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古董店掌柜,老于掌柜的經歷,那可是一筆寶貴的財富,比起張天元豐富多了。他很清楚,一旦有這種帶著銘文的重器出土,勢必是會在考古界掀起風波的。
收藏界未必會震驚,但考古界絕對會轟動的,甚至有可能會引起國家的注意,這樣的事情,可不是私下買賣應該做的啊。
青銅器作為中華文化的瑰寶,幾千年來一直深受人們的關注與喜愛。
青銅制作的器物早在夏晚期的二里頭遺址就出現了,其后工藝不斷發展,到了商晚期至西周中期,此時的青銅器無論是藝術成就還是科技水平都達到了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高峰,出現了一大批極其珍貴的藝術珍品。
青銅器的收藏可以說是伴隨青銅器的產生而產生的,早在春秋戰國時代就有了造假的青銅器,到了宋代,整個社會對于青銅器的關注更是催生了一門新的學科———金石學。
由于青銅器物禮器居多,并非平民百姓可以使用,所以青銅器的收藏自古以來就是達官貴人和社會頂層人物的專屬,擁有青銅器,會鑒別賞玩青銅器,在古代幾乎成了上流社會一種高貴身份的標志。
這種對于青銅器的狂熱追逐一直延續了幾千年,一直到建國前,青銅器還是古玩收藏行業的最大熱門,那時候,帝都繁華地帶的一所四合院不過值幾百大洋,而一件青銅器的精品,竟可以輕易地賣到幾萬大洋。
由于青銅器的特殊性,尤其是重器的特殊性,擁有其的人一般那肯定都是王王室。這樣的墓,絕對算得上大墓了。那影響可不小,就算張天元真得花錢把這東西買下來,也不敢往博物館里面放的。那就真的成了燙手的山芋了。
他因為出生在陜州,所以對這個事兒比較清楚。陜州的古墓非常多,一旦有墓被盜,那就會引起極大的重視,尤其是王陵、帝陵這樣的墓穴,引起的轟動效應絕對不小。
有關部門一定會在這個事情上下大力氣去調查的,張天元如果敢購買那樣的重器,就必須得一直藏著掖著,一旦拿出來。那就太麻煩了。甚至以他現在的身份,搞不好還有可能影響到聶家,影響到神羅集團。
雖說有關部門在某些事情上不給力,但是在另外一些事情上的能力可不低,小瞧他們的代價可是很沉重的。
“莫邪這個人啊,果然是神通廣大,也不知道這一次能不能讓他栽了。給力文學網這家伙常年從事盜墓,都不知道把多少好東西鼓搗到國外去了,太可恨了。”張天元咬了咬牙道:“老于掌柜你說的對,他手中的重器我是不能要的。不,應該說他手上的任何東西我都不能要。”
“這又是為什么?”老于掌柜有些納悶了,在他看來。那兩面銅鏡弄回來還是沒有多大問題的啊。
“你也明白,我是了解莫邪底細的,知道這貨是盜墓賊,而且名氣很大。可是因為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所以他現在究竟發展到了什么程度,我根本就無從知曉。如果他只有青銅鏡的話,那說明他這人喜歡單干,因為重器一個人肯定不好運輸搬運。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覺得這家伙背后一定有一個嚴密的組織。事實上剛剛我已經注意到了,在咖啡館外面。甚至咱們的古董店里,他們的人就多達十數個之多。如果警察來了,他們也是不怕的,因為每個人都配有武器……”
“這,這些老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老于掌柜震驚了。
“我從蛇隊那里學到了一些偵查技巧,挺好用的。”張天元直接就給搪塞過去了,這樣的話,老于掌柜還真信了。
畢竟在不了解特種兵的人眼里,特種兵絕對是無所不能的。
既然是特種兵教給張天元的偵察技巧,那就肯定有其過人之處了。
“聽老板你這么一說,我這脊背發涼啊,如果是走單幫的盜墓賊,這倒好辦,也不會有什么太大的麻煩,即便是他們被抓了,咱們也有辦法推脫。可萬一是有組織,有團伙的大型盜墓組織,這可就深了,一旦涉入進去,搞不好就是連自身安全都存在問題了。”老于掌柜緊張地說道。
“沒錯,就是這樣,所以我才沒有跟他達成交易。”張天元自己雖然不怕這些盜墓賊,可是他不能不為自己的親人考慮啊,并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經過了地氣改造的,這萬一要是出個什么事兒,他只怕會后悔一輩子的。
有一句話叫什么來著?
寧惹閻王,莫惹小鬼。
閻王畢竟是體面人,是要按程序辦事兒的,他的一舉一動別人都看著,不好胡來。
就比如說這個走私的事兒吧,張天元萬一被查出來干了違法的事兒,只要好好認錯,然后疏通關系,應該就可以放出來了。
雖然這樣做很惡心,張天元實在不喜歡,因為這就是老百姓最討厭的以權謀私。而張天元也不想讓聶家為了這個事情留下污點。
但是不管怎么說,這樣做,都是能成功的。
可小鬼就不一樣了,他可以暗中算計你。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要是被這個團伙盯上了,那可能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你疏通都不知道找誰疏通去,除非將這個團伙一網打盡,可是那樣的事情,真得并不容易。
綜合這兩方面的原因,張天元最終還是打算忍痛割愛了,青銅器以后可以去國外收,又不犯法,而且也沒危險。如今他要做的,還是想辦法幫警察破獲了這個團伙最好。
一旦團伙被破,那些青銅器必然落入國家之手,到時候張天元完全可以通過正常路徑去申請將這些青銅器放入他的博物館展覽,畢竟論條件,他的博物館一旦正式開館,那是不會遜色于國內任何一個博物館的。
這絕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兒。
當然。他不想明著來,只想偷偷摸摸地暗中幫助警方。
這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因為你根本就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警方里頭有臥底。別以為這是電影情節,要知道電影也是以現實為基礎的。這種事情在現實中真實存在,而且屢見不鮮。
“還是老板你想得周到,我還是沒能想到深處去。”老于掌柜聽罷張天元的話,也是深以為然,這種團伙性質的盜墓組織,還是少沾著為妙。
“周到什么啊,我也是臨時起意,在網上查了一下。發現了一則驚人的信息,最近幾年,陜州雖然沒有王陵被盜,可是卻有一家博物館遭遇了飛賊光顧,丟失了幾件重器。”張天元苦笑道。
“什么重器?”
“一種叫禁的重器。”張天元回答道。
“大概在二零一二年的時候吧,陜州寶城渭濱區石鼓鎮石嘴頭村四組村民在修建房屋開挖地基時發現了一座保存完好的西周早期大型墓葬,目前發掘出的各種青銅重器已達三十多件,其規格之高,組合之完整,保存之完好。時代風格之突出,是近幾十年來的西周考古發掘中極為鮮見的。其中一件被稱為禁的青銅器存世罕見,是1949年后我國首次出土。使陜州寶城這個青銅器之鄉又一次為世界所矚目。當時我還特意回去看過,那東西實在是堪稱完美啊!”
張天元提起自己的家鄉,提起這些古董,總是會有點得意,不過這也難怪,誰都希望自己的家鄉可以在好的事情上成名嘛。
禁為承酒尊的器座,有方形和長方形的兩種形式,四面有壁,并有長方孔。有人稱之為俎。美國譯為祭壇,日本人稱其為“柉禁”。其形狀像沒有腿的桌子。因此當地農民稱其為“銅桌子”,因其上面飾有夔紋。我國學術界又稱其為夔紋禁。《禮儀.士冠禮》“尊于房戶之間,兩廡有禁,注:禁,承尊之器也”,說明禁是一種專門盛放酒器的器座。
青銅禁傳世和考古發掘都很少見,起于西周初年,滅于戰國時代。在清光緒二十七年,陜州寶城戴家灣的青銅禁發現以前,人們還不認識這種器物,只在文獻中見到過記載。
之所以稱“禁”,蓋因周人總結夏、商兩代滅亡之因,均在嗜酒無度。夏、商兩代末君,都因沉湎于酒而國家破亡。周鑒于此,發布了中國最早的禁酒令《酒誥》,其中規定:王公諸侯不準非禮飲酒,只有祭祀時方能飲酒;民眾聚飲,押解京城處以死刑;不照禁令行事執法者,同樣治以死罪。在這種情況下,王公諸侯雖在祭祀時可以飲酒,甚至違法飲酒,但承置酒器的案具卻烙下中國第一個“禁酒”時代的印痕——名曰“酒禁”。
“此前,見于著錄的禁有六件,其中西周時期的四件,全都出土在陜州寶城斗雞臺,現存世的只有兩件。禁首次發現是清光緒二十七年,陜州寶城戴家灣村一農民挖出出一件,被陜州巡撫端方收藏,端方死后被其后人賣給美國人,現被美國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收藏。”說到這里,張天元不免有些無奈,好東西都賣給外國人了,這不能不說是巨大的損失啊。
“其余為1927年黨玉琨在斗雞臺盜寶時出土,這三件禁形狀相同,唯大小有別,最大者長140、寬70、高60厘米。這三件禁兩件下落不明,最小者見過后背放在天京博物館收藏,成為國內唯一的一件西周銅禁,這一次寶城再度出土青銅禁,絕對是大好事兒,可是卻在前兩年被盜,下落不明……”
“如此稀罕的物品,老板您懷疑到了莫邪的手里頭?”老于掌柜問道。Q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