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上,巖石斑駁,一棵青松傲然而立。////看本書,請網址w_w_w.k_a_n_s_h_u_g_e.c_o_m,要記得去掉網址中間的下劃線哦///
李浩獨自一人,站在這棵他自己栽種的松樹旁,左手持著開山刀,右手拎著一把勃朗寧,后背靠在松樹上,一動不動的凝望著雨寨。
“亢,亢亢。”
槍聲響起,兩個正規軍倒在地上。
“我.操.你.大.爺。。就你這樣的,還號稱東北狙王。。跑路都他媽不會跑。你把我們往山上領干啥。這明顯是包圍圈。”
鐘萬里破口大罵著老二,隨即拎著ak,在林子里快速穿梭著。
“別的地方也全是人,這邊是林子,還能好跑點。”
老二貓腰急速前行,連續跑了數百米,隨后抬頭一看,見到了李浩。
“哎呀.臥.槽。。冤家路窄啊。。”
鐘萬里看見李浩愣了一下,隨后嘲諷的說道。
“我一個人,一樣干你們仨。”
李浩看著鐘萬里,舔著嘴唇,笑呵呵的回道。
“你咋那么.牛.b呢。。雨寨都讓人干成這個.b.樣了,你還裝啥裝啊。”
老二看見李浩就氣不打一處來,因為他三弟就是死在李浩手里,隨即抬槍就要打。
李浩看著他,沒動彈。
“啪。”
鐘萬里在后面攔了一下老二,隨后抬頭看著李浩問道:“你咋不跑呢。”
“累了,歇會。”
李浩隨口回了一句,隨即張嘴問道:“老費呢。。”
“讓人干死了唄。呵呵。”
鐘萬里頓時一笑。
“呵呵。”
李浩也笑了。
“那我們走了。”
鐘萬里聽見山下面的腳步聲,隨即沖李浩問道。
“走吧。”
李浩點了點頭。
“咱們四個,我估計能沖出去。玩槍。咱是這幫臭兵痞的祖宗。一塊啊。”
鐘萬里略微思考了一下,還是勸了一句。
“累了,不走了。”
李浩擺手回道。
“行吧。”
鐘萬里一陣無語,隨后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能殺我,但沒殺。謝謝了。”
“沒地方跑,就去孟蓋。那里有船。”
李浩站在青松下面,看不清楚表情的說道。
“我鐘萬里,還真他媽沒佩服過誰。在部隊的時候,經常聽人家說,什么橫刀立馬,什么蓋世英雄。但我這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人。不過,面對五百以上正規軍,還能像你這么站著的,我也沒他媽見過。”
鐘萬里看著李浩,停頓一下,聲音沙啞的繼續說道:“同是軍人,我給你敬個禮吧。老兵,走好。。很遺憾,沒有跟你同在一個軍區服役。”
說完,鐘萬里身體繃的筆直,右手橫到眉梢,端端正正的敬了個禮。
“謝謝。”
李浩點了點頭。
老二停頓了一下,隨即沉默一下,與老四一起沖李浩無聲的敬了個禮。
“走了。”
鐘萬里叫了一聲,隨后帶著老二和老四,大步流星的奔著后山走去。
兩分鐘以后,后山傳來交火的聲音,槍聲足足持續了半分鐘。
“后山有缺口,想走,就從這邊走。。”
鐘萬里站在山腰處沖著李浩喊了一句,隨后帶著兩個兄弟,直接消失了。
青松下,李浩聽到鐘萬里的話,嘴角泛起一絲微笑,但依舊站在這里,并沒有向后山的缺口處跑去。
一分鐘以后。
“踏踏。”
小路上傳來腳步聲,七八個士兵,端著槍沖了上來。
“李浩,你投降,雨寨還是你的。這是彭司令的原話。”
領隊的士兵,躲在破舊的防爆盾后面喊著。
“他算個雞.巴。。”
李浩鄙夷的回了一句,隨后舉槍便打。
戰斗發生的很突然,雙方距離不足二十米遠,李浩槍法又準,一梭子子彈干下去,防爆盾后面的人,當場倒下兩個。
“呼啦啦。”
領隊拿著直冒火星子的防爆盾,隨后退了下去。
“嘩啦。”
李浩換上最后一個彈夾,身體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目光平靜的看著山下。
五分鐘以后,十個人同時持著一樣的防爆盾沖了上來。這次他們沒有問話,而是圍成一圈,去封堵李浩,企圖活著抓到他。
“嘩啦。”
李浩單手撕裂t恤,漏出一身極為壯實的肌肉,隨后瞪著眼珠子,看著前來的這十個人。
“抓住他。”
眾人一陣怒吼,隨后蜂擁而上。
“亢亢亢。”
對方陣型一亂,李浩開槍就打,一陣急促射以后,三人負傷倒地,兩人被爆頭,當場橫死。
“我.操.你.媽。。給我趴下。”
兩人沖上來,拿著防爆盾,就要擠壓住李浩的身體。
“啪啪。”
空槍之聲,在李浩的右手上響起,他奮然一揮手臂,槍身直接砸在一人的腦袋上。
“嘭。”
緊跟著,李浩左胳膊掄動開山刀,一刀砍了下去,正中防爆盾的上方邊角。這人身體往下一壓,李浩瞅準機會,開山刀粗暴的橫著一掃。
“噗。”
鮮血飄紅,迸濺在了李浩的臉上。
“噗咚。”
這人仰面一倒,脖子泚泚冒血。
“咣當。”
李浩后背再次靠上青松,手里拎著帶血的鋼刀,胸口劇烈喘息著,雙眼四顧時,依然俾睨。
“殺。。。”
第三波沖上來足足二十人,他們沒拿防爆盾,手里只有步槍上插著的軍刺。。
雙方碰面,直接刀槍上說話,二十幾人端著鋼槍,直接奔著李浩雙腿插來。。
“要活的,是嗎。。。那你們可得死兩個人了。”
李浩舔著嘴唇,身體猛然往前一竄,左手一把抓住一人軍刺刀刃,隨后眼睛都沒眨,一刀就剁了下去。
“噗嗤。噗嗤。”
刀尖,刀刃破體的聲音接連響起。
李浩一人與二十幾械斗,后背靠在青松上,身桿與樹干一樣筆直,刀鋒橫挑之時,鮮血必然彌漫!!
他雙腿被軍刺扎成了篩子,對方的士兵,拿著刀尖在他的皮肉里鉆動,就想控制住他的身體,讓其跪下。
“我讓你們扎。。。”
李浩一聲怒吼,左手的開山刀,橫著往下一掃。。
“嗷。”
接連數人發出慘叫,本能的拔出了李浩腿上的軍刺,胳膊泚泚冒血的端著鋼槍,后退數步。
“啪。”
李浩身體趔趄的往前一竄,右手抓住一人的脖領子,粗暴的一刀劈下,對方脖子當場干開了一半。。
“噗咚。”
李浩松開手里的尸體,光著膀子往前一竄,就想舉刀再剁。
“呼啦啦。”
對方剩余的十幾人,膽寒的連退數步。。
“咕咚。”
李浩雙腿奇異的彎曲著,其實身體已經無法往前走動。但他身體再次往前一晃,對方的士兵,接著后退數步,身體已經被逼到下山的臺階處。
“還要活得嗎。。。啊。還要嗎。”
李浩右手擦了一把臉上的鮮血,后背再次靠上青松,抬頭問道。
“再上二十人。。”
潘團站在臺階下面,擺手說道。
“啪。”
營長伸手攔了一下,隨即問道:“潘團。。還拿命往上填啊。。”
潘團背手喘息了一聲,隨后皺眉說道:“那就...殺吧。”
“聽我號令。。。所有士兵,槍上給我插上軍刺,沖上去。”
營長回頭喝道,但他只說槍上插上軍刺,并沒有下令開槍。
“殺。。。”
臺階下喊殺震天,數不清多少士兵,一股腦的沖了上來。
“佑我雨寨,萬事隆昌。愿我李浩之死,再為向家爭三十年運道。。”
李浩靠著青松,仰天一聲悲愴的怒吼,震顫群山,蕩起最后絕唱。
“呼啦啦。”
士兵涌上,無數把軍刺扎來,直接穿透李浩的胸膛,將其身體釘在青松之上。。
“唰。”
李浩猛然揮動左臂,將卷刃的鋼刀插在地面上,抬頭四顧之時,雙眸明亮。
士兵后退。
李浩身體被數十把鋼槍插著,死死的釘在了青松樹干上。
他到死之時,身體依舊筆直無比,宛若那青松一般,傲立千古。。
十幾具尸體,橫七豎八的倒在他的旁邊,好像在為他托起雙腳。
去往孟蓋的車上。
“撕拉。”
我雙手顫抖的打開信封,目光呆愣的看著信的內容。
“南南。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走了。本來,我不想給你寫這封信,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兄弟。你看著會難過,我寫的也不會那么好受。動筆的之前,我哭了。我已經忘了,我有多久,沒流過眼淚了。。.我想起了我父親躺進棺材的那一刻,而我沒有在場。我想起了,蘇菲最后一刻,對我的訣別,而我無能為力。我想起了你的孩子,我還沒有見過。我想起了那個傻了吧唧的仙,經常跟我開的玩笑.....過往種種,浮現眼前,我有不舍,和太多的懷念。
可是我,真的累了,真的倦了。從國內逃往緬甸,我每天都看著湄公河沿岸上,那此起彼伏的青山,并且在心里告訴自己,那就是我的家,我會有回去的那天。
漫長的等待過后,我負債累累,雙手沾滿了鮮血,再次回到祖國的念想,好像就在癡人說夢。
我知道,我是個自由武裝的頭子,我永遠也回不去了。所以,我拿雨寨當我自己的家,我細心的經營這里,我適應著這里的環境.
而今,槍炮聲即將響徹在我的新家。。響徹在我剛剛適應的土地上。
他們讓我跑。。
南南,你告訴我,我該往哪兒跑。。
我不想再跑了,也不想再走了,所以,就死在這兒吧,挺好.
與青山一同埋葬。
與雨寨一同沉淪。
這里都是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兒,我不會孤單.
南南,真的別怪我,背棄了我們昨日的誓言,別怪我沒能和你們走到最后。
我累了,無法再拿著鋼刀,為你東征西戰。。
咱們兄弟十年,有太多的經歷,不必明說,有太多的感情,不必掛在嘴邊。
我知道,你會理解我.
算命的和尚說你,只有十年運道,但我李浩永遠不信。
因為咱們這群人,就他媽沒信過命。走到今天,我們靠的不是運道,而是一刀一槍拼出來的江山。。
最后,我祝愿,我的兄弟們,一切安好。
我在這里,永遠等著你們回來。
呵呵,這話,我不能跟他們說了,那就你幫我說吧
再見,兄弟。
再見,我向家的江山。
李浩絕筆。”
“噠噠。”
淚水從我的眼角滑落,一滴一滴的落在信紙上。
“操.你.媽.....你走了....我怎么辦你他媽自私了...你把所有的東西,都丟給了我.讓我怎么辦。...你不在了...我害怕....害怕啊。。。”
我捂著嘴,痛苦的抓著頭發,腦袋趴在膝蓋上,不停的搖頭呢喃著。
后山上。
圓月散著光芒,照耀著大地。
李浩靠在樹干上,低著頭,口中的鮮血成線狀的流下,光芒照耀,只能看見他的身影,卻看不見面孔。
“菲菲...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