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葉一驚,忙說:“不會吧,你們要跟他同歸于盡?”
“對。”田青面無表情的看著門外。
“這樣不好,蒼井日功夫了得,身旁高手如云,你們倆還是不要冒險了。”唐葉覺得他們倆如果去,完全等于羊入虎口。
“我們來日本這么多年,就是為了報仇,現在終于找到了仇家,如果再不報仇,我們枉為世人。”霍出英很有自尊的說,看得出他義憤填膺。
唐葉說:“再等等吧。”
“等什么,不能再等了,我們倆夫妻其實想對你說,你將如兒也帶回國吧,我們這幾年還有點積蓄,如果我們倆死了,你就幫我們照顧一下如兒。”田青很惆悵的說。
“啊?”唐葉沒想到這兩夫妻竟然如此信任自己,而他們倆這樣做明顯是以卵擊石,最后只會如飛蛾撲火般滅亡。但是看二人的表情,明顯是心意已決,堅定如石。
“媽,你們怎么可以這樣說,我,我不回大陸。”路如兒非常倔強,眼神中流露著淚珠。“聽爸媽話,跟唐葉回去,你可以坐飛機到大陸先等著唐葉,到時候等你唐葉哥哥回到大陸,你們再會合。”霍出英嚴肅的說。
“不要,我不和你們分開。”路如兒聲音都哽咽起來。“聽話,爸媽不一定會出事,我們報了仇,立即就回大陸。”但唐葉知道,他們只要一去,就絕對沒有回來一說。唐葉說:“我要偷渡回去,如兒,你到上海后我給你一個電huà,你找到這個人,他會安排你的。”
“不,我不要離開我爸媽。”
“聽話。”田青說。
“媽,我不要走。”倔強的路如兒誓死也不妥協。霍出英說:“你必須跟他一起走。”
“不。”霍出英憤怒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就這樣匆匆而散。下午,唐葉到城里將金戒指當了,買了幾身衣服,直到天稍黑時,唐葉帶著王園園,同時叫著路如兒,就要上路。
但路如兒早已經不知去向,田青也在尋找女兒,看樣子她為了逃避回國,竟然離家出走。唐葉說:“大哥嫂子,我時間不早了,我得趕緊離開。”
“嗯,你保重。”二人并沒有阻攔唐葉,因為時間已經不早了。唐葉拉著王園園的手,打了出租車,直到木蘭嘎港口。到這里時,那艘大船已經準備起航,唐葉二人迅速跑了上來。那莫蕪羽老板看到唐葉帶了一個女孩,就說道:“帶一個人要加錢的?”
“多少錢?”
“至少也得兩百萬日幣吧。”胖子點著頭笑道。“好,我們給得起。”唐葉將包中所有的錢掏了出來,全都給了莫蕪羽。那胖子才笑了笑說:“你們倆去船艙最后一間房居住,這里到中國,需要一個星期時間。”
“怎么這么久?”唐葉非常納悶。
莫蕪羽邊數錢邊舔著指頭回答:“這里離上海一萬多里路,我們的輪船每小時只能航行一百二十里路,你說呢?”唐葉一進船艙,立即一股難聞的氣道,十分的腥臭。扭頭一看,看到廚房里面,竟然放著幾塊魚塊,案板兒上還有幾個碗,里面有著吃過的魚骨頭,不用說就說勞工們吃的。
唐葉推開最后一間的門,只見非常小,只有四平方米左右大小,里面只有一張雙層的鐵床,還有破舊的發臭的棉被。這么狹窄的屋子,住進來是十分壓抑的。唐葉習慣了住豪華房間,往這里面一住,就有想嘔吐的感覺。
王園園卻沒有任何反感,而是對唐葉說:“這里倒是挺不錯的,我到大陸后,一定要將我媽媽接回來。”
“你覺得這么小的房間還好?”
“還不錯吧,至少只有我們兩個居住,我倒不想一個大房間住了很多人,那才讓人惡心。”她笑著說。
這時一聲長鳴,輪船開動了。船從日本北邊,繞過一座大橋,從北邊航行。輪船上的勞工這時都回到了屋內,有的脫光了上衣,有的穿著三角內褲在走廊內來回走動,還有的正在吃泡面。
唐葉睡在上miàn的床鋪,王園園睡在下面,連個窗戶都沒有,憋得唐葉呼吸都要停止了。唐葉實在無法忍受,就跳下床來說:“我到甲板上去呼吸呼吸空氣,你好好休息。”
“我也要去。”王園園不想跟唐葉分開,她跟唐葉偷渡回大陸,本身就是要跟唐葉一輩子的意思,唐葉也知道她既然拋棄了家而跟自己回國,自己當然也要負這個責任。
“好吧,來吧。”唐葉在前,拉著王園園的手,從走廊處走過。其它的房間都開著門,屋內都是民工們,穿著內褲有的在打牌,有的在抽煙,還有的正在看三級電影。唐葉一掃而過,這些人一看有美女,唐葉剛走過去,都趴在門前盯著王園園的后背看了起來。
唐葉來到甲板上,只見莫蕪羽坐在甲板的前面,翹著二廊腿看著前面的海面兒。
聽到腳步聲后向后一看,笑說:“你還帶著一個小妞啊,不錯啊。”
唐葉并沒有回答,看著較為平靜的海面說:“我們這是從太平滾向上海去嗎?”
“不是,我們從海滲嵬方向,先要路過韓國海域,然hòu從黃海到東海就到達上海了。”莫蕪羽笑著上下打量著王園園,眼神中露出淫·蕩的笑容。
王園園扭過臉去,躲在唐葉身后,不與他對視。唐葉也非常反感這家伙的眼神,但是現在若動手收拾他,對自己不利,就暫且忍了,內心暗想:“等到了上海,我讓你知道好色的下場。”
唐葉又問:“你是哪里的人?”
“安陵的。”
“哦,我也是安陵的,咱們可算是老鄉了。”
“哈哈,你怎么會來日本?”
“我執照過期了,只好偷渡回來。”
“不錯,看你沒多大歲數啊,年輕的很?”
“24歲。”
剛說完,就看到前面哧的一股水注噴出兩丈多高,顯然是一群須鯨。“大家注yì了,有一頭小鯨魚,快點出來捕魚了。”莫蕪羽拿起對講機叫了一聲,隨后船艙跑上來十幾個男子,立即跑到圍欄邊兒上,輪船將鐵網撒了下去,瞬間就套住了一頭須鯨。
那須鯨力氣奇大,被套住后,拉扯著整個輪船往前跑。王園園看著那條長十幾米的鯨,喃喃道:“太殘忍了。”
唐葉見過的殘忍的事情太多了,所以見怪不怪。果然,那條須鯨連游了五六里后,終于筋疲力竭,被船打勞上甲板,足有十三四米長,約有兩萬多斤。
這些工人們立即將須鯨剖腹,切成一塊塊后,抬起來塞入船艙。王園園看血流滿地,閉著眼睛不忍直視。唐葉走到莫蕪羽身邊說:“你捕魚為生嗎?”
“這艘船本來就是捕魚船,現在捕魚生意不好。我只能順便從日本運一些貨物回上海,這樣的話也能多賺點錢。”他笑著將鯨魚的心臟一手提了起來,那心臟足有一百多斤。
王園園對唐葉說:“我不想看了,我先下去了。”“好,你早點休息吧,要一個星期時間才能到上海,別急。”唐葉站在甲板上,饒有興致的看了起來。
過了三四個小時,整個鯨魚已經被大卸千塊,裝進了冰庫中。這時海面上起了大風,吹得唐葉頭發都豎立了起來。風約有八·九級,唐葉手握護欄,都感覺腳步已經有些不穩。可這時,隱約聽到船艙內傳來不要啊的女子叫聲。
唐葉下意識的一驚:“這船上只有王園園一個女子,除了她還有誰,不好。”唐葉轉身快速朝船艙跑了下去,一直跑到走廊處,只見七八個民工,正赤背裸·胸,拉扯著王園園,已經將她的衣服撕開了好幾片了,個個臉上淫笑不止,邊推搡王園園邊在她臉上屁股上,胸中來回亂抓。
“住手。”唐葉如獅子吼般大叫了一聲。船艙的人立即都停下手來,扭過頭來盯著唐葉觀看。“誰再碰她一指頭,我做了他。”唐葉眼神如虎,慢慢朝王園園走了過去。
王園園推開旁邊的民工,就朝唐葉跑過來。卻被一個高個子約四十多歲的男子,一身黑皮膚,臉長得簡直像是猴子一般的家伙抓了過去。
“啊,放開我,放開我。”王園園嚇得臉色發白。唐葉沒有再講理,而是一個墊步跑上前去,一個正蹬腿蹬出,正踢在對方的下巴上miàn。那高個子向后一揚,喀嚓一聲,直接躺在地上,嘴中吐了幾口血,兩腿一蹬,一命嗚呼。
王園園撲進唐葉懷里,嚇得哭了起來。“別怕,有我在,誰都別想動你一根指頭。”那些民工看到自己的同事,竟然被一腳踢死,都愣住了。莫蕪羽聽到動jìng,從船艙的駕駛室走了過來問:“怎么了,干什么你們,這么熱鬧。”
“船長,你表哥他,他被這小子打死了。”一男子告狀說。莫蕪羽說:“什么,不會吧。”他往地面上一看,果然自己的表哥滿嘴吐血,眼珠動也不動。他趕緊蹲下身子,將手放到表哥的人中穴中探了一探,發現他確實已經沒有呼吸了,他氣得站起來指著唐葉的臉說:“你,你竟然敢殺了我表哥?”
“是他先調戲我女朋友,我只是一時情急出手過重,如果你想要經濟賠償,我愿yì滿足你,不過要等到我回到大陸。”唐葉鎮定的說,但是他內心中已經打定,如果他不肯妥協,那么就只好大開殺戒了。這船艙內通道太窄,在這里動手實在不方biàn,更何況身邊還帶著一個女子,這就讓唐葉更加有所顧慮,所以能不動手,盡量不要動手。
莫蕪羽大吼道:“殺,殺了他,打死他。”唐葉一聽,早一腳將走廊門口的一個民工踹進屋內,鏗鏘一響,那民工直接倒在了桌子上,頭碰到鋼鐵墻壁上miàn,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