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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發現,讓他的心放松了不少,也讓他對于涂天的修為,越加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涂天的修為雖然強,比他強的卻也有限,但是現而今,他才發現,自己這個認識,是多么的幼稚。
那剛才的一絲動怒,竟然讓四周的靈氣都隨著他的怒氣而凝結,好似這些靈氣,都隨著涂天的憤怒而憤怒。
雖然這和涂天一直以來這里修煉應該有關系,但是這更表現了涂天對于天地靈氣的控制力。
“我之所以選擇方凌出手,并不是因為什么英雄擂!”醇厚的聲音,再次在虛空之中響起。
凃元命這一刻,已經不敢說話,他只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靜靜的聽著。
“灌道入體,不愧是咱們老祖耗盡心力推演出來的,我的道,已經趨向完整!”
道趨向完整,就該通道照天了,可是自己這位大兄,現在怎么還是半步大能的境地。
莫非這之中,出了什么岔子,凃元命作為涂家的大長老,自幼聰慧過人,念頭閃動之間,就想出了一種可能。
而這種可能,也是他最擔憂的。雖然他可以支撐整個涂家穩居宗周第一家的位置,但是涂家要想打破現而今的局面,還需要涂天。
一個成功通道照天的涂天。
“其實,在五十年前,我的道就已經趨向完整,可以說現而今我體內的道,離一條完整的道。差距也只是一點點。”
涂天的聲音,這時候帶著一絲的可惜:“要是至一先生有我現而今的道。他早就應該通道照天了!”
“大兄,前些日子。我們已經將最后一個隱含著炫圖道痕的女子找到,只要到了圣祭之日,將那女子的道抽出,應該可以讓大兄您達到完整。”
凃元命說到這里,又恭敬的道:“都是小弟做事不夠嚴謹,才讓那女子逃出去十幾年。”
“呃,那女子竟然找到了,很好!”暢快的笑聲,在空間內響起。一時間,四周的土黃色靈氣,都隨著這笑聲,歡快的跳躍了起來。
這種演變,看在凃元命的眼中,讓他越加的震顫。但是他的表情,此時卻顯得更加的恭敬。
“那請問大兄,是不是找到這個女子,大兄就不用和那個方凌大戰?如果是這樣的話。小弟這就去告訴那個方凌,取消這次大戰!”
凃元命的話,讓虛空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好一會,那醇厚的聲音。才再次響起。
“這個不用了,雖然那個女子找到了,但是能不能大道完整。還不一定。更何況為了這個想法,我苦思了數十年。現而今到了驗證的時候,又怎么能夠放棄!”
凃元命的臉抽搐了一下。要是地位不如他的涂家人,這個時候他就會破口大罵。
但是說話的人,不但地位比他高,而且修為比他強,他心中就算是有氣,又哪里敢罵?
“其實在三十年前,就算是道有缺,我也應該通道照天,但是我卻一直處在半步大能的巔峰,甚至連大能的境界都沒有達到。”
那醇厚的聲音說到這里,帶著一絲遺憾,更帶著一絲的不甘。他參演的道,已經趨向于圓滿,本應該超越所有人,但是卻踏步不前。
這就好比美女和紅酒都已經準備好,就等他享用,可是就在他要開始的時候,自己卻得了半身不遂。
這種郁悶,可想而知!
“那時候,我就知道哪里出了問題。我一直在思索,一直在研究,終于在十年前,我才明白過來。”
“咱們祖先設計的灌道入體,將那些有著姬炫圖血脈,隱含著姬炫圖殘碎道紋的女人,通過特殊的儀式將那些道紋取出,灌入到這厚土神陣的陣心。”
“讓她在這片神土之中,再次孕育成一條道,一條姬炫圖已經從蒼天之中參悟的道。”
“這沒有什么錯誤,但是唯一錯就錯在,在這道灌入在我體內的時候,并沒有和我深層次的融合。”
“這就好比你用絕世的材料,打造了一件法寶,但是最終那法寶卻沒有和你心神相連。”
“法寶的心神相連,需要鍛煉,而道紋的融合,同樣需要這一步,我十年前,將錘煉的對象設定為了李錦湖。”
“只不過他太讓我失望了,十年來,他雖然進步不小,但是達到我的要求,最少還需要一百年。”
男子說到這里,話語之中帶著一絲遺憾的道:“實際上,修煉十方天地道的人,才是我最好的選擇!”
“不過這方凌也可以,他的修為也達到了半步大能的地步,用他的血,來融合我身體上的道,相信他也應該感到很榮幸,你說是不是。”
凃元命這時候,就感覺到自己的四周,土黃色的靈氣瘋狂的顫動。
他很想說大兄你的想法還是有點冒險,但是他不敢說,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有用處。
“大哥您有多大的把握擊殺方凌?”最終凃元命還是壯著膽子,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只不過在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那處在黃色結晶里面的人已經不再開口。
這是不屑于開口……
這是在告訴凃元命,他提出的這個問題,是多么的幼稚,是多么的好笑……
天下院,李錦湖和易掌院打了一個招呼,就漫步走進了天下院后面的一個小花園。
這花園只有兩畝大小,在偌大的天下院,幾乎沒有什么存在感。被稱為趙伯的老花農,更是沒有什么人理會他的存在。
只有春暖花開的時候,天下院的仆人在移植花木的時候,會來到這小院,不過他們對于這趙伯的態度,卻并不是太好。
一個快要死,卻好似從來都沒有死的老頭子。這就是他們對趙伯的評價。
只不過這些年來,很多罵趙伯老不死的人都已經壽終正寢,但是這位趙伯,依舊在安然無恙地照料著那小花園。
小花園里面,有一個用茅草搭造的棚子,這里就是趙伯住的地方,茅草已經有些發黑,再加上前兩日下的雨,整個茅草棚呈現出一種腐朽的味道。
“李錦湖拜見!”在這個被天下院雜役都可以隨意闖入的茅草棚外,作為天下院的天驕,李錦湖卻恭恭敬敬的站著茅草棚外,沉聲的說道。
李錦湖的態度,很恭敬,根本就不是拜見一個要死的糟老頭子,而像是拜見一個師長。
他的話,并沒有立即得到回應,在等了半個時辰的時光,才聽到里面漫不經心地說道:“進來吧。”
李錦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他推開門,走進那茅草房內,茅草房不大,里面只有一張床,一把椅子。還有就是用兩張破木板湊成的一張桌子。
一個身材不高,看上去滿臉皺紋的老者,正手拿著一把斧頭,慢慢的劈柴。
“錦湖拜見前輩!”李錦湖絲毫不嫌棄這里破舊,一本正經的朝著老者行禮道。
老者搖了一下頭,淡淡的道:“知道我為什么不讓你立即進來嗎?就是因為你這個人,實在是有點婆婆媽媽!”
“都給你說了,不用講那么多規矩,想要來我這里,推門就行了,你呀你,有點讓我失望啊!”
在天下院,或者在宗周,敢于這樣說李錦湖的并不多,但是李錦湖在老者面前,卻是一副老實受教的樣子。
“前輩,這次來您這里,是有些事情想要請教您。”李錦湖在老者那破舊的床上坐下,沉聲的說道。
老者輕輕的放下那破舊的斧頭,沉聲的道:“莫不是你要向我請教今天的事情。”
“您是慧眼如炬,什么都瞞不過前輩,我希望知道,我那位朋友,有幾成的勝算?”李錦湖小小的拍了老者的馬屁一下,這要是讓天下院的其他人看到了,恐怕會驚掉大牙。
對于李錦湖的恭維,老者顯得很淡定,他淡淡的道:“你那個朋友,很奇特啊。”
“就我的感覺之中,他的手段很不少,有些東西,連我都有點看不透。”
“你小子雖然在宗周一直被稱為天縱奇才,但是和你那朋友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敢滅了燕沉舟的分身,能夠掀翻北海深空島,讓北海那個丫頭顏面丟盡,真是好樣的啊!”
老者在說到燕沉舟和北海深空老祖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半點尊敬的意思。
甚至于,好似有點說晚輩的意思,深空老祖是女人的事情,那可是鐵龜姥姥都不知道的。可是老者隨意點評,就是丫頭這兩個字。
李錦湖雖然狂傲,卻也不敢如此的評點兩位前輩,所以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等待著老者的答案。
“但是他和涂天比,還是有些差距。”
“這個差距有多大?”李錦湖的心中雖然早有準備,但是此時他的話語,還是有點緊張。
“你最好勸他一下,不要和涂天比試了!”老者晃了晃腦袋,肯定的道。
“那您的意思,他要是和涂天比試的話,沒有任何的勝算?”李錦湖看著老者,不敢相信的問道。
老者不再言語,只是靜靜的揮動自己的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