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剛剛墜入山脊,遠處的嶺頭上,無數黑暗的點子跳蕩起來,又輕又軟,有風瑟瑟吹來,把這些點子連成一張大網,天光就在這張大網的作用下暗了下來。文學館手機站M.Wxguan傅井柏突然覺得有些悲哀,這樣的光景,不知道自己還能看幾次。傅井柏在升起這個念頭的瞬間,身上有些發冷,心也一陣陣地緊搐,頹然之中的他差點跌坐在地上。
“嗯?”就在感慨的時候,傅井柏眼角的余光突然發現有一個身影,正快速的朝著中元峰的方向奔來。
這身影,很熟悉。
當身影越來越變得越近的時候,傅井柏的心頓時顫抖了起來,此人正是他昨天就派出宗門的五個種子弟子之一,當時他記得自己清清楚楚的告訴這個弟子,不要再回來了。
可是這個弟子現在回來,究竟是怎么回事?傅井柏的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他當下騰空而起,朝著那弟子迎了上去。
“掌門……師伯!”那種子弟子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模樣并不出眾,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
在看到傅井柏的剎那,那弟子整個人就撲倒在地上,傅井柏快速的扶起那弟子,就發現那弟子此時眼眸渙散,居然已經沒有了聲息。
操死了!剛才這弟子跑過來,應該是催動了自己的潛力。將心中的悲痛壓住,傅井柏伸手朝著那弟子的軀體一點,一個拳頭大小的光點。從那弟子的頭頂飛出。
這光點,是這弟子的元神。
要不是傅井柏親自出手,就憑這弟子剛才燃燒潛力的行為。他的元神連出體的可能都沒有。
在元神飛出的瞬間,那弟子就哀聲的道:“掌門師伯,我們……我們全完了!”
“怎么回事?”這種子弟子,可是真道宗最后的希望,他們代表著真道宗的傳承,不至于現在滅絕。
因此,在問出這一句的時候。傅井柏的手都在顫抖,甚至他整個人在這一刻,都在顫抖。
“哈哈哈。傅井柏大掌門,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再搞這種垂操死掙扎的事情了。”帶著一絲調侃的聲音,從遙遙的天空中傳來。
傅井柏扭頭朝著說話的方向看去,就見一道身影從遠處緩緩的飛來。這人影傅井柏認識。乃是梨山宮十大金丹執事之中的一位。以往兩個人見過面。
“鄭師叔來我真道宗所為何事?”心中雖然感到不好,但是在這個時候,傅井柏清楚自己最需要的冷靜。
那位鄭師叔冷笑一聲道:“我此來,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將你們真道宗連根拔起。”
“現而今,我宣布桐冠老祖法旨,你真道宗勾結化魔宗,涂炭生靈。罪不可恕,限爾等三日之內。所有筑基以上修士自縛于中元峰下,等待老祖處置。”
自縛聽候處置,還不如說就將真道宗滅門。傅井柏作為掌門,雖然生性油滑,但是一張臉還是不由得漲得通紅。
他怒視著鄭師叔,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道:“鄭師叔,我們真道宗傳承幾千年,可不是貴宗的附屬,桐冠老祖雖然是咱們正道之首,也沒有權利……”
“傅井柏,你以為我過來是給你講道理的嗎?我告訴你,沒有什么道理可講,就憑這你們勾結化魔宗這一條,就足以滅了你們滿門。”
鄭師叔毫不客氣的的打斷了傅井柏的質問,冷笑道:“看在咱們見過面,也算認識的份上,我告訴你,你還是早點準備后事吧!”
“另外,像今天這種小手段小伎倆,你們就不要玩了,玩也沒有用處。”
說話間,那鄭師叔仰天大笑,他俯視著中元峰的紅霞,淡淡的笑道:“這中元峰的風景不錯,只不過也該是換一下主人的時候了,你說對不對?”
“鄭天涯,我真道宗還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識相的立即給我滾出去,至于桐冠道人的話,你也給我轉告他一句,就說我真道宗只有戰操死的鬼,沒有屈膝投降的人!”
冷厲的聲音,從中元峰的后山傳了出來。這聲音雖然是女子的聲音,但是卻有一股鐵血剛剛之氣。
在真道宗,此時還有底氣如此面對一個金丹真人的,只有一個許飛瓊。
鄭天涯哈哈一笑道:“許道友,你這句話說的很是豪邁,鄭某佩服,不過對于你這種以卵擊石、自取滅亡的行為,我還是覺得不夠理智啊。就憑你,有什么資格給我家老祖這樣說話?”
“我告訴你,現而今的情況,我替許道友你打算,不如乖乖的拜入我的門下,我還可以給祖師求情,饒你不操死!”
許飛瓊和鄭天涯同樣是金丹真人,讓許飛瓊拜入鄭天涯門下,本來就是一個侮辱。
更何況鄭天涯在魯國的修煉界,那是有名的采補高手,他讓許飛瓊拜入門下的意思,自然是路人皆知。
“找操死!”許飛瓊說話間,一只欲火紅的鳥兒,陡然升起在虛空之中,帶著滾滾的欲火云,朝著鄭天涯沖了過來。
這朱雀神欲火圖的厲害,鄭天涯心中還是清楚的。不過他此來早有準備,一拍自己的小乾坤袋,一枚青色的珠子瞬間飛起。
那珠子只有拳頭大小,但是晃動之間,卻升起了半天的青光,將那朱雀和欲火焰全部擋在了鄭天涯百丈之外。
“辟欲火珠!”
傅井柏看著難有寸進的朱雀和欲火云,驚聲的喊道。
“哈哈,正是辟欲火珠,許師妹,看在你我二人以往還有一點交情的份上,我就再給你三天的時間。”
“三天之后,要是還不能讓我滿意,整個中元峰就會玉石俱焚。到時候。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喲。”
鄭天涯仰天大笑而去,就好似離開自己家里一般。不少站在山峰之下的弟子,一個個面目之中滿是憤怒。
可是憤怒又能如何。他們面對的,是一個金丹真人,連最強的許飛瓊都難以對付的金丹真人。
兩道身影,從遠處飛了過來。他們來到傅井柏的身邊,眼眸之中滿是憤怒。
“掌門師兄,那桐冠道人亡我真道宗之心路人皆知,咱們現而今。就算是玉石俱焚,也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真道宗不是好欺辱的。”說話的人是焦飛虎。這位真道宗的核心弟子,現而今已經是筑基巔峰的修為。
而另外一個,則是許飛瓊的弟子鄭月妍,對于自己師傅被鄭天涯這般欺辱的事情。她雖然不吭聲。但是那猶如寒冰的臉上,卻涌現出了無限的殺意。
傅井柏看著兩個核心弟子,心中一嘆。真道宗三大核心弟子,都是大有希望進入金丹的。
可惜現而今,胡云龍在李正奇操死了之后,同樣在一次外出行道之中,操死在了梨山宮的一次絞殺下。
而且梨山宮對此事的解釋,只有簡單的兩個字:誤會!
對于這個解釋。傅井柏想要大吼一聲誤會你媽,誤會你姥姥。誤會你奶奶!
但是最終,他還是將這些罵人的話咽在肚子里,并不是他不想罵,而是當時為了真道宗的存亡,他只能將這件屈辱的事情,咽在肚子里。
“兩位師弟,咱們去后山見一下許師叔吧!”傅井柏說話間,一抖自己的冰欲火扇,就準備飛起。
而這時,一個玉符從遠處破空而來,落入了傅井柏的手中。
在用神識掃向這玉符的剎那,傅井柏忍不住驚聲的道:“方凌他……他回來了!”
“他出現干什么?他還不如不出現呢?他要是躲得遠遠的,咱們真道宗的傳承還有一份念想!”鄭月妍的臉色一變,話語之中帶著一絲埋怨。
焦飛虎點了點頭,他心里同樣也是這種想法。
畢竟方凌對于他們而言,也就是一個同代的存在,真道四子雖然前些時候也來了一次最后的輝煌。
可是現而今,李正奇和賈安臣已經操死亡,就連他們兩個人身上的寶圖,也沒有了蹤影。
方凌出現,對整個真道宗而言,還不如不出現。畢竟他不出現,整個真道宗的苗裔,就不會完全被滅絕。
而就在他們埋怨的時候,傅井柏的臉上充斥著震驚!
不,應該說,傅井柏這一刻的臉,漲的有點通紅!
“掌門師兄,你怎么了?”鄭月妍畢竟是個女子,心思比一般男子要細心不少,第一個發現了傅井柏的不一樣。
傅井柏的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顫抖的道:“方凌……方凌成為了元嬰老祖!”
元嬰老祖,這四個字,就好似四個巨錘,狠狠地敲擊在了鄭月妍和焦飛虎的心頭。
隨著真道宗最后一位元嬰老祖的去世,真道宗一直倍受其他宗門的欺負。同樣是魯國五大宗門,但是真道宗得到的魯國的供奉是最少的。
而有了事情,出力最多的卻是真道宗。
而最近一些年,魯國的供奉,更是被其他宗門瓜分,真道宗應該得到的供奉仙石,已經好多時候沒有來過了。
從那位元嬰老祖去世,真道宗的弟子只要是離開宗門,得到的最多的囑托,就是千萬不要和其他宗門弟子起沖突。
為什么這樣的叮囑,原因就是一旦起沖突,不論是誰對誰錯,最終吃虧的都是真道宗的弟子。
甚至有一次,一個真道宗的弟子就因為營救一個被魔道妖人抓走的城主立了功,而被其他宗門的弟子直接給斬殺。
雖然真道宗明知道事情的原因,但是卻不得不接受人家所屬的這個弟子操死于魔道妖人手中的解釋。
幾乎所有的真道宗弟子,做夢都想自己有一個元嬰老祖當靠山。
“掌門師兄,這是誰在開玩笑,方凌雖然資質不錯,但是他要成為元嬰老祖,這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