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青狼團長的神逆轉,在場的幾百位貴族平民,突然就有種集體噴血的沖動,有沒有搞錯啊,老兄你好歹也是青銅中階騎士加中型傭兵團的團長,至于變臉變得這么快嗎?
“我倒是想不變臉,可是行嗎?”青狼團長完全沒有任何慚愧,相反看著那近百個白骨森森的骷髏兵,以及如荊棘林般刺出的白骨利矛,他立刻笑得更加親切更加熱情,恨不得把后槽牙都露出來,“大人,尊敬的大人,歡迎你來到象牙島,我代表血牙傭兵團上下,歡迎您的到來。”
“呃,這叫歡迎?”即使是向來腹黑的林太平,這會兒也不由得肅然起敬,忍不住看了看旁邊還在打滾的兩百多名傭兵:“好吧,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兩百多個家伙剛才在干什么?”
“他們嗎?”青狼團長理直氣壯的回答,連臉皮都沒有紅一下,“他們剛才組成了儀仗隊,夾道歡迎您的到來,而后來的六位黑袍法師,則是打算制造煙花魔法的。”
很好很強大,林太平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原來最后那五名地行蜥騎兵,也不是集體沖鋒殺人,而是沖出來打標語迎接的。
“沒錯,沒錯,大人您真是英明啊。”青狼團長連連點頭,都不需要林太平再說什么,就立刻識趣的伸手入懷,畢恭畢敬的奉上莊園地契,“這個,請大人您務必收下,其實我們一直在幫克麗絲汀小姐保護莊園,就等著您回來接管了。”
目瞪口呆啊,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了,葛朗泰侯爵在后面憤怒得滿臉漲紅,血壓都飆升到快要直接爆出,卻又偏偏什么都不能說,還得保持著該死的欣慰笑容。
偏偏這個時候,林太平還慢悠悠的轉過頭,用那種足以讓人暴走的笑容,懶洋洋的掃了他一眼,這才笑瞇瞇道:“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青狼團長您是受了某些混蛋的挑撥,打算在混戰中直接解決掉我們呢。”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青狼團長恨不得對天發誓,那個該死的偽君子,居然隱瞞了那么多重要情報,如果不是老子見機得快,只怕整個傭兵團都要……向傭兵之神發誓,格朗泰你這個老不死,以后不要落在老子手里,否則有你好看的!
“那就好,那就好。”林太平接過地契,順手遞給克麗絲汀,卻又突然微微皺眉道,“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既然你們這幾年都駐扎在這里,那么是不是還應該支付我們一筆租借費?”
租借費?青狼團長的笑容頓時凝固了,只不過幾秒鐘后,等他看到惡狠狠的牛頭人和暗精靈時,立刻就毫不猶豫的拿出幾張金票,強忍著心痛遞上來:“當然,當然,這些應該夠了吧。”
看了看金票上的數字,林太平很滿意的點點頭,青狼團長頓時長舒一口氣,但是這口氣還沒有完全舒出來,他又聽到了自己最不想聽到的話。
“租借費嘛,倒也勉強夠了。”在眾人的膜拜注視中,林太平滿臉無奈的嘆息一聲,轉頭看著身旁的牛頭人和暗精靈,“問題是,我這些忠實可靠的奴隸,剛才還在意外中受了重傷……咳咳,圖魯?”
“啊?”圖魯正流著口水繞著一頭地行蜥打轉,聽到這話傻乎乎的睜大眼睛,夜歌在旁很無奈的拍拍額頭,干脆直接湊上去低聲說了幾句。
幾秒鐘后,剛剛還眼冒綠光活蹦亂跳的圖魯,立刻就慘叫一聲高高躍起,像塊石頭似的重重砸在地上,整張牛臉都徹底扭曲了:“啊啊啊,好痛,好痛,我的胃……不,我的手斷了,腳也斷了,還受了很嚴重的內傷。”
滾!這不是內傷,這是在侮辱我們的智商!
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集體翻白眼,青狼團長更是滿臉抽搐,恨不得舉起大斧沖上去,直接幫這個無恥牛頭怪一把,讓它真正的身負重傷一次。
可問題是,形勢比人強,所以不管心里翻來覆去的罵了多少句,他還是得擦著滿頭大汗,愁眉苦臉的繼續往外掏金票,然后唯恐對方又提出什么要求,立刻逃跑似的離開了。
“真可惜,我還沒說精神損失費呢。”林太平很遺憾的嘆了口氣,然后在眾人無恥啊無恥的鄙視目光中,慢條斯理的轉過頭去,望向那位跟著來熱鬧的書記官,“那么,書記官先生,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正式繼承遺產了?”
完全沒問題,原本過來看好戲的書記官,這會兒只剩下拼命點頭的份了,葛朗泰侯爵用力的握緊手杖,手背上的青筋都在一條條爆出,卻只能強忍著憤怒苦澀,就算想要再阻止也找不出任何理由來。
幾分鐘后,資料登記很簡單的完成了,等到克麗絲汀在文件上簽署名字,周圍的十幾位貴族立刻就圍上來,熱情洋溢的表示祝賀,當然他們到底是祝賀克麗絲汀正式繼承遺產,還是祝賀她有一位神秘強大的未婚夫,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事實上,林太平旁邊圍的人更多,幾百個人把他圍得水泄不通,提出各種各樣的奇怪問題,包括他那位神秘的老師是誰,比如牛頭人到底吃不吃人,比如暗精靈抓男人生孩子的時候,是不是會用到皮鞭和蠟燭……
當然了,在這些奇怪問題中,所有人最關心的一件事,就是那近百只骷髏到底是怎么召喚出來的,事實上直到此時此刻,密集的骷髏兵依舊停留在原地,天知道這到底要消耗多少魔力去控制。
“這個嘛,說來話長。”林太平繼續著自己最擅長的胡說八道:“咳咳,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經遭到追殺掉下懸崖,無意中遇到一位大魔導師,然后……”
如此如此,周圍的一大群人聽得頭暈腦脹,只剩下感慨驚嘆的份了,葛朗泰侯爵面無表情的站在后面,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但也僅僅是片刻之后,他突然露出很欣慰的笑容,張開雙臂直接迎上去。
“親愛的孩子,你找了一個很優秀的未婚夫。”欣慰的微笑著,他輕拍著克麗絲汀的香肩,卻又緩緩抬頭望著天空,略帶傷感的嘆了口氣,“我想,我的哥哥在天有靈,一定也會感到很高興,可惜他已經……唉!”
這么感慨著,葛朗泰眼角閃爍著淚光,又轉過身去,給了林太平一個熱情的擁抱,但沒有人注意到,就在雙方親密緊貼的時候,這位侯爵大人卻突然露出猙獰面孔,陰森森的壓低聲音詛咒——
“黃皮猴子,別以為你已經贏了,我會讓你知道,跟我作對是多么愚蠢的事……等著吧,等我成為議員之后,我要讓你失去一切,跪在我的面前求饒,而那個該死的賤貨,連帶那些小賤貨在內,全都會被賣進最骯臟的,每天都跟那些惡心的男人上床!”
這是裸的惡毒詛咒,就像是一條陰險的毒蛇,在嘶嘶噴吐著致命毒液!
然而出乎預料,面對這種惡毒的咒罵,林太平居然沒有任何憤怒,反倒是慢條斯理的后退幾步,露出了滿懷同情的笑容。
等等?滿懷同情?
葛朗泰怔了一怔,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但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就聽到周圍的人齊聲驚呼:“侯爵大人,小心你的……”
轟!話音未落,一只巨大的地行蜥從天而降,重重的砸落在空地上,而好死不死的是,它落下來的時候居然那么準確,簡直像是裝了定位系統。
不!葛朗臺凄厲尖銳的慘叫著,看著整條右腿都被壓在地行蜥下面,劇烈的疼痛如同潮水般襲來,就算不用找醫生來診斷,都能確定右腿已經粉碎性骨折了。
這一刻,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睜大眼睛,看著被地行蜥壓在下面的葛朗泰侯爵,然后又忍不住轉過頭去,望向那邊還保持著拋投姿勢的圖魯。
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圖魯滿臉忠厚的舉著蹄子,突然就驚慌失措的大叫起來:“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我就是想把這只蜥蜴帶回去當夜宵,可是誰知道扔得那么準。”
“還敢說?”林太平很憤怒的伸手一指,“圖魯,你們太過分了,扔東西前都不看看情況的嗎?該死的,還等什么,快點過來幫忙救人。”
是是是,一大群牛頭人面面相覷,立刻滿臉慚愧內疚的狂奔過來,可憐的葛朗泰侯爵,本來都已經痛到快要昏過去了,眼看著一大群牛頭人殺氣騰騰的蜂擁而上,立刻就殺豬似的尖叫起來:“不,不要,你們這些該死的怪物,給我……”
到了嘴邊的話,立刻就被堵了回去,一大群牛頭人粗手粗腳的撲上來,搬蜥蜴的搬蜥蜴拉人的拉人……當然了,情急之下,他們的手段是粗魯了點,比如幫忙矯正骨頭的圖魯,居然直接按著侯爵大人的大腿骨,毫不客氣的用力一掰!
咔嚓一聲,身負重傷的葛朗泰侯爵,終于慘叫著眼前一黑,徹徹底底的昏死過去,而在他最后的意識中,只聽到那個來自東方的腹黑家伙,正滿臉內疚的向所有人道歉——
“我的錯,這都是我的錯,總而言之,我會懲罰這些粗心大意的家伙,負責侯爵大人的所有治療費用,并且在幾天后……唔,說到這個,我打算在象牙島發展一點小產業,也許幾天后就會正式展開,有人打算來捧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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