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爺子的話,讓柳生平更加頭疼了。他不是沒有找過那個和疆玉皇庫爾班,也不是沒有低聲下氣地求過,甚至還去過和疆一次當面送禮,就差沒跪下了,可是對方卻就是不答應,一來最近和田玉價格猛漲,那東西是絕對不愁賣的,二來庫爾班似乎有難言之隱,說那玉礦并不是他的,他無法做主,只是替人看看場子而已。
翡翠是珠寶加工的重要原材料之一,而在國內,軟玉同樣也是非常珍貴的原材料,甚至可以說不可或缺的。現在國家禁止在和疆亂采,導致了和田玉價格上漲,關鍵你產量也變少了,這隨之而來的,自然就是價格的上漲。
就算價格高,他也忍了,大不了少賺一點嘛,可問題是有時候開高價,你還未必買得到,尤其是要把玉石運到香港或者寶島,這中間的過程非常麻煩。別人玉礦主自然更樂意往內地運了,同樣的價格,人家干嘛非要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啊。
不要了?
不要了肯定是不行的!在國外,或許軟玉飾品可以不要,但是在國內,軟玉飾品那絕對是珠寶界的主力啊,誰敢說不要了?
想到這些,柳生平嘆了口氣道:“爸,您說的我都知道,我也去找過那個和疆玉皇了,人家根本就不肯松口啊!還說那新開的玉礦不是他的,他做不了主,這擺明了就是借口嘛。”
聽著柳生平的這些話,柳老爺子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了,他們畢竟是做珠寶生意的。對原材料可是非常需求的,正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了原材料,你還能怎么辦?
他沉吟了一陣說道:“照這么說的話。就是有錢,咱們也很難買到好的原材料了?”
“沒錯,如果要次一點的原材料,倒是可以買到,但問題是價格高,還質量不行,咱們沒有任何賺頭啊。”柳生平嘆了口氣道。
張天元可是聽得真切,那個新開出來的玉礦,是他的。不過卻沒有以他的名義開采,而是用了獨眼和司馬義的名字。所以一般人當然不知道那玉礦跟他有關系,還以為跟和疆玉皇庫爾班有關的,畢竟庫爾班也是從里面抽紅利的。至于說和疆的軟玉價格上漲,貨源不足,這話是真的,現在國家管得很嚴,不允許亂采了。張天元也算是運氣好,有庫爾班和聶震幫忙。才最終獲得了那個玉礦的開采權,否則就他的話,還真成不了事兒,就算找到了玉礦。也未必能到他手里。
“這個庫爾班老頭,枉我跟他還是朋友呢。這救急的事兒都不肯嗎?我又不要他降價,只是要他賣給我一些品質比較好的玉石而已。這都不行?這個老家伙啊,該不會是一個人想要壟斷和田玉的價格吧?不對!他也沒那本事啊。有國家玉石珠寶協會在,他一個人翻不了天。也不敢壟斷。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柳三生也有些糊涂了,任憑他聰明過人,也絕對想不到庫爾班跟那個玉礦的關系僅僅就是股東之一而已,而且還是不能干涉運營,只能收取紅利的股東。
要是擱在十多年前的時候,像庫爾班這樣的人還敢在和疆搞壟斷,操縱玉石價格。但是現在他就算有那個能力,也不敢那么做的,現在法律是越來越健全,國家干涉越來越多,稍不留神,錢沒賺著,倒把自己賠進去了。所以庫爾班很聰明,他很富有,也很有權力,卻跟政府配合得很好,絕對不奢望去壟斷什么,但每個開采玉礦的人,跟他的關系都相當不錯。這也是柳三生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啊,既然那玉礦不是庫爾班的,那到底是誰的?庫爾班有撒謊的理由嗎?
老妖精也有犯糊涂的時候,柳老爺子怎么也不會想到,坐在自己旁邊這位看起來一本正經的小伙子,自己未來的孫女婿,居然就是那個玉礦的主人,甚至連庫爾班都得給他這個孫女婿面子呢,大量的優質玉礦,其實都運到了上浦和帝都,成為了神羅珠寶和神羅玉器發展的重要資源了。
張天元此時有點矛盾了,按理說柳氏珠寶遇到了難事兒,他是絕對應該幫忙的,畢竟他如果跟柳夢尋成婚之后,這柳氏珠寶基本上就算是他的了,他幫柳氏珠寶,那其實就是幫他自己,但問題是這個話怎么說啊,頭疼啊,他實在是不想讓別人知道那玉礦跟他有關系,不然這個來找他,那個來找他,他這面子上也抹不開啊,幫忙不行,不幫忙也不行。
柳夢尋是知道張天元有玉礦的事情的,只是柳夢尋這個時候也沒有提出來,她不想強迫自己的男人去做什么事情,但如果張天元真愿意幫助柳氏珠寶的話,她會非常高興地。
張天元喝了口湯,尋思了一會兒,最終打定了主意,這將來就是一家人了,怎么著也得幫忙啊,于是他放下了勺子,用餐巾擦了擦嘴說道:“柳爺爺,柳伯父!其實你們不必著急的,這個軟玉的事兒,我可以幫你們搞定。”
“對啊,天元你是國家玉石珠寶協會的常任理事,應該能說上話,你去找庫爾班的話,一定能成的。”柳生平也是恍然大悟,不過他顯然還是理解錯了。
張天元笑著搖了搖頭道:“這個事兒呢,跟我國家玉石珠寶協會常任理事的關系不大。實話告訴你們吧,和疆那個新開的玉礦就是我的,庫爾班只是從里面抽紅利,替我照看而已。如果你們缺軟玉,我讓上浦那邊的倉庫里撥一些過來也就是了,都是好材料,放心吧。不過有句話我必須要說,這是咱們家的事兒,我也就給你們說說,可這事兒不要聲張出去了,不然的話。再有人來幫忙,我可就不要幫了。那必然是會得罪人的。”
生意場上,張天元一向很冷靜。就算他深愛著柳夢尋,也不會因此而放棄做生意的原則的,他不是那種遇到了美女就走不動道的人,這個話必須得說清楚才行。
聽到張天元的話,別說柳生平和翁紅了,就連柳三生也是目瞪口呆,半晌才問了一句話。
“聽你這意思,庫爾班還真是給你打工的?”
不怪他不震驚,和疆玉皇庫爾班那在和疆絕對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只要他愿意。那就算是壟斷和疆的玉石也不成問題。但這個人很狡猾,做事總是留有一線余地,所以很多過去比他厲害的人都倒了,他卻是屹立不倒,甚至還越做越紅火了。
說庫爾班在和疆那塊地面一手遮天,這話都一點不過分。張天元居然能跟這樣的人認識,甚至還讓對方幫自己照看玉礦,這得多大的面子啊。
“打工談不上,庫爾班老爺幫了我不少忙。所以我讓給他了一些股份。現在那個玉礦的股份,我是占了大部分的,只是收取利潤的時候,要分紅給庫爾班。還有另外的人。”張天元一五一十地說道,具體的股份他沒說,這是他自己的事兒。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而且就算柳三生知道了也沒用。
柳生平急忙說道:“我所女婿啊。既然那個玉礦是你的,你就干脆長期供應軟玉給柳氏珠寶嘛。放心,價錢上絕對公道。親兄弟明算賬嘛,我這個做岳父的,也不會占你的便宜的。”
“胡說八道個什么啊你,沒聽小張說那玉礦是供應他自己的公司的嗎?一般是不會外賣的。”柳老爺子瞪了柳生平一眼說道。
張天元笑道:“無妨無妨,都是一家人了。就算給柳氏珠寶長期供貨,也還是夠的,大不了我再聯系庫爾班老爺,讓他再照顧照顧你們也就是了,頂多到時候送份厚禮給他老人家也就是了。”
“你真能辦到?”柳三生還是不太相信張天元的話,關鍵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張天元跟聶老爺子有關系,他覺得張天元的能耐雖然大,可是要籠絡住庫爾班,還真是不好辦。
張天元起身笑了笑,并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自己的手機說道:“我這就去給庫爾班老爺打電話,之后你們需要什么材料,我可以先撥給你們一些,其余的你們就跟庫爾班老爺商量吧,任何?”
“當然沒問題了,只要庫爾班玉皇愿意,我們價格提高一些都沒問題。”柳生平現在可是火急火燎啊,如果現在真的有軟玉進庫的話,那可絕對算得上是雪中送炭的大好事啊。
張天元到了陽臺上打電話,翁紅此時卻不由得贊道:“爸,老公!真沒想到啊,咱們夢夢這次可是撿了個寶啊,我都沒想到,本來以為我這未來女婿就只是個普通的小商人而已,可是從今天早些時候的慈善拍賣會,到現在的玉礦,還真是一個驚喜接著一個驚喜啊。”
“你看看你,就就是個勢利眼啊!要是小伙子沒這些背景,你肯定不愿意了吧。其實要我看啊,天元這小子,他自己的能力就很出色,成功那是遲早的事兒,這玉礦我雖說沒想到,可現在仔細想想,也在他的能力之間。對了,過了這段時間,我親自去一趟內地,去見見天元的家長,好好聊聊!能把婚事辦了就早辦了吧,我這老頭子也就安心嘍。”柳老爺子剛剛是想到了張天元的醫術,以為張天元也給庫爾班治了什么病,所以庫爾班才會幫他的忙,其實他還是想錯了。
“知道了爸,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可得準備些好禮物啊,這禮物輕了,會被瞧不起的。”翁紅被說勢利眼都聽習慣了,所以壓根一點都不在意,對她來說,只要自己的女兒嫁得好,那就行了,哪里有那么多事情好在意的啊。
“對了老公,你不是去過和疆嗎?見過咱們女婿的玉礦嗎?那些人有沒有給好好管著啊,可別遇到那些偷玉的了,損失可就大了。”翁紅這話一說起來,還真就是有點沒完沒了了,整的好像真得已經完全跟張天元成了一家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