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震玉的逼視之下,賈政經給徐剛道了歉,轉身就要走開。
“賈公子,遇到熟人也不打聲招呼,就這么走啊?”張天元笑著問道。
“媽的,誰跟你是熟人啊。”賈政經心中罵了一句,他本來想裝作沒聽到張天元說話呢,可誰知道他那個大師兄關震玉卻替他搭話了。
“在下關震玉,這是我的小師弟,剛剛撞了這個兄弟,是他不對,我在這里給各位賠禮道歉了。”關震玉這話說的的確讓人舒服,不過這糖衣炮彈對張天元沒有用,這年頭會說話的壞蛋也是多得是。
“無妨無妨,我那兄弟也是個急性子,大家都有錯。只是我跟賈公子也是認識許久了,他昨日在機場的時候與我這位紅顏知己進行了一次不太友好的交流,我今日不過想問個清楚而已。”張天元這話,雖然沒有說明,但聰明人都聽得出來是什么意思了。
關震玉何等樣人,如何能不懂?更何況他對賈政經好色的性格是一清二楚的,自然知道張天元說的什么事兒,但他此時卻依然包庇了賈政經,笑道:“怕是有什么誤會吧,我這小師弟人是頑皮了一點,但還不至于做出那種事情。”
賈政經也急忙道:“沒錯,你不要血口噴人啊,我昨天在機場見到一個大塊頭欺負這位姐姐,想要幫忙來著,誰知道她不領情,居然還誣蔑我。”
聽到這話,張天元真想上去踹這家伙一腳,好不容易算是忍住了。不過既然在這里見到了賈政經,不整一整這家伙。他心里頭肯定是不舒服的,估計徐胥也不會舒服。
而且關震玉這個人也是關家公認的繼承人。如果能讓關震玉出個丑,對于關家的聲望打擊還是比較大的。
說真的,若非張天元不是嗜殺之人,他真的有心弄死賈政經這貨了,調戲徐胥,這已經觸了他的逆鱗了。
“既然解釋清楚了,那大家就不要再記仇了,在下還有些事情要去忙,各位隨便吧。”關震玉抱了抱拳道。
“帝都小神鷹關震玉來這賭石大會。除了賭石沒別的事兒了吧?”張天元突然說道。
“你聽說過我?”
“何止聽說過,閣下在這個行當里那是大名鼎鼎啊。”張天元笑道,他這倒是實話,小神鷹關震玉的名氣那絕對比母儀、蕭峰銳要大,至于本事如何,那就不得而知了,“盛名之下無虛士”,當然也可能是“徒有虛名”。
“不錯,在下此次前來閆城。的確是為了翡翠而來的,方才聽聞這里出了一塊賣相不錯的高翠,只可惜晚來了一步,竟然讓母老板買去了。”關震玉點了點頭道:“看起來翡翠明料是不好買了。只能是買幾塊毛料賭賭玩了。”
一般來說,珠寶商人都不太喜歡賭,他們更喜歡的是買那已經被解出來的翡翠。這樣穩妥,畢竟他們不是投機商。那種可能一刀窮,也可能一刀富的事情。玩玩還罷了,若是當作正經事兒來說,那就不靠譜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那就不打攪了,請便吧。”張天元心中想要報復賈政經,又想給關震玉一點苦頭吃,但暫時還沒想到辦法,也不好強留人家。
不過現在沒有辦法,并不代表一會兒就沒有,只要他原意動腦子,整人的辦法還是很容易想出來的。
他以前看武俠小說,跟別人就不太一樣,比如說徐剛吧,喜歡的就是那種直來直去的大俠,有什么話擺在明面上。
但張天元不喜歡那樣,張天元反而更欣賞的是那些工于心計的人,他看那些口口聲聲罵別人只會陰謀詭計,不光明磊落的人就覺得可笑。
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什么?
那就是有一顆聰明的腦袋。
你不用腦子解決問題,遇到什么事兒都只會直來直去,那跟動物還有什么區別呢?
所以不能走賈政經,那倒也不是什么壞事,他有辦法讓賈政經和關震玉被坑得很慘。
看到關震玉和賈政經往童老板的攤位上走去了,劉浩忍不住道:“西哥,我他媽瞧不起你,徐姐姐都被人調戲了,你就這么著?”
“行了這位同學,就你好歹還跟天元讀了三年書呢,真不了解他的性格嗎?要我說啊,這小子肯定是有什么鬼主意了,你打賈政經一頓又能怎樣?惹得武警過來抓了你們,搞不好槍走火還冤死了,這叫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可我們天元同志啊,他要是想到整人的辦法,保準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自己還不吃虧。”徐剛走過來,拍了拍劉浩的肩膀說道。
劉浩剛剛也是急了,所以有些沖動,此時仔細一想,還真是,張天元這小子在學校的時候就很鬼,有好幾次連學校的老師都被他耍得團團轉,小子肯吃虧?鬼才信呢。
“其實我沒事兒的天元。”徐胥怕張天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來,急忙勸道。
“放心吧徐胥,我這人你還不了解嗎?除了為喜歡的女人犯過傻之外,我可沒被誰欺負過,以前小時候在村子里,我和剛子就有兩個外號。”
“什么外號啊?”
“他叫算死鬼,我叫鬼難纏,這都是村里老人兒給我們取得外號。”徐剛笑道:“鬼都能被他算計死,更何況是個畜生呢,等著看好戲吧。”
“你小子怎么還呆這兒啊,不去你師父那兒嗎?”張天元問道。
“靠,我要等著看熱鬧呢,怎么能離開。那賈政經我也早看不順眼了,從百藝坊開始就不順眼,聽瑩子說,在寶島的時候,這貨居然連她的便宜都想占,奶奶個熊的。當時我是沒在,我要在。非弄死狗日的不可。”徐剛說道。
“給你師父打個電話吧,別讓老人家等急了。”張天元道。
“那沒問題。”
看徐剛給石老王打電話。張天元則站起了身,朝著之前選毛料的攤位走去,此時關震玉和賈政經正在那兒選呢,他就沒說話,只是靠著尋字訣,在那剩下的明標毛料里面挑,他現在基本上已經想到了可以整賈政經的辦法了,就是不知道那關震玉如何,畢竟那也是個行家。估計不像賈政經那么容易上當。
但準備總是要做的,首先呢,當然就是選一塊毛料了。
“老板,就這塊毛料吧,我也來現場解石看看。”關震玉的聲音響了起來,他之所以會來童老板的攤位,就是聽人說這里賭漲了,而且是大漲,才會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這里的毛料還真不錯,單從表現上來看的話,那也算是精品了,就是毛料本身有點貴而已。
不過關震玉不在乎這些。他們關家的隱形資產不比南都趙神羅少差,甚至要更多。
張天元見關震玉選好了毛料,便查看了一下。這一看不要緊,倒是吃了一驚。
關震玉不愧是人稱小神鷹。這外號的意思就是說,他有一雙可以看透毛料的鷹眼。判斷極為準確,據說他賭石,基本上賭垮的不多,準確率非常高。
此時關震玉選的那塊毛料,張天元之所以會驚訝,那是因為這僅僅只有芒果大小的毛料里面,卻有一塊極品的冰種翡翠,且賣相極好,比他之前選的那塊水種的更好,只是要小了很多,只有嬰兒拳頭大小而已。
但品質上乘的毛料,即便是小一點也沒關系,這塊翡翠制作成戒面或者小擺件,那都是非常珍貴的,上百萬應該不是問題,甚至可能更貴。
“這關震玉倒是個真正的對手,賈政經這家伙也算有福氣了,一開始跟著石老王學,現在又跟著關鷹學,都是名鎮全國的大人物啊,他那爹還真是親爹,倒是舍得花錢。”張天元心中暗道。
其實張天元不清楚的是,為了讓賈政經拜到關鷹門下,賈政經的父親幾乎是把自己一多半的家產都給弄進去了,為了這個兒子,他可是舍了血本了,只可惜看賈政經那樣子,整日除了泡妞和尋釁滋事之外,也沒什么前途了,他父親的錢,怕是直接打水漂了。
“關兄這毛料花了多少錢?”張天元問道。
“不多,八十萬。”關震玉答道:“聽旁邊人說,剛剛賭漲的那位就是張老板啊,關某還真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了,竟不知道張老板是個懂行的人,能不能給評價一下,這塊毛料如何?”
張天元笑道:“關兄真是過獎了,我不過是瞎碰運氣而已,關兄才是真本事。這毛料從表現上來看,里面多半是有翠的,而且一旦出了翠,搞不好就是高翠。”
這些話沒什么不能說的,反正都是賭石的人知道的,張天元總不能一直裝傻充愣吧,那樣反而容易被人懷疑,這一行里,青年才俊也不是沒有,就拿這個關震玉來說吧,也就比他大了五歲而已。
“英雄所見略同啊,關某也是這么認為的。”關震玉笑道。
“那切開來給大家看看吧。”張天元道。
“正有此意。”關震玉笑了笑,親自操刀解石了。
不得不說,名門出身就是名門出身,關震玉真得算是盛名之下無虛士了,光他那一手解石的技巧,就足夠讓張天元汗顏。
若非靠著地氣,張天元只怕拍馬也趕不上此人的,不過這也正好是激起了張天元的傲氣和斗志。
同樣是年輕人,你有名師教誨,我有六字真訣,咱們到時要好好比拼一下的。
沒多久,那翡翠就被解出來了,又是大漲。
八十萬的東西,有行家估價三百萬,這絕對算得上是大漲了。
童老板作為攤位的主人,自然笑得是嘴都快咧開了。
周圍有人出價要買,關震玉當即就拒絕了。
不等他解釋,那賈政經卻先得瑟地說道:“這位是我大師兄,帝都關家的關震玉,人稱小神鷹的就是他,你們別想了,我們關家的翡翠,自然都是自己用的。”
“師弟,說話客氣一點,都是行里的人,不要那么沒大沒小的。”關震玉微微皺了皺眉道。
賈政經嘴上說是,但卻有些不以為然。
童老板又放了一串鞭炮,然后哈哈笑道:“原來是小神鷹關震玉啊,我就說嘛,這眼光真夠毒辣的,選毛料果然出色,說句得罪人的話,這可比張老弟那塊翡翠品質更好啊。”
張天元倒是不介意,童老板這話也沒錯,按品質來說,這塊的確是比他的那塊好,不過加上大小來比的話,明顯還是他的那塊要好一些的。
“胡吹什么大氣啊,我不管什么小神鷹還是小.雞.雞,敢跟我兄弟比賭石,真是沒見識,知道寶島上贏了賭石皇帝石老王的是誰嗎?那就是我兄弟,你這個老板真是沒眼力,光會拍馬屁啊。”徐剛有些不樂意了,大聲說道。
他卻不知道,他這番話,正是張天元想讓關震玉知道的,算是正好幫了張天元一個忙了。
計劃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