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寶秘術

第三八七四章 得寶(二)

第三八七四章得寶(二)

第三八七四章得寶(二)

根據張天元對法國瓷器的了解。

到了18世紀的法國,瓷器鑲接工藝又有了更極致的發展。

這一時期,銅鎏金工藝扮演了十分重要的功能性和裝飾性角色。

在王公貴族家庭中,銅鎏金被廣泛應用于鐵制柴架、家具五金、壁燈、燭臺、枝形吊燈中。

當然,它也被用在亞洲和歐洲瓷器的架置裝飾中。尤其是洛可可藝術興起后,瓷器的架置裝飾變得更加富麗堂皇,而這種風格正好符合“法式口味”。

其中有一對18世紀中國瓷瓶,法國銅鎏金鑲接,尺寸約為32.4厘米×16.5厘米×12.4厘米。

這對瓷瓶的鑲接工藝體現了洛可可和新古典主義的藝術思潮,制作年代在1760年至1770年期間,這正好是兩種藝術思潮的過渡時期。

這是一對典型的仿古瓷,仿制的對象是青銅器。

與此風格迥然不同的是,其鑲接設計充滿濃郁的異國風情,由丘比特、花飾、貝殼和植物組成。

當時,法國人對中國瓷器尤為推崇,他們試圖改變這些瓷器的外貌,創造出一種完全符合“法式口味”的奢侈物品。

正是因為這種強烈的“法式口味”,類似的一對瓷瓶被英國富豪、著名收藏家威廉·貝克福德珍藏。

值得一提的是,位于英格蘭西南部威爾特郡的“放山居”,其前身就是這位收藏家故園的殘存部分。

而眼前這對瓷瓶與貝克福德收藏的那一對有九成相似,而且同樣做工極為精美。

另外還有一件也是18世紀中國瓷瓶,尺寸為59.4厘米×34.9厘米×31.8厘米。

與這件尺寸較大的中國瓷瓶相配的,是別具一格的銅鎏金架置。

瓷瓶的側面已經完全被改變了,繁復的雕刻、金屬的形狀,營造出典型的洛可可風格。

銅鎏金架置的制作可謂價格不菲,十分昂貴。

像這樣一件瓷器,其擁有者想必為此付出了一筆數目不小的錢。

當然了,也可能是通過別的什么不太正當的手段得到的。

畢竟真要說起來的話,科南克議員家的人還真沒有這么有錢。

18世紀的拍賣目錄顯示,裝飾有銅鎏金架置的器皿經常會出現在貴族收藏中。

而且他們認識到,這類器皿的價格恰恰是它們價值的真正體現,因為這種裝飾風格已經走在了時尚前沿。

與前兩件不同,不僅因為這件中國青瓷中部為一“壽”字,更引人注目的是,瓷瓶的高度發生了變化。

顯然,在它原始高度的基礎上,巴黎的金匠截去了一部分,然后為它裝飾了帶有卷渦、穿孔手柄以及底座的銅鎏金架置。

這種架置裝飾被用來與JeanClaude

p惡re的作品相比較。

他是一位極具天賦的金匠,不僅有著精湛的銅鎏金技藝,而且在瓷器設計方面有所建樹。

1748年至1758年,在古董商Lazare

Duvaux的賬冊中,他的名字常常被提及。

1750年9月,Duvaux將一對中國青瓷賣給marquis

d'Argenson侯爵。

而這對青瓷就是由Duplessis進行的銅鎏金鑲接,花費3000里弗(古時的法國貨幣單位)。

這一筆數額高昂的費用顯示了這類瓷器所具有的重要價值。

這些18世紀出產的“法式”中國瓷對當下的藝術領域或許是一種啟發。

對于外來的優秀藝術形式,藝術家們不應只進行單純地拷貝,加入本國的藝術元素與其融合,才能創造出經典的作。

這些法式風味的中國瓷器很有收藏價值,張天元也是相當喜歡的。

東西一共有三件,雖然不多,可是每一件都是精品。

除了這三件法國風味的中國瓷之外,還有一件東西則純粹就是中國貨了。

這是一件筆筒,高13.6厘米,直徑9.7厘米。

筆筒腹部所繪畫面為清供圖。

底部有“大清乾隆年制”二行六字楷書青花款。

“清供”又稱清玩,主要包括金石、書畫、古器、盆景在內的一切可供古人案頭賞玩的文玩雅品,可以為廳堂、書齋增添生活情趣。

清供入畫就成了清供圖。

清中后期,清供圖在書畫領域很是盛行。畫家們以清供之品入畫,兼工帶寫,敷衍成詩,使之成為圖文并茂的文人畫。

這件筆筒作品作于辛卯年,是為光緒十七年,為當時清供畫風下的產物之一。

清供圖主角是一尊碩大的梅瓶,矗立在畫面的中央,方口直頸,豐肩收腹,亭亭玉立,在視覺上頗為給力。

梅瓶上的紋飾也豐富多彩,有弦紋、回文、蓮瓣紋、如意紋等,中間一道粉紅的包袱錦極盡祥和吉利之意。

瓶內植有一株木本花卉,虬曲蒼老的主干與充滿活力的新枝相得益彰。

枝頭花繁葉綠,顯示出老樹的勃勃生機。

瓶的兩邊有古籍、水仙花、蘭草、水果、青銅器相襯。

作品題款“瓶伴琴書古,花開德澤新”點明了畫面之意蘊。

末尾署贈送款“雪六老哥大人雅正,紹旭弟鼎持贈”。

由于是為他人定制的贈送品,作者未署名,只留了創作地點“寫于昌江掄珠山房之西軒”和一款印文。

張天元根據“掄珠山館”款識推斷,作品或為清末民初時期淺絳彩名家汪藩所作。

當然,也只是可能而已,并沒有太過確鑿的證據。

汪藩,字介眉、解眉,號梅莊居士、半隱山人;安省黟縣人,是清同治至民國時期的一位畫技精湛的淺絳彩名家,曾為景德鎮御窯廠畫師。

據考證,清同光時期的御窯廠有七十二軒室(堂館)供御窯廠畫師作畫,“掄珠山館”便是其中之一。

而在張天元所見署名汪藩的作品中,與“掄珠山館”有關的地點就有“掄珠山館之西窗、掄珠山館之碧云軒、掄珠山館之硯香軒”等。

說明掄珠山館有多個供畫師作畫的軒(室)。

以汪藩當時在御窯廠的畫師地位推測,偌大一個“掄珠山館”不會是他的專用畫館,因而在掄珠山館作畫的也就不止汪藩一人。

再看印文,在汪藩的作品中,印文有介眉、介、眉、掄珠山館、畫、之印、印等,且以“介眉”兩字或其中一字做印文為多。

此方印文不常見,讀音也難以確定,故有人認為是一個符號印文。

有行家曾考證過,一些淺絳彩畫家常將“仿古”兩字結合成一個字作為印文。

這種表現形式是漢字的合文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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