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閑御神錄

第2234章 神樹的真面目

這一天大軍往回走,循的卻不是原來路線,所以當晚扎營的時候,大軍駐地離廢墟至少有五十里遠。卐雜の志の蟲卐

她毫不懷疑這是娜仁安排好的。

入夜以后,一天都不見蹤影的“玉先生”就冒了出來,上下打量她兩眼,點頭贊道:“不錯,很合身。”

她已經將這人賞下來的熊裘穿了起來,以示投誠。烏謬自能領會,當先走了出去:“跟我來。”

有“玉先生”在,簡簡單單就能出營。

營西十里處,娜仁已經牽著一匹戰獸,倚在大石邊上候著了。以他們現在身份,她并不適合與玉先生出雙入對。

三人騎了戰獸往西再奔出三十多里地,就抵達了廢墟。

這里平時人際罕至,他們的到來也不過嚇走了兩、三頭小獸。

烏謬走到祭臺邊上,擰開機關,看了寧小閑一眼。這下邊兒黑乎乎地看不清楚,她站在洞口邊緣探了探頭,面露不豫之色。

他還當她真地膽大包天,原來也有害怕的東西?烏謬一笑,縱身躍了下去。

她作出細聽的姿態,不過烏謬落地當然悄寂無聲,只有悅耳的聲音傳上來,仿佛在她耳邊響起:“下來吧。”

“重溪”的修為可不咋樣,所以她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對準沉沉的黑暗跳了下去。

耳邊風聲呼呼,仿佛下墜了很久很久,才有一股柔和的力道將她輕輕托住。

下一秒,她終于腳踏實地。

耳邊又有輕微響動,大概是娜仁也跳了下來,順手擎起一顆明珠,其光華立刻照亮四周。

三人往前行去。寧小閑落后兩步,和烏謬拉開了距離,這才左顧右盼。

出乎寧小閑意料,這條通道很寬,至少能容三駕馬車齊頭并進,興許當年修造時是為了容納體型更大的祭品順利通過。通道邊緣都經過了整砌,但是年久失修,已經有多處坍塌。

前幾日下過雨,這里面就格外潮濕,有一股子密室獨有的難聞氣味。

通道還有一個特點,頭頂上千瘡百孔,有的洞大得離譜,應該都是當年神樹的樹根在地下盤糾錯結留下的痕跡,不過抬頭見不到光,大概已經被封起來了。

走不出數十丈,前方的道路就被坍塌下來的沙土堵住,這些東西塞在這里應該很有些年頭了,表面都長出了濃厚的苔癬,又有各種小生物出沒,一看即知是很久很久都沒人翻動過了。

眼前這條通道連寧小閑都看不出破綻,這么多年來必定也有人誤開過祭洞,然后下來探險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可是大監國布下的結界何等精妙,多數人走到這里發現是斷頭路,只得又怏怏回去了。

此時烏謬抬手在空中劃了個半圓,眼前的景象就如春風拂過的池塘水面一般,泛起了漣漪。

隨后,他就一頭撞了進去。

這不僅僅是個障眼法。如果沒有主人的允許,別人依法施為也只會撞得頭破血流而已。

寧小閑也緊隨其后,一步跨了過去。

這后面是一條更長的通道,并且一路往下,坡度更陡了。并且從這里開始,坑道邊緣都是土層,顯然沒再經過維修,腳下都是軟泥,路是難走了許多。

下行許久。她在心中默默計算,這大概往地下又行進了三百多丈(一千米),再轉過幾塊巨石,眼前才豁然開朗!

在這里根本不需要明珠燈的照耀了,因為火紅的巖漿將周圍都映成了一片血紅!

“這是……”她的確被震撼到了,喃喃不能成言,“地底?”

三人所處的位置,是一條巨大的裂隙,滾燙鮮紅的巖漿在底部不甘寂寞地翻滾著,時常有細小星火不安份地飛濺到黑色的堅巖上,嗤嗤兩下激出一股子白汽。

這樣的環境,原本應該充斥著人類無法忍受的高溫和毒氣,但偏偏這里的空氣格外清新通透,連溫度都不超過三十五度。從她的體驗來說,那就是含氧度特別高,竟然比地面上還要純凈,在這里呆著好比一刻不停地吸取純氧。

究其原因,卻是熔巖湖的邊緣孤零零地生長著一棵青木。

這棵樹高不過兩丈(六米),枝葉也是稀稀拉拉,半黃不綠,還有些已經枯死,和繁茂兩字真是一點都沾不上邊兒。乍看之下,它和天外世界地表上的其他樹木并沒有什么區別,然而能存活在這里的生命哪有那么簡單?尤其寧小閑一眼看見它有諸多根系是深深地探入了熔巖湖中!

熔巖的溫度至少有數千度,近地心處能有數萬度,別說樹根,就是把鋼鐵扔進去也是瞬間熔化。偏偏這一臉蔫樣兒的小樹好似根本不受影響。

她失聲道:“這……這就是神樹?”

烏謬笑了笑:“如假包換。”

“我還以為它看起來既宏偉又壯觀呢。”不是她嫌棄,上頭廢墟正中央的大洞無時不刻都在提醒別人,這棵巨木存活時候的巍巍盛景,那可是堪比高山的生命奇跡,怎知在地底見著的卻是這副青黃不接的模樣?

“經過神王攻擊,怎可能還是當年模樣?”這一回是娜仁接口了。

“神王……?”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她躍過地面亂石,離它更近了些,終于透過枝葉發現樹干上有一道很深的傷痕。

那是被銳器刺入的痕跡,有四指并攏那么寬,直直切入了樹芯。

寧小閑倒抽一口冷氣。當年它可是一樹參天,龐碩不可一世,因此扎在它身上這道傷痕至少有數十丈寬。哪怕時隔數百年之久,她依然從創口切開的方式和角度感受到了可怕已極的殺氣。

她仔細繞樹走了一圈,發現神樹當真是傷痕累累,可是真正傷入內里的,只有這一擊。

“這不似長劍所傷,也不似刀戟造成的創傷呢。”

“你知道的還不少。”烏謬抱臂站在一邊。她觀察神樹,他則在觀察她,“那是箭傷。”

寧小閑怵然動容:“只一箭,就造成了這樣的損傷?!”這個傷口令她也是心底直泛涼氣,射出這一箭的人,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