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儀今天可是在明標競拍區惹來了一肚子的氣啊,本來他如果聽張天元的,去拍幾塊料子,雖然不能大漲,可是絕對不會賠錢,還能賺一點零花,最起碼心里頭會很舒服,可是這下倒好,那幾塊料子全部錯過了,為了741號毛料跟別人爭,結果是屁都沒有掙到。——
“母老板,你這是不相信張兄弟的話啊,活該倒霉。”
蕭峰銳這話說得可是一點都不客氣,本來就是嘛,要是按照張天元說的,也不會有這檔子事兒。這母儀也太能折騰了,還說什么多出二十萬就能拿走那塊料子,他也不想想,他多出二十萬,別人就能再比他多出,因為這個對手搞不好就誰張天元啊。
因為剛見面,所以蕭峰銳還沒來得及問呢,不過他基本上可以肯定那塊料子是被張天元給弄走了,能夠剛剛好比別人多出一塊錢拿走那塊料子,他覺得除了張天元之外,好像還真沒有誰能夠做得到。
“嗨,你說得也是,我活該倒霉,鬼迷心竅了唄,看起來只能是在暗標的時候讓張老弟再幫忙選一兩塊料子了,最起碼這一次不能空手而歸啊,晦氣啊,不知道拍下那料子的小子到底是誰,真想收拾那小子一頓。”
母儀搖了搖頭,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他今天來除了找張天元發牢騷之外,其實更重要的事兒,就是讓張天元幫自己在暗標或者還沒有競拍的明標料子上再幫自己指點指點迷津,別讓自己一條道走到黑,回去什么都沒得到。那這緬甸之行可就算是白來了。
聽了母儀的話,張天元卻是一直沒說話。不過實在忍不住嘴角的肌肉都抽動了起來,那分明就是想笑而又笑不出來的感覺。他當然知道這事情是怎么回事兒了,料子被他搶走了,不過他以為自己的對手只有那關鷹和百瑞祥的老板呢,誰知道還橫里殺出了一個母儀。
不過因為料子底下顯示的都是那一刻的最高價,所以母儀的這個二百八十萬歐元就沒有出現過,或者是閃了一下就消失了。
“張兄弟,你也憋著不敢笑了,我跟蕭老板在競拍區的時候就分析過了,這塊料子八成是你拍走了吧?”
慕容德抬頭看了一眼張天元的表情。心里頭就明白了,自己跟蕭峰銳之前的預料果然是對了,拿下那塊料子的人,還真就是張天元,而不是別人,這母儀跟張天元斗,最后的結果已經可想而知了。
母儀又不懂翡翠毛料,而張天元則是這一行的專家啊,甚至被封了個華夏神眼的稱號。兩人在這方面斗法,那結果怎么樣,用屁股都能想得出來。
“不是吧!”母儀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猛地看向了張天元,卻見張天元終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這憋笑也是怪難受的一件事情。
“哈哈哈。沒錯,真得是我拍走了。母老板,別說你再加二十萬。就算再加二百萬,那料子我也是要拍走的,所以不要再有什么遺憾了,我想你也不會出五百萬歐元買那么一塊料子吧?”
張天元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半晌才終于稍微緩了一點,笑著對母儀說道,其實幸虧母儀沒有多出那二十萬,不然張天元還是能夠以多一塊錢的價格把那料子拿走,到時候母儀估計就會更抓狂了,畢竟差十萬歐元和差一塊錢,這還是很懸殊的,差十萬歐元的話,人心里頭還能接受,要是差一塊錢,這人心里頭就沒辦法接受了,就像百瑞祥的老板那樣,現在真的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要多郁悶有多郁悶啊。
“唉,要是你拍的,那我還真就不生氣了,你這小子,剛好比那第二高的價格多出了一塊錢,估計那個人非得氣死不可了,我可不想那樣,真要那樣,那我就直接一頭撞死在幾點的大佛之上了,對了,那個人是誰,你們知道嗎?”
母儀聽到這料子是張天元拍的,一下子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了下去,他很清楚,自己在賭石這方面,肯定是斗不過張天元的,輸給張天元,他心服口服。再說了,他還真怕自己因為之少了一塊錢就沒拍到料子而氣得撞墻呢,那的確是有點太憋屈了。
“那個人我知道,是百瑞祥的老板,我們去支付毛料費用的時候見過,看起來人真得好憔悴。唉,當初我帶張兄弟去見這位大老板的時候,他那叫一個高傲啊,說什么張兄弟年紀輕輕不學好,非要搞什么古董,還把我們搞古玩的都罵了一通,當時我那個火啊,后來就發誓要報這個仇,不過后來因為發生了很多事情,也就把這茬給忘了,本來就是個小時,不足掛記,誰能想到今天張兄弟無意之間,居然是報了幾個月前的仇啊,這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
蕭峰銳想起了幾個月前發生的事情,還是不勝唏噓,當初他就覺得張天元并非池中之龍,可也沒想到這小子這么厲害,這才短短幾個月時間,就把他給比下去了,也幸虧當初跟張天元把關系搞得不錯,不然的話,如今真是不知道要該怎么辦了。
“那是那家伙活該。”母儀惡狠狠地說了一句,然后諂笑著看向了張天元說道:“張老弟,你看我這好不容易來緬甸一趟,總不能空手而歸吧,你總得讓我也拿點東西回去是吧?我可是給朋友們吹過牛了,說這一次來緬甸肯定能帶回去好的料子。”
他其實不求賺錢,只是想要有點面子而已,來的之后給自己的幾個朋友吹過牛了,說自己這一次來緬甸肯定能弄到好料子,肯定能夠賭漲,就算賺不了多少錢,但是肯定能把好的翡翠拿回去。要是什么都沒有,那就太丟臉了。
“罷了。看你可憐,就再給你指點指點吧。不過母老板,我可把丑話說在前頭了,接下來這幾塊料子,出翠的可能性比較高,但我也不能百分百保證,如果你要是賭垮了,也別怪我啊,不然以后永遠都不要讓我幫你做什么了。”張天元其實另外還看了幾塊有翠的料子,只是利潤太小。而且翠色也沒有那么好,不過大發母儀是綽綽有余了,母儀根本就不懂翡翠,他那些朋友也是兩眼一抹黑,就算只是豆青種的料子,他們也會喜滋滋的,這就當是糊弄人了,免得總是被這廝纏著,分不開身。
“行行行。沒有問題,我怎么會怪你呢,誰也不是神仙,還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啊。我不擔心,一點都不擔心,什么料子。趕緊給我看看啊。”母儀搓了搓手,顯得非常興奮。他心里頭想,張天元雖然不是神仙。但看毛料還是看得很準的,多看幾塊的話,那就算真有賭垮的,也會有賭漲的,其實他不怕垮,關鍵是要有料子,就算是賠錢了,他也高興,回去給朋友吹牛說是賭漲了就行了,反正他那些朋友也不懂這個,更不會關心這個。
張天元憑著記憶把那幾塊毛料的編號寫了下來,他現在可是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啊,這不算什么,他不想讓這母儀看自己的平板電腦,關鍵是電腦上拍了毛料的照片,不想讓母儀看到,要是被這廝看到了,肯定又得胡亂出價了,這母儀跟蕭峰銳和慕容德不一樣,這廝不厚道,必須得提防著點。
每說出一塊料子,張天元都要叮囑一番,表包括這毛料大概能解出什么樣的翡翠來,要出個什么價,至于母儀到時候怎么拍,那就是母儀自己的事情了,他不愿意去干涉,如果母儀下一次再耽擱了,他就有理由拒絕母儀的任何要求了。
當然,他最后都會加一句話“賭漲還是賭垮,這要看運氣,我可不敢保證,虧了還是賺了,都不要找我的麻煩。”
這話當然必須得說的,就跟銀行說的離開柜臺,概不負責一個道理,咱是強勢的一方,來電霸王條款怎么了,不服你別買啊。
蕭峰銳和慕容德最后因為麻煩都先走了,張天元跟母儀在那里解釋了將近半個小時,這才把母儀打發走,要不是這一次欠了這廝的一些人情,他真想一腳把這廝直接踹出門去,然后什么事情都不要管了。
送走了母儀之后,張天元才揉了揉有些困乏的眼睛,去洗了個澡,準備睡覺了,這兩天蛇麟都沒在家,而是去了仰光找熟人弄工具去了,這翡翠公盤一結束,他們還有另外的大事情要完成的,那個也不能耽擱了,就算只是張天元的一點點奢望和冒險情懷,那也得去那里看個究竟,否則的話,就算是回國,他心里頭怕是也放不下的。
早上大概六點多的時候,張天元正在睡覺,突然聽到房門響了起來,他這個人睡覺比較淺,所以一有什么響動就會醒過來,便急忙順手拿了房間里的一個熱水器走了出去,這熱水器是用來做武器的,可不是用來燒水的。
“誰!”
“嗨,到底還是把你吵醒了,我還說了要小心要小心的,結果你還是醒了。”
“蛇隊,你回來了啊?事情都辦得怎么樣了?都弄妥了嗎?”
看到是蛇麟,張天元這才尷尬地將手中的熱水器放了下去,兩天沒見蛇麟了,他發現蛇麟回來的時候,背上的背包明顯變得更加鼓了起來,估計就是他買的東西了。
“放心,我辦事你絕對不用操心,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就等公盤結束之后,咱們就可以出發了。”
“好,那就好,你回來的正是時候,你不是一直都想見識見識我公開解石嗎?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以前你沒能仔細看,今天就讓你開開眼,看看那其貌不揚的翡翠毛料是怎么變成翡翠的。”
張天元并沒有詢問蛇麟都準備了些什么工具,反正他也不懂那些,到時候蛇麟自然會告訴他的,今天要去解石,看看時間,也已經差不多了,是該起床前往賭石會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