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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廣被連御風的氣勢給嚇了一下,縮了一下,可很快又鼓起勇氣道:“都說定王府無所不知,二姐姐要查什么是易如反掌的。”
蘇宜晴怒極反笑,“就算是易如反掌,我憑什么要追查?”
“這是人命,難道不該查么?”‘蒙’廣愣了一下,說的理直氣壯。
“定王府又不是衙‘門’,查案是官府的事。”蘇宜晴冷聲道,“上次在定王府我已經說過了,你執意要跟水中月在一起,是你的事,你的一切就跟定王府無關,上次你還認為是定王府害了你的心上人,現在不那么認為了?”
“我……”‘蒙’廣沒有那么伶牙俐齒,一時無法反駁,咬咬牙,跪了下來,“請二姐姐告訴我。”
蘇宜晴這下子連話都懶得說了,拉著連御風轉身就走。
‘蒙’廣剛想要起來攔住她,卻被定王¢⊥79,.府的‘侍’衛給攔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蘇宜晴二人離去。
一會,‘蒙’夫人聞訊趕了出來,將‘蒙’廣叫到房中,劈頭蓋臉的訓斥,“你瘋了,自己不要臉面,也得顧及一下旁人,當著定王府以及‘蒙’家那么多下人的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二姐姐欺負你呢,如今你父親‘弄’成這樣,你這孩子不說要打起‘精’神支撐家‘門’,卻還在這里糾結一些過去的事。還有沒有一點擔當。“
“難道月兒的命就那么不重要?”‘蒙’廣道,“也許對母親來說,月兒的命比不上家里的貓貓狗狗,但對我來說,月兒比世上的一切都珍貴。”
‘蒙’夫人氣得差點暈過去,前些日子,自己‘精’心照料兒子,母子感情有所增進,她以為兒子想通了,卻沒想到還是再糾結。于是便道:“你想要如何?查出真相。還你心上人一個公道,那么大的人了,你有沒有腦子?也不想想,就算讓你知道是誰做的。你能怎么樣?能坐下此事之人必然不是一般人。憑你想要報仇怎么報?如戲文里說的。提著一把鋼刀殺上‘門’手刃仇人?你當人家的家丁護衛都是木偶泥胎不成?
‘蒙’廣又一次說不出話來了。
‘蒙’夫人決定下狠‘藥’,道:“想要報仇,就要衙本事。不要靠別人,當你能夠出人頭地,手中有了權利,想要追查什么不是易如反掌,根本不用求人替你追查,只不過這條路非常辛苦,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多數人奮斗十年依舊是一無所有的,你口口聲聲說那水中月對你如何如何重要,那你就要學著替她忍常人所不能忍,爭取爬上高位,獲得報仇的能力,若是沒有這種毅力,就少提這事。”
“我能做到,求母親教我。”‘蒙’廣立下決心,一定要替心上人報仇。
‘蒙’夫人無法,想著罷了,以后的事還指不定如何呢,先哄著兒子,讓他這段時間循規蹈矩別再惹事生非吧。花.
‘蒙’也如今傷成這樣,夫妻一場,她不能說高興,卻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塊大石頭,人癱了,就沒辦法在當官,就能少做事,不做不錯,也能少得罪人,對某些人來說,‘蒙’家也不再是障礙了,他們總算能過幾天安穩日子。
只要能把兒子哄好了,將這事揭過去,往后的日子會越過越好的。
她還打算,等過些日子,就借口‘蒙’也需要靜養,帶‘蒙’也還有全家人回鄉,避開這燕城的是是非非。
果郡王府中。
果郡王妃得知‘蒙’也受傷癱瘓的消息,也是很震驚,她是個很實際的人,回過神來,計算得失之后,先是失望可能這段時間,‘蒙’家人不會有閑心替果郡王府的人說情,讓自己丈夫回來了,接著又替‘女’兒覺得委屈了。
‘蒙’也這樣一傷,官肯定是不能做了,那么‘蒙’家就連官宦之家都算不上,自己‘女’兒加入‘蒙’家,豈不是委屈了?
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想起上次薛老太妃說的,有辦法替‘女’兒取消這‘門’親事。
想到就做是果郡王妃的‘性’格,她還想著,若是不趕緊,‘蒙’也傷勢惡化,有個萬一,自己‘女’兒豈不是被耽誤了,于是就趕緊到了薛老太妃房中。
薛老太妃聽完果郡王妃的打算,立時又怒了起來,道:“你怎么越來越糊涂了?如今這節骨眼上,怎么能提這事?”
果郡王妃委屈道:“老太妃,這不是火燒眉‘毛’了么?再要猶豫,‘蒙’家很可能就會提出讓樂文早點過‘門’,沖喜之類的。”
薛老太妃訓斥道:“再火燒眉‘毛’,你也要考慮一下,事情可行‘性’,如今這般情形,怎么能提出退親?別說圣上必然不允,就算是我們果郡王府也是要臉面的,見人家出了事,立馬就提出退親,還有沒有一點信義?會有多少人在背后戳我們的脊梁骨。”
“可是事關樂文的終身幸福,難道就這樣讓樂文嫁過去么?”果郡王妃還是不甘心打消這個念頭。
“你有什么可委屈的?”薛老太妃盯著果郡王妃,“這‘蒙’也雖出了事,然而‘蒙’家并沒有倒,他們家那個王爺‘女’婿也沒有倒,‘蒙’家還是高‘門’大戶,你還能指望著‘女’兒嫁到高官之家,當家人一輩子做官不成?”
“媳‘婦’沒有如此想。”果郡王府話說得有些言不由衷。
薛老太妃道:“你現在就是如此打算的,你啊,老是做些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事,前些日子‘蒙’家兒子不爭氣,整日里借酒澆愁,不承人樣,就是‘蒙’家有錯在先,我找找宮里的幾個老太妃說說情,在圣上面前說說話,也許事情又轉還的余地,頂多就是找個借口。讓樂文出家了兩年,到時候還俗就是了。”
薛老太妃說的出家之事,果郡王妃倒也知道,這是本朝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女’子若是除了家,就跟之前的事一刀兩段了,不是俗世中的人,再還俗就是自由身,這種事民間百姓經常做,特別是不想要守一輩子的寡‘婦’。想要再嫁擔心夫家不肯。干脆就出家,夫家能阻攔‘女’子出家的,之后在拿一筆銀子給廟里,算是贖身了。就又可以嫁人了。
權貴之家沒那么多忌諱。而且權貴結親利益連接大。很少有人用這種法子。
圣旨賜婚不能違背,但若是能找個顧全皇家面子的借口,想必圣上也不會介意。
果郡王妃也覺得是個好法子。道:“難道現在就不能如此了么?”
“這天底下的好事不能讓你一個人占了。”薛老太妃不滿道,“這種事不過是掩人耳目,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上次是‘蒙’家不對,我們這樣也無可厚非,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蒙’家當家人剛剛出了事,我們再如此,未免就是看著人家敗落就悔婚了,就是宮里的老太妃們也不會替我們出這個頭的。”
“但是媳‘婦’聽說,這‘蒙’廣還是心心念念的要替那個煙‘花’‘女’子報仇,這樣樂文嫁過去,他能好好待樂文么?”果郡王妃還是不想放棄又道,“我聽說,就在前兩日,‘蒙’廣還攔住定王妃,求著替那個煙‘花’‘女’子報仇呢。”
“這事你如何得知的?”薛老太妃不禁皺起了眉頭。
果郡王妃有些訥訥的,不敢說實話。
薛老太妃冷下臉來道:“你不會是在‘蒙’家那邊安‘插’了什么人吧?”
“不,不是……”果郡王妃有些心虛,道,“我就是給了‘蒙’家一個不得寵的姨娘一點好處,讓她替我留意一下‘蒙’府動機,主要是看看那個‘蒙’廣……看看他有沒有又做錯什么事兒。”
“愚蠢至極。”薛老太妃忍不住罵道,“為了這點小事?那個姨娘你了解多少?就那么讓人替你打聽?萬一她將事情說出去,在未來親家家里安‘插’眼線,就為了盯著未來‘女’婿?傳出去像話么?日后誰還敢跟果郡王府結親?”
“我這也是擔心樂文。”果郡王妃低下頭,她是大家出身,自然也知道這種手段有些上不得臺面,不敢跟薛老太妃爭辯。
薛老太妃疲憊的擺擺手,“罷了,做都做了,我老了,你們年輕人愛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日后不必跟我商量,自己折騰去吧,禍福自己擔著。”
“老太妃,媳‘婦’知道錯了。”果郡王妃見薛老太妃發怒,不禁有些慌張,她還有不少事情要求著薛老太妃呢,尤其是果郡王不在這段日子,她才發現,很多事沒有薛老太妃根本辦不了。
薛老太妃平日里看著不顯山‘露’水,但其實跟勛貴之家的那些老封君關系很好,很多人都會給她面子。
“最近這句話我聽得太多了。”薛老太妃這次連訓斥都懶了。
果郡王妃再三懇求薛老太妃無果。只能悶悶的回到房中。
她的陪嫁嬤嬤湊上來,這嬤嬤知道她的心思,見她如此,就多問了幾句。
果郡王妃在陪嫁嬤嬤面前也不隱瞞,只將薛老太妃訓斥她的話略過,就將擔心的話說了出來。
老嬤嬤聽了之后,眼珠子轉了轉,道:“郡王妃,這老太妃不是說,只要‘蒙’家兒子自己出了錯就可以了么?”
“是啊,但是現在這‘蒙’家兒子就躲在家中不出來,哪有什么錯可犯?”果郡王妃看著老嬤嬤,眼前一亮,“你有辦法?”
老嬤嬤點點頭,“這‘蒙’家兒子是個沖動得,想要他犯錯還不容易,只要如此這般……”
老嬤嬤說著就湊到果郡王妃耳邊,說了這樣幾句。
果郡王妃聽了,猶豫了許久,“這成么?萬一讓人知道是我們做的,這事情就鬧大了。”
“這種事想要拿住真憑實據談何容易,再說了,我們也沒說什么啊!”老嬤嬤一臉狡詐,“就是無意中說漏了嘴,透了點消息出去,只要這事成了,誰還會盯著是誰說的呢?”
倒也是,果郡王妃思量了許久,同意了,讓老嬤嬤快速去辦。
然而,沒等老嬤嬤出府,就被人攔在了府外,捆著回來了。
薛老太妃將果郡王妃叫到屋中,臉上‘陰’沉的可以出水。
果郡王妃心里忐忑不安,不敢詢問薛老太妃究竟出了什么事,只立在一旁。
“你好大的膽子。”薛老太妃怒道,“這種事也做的出來?”
“老太妃,媳‘婦’不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果郡王妃其實早就聽說老嬤嬤在府外被捆了回來,但還是裝作不知道。
薛老太妃不由得她裝糊涂,直接道:“你那個陪嫁嬤嬤已經全說了,說是你吩咐的,那‘蒙’家兒子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報仇么?恰巧,你機緣巧合,知道了碧‘波’樓的幕后老板是誰,就想要透給‘蒙’廣知道,希望他去找人家算賬,把事情鬧大,你好趁機退了這‘門’親事。”
“這……媳‘婦’,媳‘婦’沒有這樣想,只是想要澄清一下誤會,免得‘蒙’廣誤會,那煙‘花’‘女’子的事是我們果郡王府做的。”果郡王妃狡辯起來,她哪里敢承認這就是她的心思呢。
薛老太妃冷笑一聲,“你究竟如何想的,自己個心里明白,不過眼下重要的不是你如何想,而是這事會如何發展,你覺得‘蒙’廣找了人算賬之后,會有什么后果?”
果郡王妃低下頭,還是道:“媳‘婦’真沒有這個意思。”
薛老太妃道:“事情鬧大,那邊雙方顏面盡失之后,會追查到底,兩邊都不是蠢的,若是查到了,是我們果郡王府放出的風聲,人家會善罷甘休么?到時候你就是同時得罪了幾家人,別的不說,定王府第一個就饒不了你,連御風的手段,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么?他年紀輕輕能爬到如此低位,手段可見一斑,你如此算計他的小舅子,連帶他府上也顏面無光,他會善罷甘休么?不說別的,就說你男人,前些日子還想要人幫忙說情早日回來呢,若是這件事鬧出去,人家隨便耍一點手段,你家男人能不能回來就難說了。”
“不會吧?”果郡王妃頓時一驚,隨即道,“媳‘婦’聽說,這定王府最近跟娘家走的不是很近,似乎也有些齷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