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能讓阿初小哥不哭的人,也有,卻不是沈端言,又是顧凜川。冰火!中文也不知這位修了那門子技能,閨女愛他如癡且不說,連兒子還什么也不懂的時候就開始對他無比癡漢。顧凜川不在時,他能自己玩自己的,顧凜川在時,眼睛還看不到那會兒就會聽聲辯位,眼睛能看到后就跟個向日葵看著太陽似的向著。
這讓沈端言無比挫敗,沒法忍沒法忍,這絕對沒法忍。不過,阿初小哥百日一滿,就開始認得身邊的人,然后就開始對沈端言愛得不行。這份愛的具體表現是,任你怎么戳臉蛋,都不哭,還如春陽化雪一般笑呵呵地看著沈端言,眼神能連同人心一起融化掉。這使得沈端言戳得久了都不好意思再下手,實在是小哥笑容太燦爛太天真太美好,一看就是長大后絕對要長成陽光美少年的好孩子。
嗯,為此,沈端言不戳臉來,該親親摟摟抱抱。小紅終于從魔音中脫身,終于開始發現弟弟的好處,比如有弟弟以后,媽就不會再計較她跟爹跟親。而且,有弟弟以后,爹買好吃的都會多買一份,弟弟現在沒牙,什么也不能吃,所以全便宜了她呀。
今天下衙時,顧凜川又到州府衙門外不遠的點心鋪子里要了幾包糕點,又到隔壁的鋪子里要幾匣子果脯。回到后衙,不意外地受到閨女熱烈歡迎,親熱完小經就抱著好吃的到一邊裝老鼠,顧凜川則去抱兒子,逗兒子:“阿初今天好不好,冬初要多曬太陽,阿初今日曬沒曬,暖不暖?”
奶媽趕緊在一邊說什么時候曬了太陽,曬了多久,又說:“公子十分歡喜,笑得比平日還要多些。”
沈端言這時候已經在陪閨女吃零食了,一邊吃粒雪花梅一邊說:“阿初喜歡人抱著,只要抱著出去走,他都開心。”
顧凜川遂抱了阿初到沈端言旁邊坐下,哄了會兒子后,笑瞇瞇地看著沈端言道:“言言可聽說了丁姑娘與吳王的事?”
“嗯?什么事,我今兒沒出門,至于她們,我不問外邊的事,她們也不會說。”嘴嚴,不談人是非其實職業道德,偏沈端言就喜歡八卦一點的,把東家長西家短,北邊多把柴南家丟只碗這種事說來圍觀一下。從前青茶、紅茶她們就會滿足她這點,不是她們不講究職業道德,而是職業道德的頭條是一切為主家服務嘛,那是職業道德的另一種體現方法。
不過,現在有顧凜川,貌似八得更深入,比幾盞茶還靠譜,且說事兒跟說書一樣的麻溜,讓人聽著極歡快。所以,來鰲州這一趟,沈端言覺得,很是夠本。
“吳王今日上戲園子聽戲,坐定后才知丁姑娘也在,且就與他隔道簾子。丁姑娘倒是沒事先打聽,只因今日這出戲,是丁姑娘的心頭好。吳王見狀轉身就要走,卻不料丁姑娘憑著對這戲的愛好,三言兩語便使吳王挪不動腿。于是吳王與丁姑娘便一道看完了今日上演的戲,且因著都愛這部戲,兩人相談甚歡。”顧凜川說完,高深莫測的輕笑一聲。
沈端言不解,這有什么好樂的,不就是偶遇么,不過這回不是丁蘊秋設計的而已,是真正的偶遇。類似的情景,吳王沒少遇上過吧,所以吳王應該沒被戳中興奮點,那么顧凜川樂個毛線吶:“你樂成這樣,還有別的事吧。”
“正是。”顧凜川聞言,笑意更明亮,襯上那張遠在水平線上的臉,好似正在閃閃發著光芒:“他們已約好明日再去戲園子里看戲,據我所知,丁姑娘不待回書院就已經琢磨出好幾條可用的計策,大約,吳王是很難從丁姑娘五指山里脫身了。”
丁姑娘果然威武,難得一次真.偶遇,就被她牢牢抓住,并還拿到了通關卡,甚至已有攻略在手,完全是要殺boss逆襲的節奏。沈端言心中默默為吳王點蠟,不是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嘛,對吳王來說,大約他很快就要被埋進去了。
“還有呢?”沈端言覺得吧,顧凜川如果只知道這點,就不會這么歡樂樂地特地來找她說。
接下來的,顧凜川打算獨享來著,沒想到沈端言居然察覺出來他還有未盡之言:“還有……吳王還有一個十分瘋癲的愛慕之人。”
吳王這是有多招桃花,沈端言想想直接問顧凜川:“吳王還有幾個愛慕他的人?”
“沒有了,光這兩個就夠他享受一輩子的,再來怎么得了。若說丁姑娘是還講臉的,這姑娘是完全什么都可以拋開的,下藥、綁人進房這類的事,她都干得出來。”嗯,顧凜川是絕對不會說這人也是他招來的,反正吳王打這兒起,就別想再有閑工夫來撩撥言言。
“吳王哪兒來那么大魅力,怎么一個兩個都要生要死上趕著愛慕他?”沈端言硬是沒看出來,吳王哪里值得愛。當然,她也不否認,她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她是怎么也不覺得吳王有愛的。
“吳王情深吶,且書畫雙絕,愛貓憐貓,這在丁姑娘看來是閑雅有度,在張姑娘看來是心地溫善,秀出于眾。噢,那張姑娘名意與張鈞家有點親戚關系,家中也是武將,大約是沒見過吳王這樣的……嗯,文人。”顧凜川默默地決定,以后再不自稱自己是文人了,這個詞借句言言的話,已被玩壞。
話說到這里,沈端言覺得她能腦補出一個十分河蟹的畫面來,女大王雄姿英發,揮鞭倚馬,懷中摟著個嬌軟好推倒的吳王放聲大笑道“吳王在手,天下我有”。嘖,不能再腦補下去,這畫面太美,再補下去滿桌子好吃的都會吃不下去:“張姑娘到鰲州的話,可有地方安置?”
“張家在鰲州有親戚,自是安排到親戚家借住,張姑娘其實已不能算姑娘,早些年與其夫和離后一直未再動姻緣。或是因其前夫在外置宅,在后宅中置有六房小妾,許多通房的關系,張姑娘委實羨慕吳王的情癡,待吳王妃情深,因此深慕之。”顧凜川說著壞笑,想給他使絆子的人,等著他的強勢圍觀吧,他不會錯過任何一個細節的,且會把每一個細節都復述給沈端言聽。想挖本太守的墻腳,作夢去吧,言言永遠不會看上你的!
那就能理解一下了,張姑娘一見到“溫善”的吳王,再想想她那糟心的前夫,兩相對比,吳王簡直是男神有沒有。沈端言覺得,張姑娘更應該拿顧凜川當男神,只是不知道年齡上合適不合適。啊喂,這種把自己兒女的老爹給往外推銷的舉動很不對路,趕緊打住。
“這事兒,跟你有關?”沈端言半是疑問半是肯定。
“咳……”顧凜川清清嗓子,低頭逗兒子,話外音:隨便你怎么想都可以,反正我是不會回答的。
阿初:爹,你心虛呀。
小紅:弟弟,真相如此殘忍,你就不要戳破嘛。
張意來時,又是深冬,美少年們自此離鰲州,一去再難返,顧凜川也在鰲州邁入第三個年頭。吳王長駐鰲州,且今年因大雪封道,吳王已向長安去書信言道今年在外不能回宮中與眾位長輩、兄長團聚。
順便,齊王……就是那個把美人送到商戶手里,引著商戶用美人給顧凜川送的齊王,他也被困在鰲州了。齊王路過時,雪欲發下得大,連河上都凍了冰,齊王只得停下行程,與吳王借宿,哥倆一塊湊合著過個年。
齊王早知道他沒能成功,且如今別說送美人,連州府衙門送個下人都被一層層刷出來,顧凜川那個油鹽不進的混帳簡直該殺。齊王看著吳王拉著他說著有關于“張姑娘與丁姑娘帶來的苦惱事”,心頭冷笑:不長進的東西。
“王兄,你好像不是很開懷吶,可是有什么憂慮之事。”不如說出來讓王弟我開心一下下。
“不過是為大雪封路,冰凍封河不能進長安為皇兄、太后和諸位太妃賀年而憂慮,這般冷天怕好些王公都不能入宮相聚,只怕要十分冷清。”齊王隨口敷衍著。
吳王點點頭,同樣露出憂慮的表情表現著對皇帝陛下和太后太妃們的同情,其實心頭則在喟嘆著:又是一個腦子不清醒的家伙,當年皇兄的雷霆手段,難道已經忘得一干二凈?
顧凜川能查到的事,吳王也能查到,吳王在鰲州地界上可是真.土皇帝,弄倒山匪們不容易,弄明白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卻不難。所以,對齊王,吳王真沒什么好說的,這位玩心計玩得陰陰的,從來沒句真話,吳王對這位只想說一句:“就您,再長進百八十年,也會被皇兄隨手碾平。”
而且,不說皇帝陛下吧,就說顧凜川,齊王哥哥,你這么給人添堵,你確定你在鰲州還能有好。等到冰化起碼得到二月去,這一來就得在這待上兩個多月,這兩個多月里,顧凜川有的是時間和機會給齊王下絆子。
#鰲州歡迎您!#
#小紅攜阿初祝大家節日快樂#
#論有弟妹的好處與壞處#
#我媽就知道搶我的好吃的,為老不尊#
#想男神,想外公,想舅舅,想皇帝老爺爺#
#據說再過兩三章就能回長安噠,撒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