能托起來我么?”
鄭彬問道。
“就你這小雞崽子似的。我能托起來倆。你說吧要怎么著,你家胖爺照做就是。”
韓安國曾經吩咐過,要孑二胖一定要聽鄭彬的話。力保此次行動的成功。孑二胖十分的聽話,沒有跟鄭彬鬧一絲的別扭。
“上面有個洞我夠不到,你托我一把只要我能夠到就能上去。啊”
沒等鄭彬說完,心急離開這地方的孑二胖已經托著鄭彬的腳,單膀一角力沒費多大勁兒的便將鄭彬舉了起來。
鄭彬伸手將將扒住洞口,堪堪一使力便鉆了進去。其實所謂的縮骨功不過是一種柔術,沒人能將自己的骨頭縮小,只能憑借肌肉的收縮使人能鉆過一些看似不可能的地方而已。
其實大多數的時候。只要窟窿大過人的腦子和肩膀一般都可以鉆過去。
這個通風口有壇子一般的大小,已經比鄭彬的肩膀略寬。或許是認為這個洞口開的足夠的高,或許是怕里面的通風不夠。反正這個通風洞開的是顯得略微大了一些。
鄭彬剛剛爬了幾步便知道了這個洞開的大些的依仗是什么。
原來通風口的里面還有幾道指頭粗的柵欄,幸好自己的鐵鋸還帶著。不過狹窄的通道實在是難以動作,只能一點一點的干蹭。若是鋸開。恐怕自己都已經餓死在這里。
“怎么了?”
見鄭彬從洞里面鉆出來,孑二胖在底下詢問道。
“娘的,這里面有一道鐵柵欄。你將腰帶解下來,我系在上面你將這鐵柵欄拽出去。”
“為什么是老子解,你不解?”
“靠,你的腰帶抻直了能圍我的腰十圈都富裕。”
鄭彬看著孑二胖那比身高略長的腰圍咬牙道。孑二胖覺得鄭彬說的也有道理,就鄭彬的腰圍。二胖一個能劈鄭彬六七個不成問題。
解下了腰帶。將腰帶的一端拋給了鄭彬。嘴里面叼著另外一端,雙手提著褲子。
“這里面沒人看你,趕快抓著腰帶往外拉。”
鄭彬將腰帶系在鐵柵欄上,再鉆出來看見孑二胖的模樣,氣得差一點笑出來。這里面只要他們二人,還怕個吊。再說。就您那大肚子我就是想看也看不見啊。
孑二胖無奈的雙手抓住腰帶,下身一涼肥大的褲子便脫落在了地上。要說孑二胖的神力真不是蓋的,恐怕大漢也只有云家的那個怪物能與他一斗。
“嘭”的一聲鐵柵欄被孑二胖拽出了通風口,鄭彬用火把往里著了照。見再沒有柵欄,便又鉆了進去。
爬了大概一丈左右。前方一空。顯然已經到了里面。鄭彬舉著火把向里面觀望,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哆嗦著翻到了下面,腿有些軟。因為他是踩著金條碼成的垛子,這才蹦下去的。
好容易才站穩,不至于摔倒。夠著將動臂上的幾盞碩大的油燈點燃,油燈的連線一直通到了房頂的燈盞之中,燃燒的火線將整個藏寶室照得白晝一般的通透。
一屁股坐在金山上,幾塊金條掉在了地上,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館陶公主的藏寶室有一間廳堂那么大,里面堆得滿是金銀。大塊的銅錠子,鄭彬見都沒有見過這么大的。整個藏寶室里面,沒有見到一枚銅錢。全都是大額的干貨,鄭彬看得直眼暈。
要說鄭彬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司馬季主的寶庫已經算是富裕。不過里面堆的大都是銅錢,連黃銅錠子都沒有多少。
藏寶室的一角放著,一排大箱子。這箱子都是楠木打造,足有一人多高。鄭彬吭哧吭哧的搬了一箱子金條當墊腳石,真心的希望那封信函就在這只巨大的箱子里。否則,光搬金子都能累自己個半死。
費勁的打開厚重的箱子蓋,火把下滿滿一箱子的珍珠釋放著璀璨的光輝。幌得鄭彬差點就睜不開眼,他娘的真是土豪啊。這些珍珠夠將自己活埋了,再堆個墳頭還有富裕。
無奈的打開了第二口箱子,同樣是他娘的珍珠。這館陶公主是多喜歡珍珠啊。這么多珍珠就這么放著也不怕放壞了。老子就替你保管一寫吧,鄭彬挑大個的拿了幾個。可是挑來挑去鄭彬悲哀的發現,他總能挑出比自己手里大的來。
一連開了七八口箱子,終于發現有一個箱子里不是珍珠。而是一個個漆器的小盒子。大大小小的異常精致。在箱子里面碼得整整齊齊,估計要找的東西就在這里面。
聽說要找的東西是最近才放進去的,應該就在上面。鄭彬小心的拿起了最上面的一個漆盒,這漆盒方方正正好像是婦人裝首飾用的。剛剛打開盒子的插銷,忽然發現盒子邊上的一個小孔里面吐出了一根分叉的舌頭。
“啊”鄭彬驚叫一聲甩手便將手中的漆盒扔了出去。
漆盒摔在石壁上,盒蓋與盒身分離。一條黑色的毒蛇從盒子里面掉了出來,黑色的鱗片在燈火的映照下散發著詭異的光。一雙漆黑如玻璃一般的眼睛,像黑夜一般的深邃。分叉的舌頭不斷的吐著,三角形的腦袋左右搖擺著不停的四處巡視。
鄭彬嚇得頭發根都豎起來了,這種蛇他見過。是關中最毒的毒舌。關中百姓稱之為黑閻王。被這種蛇咬過的人會渾身發黑,死的凄慘無比,據說從來沒有人能活著從蛇口下逃生。
黑閻王搖擺著身子,身子漸漸的豎直身子攀著楠木的箱子便往上爬。
鄭彬剛忙用手中的火把,將黑閻王逼住。黑閻王怕火。調轉蛇頭游曳著向箱子下的縫隙中爬了過去。
腦門上涼涼的一片,后背已經濕透。只是短短的半柱香的時間,好像過了整個世紀那么長的時間。這館陶公主真是太陰毒了,若是有人進來在翻找寶物的時候,不小心打開了漆盒。淬不及防之下,簡直是十死無生的局面。
幸好自己打開了箱子,缺氧的毒舌慢慢的醒轉。舌頭從洞孔中彈出呼吸空氣。否則若是被自己打開了箱子。恐怕明天館陶公主看見的會是自己的尸體。
扒著箱沿兒,仔細的尋找了一下那消失了的黑閻王。不知道躲到了哪里,衷心的希望它不再出來最好。
有了這個教訓,鄭彬又翻找了幾個漆盒。只要見到邊上留有氣孔的漆盒,鄭彬堅決的不碰。
漆黑里面多是玉器和其他的珠寶,并沒有梁王吩咐的婚書。
上面的漆盒都找遍了也沒有一個盒子里面有一張紙片。甚至連地契一類的東西都沒有。
鄭彬疲累的搖了搖頭,忽然他聽見嘶嘶的聲音。回頭一看,不禁嚇得魂飛天外。不知道什么時候,黑閻王已經爬了上來。漆黑的舌頭剛剛翻過楠木箱子,鄭彬嚇得一個激靈。身子一翻便鉆了了出去。在外面使勁的一關箱子。沉重的箱子蓋“啪”的一聲便蓋住。
黑閻王被懶腰擠成了兩段,一截尾巴不停的甩動。抽得箱子噼里啪啦的響,鄭彬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幸虧自己的耳朵靈便,聽到了蛇吐信子的聲音。渾身有一種虛脫的感覺,腿肚子有些轉筋很軟的感覺,站了兩次都沒有站起來。
身子靠在石壁上,不停的倒氣兒。這活真的是他媽的一個坑,九死一生不說一會兒出去說不定還要被滅口。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耳邊好像回響起了韓安國陰測測的聲音“你若是不能將東西帶回來,你將永遠見不到你妹妹。我會將她賣到最臟最臟的窯子,接待最下賤的客人。那么水靈的一個小姑娘,你不要逼我這么做……”
鄭彬的心里一陣的發涼,現在唯一的希望便是找到那件東西。拿東西換自己的妹妹,希望他們能遵守自己的諾言,釋放了鄭爽。否則自己只能變做鬼魂找他們報仇了。
噼里啪啦的聲音已經停止,盡管黑閻王的下半身還在緩慢的蠕動,不過顯然已經沒有了多少力氣。雙手撐著地想站起來,忽然覺著手里好像抓到了什么東西。
是一封錦帕,鄭彬想起來。這好像是裝黑閻王的那只漆器盒子里面掉出來的。小心的觀察了一下這錦帕,里面不像有蜈蚣、蝎子、蜘蛛一類東西的樣子。鄭彬拿過一根金條,將錦帕放到了地上。小心的用金條扒拉開錦帕,錦帕包了幾層,當打開最后一層的時候。
里面赫然靜靜的躺著一張紙,找到了……不會這么巧吧!
(紫瑯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