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定靜老尼聽出張辰不想透露身份這時說道,“少俠既是真人不露相,貧尼只有鑰夕以清香一炷,禱祝少俠福體康健,萬事如意了。”
張辰,“那多謝了,告辭了。”
對張辰來說,自己的任務是拯救這些尼姑。此時并沒有聽到任務完成的提示。則自然要想法等到這一切結束才能徹底離開。不過跟著這幫尼姑走路他是不愿意的。
他轉身去二十八里鋪,瞬間就已在幾十里外。
那山道中的恒山派眾弟子們到這時才反應過來,圍著定靜師太,嘰嘰喳喳的紛紛詢問“師父,這個人武功好強啊!”
“是啊,都沒看清他就消失了。”
“師伯,這人是甚么來頭?”
定靜師太嘆了口氣,并沒回答,只說,“大家有受傷的嗎?把藥敷了吧。”
那些受傷的女弟子們敷了解藥后,黑血轉紅,脈搏加強,已無險象,“大伙兒到那邊樹下坐下休息。”
她獨自在一塊大巖石畔坐定,閉目沉吟半晌,寫信,“恒山派這次南下,行蹤十分機密,晝宿宵行,如何魔教人眾竟然得知訊息,在此據險伏擊……”
最終用鐵絲縛在鴿子的左足上,將信鴿放出去。
定靜師太自寫書以至放鴿,每一行動均十分遲緩,和她適才力戰群敵時矯捷若飛的情狀全然不同。
她抬頭仰望,那小黑點早在白云深處隱沒不見,但她兀自向北遙望。
眾人知她心事沉重,誰都不敢出聲。適才這一戰,雖最后沒有出什么大事。但其實局面兇險之極,這里的所有人都可說是死里逃生。
定靜思考了一會兒之后。轉頭對眾弟子道:“敵人遠遁,諒來一時不敢再來。咱們行跡已露,以后不用晚間趕路了。受傷的人也須休養,咱們今晚在廿八鋪歇宿。”
此時的張辰已經到了二十八里鋪。
他在臨街的一家小酒店。要了一些酒菜。慢慢吃喝。心想,那些蒿山派的高手被我打了得惶恐而逃。他們就算再蠢,也能看出武功跟我相差極遠。理論上不應該再回來才對。
但有些事,還是小心為妙。不要到了自己實力如此強大的時候,還被這些小角色耍了。
結了酒飯帳后,便到客店中開房睡覺。醒來后開始練自己的《六脈神劍》這門功夫是自己的看家本領,最后一步所需要的點數極多,如果能在積攢內力的過程中直接把這門武功練到大圓滿就能節省下大量的點數。可以用來升級別的武功。
這樣到了下午時份。
忽聽得街上有幾人大聲吆喝:“亂石崗黃風寨的強人今晚要來洗劫廿八鋪,逢人便殺,見財便搶。大家這便趕快逃命罷!”片刻之間,吆喝聲東邊西邊到處響起。
張辰心想,“這些家伙果然沒死心。”
也不得不佩服這些家伙的固執。雙方實力差距如此之大。他們居然還敢再來。不過想想,左冷禪干此大事,對手下必然手段狠辣。此時離他的五岳并派日期已近。好不容易賺得恒山派大批人馬離山。正是千載難馮的機會。他給這些人下的命令,恐怕完不成就有難以善終之憂。這些人不會善罷也就可以理解了。
張辰此時看樓下窗外那些紛亂逃走的百姓,心中也在想,“那定靜師太也是。自己帶人馬到此。遇到那樣強大的阻擊。敵強我弱又為敵人所洞悉,卻不主動撤回去,還要繼續去完成什么林家老宅護《避邪劍譜》的目標。真是莫名其妙。”
店小二這時跑到房門外擂門,擂得震天價響,叫道:“大爺,大事不好啊!黃風崗的強人要來,快逃命啊。走晚了可就性命不保了。”
張辰只應了一聲,“知道了。”
那店小二原本急切萬分的來通知,結果聽到這么淡淡的一句,愣了一下后心想,你自己不知死活就不怪我了。轉身噔噔噔的下樓去了。
此時外面街面上已亂成一片了。呼兒喚娘之聲四起。浙語閩音,張辰也聽不懂。料想都是些甚么“阿毛的娘啊,你拿了被頭沒有?”甚么“大寶。小寶,快走,強盜來啦!”之類,走到門外,只見已有數十人背負包裹,手提箱籠,向南逃去。
張辰在客房中又坐了一會兒,練功練到無聊了。就下樓去。
那店子已經空了。掌柜、店小二、廚子都已走得干干凈凈。
去到灶下去取酒,坐在大堂之上,斟酒獨酌。鎮上已無半點聲息。
這樣偌大一座鎮甸,只剩下他孤身一人。感覺上跟回到了末世的現實世界中一樣。萬籟俱寂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聽得遠處馬蹄聲響,有四匹馬從南急馳而來。
張辰心道:“正主到啦。”耳聽得四匹馬馳到了大街,馬蹄鐵和青石板相擊,發出錚錚之聲。一人大聲叫道:“廿八鋪的肥羊們聽著,亂石崗黃風寨的大王有令,男的女的老的小的,通統站到大門外來。在門外的不殺,不出來的一個個給砍了腦袋。”口中呼喝,縱馬在大街上奔馳而來。
張辰知道這些人是故意想把沒走的人嚇出來,好造成徹底清場的效果。所以只是喝酒并不理他們。
這些人接著消失了。
然后又過了大半個時辰后,就有大批人來到了。卻是嘰嘰喳喳的女子聲音。這個一猜就知道是恒山派的眾女到了。
大街上空蕩蕩的。這些尼姑們也不怎么大聲說話,理論上,身處如此險地,卻不戒備著退出去,也算是奇事了。
此時突然東北角有個女子聲音大叫:“救命!”
張辰心想到戲了。他從窗口飄出去,飄到那個有人叫救命的房子上。從墻縫中向內張去,屋內并無燈火,窗中照入淡淡月光,見七八名漢子貼墻而立,一個女子站在屋子中間,大叫:“救命,救命,殺了人哪!”
這人顯然是釣人上鉤的。張辰還知道她手上拿著一個帶蒙汗藥的方巾。
只要等恒山派眾人前來相救,就會拋出去,造成這些人直接軟倒。
這樣三番五次,最后恒山派的定靜同學,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張辰心中有些好笑,心想定靜這老師太也真是二桿子,在這種詭異之極的地方,居然不全軍出動,而是派幾個人去救人真是放人質給對方。
當然定靜要犯二,不是張辰能管的。
果然不久后,那門外邊便有一個女子喝道:“甚么人在此行兇?”那屋子大門并未關上,門一推開,便有七個女子竄了進來,當先一人正是儀清。
這七人手中都執長劍,為了救人,進來甚急。
那呼救的女子右手一揚,一塊約莫四尺見方的青布抖了起來。張辰知道這青布上有問題。所以直接用“北冥真氣”將那青布制住了。
那女子這天突然就發現,自己手里的布抖出去后,居然什么事兒都沒有發生。
那沖進來的七個尼姑,一點兒軟倒的跡象都沒有。
她武功不弱,這手法又是練過多時居然不靈!大驚之下,接連再抖。但一樣沒有用,就好像布上的藥突然失效了一樣。她忍不住拿到鼻子下聞一下,藥味依舊,她自己卻一陣的天旋地轉倒在地上。
那貼墻而立的七名漢子一直只在注意門口,看尼姑沖進來,就拿著繩子一擁而上。結果撲上去才發現,對方根本沒有軟倒的意思。
儀清等人沖進來畢竟是為救人來的,劍就在手中,這時,見這七個男人極為不善,所以迎面挻劍就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