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道長,這是怎么回事?”
老道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蕭駙馬,你還是請回吧,若神侯有靈,你的心意,他應該已經知曉,如果還是不行的話,待我等為神侯重塑金身之后,今年八月二十八日,神侯生辰之日,蕭駙馬再來吧。”
“這……”
蕭云面露難色,他這香都還沒插進香爐,一套程序都還沒走完,神侯怎會知道他的心意呢?
可是,現在神像都塌了,讓他還找誰拜去?被老道這么一說,他也只得放手,將香支插進香爐,“道長,你們可曾遇到過這種情況?”
“神侯祠從建立到現在有數千年,從未有過這樣的事。”老道苦笑道。
蕭云聞言,又道,“神侯祠建立數千年,信眾無數,那道長可知神侯有沒有過顯圣?”
老道搖了搖頭。
蕭云嘆了口氣,一臉蕭索,轉身離去。
“師父,這是怎么回事?好haode神像,怎么突然塌了?”
眼看著蕭云離開后,那小道童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對著老道詢問道。
老道搖了搖頭,“咱們這位蕭駙馬,怕不是什么凡人,咱們這廟小,經不起他這一拜啊!”
“啊?”
小道童長大了嘴巴,往蕭云離開的方向看了看,“我們這里供奉的可是諸葛神侯啊?”
“怕是神侯也不想受他這一拜,方才那一聲晴天旱雷,他那一拜。已經令天地動容了。若是讓他繼續把三個頭叩完。恐怕整個神侯祠都的毀了,真不知咱們這位蕭駙馬,究竟是什么人物?”老道嘆了口氣,他所做的,都是禮敬神明之事,知道的東西,肯定比旁人要多得多。
小道童聞言,已經是完全呆住了。
出了神侯祠。外面那些無法進廟的人,還在外邊叫囂謾罵,不過,在蕭青木身上威壓一放之后,廟外立時鴉雀無聲。
“少爺,怎么樣了?”離開神侯祠,蕭青木急急的對著蕭云詢問起了情況。
蕭云搖了搖頭,“神像塌了!”
“塌了?”蕭青木聞言,也是一驚,“好haode神像。怎么會突然塌了?”
“或許,神侯都嫌我麻煩。不肯出手幫我把!”蕭云嘆了口氣,臉上表情無比的落寞。
蕭青木聞言,一時不知該如何勸慰蕭云,“老爺都說了,少爺吉人自有天相,這次不行,咱們下次再來,只要心誠,總會靈驗的,八月二十八也沒多久了,等神侯生辰之日再來,肯定要比平時靈驗許多。”
蕭云微微頷首,眼下也只有這樣了,只是,剛剛把神像給拜塌了,讓蕭云心中有些抑郁,這或許不是什么好兆頭,難不成是臥龍子責怪他打著神侯傳人的名號騙人,當真不肯出手救他?
“少爺,早上出來得急,也沒吃東西,咱們找個地方先吃點東西,老奴順便陪你散散心吧。”蕭青木適時地扯開了話題。
“走吧!”
蕭云點了點頭,與蕭青木一道往街角而去,這么難得的陽光清晨,卻是不知道自己還能見到幾次,能多看一眼是一眼吧。
與蕭青木到處轉了轉,蕭云的心情好了不少,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或許也不必執著,反正也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死對于自己來說,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事。
兩人一邊閑聊著一邊往太師府走去,剛走到府門前,遠遠的府中一個仆人便急沖沖的跑了過來。
“少爺,怎么才回來,老爺他都等急了。”那仆人急道。
“怎么了?有急事?”
蕭云有些納悶,自己這出去一趟,莫非府中發生了什么大事。
那仆人道,“天剛蒙蒙亮,府中就來了貴客,現在把陛下都給驚動了,老爺派人到處去找你,可都急死大家了。”
“貴客?”
蕭云一愣,還把夏皇驚動了,不知是什么人物?
“不會是神侯來了吧?”蕭青木在一旁道。
蕭云聽了,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這事還真沒準兒,“人呢?”
“在正廳呢,陛下和老爺都在。”那仆人道。
蕭云點了點頭,立刻三步并做兩步,帶著蕭青木進了府門。
正廳。
蕭云走進去的時候,只見到一身龍袍的姒允昊和蕭國風二人躬身立在廳中,背對著他,而廳中已經沒有了旁人。
“蕭云拜見陛下。”蕭云忙對著姒允昊拱了拱手。
姒允昊和蕭國風醒過來,緩緩轉身,眸中的激動之色還沒有消退,見是蕭云,姒允昊抬了抬手,“免禮了。”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蕭國風略帶責備的問道。
蕭云道,“方才隨蕭管家到處轉了轉,散了散心,所以回來晚了,太師,方才聽人說,府中來了貴客,不知是什么貴客?”
蕭云的心中帶著十分的殷切。
“神侯他老人家方才顯圣了!”姒允昊搶先道。
諸葛神侯突然現身太師府,當時可把蕭國風給驚了一跳,當即便差人進宮通知姒允昊,當姒允昊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同樣是震驚得無以復加,簡直以為自己還沒有睡醒,連忙匆匆移駕來到太師府,終于是一度先人風采,直到現在都還恍若置身夢中。
姒姓一脈,多少代都曾尋過臥龍子的蹤跡,可是臥龍子神龍見首不見尾,能尋到的,也不過是些蛛絲馬跡的傳說而已,現在他居然真的有幸見到這位老祖,這位老祖真的還活著,可想而知他的心情有多么的激動。
“神侯?他在哪兒?”
一聽是臥龍子,蕭云表現得比兩人更加激動,畢竟,臥龍子現身,可關系著他的身家性命。
“你剛剛回來的時候,神侯已經離開了。”蕭國風道。
“離開了?怎么會離開了?”
蕭云聽了,臉上表情頓時僵住,臥龍子在這時候現身,多半應該是為他而來,畢竟他去神侯祠上了香,臥龍子就來了侯府,世事不會有那么巧,可是,怎么自己一回來,他就走了呢?
他在躲自己?蕭云心中咯噔了一下。
“神侯說,現在不是見你的時候!”蕭國風道。
果然!
蕭云心中苦笑了一下,旋即眸中又燃起了一絲希望,“那他可曾留下什么?”
既然臥龍子不肯見他,但既然來了,那就肯定知道他現在的困境,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不見自己可以,但應該留下了什么讓蕭云解脫的法子,比如,他那首借命曲。
蕭國風和姒允昊對視一眼,都嘆了口氣,頗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怎么可能?
蕭云見了,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他和諸葛神侯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他既然肯現身,那就一定會幫自己,否則的話,他又何須現身呢?
蕭國風道,“神侯臨走時,只給你留了一些話。”
“什么話?”
“求人不如求己,自救!”蕭國風道。
“自救?又是自救?”
蕭云聞言,心中不免有些惱恨,以臥龍子之能,只需將那借命曲給自己,救自己可以說是舉手之勞,居然讓自己自救,這簡直就是讓螞蟻舉大象,根本就辦不成的事嘛。
救人不如求己,這話說得輕松,但無疑是斷了自己的生路。
蕭國風道,“以神侯所說,他也無法救你。”
“怎么可能?他不是有借命曲么?”蕭云聞言,心中不禁光火,都說臥龍子曾問天借命,如果他不能救自己,還有誰能救自己?
蕭云想來,肯定是臥龍子不肯救他,所以才找些理由來搪塞他吧?
想想也是,他與臥龍子并沒有什么交情,之前還打著人家的招牌招搖撞騙,人家不愿意出手,倒也說得過去,蕭云心中長嘆了一口氣。
這時,蕭國風道,“神侯說了,他的確有借命曲,但是,借命曲不是什么人都能用的,這種曲子屬于禁曲,只有新曲出世之時,方才有可能通過施展此曲,得老天垂憐,借得壽元,意思就是,你想問天借命,就必須自己作曲,一首借命曲,只能用一次,借命成功之后,那借命曲便無用了,否則的話,就算他老人家把他所作的那首曲子給了你,你也決計無法借得半點壽元。”
“唔?”蕭云一滯,還有這等說法。
“以神侯之德,決計不會誆你!”蕭國風繼續道,“倘若借命曲誰人都能用,隨時都能用,那這世上可不都是長生者了么?哪兒還有輪回?這借命一說,實在縹緲,當年神侯他老人家也是機緣巧合,方才成功作曲借命,他也沒什么能幫得上你的,不過,神侯臨走時留下話來,事在人為,人可勝天,你只要去做了,便有生還的希望。”
“借命曲?”
蕭云咬了咬牙,像借命曲這樣的禁曲,怕不是神曲就是太古遺音,以他現在的能力,勉勉強強能做出仙曲來,要讓他做神曲,甚至是太古遺音級別的曲子,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更何況,借命曲是什么樣的,他都不知道,沒有參照,如何言作曲?
當真是惱人!
蕭云拍了拍腦門,眉宇間愁容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