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閑御神錄

第1986章 交易

第1986章交易

寧小閑忍不住笑了:“舅媽放心吧,他要是變了心,我就踹w..lā就像您說的,我還年輕不是么?”她和長天是道侶,這種關系就決定了長天絕不能變心,況且他在大婚當日是立下了那樣的誓言。當然,即使他未受到誓言的約束,她也相信這段感情,畢竟他們一起經受的考驗,常人根本難以想象。

年輕,就意味著還有選擇、還有機會。錢少芬嘆了口氣,知道情竇初開的小姑娘猶如飛蛾撲火,自己此時壓根兒說不動她。罷了,走一步看一步罷,誰不曾年少輕狂過?只希望樓上那個男人真的可靠。

寧小閑慢慢道:“舅媽的好意,我自當牢牢記住。”她這話一字一句,說得真心實意,錢少芬聽得出來,不由得動容。

寧小閑又望著她,低聲道:“舅媽最近為了什么事煩心?”她這個舅媽,就不是心里能兜住事兒的人。

錢少芬喉頭“咕嘟”一聲。

寧小閑了然:“可是與我有關?”

這話一問出來,錢少君的目光游移不定,不一會兒眼眶漸漸紅了,眼里浮起一層水霧。

她一閉目,眼淚就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寧小閑替她拭了淚水,輕輕道:“舅媽,有話就說出來吧,憋在心里不慌么?”

錢少芬猶豫再三,才長長地、長長地嘆了口氣:“其實……”她說到這里就噎住了,順了順氣才往下說,“其實你失蹤之前,我就知道你要出意外了。”

“嗯,然后呢?”讓她驚訝的是,寧小閑臉上一片平靜,這多少讓她心里好受了些。

打從回家以來,舅媽就露出種種異相,寧小閑要是連這種察顏觀色的本事都沒有,在南贍部洲早不知道死過多少回了。

錢少芬這才接下去道:“你出事的前三天,我在超市買東西,身邊突然有個女人問我:‘如果讓你丈夫的病立刻痊愈,代價是你的外甥女會消失不見’,這樣的條件,你是否同意?我一轉頭,看到一個女人就站在身后,挨得很近。那時附近沒有別人,所以她應該是對我說的。”

“我一開始只當她是神經病,可是這女人長得也太漂亮了,電視上那么多好看的女演員,又是上妝又是調鏡頭,卻沒一個及得上她的。那感覺就好像她美得、美得……”舅媽想了想,還是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

“美得不像真人。”寧小閑替她把話補全了。

“對,對!”錢少芬微愕,“你怎么知道?”

寧小閑撇了撇嘴,不答反問:“然后呢?”

錢少芬吸了口氣:“你不知道,面對著那么完美無缺的人,壓力實在很大很大。”

是啊是啊,寧小閑舉雙手贊同!自己就是深有體會啊,天天面對一個外貌完美無缺、武力值又爆表的男人,的確也是壓力好大……只聽舅媽一聲苦笑,“那時我也不知怎么著,看著她的眼睛,心里居然有些恍惚,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

并不是莫名其妙。寧小閑這時候當然知道舅媽遇上誰了:

月娥。

這位天道化身穿越了無數位面而來,不達目的不罷休。可是天道行事比較與其他修仙者不同,講究要先取之,必先予之。依舊還是給了寧小閑的監護人些許好處。她的舅媽不過一介凡人,哪怕不是本世界的天道化身,對她也有精神上的絕對壓制作用。

即使月娥是無意的。

“我也就恍惚了那么一會兒,再清醒過來的時候,身邊一個人影都沒有。那幾天壓力極大,心情也低少,我就以為自己幻覺了,回家也沒把這當一回事。直到三天后、三天后你出了事。”錢少芬撫著額頭,“我們先看到電視上的新聞,我心就跳得厲害,后來接到學校打來的電話,我,我整個人都險些崩潰了!”

“我沒有想到,那個女人說的話是真的!”說完這句話,她終于泣不成聲。

寧小閑拍了拍她的后背,將神力渡過去一絲替她順氣:“舅舅得了什么病?”

“血癌。”錢少芬虛弱道,“三個月前我陪他去市醫院檢查身體,主治醫生是我同學,拉我過去悄悄說的。那時我只覺得晴天霹靂,怎樣也無法接受。”

寧小閑動容。難怪那段時間,舅舅身體不好,舅媽則是脾氣不好,原來如此。

“可是確診了?”

“是。”錢少芬難過道,“當時京都大醫院的專家下來,我同學請他替你舅診察,斷定了病情。我,我那段時間過得像行尸走肉,又不敢跟你們實話實說,都不知道要怎辦才好!”

林家經濟狀況普通,這種絕癥可以生生拖垮一個家庭,偏偏林青洋伉儷情深,寧小閑的確可以體會舅媽當時的痛苦。這個家一向以林青洋為主心骨,她也一直都聽丈夫的話,自己沒什么主見,驟然遇到這樣的變故,當真是瀕臨崩潰。這個時候,只要還有一點點希望,哪怕再渺茫、再荒謬,錢少芬都愿意去嘗試。

這也是她下意識同意月娥開出來的條件的原因。

寧小閑吐出一口氣,輕聲道:“我知道了。”她對自己在這個家庭中的地位再清楚不過,自小就明白。

林青洋是錢少芬終生的伴侶,而寧小閑不過是寄養在這個家庭的孤女,錢少芬在這二者之間會如何選擇,答案都不需要細想。寧小閑太了解她了,知道這一定是她當時的不二選擇。

錢少芬眼巴巴地望著她,希望從她臉上看出一些端倪來,可是寧小閑只是笑了笑,再問她:“舅舅的病,好了?”

“好了。”錢少芬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你出了事之后,我心里忐忑,又找了個借口帶他去醫院檢查。果然,果然血液中那些病變的細胞都已經不見。”

“這才隔了一周而已,他就完全康復,連我那個醫生同學都驚呼奇跡。我當然是松一口氣,大大驚喜了,可是驚喜的同時又害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