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天超強的目力可在水下視物,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抬腳向對方踹去,想不到這一只足踝也被對方抱住,胡小天定睛望去,拖他下水之人果然是劍奴。劍奴也比胡小天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胸前被胡小天的劍氣砍出一個尺許長的血口,仍然往外面不斷滲血,滿是肉瘤的面孔愈見猙獰。
胡小天擰動身軀,一拳照著劍奴的腦袋砸了過去,生死相搏來不得半點仁慈,對敵人心慈手軟就是對自己殘忍。
劍奴竟然硬挨了他一拳,只是在水中胡小天的這一拳的威力也大打折扣,劍奴趁著胡小天出拳之時,一把將他抱住,兩人四肢交纏,臉部相對,胡小天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劍奴丑怪的面孔,內心作嘔,這世上怎么會有長得如此丑怪之人,兩人內力相若,在水中糾纏廝打,一時間誰也掙脫不開對方。
掙扎之中,胡小天手中的光劍竟然脫手墜落,光劍上的藍光一閃一閃,向下方緩緩墜落。
胡小天心中不由得焦急起來,那光劍是他走出困境的希望,可是劍奴的內力實在過于強橫,胡小天被他纏住手足,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擺脫開來。
此時一道亮銀色的身形從水底升騰而起,一把抓住了那閃爍的光劍,然后游到了劍奴的身后,揚起手中的匕首,照著劍奴的后心插落下去,來人正是秦雨瞳,秦雨瞳手中的匕首削鐵如泥,乃是不可多得的寶刃。匕首插入了劍奴的駝背,卻沒有對他造成致命的傷害,劍奴屈起右臂,一肘狠狠搗在秦雨瞳的胸口。秦雨瞳被他打得幾乎窒息過去,身軀向水中緩緩沉去。
胡小天趁著他分神的時機終于成功扣住劍奴的脈門,啟動虛空大法,吸取劍奴的內力,劍奴身軀一震,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內力正通過脈門源源不斷地被對方吸走。胡小天心中大喜,認為自己終于找到了徹底擊敗對方的辦法,卻想不到剛剛吸取了部分內力,就再也無以為繼,對方的內力如同突然關上了閘門。
劍奴丑怪的頭顱向后方仰起,然后重重撞擊在胡小天的面門之上。在如此近的距離下,胡小天根本避無可避,被撞得頭暈眼花,嘴巴一張,灌了一大口水進去,劍奴卻似乎全無痛覺,又仰起頭來在胡小天臉上撞了一記。胡小天連鼻血都被他撞了出來,生死關頭也顧不上多想,張開嘴巴一口狠狠咬在劍奴脖子上。
與此同時,剛才被撞開的秦雨瞳再度游來,她身穿緊身護甲,身姿窈窕,在水中游動宛如美人魚一般,這次她竟然激發了光劍。因為她的匕首插入劍奴的駝背之中,還沒有來得及抽出來。雖然光劍的光刃只剩下一寸的長度,可是比起她的那柄匕首殺傷力更大。
光劍再次插入劍奴的肩頭,秦雨瞳向下用力切去,胡小天死死抓住劍奴的雙臂,雙腿夾住他的下肢,讓劍奴無法騰出手去傷害秦雨瞳。
秦雨瞳一劍得手,芳心之中竊喜不已,可是光劍刺入劍奴的身體之后光刃迅速黯淡下來,想要利用光劍切開劍奴的身體已經沒有可能,劍奴抱著胡小天卻如同陀螺一般在水中旋轉了起來,以身體作為武器重重撞擊在秦雨瞳的身上,這下撞擊比起剛才的那記肘擊更重,秦雨瞳的嬌軀如同秋風中的落葉在水中翻騰著向遠方逸去。
劍奴出手之時,剛剛封閉的脈門卻再度打開,內息猶如決堤的江河一般向胡小天的經脈中奔行而去,胡小天雖然心中牽掛秦雨瞳的安危,可是眼前也只能先想辦法從劍奴的糾纏中抽身出去再說,虛空大法運行到了極致,將劍奴渾厚強大的內力源源不斷地納入自己的丹田氣海,經過這些年的修煉,以及射日真經的強壯經脈導出真氣,胡小天早已渡過了走火入魔之危,可是他輕易也不敢吸取他人的內力,可是今天到了生死關頭,他自然顧不上那么多。
雙方內力此消彼長,劍奴意識到自己的內力飛速流逝,竭力掙脫,兩人的處境剛好換了個位置,剛才是他對胡小天糾纏不放,這會兒卻是胡小天死死將他纏住。
兩人在水下糾結廝打,這種貼身肉搏根本沒有任何招式可言,劍奴丑怪的腦袋又連續撞在胡小天的臉上,胡小天心中暗嘆,今天哥們十有八九要讓這老怪物毀容了,可他也能夠感受到劍奴的撞擊力漸漸變得越來越弱,知道對方的內力因為被自己不斷吸走而迅速下降。
劍奴始終無法掙脫開胡小天的糾纏,或許是因為惱火,臉上的一顆顆肉瘤開始漲大,足足比剛才大了一倍,而且這些肉瘤竟然變成了半透明,隨時都有炸裂的危險。
胡小天看得心驚膽戰,果不其然,劍奴臉上的肉瘤一個個爆裂開來,胡小天趕緊閉上眼睛,只感覺臉上猶如被密集的雨點淋中,心中又是惡心又是害怕,手上一松,劍奴趁機掙脫開來。
胡小天向一旁游去,在水中用力搓了搓臉,確信沒有對方的體液留存,這才睜開了雙目,看到前方不遠處藍光一閃一閃,他慌忙游了過去,果然看到秦雨瞳就漂浮在那里,手中仍然握著光劍的劍柄,他抱起秦雨瞳,迅速向上方浮去。一邊小心觀察周圍的環境,生怕劍奴從某處偷襲。
還好劍奴此時也不知去向,可能是被自己吸走了不少的內力,心中害怕逃了個不知所蹤。
胡小天抱著秦雨瞳來到岸邊,尋找了一塊平整的巖石將她放下,先將那張蒙自在的人皮面具揭下,看到面具上全都是破洞,顯然是被劍奴射出的毒液腐蝕,胡小天嚇得摸了摸自己的面孔,好像并無異樣。他準備對秦雨瞳實行心肺復蘇的時候,卻聽到秦雨瞳發出一連串的咳嗽,居然自行坐了起來,趴在地上接連嘔出了數口冷水。
胡小天見她無恙,這才放下心來,走到秦雨瞳的面前,指了指自己的面皮道:“你看我臉有沒有事?”
秦雨瞳舉目望去,這廝已經恢復了昔日的相貌,還是那嬉皮笑臉,冷冷道:“有什么好看?又不是沒有見過?”
胡小天聽她這么說,也就是證明自己的臉沒事,當真是不幸中的萬幸,目光望向秦雨瞳,正想問她有沒有受傷,卻看到一張傾國傾城的俏臉,雖然因為受傷和冷水浸泡,臉色過于蒼白,可是她的五官卻美得無懈可擊,胡小天呆呆望著秦雨瞳的俏臉,一時間竟忘了自己身處何處。
秦雨瞳看到他的目光,方才意識到自己的面具因為沾染了磷火剛才已經被棄去,和胡小天相識這么多年,今次才是第一次以真正的樣子來面對他,如果不是突然落入這困境,她無路如何也不會讓他見到自己的真容,咬了咬櫻唇,漠然道:“你看什么看?又不是沒有見過!”
“好看,才看!過去的確沒有見過!”胡小天說完,竟然毫無征兆地伸出手去,摸了摸秦雨瞳的俏臉。
秦雨瞳怒道:“你干什么?”這廝實在是太無禮了!
胡小天道:“沒別的意思,只是驗證一下你有沒有戴面具。”
秦雨瞳真是哭笑不得,占別人便宜都能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天下間也只有胡小天一個了,她的目光落在胡小天胸前的傷口上,看到他的傷口仍然在滲血,小聲道:“你還在流血呢。”
胡小天經她提醒方才想起自己剛才被劍奴的劍氣所傷,胸口也覺得痛了起來。秦雨瞳幫他將衣服和內甲脫下,卻見胡小天從左胸到腹部有一道長達尺許的血口,檢查過后發現這血口并未切開胡小天的胸腹,只是皮肉傷。
秦雨瞳道:“你內腑有沒有受傷?”
胡小天搖了搖頭道:“沒事,應該只是皮外傷,如果沒有這護甲,今天估計要去見閻王爺了。”
秦雨瞳咬了咬櫻唇,也不禁為他感到后怕,取出金創藥,為胡小天處理了一下傷口,胡小天嘶嘶吸著冷氣,顯然非常的疼痛。
秦雨瞳抬起剪水雙眸,關切道:“痛不痛?”
胡小天道:“本來有點痛,可看到美女就什么都忘了。”
秦雨瞳俏臉一熱,不過也沒有說什么,繼續低下頭去為他處理傷口。
胡小天望著面前的秦雨瞳,心中不由得一陣溫暖,我胡小天何德何能,有那么多美人兒為我牽腸掛肚,還是這兒好,老子哪兒都不去,在這里當個一方霸主,逍遙自在,帶著一眾美人兒過著神仙一般的日子,那才叫逍遙快活,誰想破壞我的好事,誰就是我的敵人……“哎呦!”
卻是秦雨瞳的手稍稍重了一些,秦雨瞳道:“你忍一忍,我用墨玉生肌膏幫你將傷口敷好,省得以后留下疤痕。”
胡小天點了點頭,嘴上卻道:“無所謂啊,身上有點傷疤更有男人味。”
秦雨瞳道:“我不喜歡!”說完頓時覺得失言,螓首垂得更低。
胡小天聽得清清楚楚,他低聲道:“你不喜歡的事情我就不做好不好?”
秦雨瞳俏臉發熱,正在考慮如何回答他這句話的時候,卻聽到身后傳來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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