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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兩更,補昨日一更!)
項新排查諸多線索,最終指向那個棒球帽男子,但光靠那個男子是無法接觸到萬衡,所以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飯局之中有一個內應。當天晚上一起吃飯,共有十一人,除了奉家山那邊的三人之外,還有六七人全部都是漢州的官員。
方志誠沉聲道:“你去調查一下,當天晚上吃飯的官員,應該能找到線索。”
項新皺眉疑惑道:“當晚有企業家也參與了,那些人會不會也有問題?”
方志誠擺了擺手,無比確定道:“不可能。當時我也在場,盡管奉家山與萬衡的關系不是那么融洽,但從奉家山的諸多反應來看,還不至于謀害自己的大學同學。他們之間或許有心結,但還不至于到達這么嚴重的程度。”
項新也頭道:“能費盡心思的下毒害人,兩人的矛盾肯定是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現在市委那邊已經知道萬衡的病情,已經開始討論是否要對常委進行調整。畢竟組織部長的位置非常重要。”
方志誠沉聲道:“或許有人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讓萬衡中毒,然后自己便有機會取而代之。”
項新感覺頭皮發麻,苦笑道:“世界上會有人為了權力,作出如此行徑嗎?”
方志誠苦笑道:“官場原本就是如此黑暗,為了權力,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古代君王,父子也能相互殘殺,若官場之上真碰到了利益,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
項新道:“那我調查一下,最有可能替代萬衡成為市委組織部長的那些人,他們的嫌疑也非常大。”
方志誠補充了一句,提醒道:“飯局中肯定有人是內應。但他不一定是直接得利者,或許最大的獲益者給他允諾了什么好處。”
項新嘆了一口氣,“戴棒球帽的可疑男子、飯局上的內應、組織部長候選人,這三個人若真聯系在一起,倒是一個可能性非常高的因果關系。”
方志誠之所以會這么分析,是因為在官場呆久了,他見過不少類似的案件,為了權力不惜鋌而走險。
方志誠隨后親自去了一趟市委大院,與夏蘭山見面。夏蘭山見到方志誠主動造訪,十分高興,讓秘書泡了一杯茶,笑道:“方,你怎么過來了,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情況?”
方志誠直截了當地說道:“夏書記,我過來找你,是想聊聊關于萬部長中毒的事情。”
夏蘭山面色一沉,輕嘆道:“方,我知道你與萬衡的關系不錯。此事涉及到市委重要的領導干部,我已經吩咐市公安局組織最有經驗的調查組深入研究,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還沒有太多的線索。”
方志誠沉聲道:“案件如何發展,并不重要,我是想請求你,在新任組織部長的問題上,稍微放緩一下節奏。”
夏蘭山眉頭微微一皺,有不太高興,因為方志誠這個要求已經影響到了自己的權威。他淡淡道:“這個市委自有商議,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方志誠知道自己的話有太唐突,他輕嘆一聲,道:“我覺得事有蹊蹺,似乎有人故意主導一切,讓萬部長進醫院,然后試圖取而代之。”
夏蘭山皺起眉頭,沉聲道:“一切都是你在猜測而已,無憑無據的東西,無法說服任何人。”
夏蘭山屬于卜省長派系,萬衡屬于李思源派系,兩人曾經有過矛盾,所以夏蘭山對萬衡并不是特別的信任,甚至在組織工作上對他進行了架空。如今萬衡出事,夏蘭山最多只能作為同事,表示同情。
方志誠沉聲道:“夏書記,這件事情絕對有貓膩。你現在如果順應了那些陰謀家的意愿,其實是在班子埋了一顆炸彈。”
夏蘭山挑眉道:“此話何解?”
方志誠解釋道:“如果真是我所猜測的那樣,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家混進了班子里,他能夠為了上位不惜下毒陷害競爭對手,以后為了牟取更多的利益,你能保證他不做出更加可怕的事情?”
夏蘭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他有個習慣,在思考的時候,左腿會微微抖動,“方,前提都是建立在,有人試圖想依靠毒害萬衡而上位的猜測之上,如果不是這種情況呢?難道常委班子一直就為萬衡保留位置?那班子還怎么運轉呢?”
方志誠低聲道:“夏書記,組織部長的位置,請你延后一段時間再作決斷。”
夏蘭山搖頭苦笑道:“多久呢?如果太久的話,恐怕也不是我能做主的。省委那邊也會介入!”
方志誠心中有一個算盤,按照夏蘭山在常委會的威望,一個月的時間還是能拖下來的,而且也不會對組織部的工作產生太大的影響。而萬衡那邊的治療效果,一個月已經有個大致的判定。若是萬衡的恢復情況太差,即使回到現在的位置,那也沒有太多的作為了。
方志誠誠懇地請求道:“夏書記,一個月的時間如何?”
夏蘭山沉思片刻,他需要綜合考慮:為一個非同盟者,值得這么做嗎?
答案是,否定的。
但是,夏蘭山有另外一番計較,他于是盯著方志誠看了許久,方志誠也平靜地目光與之交匯。夏蘭山不得不考慮,為了徹底拉攏到方志誠,自己這么做,又值不值得?
夏蘭山終于開口,緩緩道:“從相關的工作流程上來看,物色一個新的核心領導干部,需要經過篩選、考察、評價等多個程序。因此需要耗費一定的時間。如果過程仔細一,一個月的時間大差不差。”
方志誠心中一喜,夏蘭山沒有直接告訴自己結果,而是用另外一種方式暗示自己,他可以從流程上來控制進度。
方志誠松了一口氣,笑道:“蘭山書記,謝謝你的支持!”
夏蘭山擺了擺手,淡淡道:“只希望萬衡同志能早日恢復健康。”
方志誠離開之后,夏蘭山眉頭緊鎖,方志誠方才提醒的并非沒有道理,萬衡盡管行事有些孤傲,但在工作上面一直還是可圈可,是一個不錯的副手。若是真如同方志誠猜測,有險惡用心的陰謀者進入常委班子,到時候的確會給自己增加不的麻煩。
常務副市長辦公室內,趙崚與市委組織部副部長陳夏輝坐在一起喝茶。陳夏輝與趙崚年紀相仿,兩人曾經在副處級的時候,在一起同過事,當時兩人是競爭者關系。不過后來趙崚得到了機遇,擔任漢州市駐京辦時受到某個部位領導的賞識,從此仕途飛躍,而陳夏輝則與趙崚的差距逐漸拉大。
但因為職務的差距,兩人沒有了利益上的關系,又因為有著相似的經歷,兩人變成了朋友。
趙崚拍著腿,笑道:“老陳,你現在可是遇到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常委班子有變化,對于剛從冷板凳上回歸的趙崚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陳夏輝眼神中閃過一絲自嘲之色,道:“趙市長,現在不知有多少人盯著那個位置呢?我在組織部只能排到第四位,想要取而代之,難度很大。”
趙崚喝了一口茶,他知道陳夏輝并非表面上那么簡單,當初一起共事的時候,自己可是嘗到了不少苦頭。陳夏輝此人有一個特,那就是很會算計,城府很深,沒人能猜出他在想什么。
不過,因為城府太深的緣故,陳夏輝的口碑也不太好,所以他的上級領導很少愿意招攬他,畢竟這是一個不太可以控制的炸藥。用人之道,在于能夠駕馭,雖說陳夏輝的能力很強,但不能驅使,又有何用?
但趙崚有信心控制陳夏輝,因為他很了解這個曾經的對手現在的朋友。
趙崚道:“已經有消息,萬衡盡管清醒了,但后遺癥很嚴重,腦神經受到重創,想要擔任市委組織部長的職務,顯然已經不夠資格。市委組織部必然要面臨著新一輪的重組,至于你所說的排名,那是萬衡時代的事情了。現在萬衡已經在醫院里,怎么排名,如何排名,還需要重新論資排輩。”
陳夏輝哪里聽不出趙崚的意思,笑道:“若是趙市長能給我指迷津,我或許能增加一信心。”
趙崚擺了擺手,笑道:“老陳,咱倆有十幾年的交情了,在這件事上怎么會不鼎力相助呢?”
陳夏輝臉上露出感動之色,道:“趙市長,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十分感激你的支持。”
趙崚莞爾一笑,道:“這也是你的機會啊,誰能想到如日中天的萬衡能遇到這么大的挫折呢?按照他之前的趨勢,下一屆擔任分管黨務,擔任市委副書記那是板上釘釘之事。”
陳夏輝唏噓道:“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誰能預料到,風險何時會降臨到自己頭上呢?”
趙崚笑了笑,道:“這可不是天災,而是!很明顯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官場斗爭若是拼到這種程度,其實實屬不智,讓自己的刺刀見紅,這是破釜沉舟的做法。咱們還是心駛得萬年船,也不要操之過急,先看看情況,再作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