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樣的謠言傳出來?
我呆了呆,愕愕地看了揚秀半晌,又轉頭看向厚厚的銅門,也不知怎的,我突然很想林炎越也聽到這一番話。
……林炎越便是不說,我也能感覺到他這近很郁悶,在他說出我很會惹麻煩的話時,我就感覺到,現在發生的事,一定大大超出了他的盤算。哼,他肯定是想悶不吭聲地收服我這個小女人,甚至我還感覺到,在他眼中,我似是他必須完成的某個任務,他只要在某個安靜的角落把這個任務完成了,便再無憂慮,他現在一定無法想象明明那么容易的事,竟鬧成了這樣……
我想著林炎越知道這些事后的表情,不由樂出聲來。
因為高興,我快快樂樂地向揚秀道了謝,然后蹦蹦跳跳地回到房里,拿出林炎越送給我的一件式樣的防護甲穿在身上,再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再飄回了揚秀身邊。
也許是我這一連串的動作太麻利太痛快,也許是我現在的眼神太明亮太快樂,揚秀一直沒有反應過來,他愕愕地看了我半晌,才低下頭恭而敬之地把我迎出了城堡。
城堡外,還是一片安靜,我一邊走,一邊跟揚秀聊著天,“揚秀,你們也修練嗎?”
揚秀笑道:“蠻境強者為尊,我們每個人都是一懂事便開始修練,只是根椐天賦不同,有的習武,有的習巫,有的修習仙法。”說到這里,他也好奇起來,問道:“小姐修的是仙法吧?修練了多久?”
我想了想,回道:“幾個月吧?”
一回頭看到揚秀瞪大的雙眼,我笑道:“怎么,你不相信啊?”
揚秀清醒過來,他贊嘆道:“小姐一定身俱靈根,而且還是那種了不得的靈根。我從來不知道一個才修練幾個月的人,可以這般身手輕盈飄然如飛。”
他這話一出,我頗有點不好意思,我扳著手指暗暗想道:我的靈根肯定一般啦,還有,林炎越說過,我光是入個門,便用了常人用的百倍靈氣……咦不對,他說的常人不會指的是他那種天才吧?在我的記憶中,幾個月就修練了門的人,好象一直是被稱做天才的!
在我胡思亂想時,揚秀還在感慨,“小姐不但天賦過人,而且也很勤奮,你上次閉關一個月,這才出來一二天,又給閉了十天關。不過小姐,修練一事也講究個勞逸結合,你這般一而再的閉關,只怕對修練不利。”
我連忙說道:“我也沒有總是閉關,這次的十天,我只是半閉關。”
揚秀說道:“那就好那就好。總之小姐,這世人修練,都是十幾年才見成效,你不可操之過急。”轉眼他又感慨道:“蠻境中能修練的人是越來越少,我們這些有家族的,自娘胎里便開始服用靈藥凈洗靈根,到長大了,也是一般根脈的多。如我,在揚家族中也是少有的天賦者,可我也用了六年才入仙門,比起小姐用了幾個月就入門的,真是羞愧啊。”他啰嗦一大通后,突然放輕聲音,問道:“小姐,你知道侯爵是什么境界嗎?他怎么看都是個凡人,可這世上應該沒有以一敵萬的凡人啊?”
揚秀說這句話時,透著種特別的小心,讓我突然有一種感覺,他前面跟我閑聊這么久,其實都是為問出這句話在鋪墊。
我歪著頭想了想,在揚秀一臉失望中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主人從來不跟我說他的私事。”
揚秀一怔,低下頭說道:“侯爵神秘莫測,小姐都說不知,那世上就沒人知道他的事了。”
我眨了眨眼,用力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主人是怪神秘的,而且他還很悶很不喜歡說話,有時我向他撒嬌,他都一個勁地朝我放冷氣!”說到后面,我郁悶起來。
揚秀看了我一眼,漫不經心地笑道:“小姐說的是。”
我兩人說著說著,已來到了城堡旁的花園處,還沒有靠近,我便聽到了花園中傳來的陣陣低語聲,以及飄蕩在空氣中的酒肉香。
我先是一呆,然后轉頭看向揚秀。
揚秀這里已恢復了以前的恭敬模樣,他解釋道:“稟小姐,因察覺到侯爵喜歡清凈,客人們都搬到這里等侯了……小姐,你要進去與他們見見么?”
到花園里與那些如狼似虎的天蠻城人見面?
也不知怎的,我明明想著能讓林炎越多煩惱一下,這會事到臨頭,卻又有點怯了。
于是我嘿嘿干笑兩聲,腳步悄悄向后移去。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熟悉的男子聲音從身后傳來,“魏枝。”
這聲音有點痛苦,是沃亞的聲音!
我先是一驚,轉眼我反應過來,連忙拔腿就跑!
可我還沒有跑出十步,腰間便是一緊,再接著,一股蠻力把我重重一推,轉眼間,我被壓制在一棵千年樟樹的樹干上!
沃亞把我壓住后,猛然回過頭,他目光凌厲地盯向揚秀,沉聲說道:“給我半個小時,我自會放開你們小姐!”頓了頓他又說道:“如果你擅自妄動,那就休怪我做出什么事來!”
揚秀一驚,他顯然和揚中一樣,對沃亞這個上將軍是懷著某種尊敬的,竟馬上說道:“我不會妄動!”轉眼他又說道:“上將軍有話與我家小姐說,盡管說便是,不過請容許揚秀在附近侯著我家小姐。”
沃亞冷冷說了一句“隨便你”后,便轉過頭,瞬也不瞬地盯著我。
沃亞體魄強健,身材高大,我本來只及他的下巴,他這么把我抵在樹干上,我是絲毫動彈不得。再一抬頭,對上他那微微泛著紅的厲眼,整個人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他修為比我高,這般目光盯著我時,我是無法移開眼的,傻傻地迎著他,我白著臉,睜大的雙眼中連眼淚都出來了,我哆嗦了一下,小小聲地求道:“你,你別這樣子看我!”他的眼眶泛紅,眼睛又凌厲復雜,這般直直地盯著我,直讓我緊張害怕得想要打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