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侯駐足,見兩小兒辯斗,問其故。
一兒曰:“我以日始出時去人近,而日中時遠也。”
一兒以日初出遠,而日中時近也。
一兒曰:“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此不為遠者小而近者大乎?”
一兒曰:“日初出滄滄涼涼,及其日中如探湯,此不為近者熱而遠者涼乎?”
云侯不能決也。
兩小兒笑曰:“孰為汝多知乎?”
顏家莊子是個神奇的地方,兩小兒辯日這樣的事情幾乎會發生在任何人身上。云嘯沒有讓手下的這幫子殺才駐扎在莊子里,他怕打攪了莊子的和平與寧靜。這是一個夢想中的桃花源,而且桃花源中真的有美女。
“云侯為何不住軍帳而喜住茅屋?”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云某能身居此不染凡塵之所,實在是三生有幸。”
半篇陋室銘說的顏清目瞪口呆,董仲舒張口結舌。顏纖滿眼全是小星星,剪水雙瞳看得云嘯的心都要化了。
自打云嘯住進顏家莊子之后,這樣的妙句便不停的出現。董仲舒痛苦的感覺到師妹看向云嘯的眼神已經有了根本的變化,是敬仰是驚悸是艷羨是欣賞。反正一個戀愛中的女子發花癡的癥狀,一樣都沒有少。就算是自己的那些學生,也有事兒沒事兒喜歡圍著平易近人的云侯轉悠,討論一些學問上的東西。
看著云嘯指東打西,指南說北。董仲舒悲哀的發現,耍猴的時代已經結束,被猴耍的時代即將開始。
云嘯在盡自己最大的能力忽悠顏女神以及他的老爹,長的好看漂亮的女人有的是,但長成這么妖孽的確是稀有品種。上輩子凈看著照片視頻了,這輩子好被容易逮到了活的。不一棒子打傻拖回家已經是老子最大克制的結果,反正千言萬語一句話,不把女神忽悠回云家,誓不罷休。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只要你敢忽悠,什么奇跡都是可能發生的。正所謂:只有想不到,沒有忽不了。
“侯爺,顏家小姐過來了,已經到院子里了。”
作為云嘯的忠實爪牙,目力極佳的蒼鷹爬在草屋的頂上洞察著一切。不時小聲的向云嘯匯報著女神的最新位置,云嘯的望遠鏡現在便在他的手上,對顏纖出沒的地方進行全天候的監控。
云嘯看著院中的梅花,血紅的殘陽映照在他的后背。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說完還做一副慷慨激昂苦大仇深狀,向著落日的方向仰起了自己的頭。手上一顆光芒閃爍的紅寶石迎著晚霞熠熠生輝,怎么說也是上輩子經過了瓊瑤、席絹、三毛的洗禮,對于追女孩子還是有一些心得的。若她涉世未深,就帶她看盡人間繁華;若她心已滄桑,就帶她坐旋轉木馬。
果然,云嘯滿足了幾乎所有小女生的內心追求。美麗的詩詞與華麗的珠寶從來就是對女人殺傷力最大的東西。一個迷惑精神,一個蒙蔽心神。
“云世兄!”顏纖的眼神已經充滿了迷離,不知是被珠寶蒙蔽了心智還是被華美的詩詞迷惑了心神。雖然世家的傳承,但是在那個朱熹先生還沒有誕生的年代,存天理滅人欲的話還沒有市場,女孩子也沒有受到想象中的束縛。
“哦,原來是顏小姐。在下冒昧,觀落日寒梅略有所感,讓小姐取笑了。”
“世兄不必這么拘謹,叫我小妹便好。”
不知是晚霞的映照還是別的原因,顏纖的臉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抹紅暈。再襯托上質樸的農家院落,真是景美人更美云嘯一時看的癡了,庭院中此時無聲勝有聲。
“小妹,你真美。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傾國傾城貌!驚為天下人!”神游的句子脫口便從云嘯的嘴中溜了出來。
“世兄!”
顏纖已經被華美的詩句擊的幾乎暈厥,看來從小詩書傳家的顏纖對于華美的詩句比珠寶要熱愛許多。
云嘯上前,輕輕的托起了顏纖的手。趁熱打鐵是必須的,云嘯深蘊此道。當初他老婆便是被一串碩大的珍珠項鏈所擊倒,而被云嘯在六十塊錢的小旅館里輕松拿下。此時此刻,只不過珍珠項鏈換成了沒有任何成本的盜版詩詞而已。
這樣的詩詞,云嘯要多少有多少。唐詩三百首不夠,那就拿宋詞湊數。實在不行,曹公的紅樓夢云嘯也是看過的。
顏纖輕輕的抽了一下柔夷,沒有抽動便任由云嘯緊緊的握住。兩雙年輕的眸子正產生著無盡的吸引力,帶著兩張帶著激動的臉越來越近,鼻息碰觸著鼻息,噴在臉上癢癢的感覺。顏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不停的抖動。
隨著云嘯嘴唇的靠近,顏纖的鼻翼急速的張合,小心臟緊張的幾乎要蹦出來。被云嘯握住的手也不停的顫抖,云嘯輕輕摟過顏纖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當云嘯的手觸摸到顏纖腰際的時候,顏纖如遭電擊渾身打了一個冷戰,接著便全身癱軟在了云嘯的懷里。
云嘯的嘴唇向著那對櫻紅慢慢的壓了下去。
“云侯!”
門口處傳來董仲舒那可惡的喊聲。
顏纖以兔子一般的身手從云嘯的懷里迅速的彈了出去,勃頸處的皮膚已經全部染上了羞澀的桃紅,讓云嘯大恨。
到手的雅子,啊不對是美人飛了。
湯鍋里的老鼠,腳面上的蛆蟲。說的就是董仲舒這樣的人,云嘯很有沖上去掐死他的沖動。沒事不好好躲在家里寫禍害中國幾千年的天人三策,卻偏偏跑來壞老子的好事。如果眼神可以殺人,董仲舒此時身上恐怕已經布滿了彈孔。
“哦,師妹也在這里啊。”董仲舒絲毫沒有壞人好事的思想覺悟。看見顏纖在這里,好像還吃了一驚。
“啊,呃……我來和云世兄討論一下詩文。”顏纖期期艾艾的說道。
“哦,云侯又有佳作。董某可有耳福?”
“只不過是偶有感悟罷了,董先生此來有何見教?”
“家師派我來,想請云侯晚間赴宴。”董仲舒雙手奉上拜帖,禮儀周到的沒有任何的瑕疵。
“哦,待我謝過顏先生。晚間,云某一定登門叨擾。”云嘯依足了禮數給董仲舒還了一個禮。抽空還向顏纖擠了擠眼睛,羞得顏纖轉身便跑。
董仲舒尷尬的看著一向沉穩大方的師妹變得局促不安,甚至落荒而逃沒有絲毫的辦法。
未來的老丈桿子請吃飯是好事,不能不去一定要去。云嘯特地將自己的裘皮大氅拿了出來,這是一次重要的會面,禮物是不可或缺的。云嘯打算在這次宴會上將女神合情合理的弄回家,拖泥帶水絕對是失敗的前兆,快刀斬亂麻才是勝利的保證。
絕對不能夠放過上輩子心儀了一輩子的女人,老頭敢不答應老子便學一把紈绔搶人的把戲。反正到了大漢,欺男霸女的事情還沒有做過。這年頭,作為貴族魚肉百姓便是天職,沒搶幾個民女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
為了女神,云嘯準備使用一下貴族的特權。反正老子手里有兵,你還打的過巴圖不成?
沐浴更衣之后,為了顯示尊重。云嘯決定步行至顏清的宅子。
小白緊隨著云嘯出門,被云嘯一把便推了回去。帶這個家伙去,再把老頭嚇個好歹。小白委屈的走了回去,趴在屋子里一副受氣包的模樣。
顏清帶著五個兒子站在門口迎接云嘯,禮數上可算是給足了云嘯面子。像他這樣的大儒,便是進了未央宮也是受劉啟禮遇的。高祖劉邦曾經特旨加封顏回為圣人,與孔子享受同樣的祭祀禮儀。這對于任何的家族來說都是莫大的殊榮,在大漢的儒士之中能與顏家比肩的只有孔孟后裔。
顏清的大兒子已經近五十,頭發已經花白。背也有些駝,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常年勞作的莊稼人,他的四個兄弟也是如此。看來顏家的家訓,安于貧,樂于道。已經被吃進了骨子里。
云嘯打量道最小的老五也已經三時許人,按此推算未來的老丈桿子五十多了才有了顏纖這個小閨女。對于老驥伏櫪的顏清,云嘯還是十分佩服的。心中暗自祈禱,希望自己快六十的時候還有這樣的成就。
禮儀繁瑣的令人發指,一次見面一次介紹便要鞠躬數次,而且角度各有不同,不熟悉儒家禮儀的云嘯經常出錯。惹得未來的舅子很是不滿,覺得云嘯是怠慢自家。
云嘯不理會這幾個家伙,為了女神就當自己的臉皮是橡膠做的好了,子彈都防的了,還怕你們的眼神兒?
終于熬過了進門禮,云嘯覺得后世里在老婆閨房前將自己折磨的欲仙欲死的閨蜜們,比現在這幾個舅子厚道多了,至少人家見錢眼開。不像這幾位油鹽不進,自己的大氅可是蒼鷹打了一百多只貂才做拼出來的。衛嬸一針一線的可是費了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