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解決了隊友感情問題,馬上就要去做心理輔導?孟奇倒不是抗拒,既然自己要去投奔齊正言,安靜生活,打穩基礎,增強實力,幫下忙是應有之義,而且加強隊友之間的聯系,讓他們在死亡任務前能心無旁騖地提高,在死亡任務中較好合作,對自己存活亦有很大幫助,所以他只是腹誹自己,果然居委會大媽的節奏。(無憂),ybdu,
“好的。”孟奇對江芷微重重點頭,反正自己“無所事事”,江湖閑人一枚。
踏入光柱,他眼前一暗,頭腦一暈,暮鼓晚鐘之聲回蕩在耳畔,眼前是尼姑庵,后方是和尚廟。
“這次任務,大家的收獲都很豐厚啊,六道輪回之主難得慷慨一次……接下的死亡任務不好過啊!”孟奇將事情回想了一遍,內心感慨了一句。
他原本是出來躲瓊瑤苦戲,順便將金鐘罩第六關入門,如今張遠山和符真真感情問題解決,自己的第六關也接近圓滿,故而悠然起身,沒有形象地伸了個懶腰,晃晃悠悠往庵堂走去。
剛入大門,孟奇就看到張遠山和符真真并肩出來,兩人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畢竟這里離真武派不遠,若被人偶然看到,容易引起軒然大波,不利于日后的計劃。
“孟師弟,大恩不言謝。”張遠山鄭重行禮。
孟奇哈哈大笑,狀似豪邁,排除居委會大媽的感覺:“我就只是陪你喝酒,說到頭,還是得張師兄你自己做出決斷。”
張遠山看了看四周,確認無人偷聽后道:“我這人總是少了生死決斷之心,遇到難以抉擇的時候,都得別人推動一把才能下定決心,而且若沒有孟師弟你看著,真真或許就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了。”
符真真想到之前落發哭泣的事情。羞得抬不起頭,覺得在孟奇面前沒法做人了。
孟奇笑呵呵地道:“張師兄,若要謝我,就帶我品嘗宣武美食。”
“沒問題,到了宣武,若不吃魚龜和江心魚,等于白來一次。”張遠山爽朗笑道,看了一眼孟奇,呵呵提醒,“孟師弟。你的假發。”
這個世道,短發的不是剛還俗的和尚,就是妖人。
孟奇臉色一僵,對,差點忘記此事了!
還好六道輪回之主那里兌換的改變容貌的事物就包含假發,要不然就得包著頭,冒暴露身份的危險,在宣武城內找老江湖介紹購買之地了。
三人寒暄了幾句,孟奇提醒道:“姚小鬼本人或許沒有問題。但架不住他背后有姚家,說不得他的建議就有別人的身影,張師兄你若要那般行事,千萬得小心謹慎。不要被人逮住了把柄。”
張遠山鄭重點頭:“我知道,事關重大,絕對不能有任何疏忽。姚師弟的出謀劃策歸出謀劃策,怎么做還是得我自己想辦法。若我辦不成,那是我自己無能,怨不得旁人。”
他頓了頓道:“孟師弟。我覺得玄功有點古怪。”
“怎么了?”孟奇不知道是哪個版本的玄功,所以沒什么疑問,而張遠山心中的玄功只有一個,便是神話時代那位圣佛的根本。
張遠山沉吟道:“那位圣佛乃神話時代早期的大能,自衍凈土后就絕于塵世,傳聞已經涅槃,由于時代久遠,他的種種事跡流傳甚少,對于玄功,本派記載只有能證菩提金身。”
“‘菩提’者,智慧,覺悟,無上正等正覺,與代表真如本性、自身佛性的‘如來’同為佛門描述最高成就的詞語,故而如來金身與菩提金身并稱。”
孟奇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這點。
他好歹也出身禪宗佛門,最講究開悟,最講究探求自身佛性,心外無佛,如來金身和菩提金身的正確含義早就聽過不知多少遍,它們雖然分別是佛祖和圣佛所創,命名卻不像大慈大悲觀自在菩薩法身和地藏金身,由首先證得之人而來。
當然,凡是能證得佛陀金身的,都少不得帶上如來二字,但在世人眼中,如來就等同于佛祖。
“既然是智慧,覺悟,無上正等正覺,為何卻偏重肉身?”張遠山說出自己的疑惑,“而且,‘’二字出自我道門,我原先就很費解,這位圣佛為什么會如此命名自己的功法,看到能證‘不滅道體’后才略感釋然,或許當初有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孟奇被張遠山這么一提醒,才泛起不解,對啊,肉身成圣和智慧、覺悟、無上正等正覺有什么關系?莫非后面有變化?
可惜他距離兌換法身七篇還有十萬八千里之遙,無從知曉。
其后幾日,張遠山借口招待來自附近的好友孟奇,與他、符真真一起遍游宣武,品嘗美食。
孟奇吃得心滿意足,偶爾會想到阮玉書這吃貨,不知她知曉自己正大快朵頤,會是什么心情,還能嘲笑自己嗎?
他沒有待多久,很快告辭離開,登上了逆流去桓州的江船,一則張氏與宋氏結親,他正是備受關注之際,自己停留久了,很容易被人發現真實身份,到時候引來少林戒律僧就不好了,二則齊正言那里還有事情需要自己去調查,耽擱不得,至于張遠山和符真真的事情,他并不憂心,至少一年內,兩人是不可能去做假死逃脫之事,得專心練武,云游磨礪,迎接死亡任務。
戴上假發和紗帽,孟奇這次扮成了佩劍書生,入船就進房不出,安心“讀書”,三餐便溺都是樓船仆役送來取去。
他之所以選擇坐船而非自行趕路,是想不分心,專心穩固當前境界,無論是鼻竅打開,還是金鐘罩第六關接近圓滿,都是精元和藥力強行沖擊,有許多瑕疵之處,須得好好打磨。
而且他還要修煉“不死印法”幻術惑敵、精神干擾和借勁卸勁、真氣巔峰的法門,還要靜下心來研究怎么借助雷痕,快速修煉紫雷勁,爭取平時是玄功和金鐘罩修煉出來的正常真氣,一旦運轉法門,就會部分轉化為紫雷勁,并在雷痕的幫助下直接附著于“邪劫”。
與此同時,鉆研紫雷第五擊“狂雷震九霄”刀法少不了,繼續領悟“天刀精要”和獨孤九劍少不了,于方寸之間演練“幻魔身法”少不了。
這么多的事情要做,孟奇當然選擇坐船,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逆流而上,船行緩慢,桓州及附近又是窮山惡水,諸多水流湍急之處每日只有特定時間才能通過,還少不了纖夫的輔助,因此大半個月過去,樓船才漸漸駛入了桓州范圍。
房內,孟奇刀劍齊施,無風無聲,招式看似普通,卻一直變化不定,每一個變化都衍生出一個幻影,真假交雜,難分彼此。
忽然,刀劍消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歸鞘,孟奇滿足地點了點頭,總算把“不死印法”的兩個法門初步掌握了。
真正的“不死印法”是內成身印,外結手印,通過兩者,內連臟腑天地,外溝宇宙自然,是真正內外交匯的異類法門,故而小成之后,能精神與真氣混合,制造幻覺,干擾敵人感官。
孟奇因為要用刀劍,只能真氣運轉,內成身印,手印則用眉心祖竅的精神外放和應用代替,總算小成。
而真氣保持巔峰的法門并不困難,孟奇對核心思想又早有了解,生之極處為死,死之極處轉生,玄功和金鐘罩修煉出來的真氣也都是恢復迅速的那種,他大膽嘗試之后,迅速入門。
這方面入門,借勁卸勁既算有成,雖不像專心修煉“不死印法”般厲害,但外有金鐘罩的情況下,足夠孟奇應對絕大部分情況了。
一陣寒風吹過,吹得身強體健的孟奇打了個寒顫,頗為驚訝。
“這是初夏啊,居然這么冷?”他壓下鉆研紫雷勁和刀法的心思,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眼前一片白茫茫,大江飄著浮冰,兩岸冰雪覆蓋,讓人幾疑冬日。
孟奇將邪劫放入包裹中,負在背后,提著冰闕,合上房門,走向樓船前方,打算找水手問問怎么回事。
到了樓船供客人用餐的大廳旁邊時,孟奇看到一堆水手在甲板上圍了塊地方,煮著鐵鍋,里面翻滾著各種食物,肉香濃郁,只鉆孟奇鼻孔。
也不怕失火……孟奇一邊想一邊走了過去,禮貌問道:“各位好漢,為何六月飄雪?”
水手們圍坐取暖,看著鍋子,聽到孟奇相問,領頭之人趕緊道:“半月前,平津崔氏代家主崔清羽崔先生與某位神秘高手在附近激斗,天氣變成了這樣,或許得一年半載才能恢復。”
“原來如此,真是天災啊……”孟奇感嘆了一句,看著他們吃得很香,食指大動地問道,“各位好漢,你們吃得什么?在下能一起嗎?我會付銀子的。”
“沒什么,只是煮的豬牛下水雜碎。”領頭水手擺手道,怕被船東罵怠慢客人。
正是我的喜好啊!孟奇老實不客氣地坐下,給了碎銀子,取了碗筷,自行用茱萸汁等物調配了一碗又香又辣的蘸料,夾起牛肝、豬肚等物,吃得熱火朝天。
見客人不介意,水手們也都放開,你搶我奪,滿頭大汗,驅除了嚴寒。
“頭兒,里面好像有點不對。”一位水手看了看樓船大廳,壓低聲音道。
聞言,孟奇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