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想讓我給你撂點什么貨。”
大皇子沉默許久,隨即踩滅煙頭,抬頭問道。
“張奔呢。”
尹海峰抱著肩膀,緩緩問道。
“你找他干什么。”
大皇子皺起了眉頭。
“海洋二代,身上背著數條人命,跟童光北,童光明都一塊混過,這樣的人,他說不混,法律就能讓他不混了,,開玩笑呢。”
尹海峰淡淡的回道。
“我不清楚他在哪兒。”
大皇子直接答道。
“張奔最后消失之前,是你開槍打的他,這事兒明顯是向南要和你做扣,騙其他人的舉動,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哪兒。”
尹海峰眉頭一皺。
大皇子有些焦躁的搓了搓手掌,隨后喘息一聲,直接說道:“當初,確實是向南叫我和他做扣的,我也確實沒有開槍沖張奔要害打,原本的計劃是,我開完槍,警笛聲就響起來,然后,我找了個理由,帶著其他人就跑,可奇怪的是,張奔倒在墳地以后,向南也派人過去接了,但張奔卻沒在那兒,人從那兒以后就消失了。”
“他消失了,后來有信嗎。”
尹海峰點了點頭,再次問道。
“金貝貝自殺的時候,向南接過一個電話,是求情的,我覺得應該是張奔打的。”
大皇子仔細思考了一下,隨后答道。
“我說一句實話昂,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在海洋中,張奔和金貝貝,那是肱骨之臣,是向南從小混混時期,就帶著的兩個小兄弟,所以,你們這些人,誰也無法取代張奔和金貝貝,在向南心里的位置,對不對。”
尹海峰直接問道。
“對。”
大皇子沉默一下,繼續說道:“我是向南重新回到h市的時候,才正式加入海洋的,他在緬甸最難的時候,我沒在,這是事實,所以,我在他心里,確實比不了金貝貝和張奔。”
“好,既然是這樣,那金貝貝死了以后,張奔為啥沒回來呢,他為啥放棄用命換來的地位呢。”
尹海峰立馬追問。
“這我不太清楚,因為我也不是他,但我覺得,他不回來,可能是心寒了吧,金貝貝在的時候,他倆還能斗一斗,金貝貝不在了,他跟誰斗,跟向南啊,哈哈。”
大皇子頓時一笑。
“你真不知道,張奔在哪兒。”
“不知道。”
大皇子搖了搖頭。
尹海峰聽到這話,隨后伸出右手,宛若無意的在耳朵上按了一下。
耳洞里,極為隱秘的吸附式耳麥傳出聲音:“組長,根據咱們所掌握的情況,大皇子所交代的八.九不離十,心里專家對他的神態,肢體動作,和語氣,語速也進行了評估,他應該沒有撒謊。”
尹海峰舔了舔嘴唇,隨即指著大皇子說道:“你得幫我找找張君,,這事兒,你能干吧。”
大皇子思考了許久后,答了一句:“好,我試試吧,,但其實,張君那邊,我也很少接觸。”
老仙離開了,走之前帶的雙亮和吳肥肥。
蔣經,核子,大盆,仔仔,跟我一塊回了h市,沸點酒吧的事兒出了以后,他們想走,也不那么好走了。
時近傍晚,我們回到了本市邊緣,在一處養魚池的窩棚里落腳,童匪,胡科,左衛,還有韓大雁都在。
眾人見面,隨即一陣沉默。
“說兩個事兒。”
我思考了一下,隨即坐在潮濕的床上說道:“童匪,胡科,左衛,你們三個商量一下,得留下一個,另外兩個自己想辦法,去天津渡口,江驍會安排人送你們。”
“我呢。”
大雁哥停頓一下問道。
“你也得走,太和倒了,你以前的事兒,很快就會被翻出來。”
我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家里人怎么辦。”
大雁哥有點猶豫。
“他們也沒犯罪,你先走你的唄。”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南,我留下吧。”
大雁哥咽了口唾沫,右手不停顫抖著說道。
他身上舊疾無數,經常睡覺的時候疼痛無比,所以,他退了以后養成個習慣,那就是每天晚上睡覺前,都得喝點,時間一長,就喝出了帕金森綜合征。
但就是這樣一個帕金森綜合癥患者,也經過深思熟慮后,想要留下。
“哥,,我向南得多不是人,才能讓你一個老人,留下替我辦事兒,,遭了一輩子罪,你到了享福的時候了。”
我摟著韓大雁的脖子,輕聲說道。
“南南我享不享福其實都無所謂,我這么大多歲了,你可勁兒讓我花,我一年能花多少錢,,我想的是咱別管好活著,還是賴活著,最起碼十天半個月的能見一面我這輩子作孽太多,沒有你們平時在我身邊嘮嘮嗑,我可能早都不活了。”
韓大雁低聲說道。
“會的,,仙已經走了,你們先去,等著我。”
我五指死死扣住了韓大雁的肩膀,露出一個極不協調的笑容,隨后回道:“你們商量,我出去一趟。”
說完,我走出了窩棚
這是一處養魚池,周圍全是荒地和雜草,前方離村子,至少還有六七里地,一到晚上,大風呼嘯,吹的窩棚東搖西晃。
四塊養魚池中央,有一條不算寬敞的人形土路,往前走不超過五百米,就有一處亂墳崗。
這地方是韓大雁兩年前,花兩萬五千塊錢承包的,一共承包了三年,當初我問他承包這玩應干啥,他笑了笑沒說話。
如今,這個狗來了都害怕的地方,卻成了我們最隱秘的落腳處。
我雙手插兜,嘴上叼著煙站在了墳地周圍,默然的看著一個個墳包,一個個墓碑。
一根煙后,我心里思考完畢,覺得還是要打個電話。
“滴滴。”
我掏出電話,撥通了對方的手機。
“喂。”
“我是南南。”
“你在哪兒呢。”
對方愣了一下,隨后立即問道。
“h市。”
我低頭答道。
“向南,有一種人,你就是給他穿上龍袍,他也不是太子,頂多算他媽個傻子,這種人,說的就是你,你明白嗎。”
對方言語中透著怒氣,輕嘆一聲,十分無力的責罵道。
“明哥,浩子要是沒死,你別說讓我當太子,你就是讓我當皇上,我也能刻它七分骨,畫它三分像,但浩子死了,什么錢啊,地位啊,韜光養晦啊,隱忍不發啊,對我來說,也就是個百家講壇,聽聽就行了。”
我舔著嘴唇笑呵呵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