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知道爺們是干嘛的?敢在這里學人家劫道?”一個高瘦的嘍啰,看著站在樹上的方凌,哈哈大笑道:“還是回家找你娘吃奶去吧!”
他這話一出口,頓時惹來一陣大笑。
更有人笑的捂著肚子,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把肚子笑破一般。
可是作為頭領的石寨主并沒有笑,他揮了揮手,雙手抱拳道:“在下石金角,是鷹愁崖的二寨主,所謂見者有份,這位兄弟有什么要求,盡管提就是了!”
石金角的話,讓那些大笑的嘍啰,一個個神色變的嚴肅起來。
作為山寨里面的二寨主,石金角在這群嘍啰中頗有威望,眼見這位敢打敢拼的二寨主如此的小心,這說明樹上的少年,并不簡單。
方凌淡淡一笑:“我要十塊金磚,十塊銀磚。”
他這兩句,純粹是當年看電視學的,不過此時說出來,倒也應時應景,自然至極。
那石金角朝著方凌仔細看了兩眼,一道兇光從他的眼中一閃而過。向來都是他搶別人,現在翻過來玩,怎能夠讓他舒服的了!
不過最終,他還是爽快的笑著道:“十塊金磚和銀磚我們暫時沒有帶,這里有五百兩的金票,小兄弟盡管拿去!”
五百兩金票,等于二十塊金磚,石金角還是挺大方的。
方凌看著遞過來的金票,冷笑了一聲,將那金票直接扔在地上:“我要的金磚,是和這座山一樣大的金磚,我要的銀磚,是和這大地一樣厚的銀磚,你這五百兩金票,還是自己拿著塞牙縫兒吧!”
和鹿鳴山一樣大的金磚,還要十塊!更不要說像大地一樣厚的銀磚了。
這分明就是找茬!
所有的嘍啰,都有一種被羞辱、被激怒的感覺。
石金角的臉,更是變了顏色。他朝著方凌狠狠的看了一眼,要不是覺得這個人來得有些詭異,他早就將這小子給撕成碎粉了!
“兄弟,光棍眼中不揉沙子,你老弟不要逼人太甚!”
方凌依舊站在樹枝上,沒有絲毫要下來的意思:“我就是逼你太甚,你又怎地?”
在山寨中,就是大寨主也不敢這般蠻橫的對待石金角。這句話,讓石金角徹底放下了顧忌。
“怎地?老子殺了你!”
石金角這句話剛剛說完,他手中的兩只鏈子銅錘,就好似閃電般的扔了出去。漆黑如墨的兩只狼頭,更是比剛才大了三倍。
這一擊,石金角使出了全力。
就是和石金角同級別修為的人,也不敢接這一擊。
方凌同樣沒有接,他身體輕輕地飄起,金雁功施展,詭異的落在了石金角的身后。
在落地的剎那,方凌陡然雙手一撮,一道漆黑如墨的短刀,從他的小乾坤袋中沖了出來。
這短刀快如閃電,直沖石金角而去。
不等石金角反應過來,那黑色的短刀已經來到了石金角的近前。面對這短刀,石金角嚇的魂飛魄散。
“修士,你是修士!”凄厲的喊聲,從石金角的口中喊出,隨著這喊聲,石金角更是準備扭頭快跑。
可是,他的身體已經被一股陰寒所籠罩,動一動都艱難無比。
“噗!”
黑色的刀光閃過,石金角那顆碩大的頭顱瞬間掉落在了地上。
“修士,快跑啊!”
站在石金角身后的山賊,在驚呆的瞬間,猛的四散逃竄開來。
這一刻,他們恨自己爹娘給自己少生了兩條腿。
方凌冷漠的看著那些奔走的匪徒,心中念頭閃動,黑色的短刀就飛了出去。
要么不做,要么做絕!
“不要讓他們走了,他們殺了很多人!”陸月英大聲的朝著方凌喊道。
黑色的刀光,就好似一道閃電,在人群中飛舞!
頃刻間,三十多個嘍啰,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玄陰刀在空中震鳴,就像一個剛剛吃飽的孩子。
而在這震鳴中,方凌感到一股殺機在自己的心頭蔓延!
這是一股瘋狂的殺機,而這殺機,來自于玄陰刀!
血煉煅寶訣劍走偏鋒,讓方凌依靠練氣四層的修為,能夠御使玄陰刀這種筑基修士才能夠使用的法器,但是里面也存在很大風險。
稍不注意,方凌就會被這法器中形成的刀意所影響、所駕馭,成為一個只知道殺戮的瘋子。
“收!”
心中念頭閃動,玄陰刀輕輕飛回了乾坤袋內。
在玄陰刀飛回的剎那,方凌吐了一口氣。
看著腳下躺了一地鷹愁崖的嘍啰,一種爽利的感覺直沖心頭!
男兒當殺人!
“你是方凌?你真的是方凌!”陸月英雙眸緊緊的盯著方凌,有喜悅,更有不信。
她原以為,自己就要在土匪窩里結束自己短暫的一生,卻沒想到,在自己最黯淡的時候,這個人竟然沖了出來。
他殺光了所有的土匪,自己再也不用去土匪窩了!
方凌笑了笑:“月英你好,幾天不見!”
陸家村的村民,一下子圍了上來。幾個死了親人的家屬,不斷的用手撕撓著石金角的尸體,凄厲的哭聲響徹四周。
陸大叔和村長快步走了過來,他們也看到了剛才的一幕。本來和方凌挺隨意的陸大叔,在方凌面前顯得有些拘束。
“小凌,不……仙長!多謝您……”
看著陸大叔拘束的摸樣,方凌笑了笑道:“陸大叔,我還是方凌,您不必客氣。”
雖然方凌說的輕描淡寫,可是陸大叔那邊,說起話來卻是不像以前那般隨意了。對于這些變化,方凌雖然有點不爽,卻也沒有說什么。
他心中清楚,這種事情,并不是自己一兩句話就可以轉變過來的。
“方仙長,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請到村子里一敘。”年邁的村長,一直堅持叫方凌仙長。
這種叫法,讓方凌有點無奈。
不過他并不準備在陸家村逗留,因此委婉回絕道:“謝謝村長好意,我還有點事,下次吧!”
方凌的聲音不高,但是此時聽在整個陸家村人耳中,卻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仙師,鷹愁崖那邊,還有一堆匪徒,您……您要是就這么走了,他們是斷斷不會放過我們陸家村的!”村長突然跪倒在地,苦苦哀求道:“求仙長為我們作主!”
“求仙長為我們作主!”
看到村長跪下,其他陸家村的人也都跟著跪了下來。
王虎的腦袋,此時有一種暈乎乎的感覺。大悲大喜過后,是一陣迷茫。
他有點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但是事實卻真真切切的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個被自己看不起的小藥童,不但有一身他比不上的功夫,還是一個仙師!
“王虎,你發什么呆,還不跪下!”老爹的聲音里帶著焦急,看著老爹的摸樣,王虎也跟著跪了下來。
方凌看著跪倒在地的陸大叔等人,稍微一沉吟,就將陸大叔攙扶起來道:“大家都起來,鷹愁崖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謝謝仙師!”陸大叔感激的招招手:“大家都收拾家伙,跟仙師一起去鷹愁澗!”
方凌擺了擺手道:“只要一個人帶路,我自己過去就行。”
“仙師您自己……”陸大叔看著方凌,有點不愿意相信,可是看著倒了一地的尸體,他那些懷疑又消失的干干凈凈。
“我知道鷹愁崖在什么地方!”陸月英第一個站出來說道。
方凌看著陸月英眼中閃爍的光芒,哪里看不懂這個女孩想的是什么?可是他更明白,自己和這個淳樸的女孩子,就好像兩塊飄向不同方向的云。
“好,那咱們現在走吧!”
稍微沉吟了瞬間,方凌還是決定成全一下這個女孩子。
陸大叔等人雖然不愿意讓陸月英一個人過去,但是方凌的話,他們不敢,也不能反駁。
陽光下,兩道人影朝著鷹愁崖的方向快步而去,漸漸的,身影從黑點變得無影無蹤。
“九弟,有方仙長在,月英不會有危險的!”村長來到陸大叔身邊,輕聲安慰道。
陸大叔點點頭,隨即嘆了口氣:“我擔心的不是這個。”
“哎,小孩子,想的多點很正常,過一陣子就好了!”村長用力的拍了一下陸大叔,安慰道。
陸大叔點了點頭,這也是他安慰自己的話。
雖然山賊被方凌斬殺,但是陸家村依舊有不少事情忙活。當所有的事情都忙碌完的時候,太陽已經開始西落。
火紅的夕陽下,一個身影從山的那一邊走回了陸家村!
“月英回來了,月英回來了!”
在村子邊眺望的人,大聲喊道。
隨著這喊聲,依舊心懷忐忑的村民,迅速從自己的院落里沖了出來。
“月英,怎么了?是不是仙長失敗了?”看到失魂落魄的陸月英,村長第一個迫不及待的問道。
陸月英抬起頭,聲音低落道:“成功了,以后鹿鳴山上,就沒有鷹愁崖啦!”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仙長會成功的!”
“鷹愁崖的那群土匪沒有啦,以后咱們的日子更好了!”
“村長,我覺得咱們應該給仙長建座廟,感謝他對咱們陸家村的恩德!”
“對,我贊成,那我們現在就建!”
陸月英看著興奮不已的村民,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她摸了摸自己口袋中那本叫破玉指的書本,臉上更多了幾分堅毅!
三天之后,陸家村外多了一座小廟,廟里供奉著一個面目有點模糊的年輕人,渺渺的青煙,將那本來就模糊的面目,渲染的更加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