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子

第三十六章 誣陷

第三十六章誣陷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張昌宗在偏殿中捂著一張紫青臉,一個勁的叫疼。

李隆基下手夠狠,打得他鼻青臉腫,疼不可擋。對于疼痛,小白臉張昌宗自然是沒有多少抵抗力的,不叫疼也不行。

就在這時,武三思和武承嗣進來,沖張昌宗見禮道:“見過春官大人。”

“哼!”張昌宗怨毒的看了一眼二人,一扭頭,別過臉,不鳥二人。

張昌宗被李隆基打得這么慘,他們親眼目睹,竟然不幫張昌宗,張昌宗對二人也是不爽。

“春官大人,我們是來救你的。”武三思知道張昌宗為何生氣,也不計較,直奔主題。

“救我?”張昌宗的眼睛瞪得滾圓,都快噴出火了,道:“我都成這樣了,還用你們救?”

張昌宗已經被李隆基揍成了豬頭,這時候再來說救他,也太晚了吧。

“我們真的是來救春官大人。”武承嗣臉一肅,沉聲道:“春官大人,你還在這里叫疼,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大禍臨頭了。你將被誅殺,你的父母兄弟,還有你的九族,是在劫難逃。”

為了把恐嚇效果最大化,他的聲音陰冷,陰森恐怖。

“你胡說。”張昌宗自然是不信,冷哼一聲。

“春官大人,你好糊涂,你甚不好說,竟然說陛下的私密之事,你這不是找死么?”武三思接過話頭,數落起來。

“我那不是喝醉了么?”張昌宗現在酒也醒了,對于胡言亂語一事也是后悔,瞪了二人一眼,埋怨道:“你們也不阻止我。”

武三思和武承嗣無力的翻了翻白眼,我們沒阻止你?天地良心!

我們那么放下身段兒,與你打商量,你愛聽姑父的叫法,換個地兒讓我們叫個夠,你聽個夠。可你喝多了,你不準呀,還粗聲大氣的叫嚷出來,讓我們臉往哪里擱呀。

在座的那么多人,都阻止過你,李隆基更是用拳頭才把你阻止住。

“想那薛懷義,自以為得陛下寵信,胡言亂語,惹得陛下發怒,不是突然暴斃么?”武承嗣的聲音依然很冷。

薛懷義是武則天的第一個面首,很得武則天的歡心,只是,此人不知收斂,作威作福,武則天對他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到了后來,此人更是把武則天好多私密事兒抖出來了,武則天就火了,要太平公主設計,把薛懷義暗殺了。

堂堂國公,竟然連審問都省了,直接暗殺掉了事,這還不夠可怕?

“這……”張昌宗嘴巴張得老大,臉色蒼白,渾身顫抖,驚恐不安。

他今天不僅把武則天的私密事抖出來了,更是廣而告之了那么多春宮細節,連武則天的芳草地是什么顏色他都說出來了,這事兒要是傳到武則天那里,他能有好果子吃?

武則天一怒,不僅要殺他,還要誅他滿門,殺他九族,張昌宗不能不懼。

“春官大人,你可有脫禍之策?”武三思眼里掠過一抹陰冷,沉聲問道。

張昌宗已經麻木了,如同泥雕木塑一般,直愣愣的杵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能不能脫禍,就在春官大人的抉擇。”武承嗣臉色稍緩。

“噗嗵。”張昌宗沖二人跪下了,一個勁的叩頭,道:“二位王爺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還很年輕。”

“要救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救了你之后,我們能有何好處?”武三思盯著張昌宗道。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張昌宗也明白這道理,忙道:“若是能脫此禍,二位王爺但有吩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要的就是他這話,只要抓牢了張昌宗,二人在武則天身邊就多了一個眼線,可以得到很多情報。而且,讓張昌宗給武則天多吹枕邊風,讓武則天立侄為太子,他們就有機會了。

太子之位只有一個,至于誰當太子,到時再說,得先斗敗李氏去了。

“春官大人言重了。”武三思臉上泛著笑容,把張昌宗扶起來,道:“這事陛下還不知道,可以反過來說。”

“反過來說?”張昌宗有些迷糊。

“春官大人,只要你見到陛下,把事兒推給李旦父子,一切都不是事了。”武承嗣提點一句。

“李旦父子辱我太甚,把禍事推給他,我自是樂意。只是,陛下會信么?”張昌宗對李旦父子是恨得入骨,李隆基不僅打了他,更是踩了他的臉,這是奇恥大辱,他當然會記恨在心的。

張昌宗恨不得把李旦父子全部弄死,可是,他也清楚,這事兒的起因是他的錯,是他胡言亂語,他就算要顛倒黑白,武則天未必會信。

“春官大人這臉就是最好的證據。”武三思陰森的道。

“還有,我們愿為春官大人力證,是李旦父子胡言亂語,對春官大人拳腳交加。”武承嗣殺氣騰騰的道:“到那時,陛下不會不信。”

“這……”張昌宗臉色變幻,眼神飄忽。

甘露殿,武則天的寢宮,燈火通明。

武則天未穿龍袍,未戴皇冠,而是身著便服,一襲薄衫在身,把她的傲人曲線襯托得淋漓盡致,讓人熱血沸騰。

“都甚時間了?”武則天眼睛睜大,看了看門口。

“稟陛下,快三更天了。”侍候的宮女忙回答。

“春官侍郎回來了么?”武則天又問道。

“稟陛下,春官大人還未回來。”宮女忙道。

“嗯。”武則天微微頷首,臉上泛著笑容,道:“好!好!好!一定是他們話得投機!話得投機!”

武則天這次賜宴,就是要張昌宗和李旦、太平公主、武三思、武承嗣和李隆基這些兒女侄子孫子孫女見個面,吃頓飯,看他們能不能處得來。

張昌宗這么晚還沒有回來,必然是話得投機,這正是她希望看到的,大是欣慰。

“陛下,陛下……”武則天的話剛落音,只聽一個撕心裂肺似的聲音響起。

不是別人,正是張昌宗的聲音,武則天尋聲望去,只見張昌宗跌跌撞撞的沖了進來,衣衫凌亂,渾身是血,跟個血人似的。

“蓮郎,你這是……”武則天吃了一驚,猛的站起來。

“你怎會這么多血?”武則天把張昌宗一瞧,震驚莫銘。

“為了把戲演得更真實些,我當然是涂了不少雞血。”張昌宗在心里暗道。

“陛下,你要為我作主呀。”張昌宗撲倒在地上,抱著武則天的腿,放聲大哭:“嗚嗚!”

一把鼻濞,一把淚,哭得那叫一個天愁地慘,聞者動容,聽者落淚,如同他被一百個壯漢輪了似的。

“蓮郎,你的臉怎生了?”武則天的目光落在張昌宗的臉上,入眼的不再是那張人見人愛的小白臉,而是一張豬頭臉了,鼻子歪了,眼睛腫了。

“陛下,是皇嗣父子,他們口出狂言,說我不是東西。那個李隆基,更是狂妄過人,他打了我。”張昌宗的眼淚如同不要錢似的滾落,道:“陛下,他們這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呀。”

“甚么?”武則天的眼睛一翻,精光暴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