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耕御疫,跂踵降災。”指的是上古的兩種神鳥。
跂踵鳥不用說,單足,豬尾,僅僅這兩個特征也說明了這種妖鳥的怪異。要不是昔年弈王漏下來一顆尚未孵化的鳥蛋,也就沒有這一次的妖鳥之禍。
而青耕不同,青耕其狀如鵲,青身白喙,白目白尾。除了由真正的神鳥孕育繁衍之外,還可以從喜鵲這一類凡鳥羽化而來。喜鵲,羽化成為青耕,然后可以化身青鳥靈鳳,這是飛禽的一種修行。
看著青色小鳥劃破烏云,而跂踵鳥如臨大敵一般,姜元辰眼前一亮。除了它的天敵青耕鳥外,也沒有別的東西了吧?
“呱呱!”跂踵鳥的叫聲很怪異,隨著它的翅膀扇動,一根豬尾巴忽然落下。
豬尾掉落,跂踵鳥身上涌現一股黑紫色的毒霧隨著豬尾落到地上,立刻就是地戾之氣毀滅田地,原本的草木直接枯敗,而生靈大至走獸,小至蟲蟻悉數身死。
“不好!”楚公命令幾個神靈前往下面凈化瘟毒。雖然很難,但是大家耗費本源神力的話應該還能夠辦到。
青耕鳥,這是跂踵鳥在血脈傳承中就銘刻在最深處的大敵,青耕鳥的數量比跂踵鳥要多很多,更別提最后的青鳥了。一只青鳥不知道可以拍死多少跂踵鳥,誰讓跂踵鳥至今都沒有找到上位神鳥的進化方向?下面不能夠從普通凡鳥中進化,上不能夠更進一步羽化鳳凰之流。論數量,論實力,跂踵鳥都要弱于青耕鳥一頭。
這也可以說是老天開眼,天道循環,不然真要是天地間出現一群跂踵鳥,那么其他凡物也都別混了。
這一只青耕鳥在姜元辰等人眼中很弱,僅僅是筑基修為,在場隨便一人就能夠捏死它,甚至它到底是不是一只真正的靈鳥還都有待考量。不過就是這一只青鳥,將即將結丹的跂踵鳥嚇壞了,畢竟這只鳥也才出來十幾年的時間,屬于幼年期。
因為傳承中的恐懼,它當機立斷,斷了自己的豬尾化作本源戾氣準備奪取此地百姓的性命。
每殺一人,它的魔性就多一份,如今一路行來,死在它羽翼下的生靈不下萬人。
如果讓它繼續作惡,殺十萬人而結成瘟丹,便是有天敵又如何?難道一只筑基期的小鳥,還想要對金丹期的妖鳥對抗?
跂踵鳥震斷自己的尾巴,身上的氣勢驀然大漲。周老無語:“感情這還是一門魔道解體一類的法門。”
呱呱兩聲怪叫,妖鳥直接沖出來諸神的封鎖飛到楚國國都上空。這時候姜元辰和對面那個偷襲者也已經停手了。
楚公等人趕緊飛過去,立下一個神力護罩保護其中的百姓不受到瘟疫的影響。青耕鳥和周老也隨之對著跂踵鳥攻過去,偷襲者和姜元辰僵持一陣,甩出來一道烏光落入國都,然后就使用傳送符陣離開。
姜元辰下意識將那道烏光截住,仔細一看,才發現居然是解毒避瘟用的丹藥。
姜元辰將丹丸化開,自己又拿出來好幾顆解毒丹藥直接投入天空,降臨一場天雨將丹水一同灑向大地。
“很矛盾的人,不過這種矛盾也足以說明你的身份了。歐陽道兄!”姜元辰看著傳送陣消失的地方自語一句。
百草山,歐陽宇憑空出現在任天行面前,然后空間傳送陣才隨之消散,歐陽宇將自己手中的陰符上呈任天行。
“長老,到底沒有殺了他。”
“我看到了。”任天行將“虛空陰陽符”收起,安慰歐陽宇:“算了,這一次也算是對此子有了些了解。幻靈級別的太陰劍意,一位鬼仙的守護,真要是較真起來你拿著純陽靈器也僅僅是持平罷了。
再者,趕上跂踵鳥施瘟,你懂得抽身而退也很不錯,畢竟我們是正派。至于紫陽分宗這邊,改天再說吧。這次,你用虛空陰陽符過去暗殺,即便是暴露了身份,只要沒有證據也無妨。”
太虛道宗和景陽道派是世仇,平日或許稱呼一聲太虛道宗,但是私下里都以“紫陽分宗”來蔑視對方。
可是這兩派再有仇,也不得不承認對付也是正派。除了兩派死掐之外,對方對于魔道而言也是一大戰力。
九仙門,彼此之間看不慣的人多得是,但是在面對魔修的時候態度幾乎一致。傷天害理,草菅人命而修行魔功者,當誅!
跂踵鳥的做法已經進入魔道,以眾生性命來全了自己的瘟毒之道。歐陽宇之所以放過姜元辰也是因為跂踵鳥準備害了楚國國都這十萬百姓。
兩派世仇無所謂,但是不能夠因為這個而間接害得這些百姓一起身死吧?景陽道派對修士可以不手軟,對凡人可以做到漠視,但是這不意味著當一大群凡人被魔道殺害,他們還能夠坐得住。景陽道派遵循天道,是對魔修打壓最狠的門派之一。不然一開始歐陽宇直接就跟跂踵鳥聯手,姜元辰等人絕對有麻煩,而不是最后扔出來一顆丹藥幫著解毒了。
人性永遠是矛盾的,世界不是非善即惡,因為立場的變化行事方法也會變化。姜元辰也曾經聽別人說起來一件很久以前發生過的例子。
當初弈王殿和寒月宮的弟子私底下碰面,立刻就是刀劍相見開始死斗。不過兩人在空中打了半天,感覺周圍水汽涌動,仔細一看居然是下面發了一個大洪水。
雖然兩個修士與此無關,但在這些人命面前也放下仇怨跑去救人。一個冰凍洪水,一個飛身救人。無他,雖然兩派是死敵,但是一派鎮壓南疆妖族,一派守護并州北極之地,同樣是為了人族,總也稱不上壞人。
可立場之爭最是害人,最后二人在一次兩派火拼中同歸于盡,只能夠說得上是諷刺了。
寒月股、弈王殿包括景陽道派乃至太虛道宗都不能夠說是真正的惡人,他們對待魔修的態度一致,每一方都是尊道而行,希望這個世界更夠晉升罷了。
可是理念的不同,立場的對立,這不是僅僅幾句話就能夠消除的。
除非太虛道宗自稱分宗,將自家的根本秘典《太虛紫陽金章》上繳景陽道派,不然兩派的仇恨必須要無數年的延伸下去。
“你去外面轉一圈吧,這一次雖然得到消息讓你走了一遭,但也不能暴露了我等的線人。”
隨后,歐陽宇去其他門派找道友閑聊。因為歐陽宇回來用的是傳送陣,連半天時間都不到,其他人也都沒怎么懷疑。
太虛道宗的人過來轉悠一圈查探情況,也就回去了。
“長老,似乎歐陽宇等人都在!”林子軒屏退左右和魏宏道:“任長老還有十個弟子全都在場,沒人離開才對。”
“但是我等親眼所見劍光離去前往靈州又怎么說?而且如果真是景陽道派或者其他門派那么快得到靈州的消息,你覺得他們的消息是怎么來的?”
太虛道宗的消息,在一開始就通過祭壇傳入山河殿,然后荀陽劉凱用傳訊法陣送到百草山,總不可能是這兩位泄露出來的吧?
林子軒明白魏宏的意思:“您是說,是從我們這邊傳出去的?”
“張師侄在長青閣無數年,不可能是他。那么除了你們幾個還能夠是誰?”魏宏面色一沉:“你是不可能了,長明也不會是,楊陵應該也不是,接下來的七個人你來查吧。跟他派通信,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該怎么對付,你懂得。”
林子軒點頭,思索到底是誰泄露消息。這時候,姜元辰的玉牌傳訊送到林子軒這邊了。
這兩人有著一道陰陽傳訊牌,相互間即便是隔著千里也能夠傳遞消息,姜元辰將自己被歐陽宇偷襲的事說了一下。
林子軒對魏宏長老說:“長老,看來不用懷疑了,是消息泄露給景陽道派了!”給其他門派,說一句一時失言,魏宏還可能原諒,但是景陽道派嘛……
“好好查吧,你拿著金冊玉牒查看每一位弟子曾經的外出游歷記錄,看看他們都跟誰有過聯系?居然是景陽道派?這是要偷學我們的太虛紫陽金章嗎?”最后,魏宏厲喝道。
林子軒不敢接話茬,十位真傳弟子都是身家清白之人,如果是跟景陽道派聯手也只可能是外出游歷的時候。
“對了,朱淳正的那一頁玉牒直接記上紅印。”魏宏想起來楊陵對自己說的話,對林子軒吩咐:“同門爭斗無所謂,沒一點爭斗反而不可能,但是這一次他的做法就有些惡心了。想要攔住給長明的訊息,毀了長明道心?而且要論你們幾個的關系,也就他最有可能跟景陽道派聯手吧?你記上一筆,回去之后將他外放慢慢排除出去就是了。”
“長老,那可否用他做餌?”林子軒想了想:“和景陽道派聯手似乎不符合這位的性子,應該是另有其人吧?弟子想要借此徹底清理一下同門中的釘子。”
“你是九代首席,你看著辦吧。”魏宏頷首道。
不提百草山這邊的勾心斗角,姜元辰在歐陽宇自動離去之后松了口氣,總算這位還有一些大派弟子的風度,沒有下作到和妖鳥聯手。
姜元辰得到空閑,輕喊一聲:“諸神聽令,結下山河大陣鎮壓地脈,以防御妖鳥以瘟毒殘害生靈!”
命令諸神守護山河,他騎著龍馬和周老以及青耕鳥一起鎮壓跂踵妖鳥。
那什么,今天跟編輯聊了一下,本書也該上架了。具體時間應該是下周,最遲九月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