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薩門那張驚愕扭曲的臉,林太平笑瞇瞇的熱情揮手,并在剎那間撕開卷軸,藍色的魔法光芒閃耀而過,靜音術突然發動,將整個黑屋都籠罩在內。
根本不需思考,克麗絲汀一躍而出,惡狠狠的撲向薩門,致命的拳頭帶著呼嘯狂風,窮兇極惡瘋狂砸落。
砰的一聲,血紋法袍上自動施放結界,硬生生的擋住兇猛一擊,薩門滿臉蒼白的踉蹌后退,直接舉起左手上的火焰手鐲,但在鮮紅火光閃耀之前,轟鳴聲突然從背后傳來。
毫無征兆,背后的大酒桶爆炸裂開,漫天飛舞的煙塵木屑中,夜歌如同鬼魅般出現,生滿倒刺的狼牙棒重重砸落,直接轟中薩門的脆弱頭骨——
暈眩術!目盲術!失聰術!混亂術!腐毒術!恐懼術!
即使有著強大的精神力,猝不及防的薩門還是怔了一怔,剛剛舉起的魔紋戒指突然停滯,爆發的黑色光芒直接消散。
幾乎在同時,豬因斯坦也沖了上來,這家伙不知從哪摸出一把魔法火槍,頂著薩門的胸口瘋狂射擊,連續不斷的砰砰聲過后,血紋法袍上的結界幾乎快要崩潰。
不!終于察覺到死亡威脅,薩門驚恐的怒吼一聲,無視快要崩潰的結界,他急促的吟唱著魔法咒語,冰冷刺骨的黑暗如潮水洶涌,以至于靠得最近的豬因斯坦頓時渾身哆嗦,尖叫著向后退去。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害怕魔法,至少一朵被薩門踩在腳底下,一邊扭著一邊咿咿呀呀唱歌的黑色小花并不害怕。
剎那間,黑色的花骨朵驟然暴漲,如同一張血盆大口罩落,將薩門的整個上半身都吞了進去,遍布在花瓣邊緣的鋒利牙齒。像齒輪似的瘋狂旋轉,大口大口的吞食著血肉。
劇痛瘋狂襲來,薩門的魔法頓時中斷,但他立刻強忍著劇烈疼痛,舉起另一只手上的火焰手鐲,赤紅色的火環猛然擴張,受到襲擊的食象花終于放棄美食,咿咿呀呀叫著躲到夜歌的懷里。
終于擺脫了悲慘命運,薩門滿頭是血的掙脫出來,可還是沒等他來得及再度吟唱。克麗絲汀就重重一拳轟出,帶著可怕的蠻力,準確砸中他的小腹。
整個身體都像蝦米似的弓了起來,薩門踉踉蹌蹌的向后急退,他簡直都要被刺激得瘋了,自己的實力遠遠超過所有人,可是這些該死的混蛋,居然有層出不窮的陰毒手段,迫使得自己連一個魔法都無法施放。
事實上。這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滿臉兇惡的噴吐著白氣,圖魯歇斯底里的狂沖上來,張開雙臂惡狠狠一抱,強行壓碎了防御結界。卻又頂著火焰的熊熊燃燒,把薩門硬生生的攔腰抱起。
咔嚓一聲,薩門的肋骨都斷了好幾根,滿臉猙獰的尖叫一聲。他干脆強忍著身體重創,滿口噴血的繼續吟唱。
漆黑的大門,在他身后無聲無息的開啟。黑暗霧氣無窮無盡的洶涌而出,伴隨著猙獰兇惡的嚎叫聲,似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將要沖出來。
該死的!僅僅是這洶涌的黑色霧氣,就已經讓圖魯漸漸失去力量,緊緊抱著薩門的蹄子也松了幾分,眾人面色大變齊齊沖上去,卻根本無法突破黑暗霧氣的阻礙,只能看著薩門滿臉猙獰的翻動嘴唇,念出一個又一個的邪惡音符。
親他!就在魔法即將完成的一瞬間,林太平突然大喝一聲。
親誰?圖魯茫然的瞪大牛眼,卻也來不及思考太多,情急之下它直接張開大嘴,噴著醉醺醺的酒氣,對著薩門就是重重一口親下去。
滋!多么美妙又毛骨悚然的一個吻,兩個雄性生物當場來了個熱吻,薩門的嘴被堵得嚴嚴實實,即將吟唱完成的咒語無法繼續下去,黑暗霧氣頓時徹底消散,以至于即將成型的黑色大門也消失了。
這樣也行?眾人看得熱淚盈眶,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但克麗絲汀立刻就猛沖上去,重達數千斤的魔晶艦炮呼嘯掃過,足以讓任何生物在瞬間變成肉泥。
驚恐的看著魔晶艦炮砸落,薩門整張臉都扭曲變形,憤怒的咆哮著,他突然艱難的舉起顫抖左手,佩戴在他手腕上的魔紋手鐲,突然射出一道慘綠色的光芒,惡狠狠刺進圖魯的眼睛。
原本抱著薩門的圖魯,眼睛突然變得慘白呆滯,仿佛受到某種精神控制,它竟然直接松開薩門,轉而窮兇極惡的咆哮著,直接撞向克麗絲汀。
毫無防備,克麗絲汀下意識的調轉魔晶艦炮,頓時被撞得倒飛出去,一擊得手的圖魯更不停留,重重一拳轟在豬因斯坦的腹部,緊接著抓住狼牙棒,將夜歌也扔飛出去。
“愚蠢的家伙,全都給我去死!”薩門緊貼著墻壁站立,肋骨折斷滿口噴血,卻依舊高舉著那個魔紋手鐲,“我的奴隸,給我摧毀這些混蛋,我要讓他們……”
灰色的煙霧輕輕飄過,薩門的獰笑聲突然凝固,僵硬的臉在瞬間急速老化,布滿皺紋的皮膚松弛灰暗,就連強大的精神力也在瘋狂流逝,再也無法支撐發動魔紋手鐲。
不!難以置信的尖叫著,他試圖轉身逃離這里,但衰老的身體卻不聽從指揮,夜歌怎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潛行刺殺急速發動逼近,漆黑的狼牙棒重重砸落,再砸落,不停的砸落……
幾乎在同時,被控制的圖魯也清醒了過來,這家伙茫然的左看右看,終于恍然大悟似的怒吼一聲,瘋狂沖鋒高高躍起,像座小山似的砸落下來。
轟然一聲,薩門看著從天而降的牛頭人,終于眼前一黑骨骼碎裂,直到死亡的前一刻,他都仍然不明白,那些該死的襲擊者根本不懂魔法,卻為什么能悄無聲息的施放法術,而且是那種師也未必能掌握的衰老術。
“因為,二手煙對人體很有害。”林太平很悠然的吞云吐霧,看著身旁同樣急速衰老的克麗絲汀,“順便說一句,克麗絲汀你老了以后,也依舊很美麗。”
沒有感謝他的贊美,克麗絲汀很茫然的看著雙手,又看了看已經昏迷過去的薩門,滿臉的難以置信:“等等,我們贏了?我們居然贏了?我們居然干掉了一個比小丑還要強大的家伙?”
是的,直到此時此刻,眾人才驚愕的意識到這一點。
夜歌和克麗絲汀面面相覷,忍不住齊齊打了個寒噤,僅僅從薩門剛才未來得及施放的幾個魔法來看,這家伙至少也是黑鐵初階的魔法師,如果在正常情況下,遇到這種恐怖法師的最好選擇,就是毫不猶豫的逃跑,而且還未必逃得走。
可是現在,這個神秘恐怖的黑鐵初階法師,就這樣出乎預料的倒下了,如果他的靈魂還飄蕩在附近,或許正在歇斯底里滿口噴血的怒吼,該死的,這是對一個強者的最大侮辱,這是世界上最委屈窩囊的死法。
但是誰在乎呢,贏了就是贏了,所以林太平一點都不慚愧,反倒是笑瞇瞇的摸摸下巴:“干得漂亮,我很期待將來哪一天,我們可以用磚頭敲暈一條龍……那么,搜查看看,我總覺得這個黑屋充滿了古怪味道。”
很有同感,克麗絲汀他們立刻四散開來,搜索檢查黑屋的每一個角落,只有豬因斯坦抱著魔法火槍留在原地,緊緊盯著已經斷氣的薩門,它用自己全世界最聰明的腦袋發誓,就算這家伙現在突然原地復活滿血狀態,都會被自己毫不客氣的再打死一次。
和他們的忙碌不同,林太平卻是走到黑屋大門前,透過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景,由于靜音術還在起作用,外面巡視的海盜并沒有察覺到異常,甚至還有心情在那里喝酒抽煙。
片刻之后,克麗絲汀他們也在搜查過黑屋以后回來了,在空空蕩蕩的房間里,他們并沒有任何收獲,看起來這只是一座很普通的黑屋,唯一奇怪的是,它居然被建造在海盜們的巢穴里。
“所以,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夜歌轉頭看了看已經斷氣的薩門,真是可惜,如果這家伙還沒死的話,也許可以用他當做人質,逼迫小丑交出費德勒議長他們,再想辦法找條船離開這里。
“別傻了,如果他沒死,那么現在死的就是我們了。”林太平悠然自得的抽著雪茄,然后一本正經的輕咳幾聲,“聽著,我有一個很有趣的計劃,也許我們不僅僅要救出費德勒議長,還要……”
下一刻,在聽過他的有趣計劃之后,在場的黑暗生物們全都打了個寒噤,克麗絲汀忍不住擦擦冷汗:“老板,我很想知道,以前得罪過你的那些家伙,現在都怎么樣了?”
“這個嘛,至少他們都還活著。”林太平很愉快的轉過頭去,看著即使已經掛掉卻仍然滿臉憤怒不甘的薩門,很有興趣的打量著尸體,他笑瞇瞇的摸著下巴,突然露出八顆閃閃發光的白牙——
“那么,在我們去救費德勒議長之前,先爆了薩門的裝備怎么樣……圖魯,你不許碰,你的蹄子比烏鴉還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