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山連忙問道:“吳叔,什么是透光鏡?”
吳叔有些興奮的解釋道:“西漢‘透光鏡’的外形與一般的銅鏡沒有區別,鏡面平滑光亮,毛可鑒,而且鏡背還鑄有各種美麗的紋飾,精美異常。/但如果把鏡面放在陽光下,反射光照在墻上,就會出現咱們現在看到的現象,出現與鏡背花紋字跡相對應的明暗相同的圖像。”
“就好像光線能透過金屬的鏡面,又從鏡背反射出來一樣。這顯然是一奇跡,成為數百上千年以來中外學者不解之謎。”
聽了吳叔的解釋,左山吶吶的說道:“這東西怎么就好像神化里的照妖鏡一樣。而且漢代那會的工匠,就已經這么厲害了嗎?居然都能夠制作出這樣的鏡子了?”
“還就和你說的一樣。”
吳叔笑著說道:“長久以來,人們由于對這種離奇的透光現象迷惑不解,透光鏡曾被看成神物,用來降妖伏怪。所以,你說它是‘照妖鏡’也沒什么不對的。”
“至于說古人的智慧,那更是不用多說了,不說別的,咱們店里一件件精美的古玩,如果古人沒有智慧,你覺得做的出來嗎?”
左山嘿嘿一笑道:“這不是沒見過這么神奇的東西嘛,而且我也看過幾本古書,上面也沒說過什么‘透視鏡’的事情。”
自從給楚琛工作,左山也找了幾本簡單的古玩知識類書籍看了看,不求能夠精通古玩鑒定,至少在楚琛和其他人交流的時候。他不至于一點都聽不懂。
吳叔笑道:“那是你看的書少,古書上關于透光鏡的記載很多。像《太平廣記》載。隋王度得到的古鏡‘承日照之,則背上文畫墨入影內。纖毫無損。’,宋周密的《云煙過眼錄》也有記載,‘映日則背花俱見,凡突起之花,其影皆空。’”
“不過,這些書只是記記那怪異的現象而已,并無一人能道出這透光的原委。唯獨沈括不然,他在《夢溪筆談》卷十九《器用》中,不但講述了透光鏡的種種特異之處。還說出了其中的原理。”
聽到這里,左山就說道:“這《夢溪筆談》好像很有名吧,既然上面寫著原理,怎么就沒人制作呢?”
“原理是原理,但運用原理的制作方法,那就不是那么容易研究的出來了。”
吳叔笑道:“而且有一點你也說錯了,并不是說沒人知道透光鏡的制作方法,鄭復光在《鏡鏡詅癡》中說得很清楚,透光鏡直到清朝道光年間。往往還有現,只不過鑄造的方法秘而不宣而已。”
周文平聞言說道:“古人就是把配方之類的東西看的太嚴實,不然也不至于把古往今來那么多優秀的技術都給失傳了。”
楚琛笑著說道:“其實這也正常,要知道。像這樣的鏡子在古人眼里,已經有些仙家手段的味道了,換你的話。你愿不愿意把制作這樣銅鏡的技術傳授給別人?”
“比如說在唐代,一些道士就制作成功過一些銘文說是‘仙傳煉成’的銅鏡。當然,這銘文顯然是假托之詞。不過我們可以透過神秘的面紗,看到當時他們研究鑄造透光鏡的時候,都是在與世隔絕的情況下進行的。”
“因為其中夾雜著太多的利益,別說是對普通大眾保密,就是同道術士之間也是絕密的。這種‘透光寶鏡’,由于出自騙人的目的,其鑄造數量也是非常有限的,很可能是自造自用。其鑄造和加工工藝絕不會傳授于世,更不會有文字記載。”
“否則,‘仙傳煉成’的假托之詞,便會引起世人的懷疑。這也是造成此類透光鏡不能流傳于世,在歷代古籍中難以查到根據的主要原因。”
聽了楚琛的解釋,大家都連連點頭表示了解。
左山問道:“那憑現在的科技水平,透光鏡應該不難仿制出來了吧?”
吳叔笑道:“其實透光鏡的原理和制作工藝,早就已經在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研究出來了。”
左山驚訝的問道:“啊?什么原理?”
吳叔回憶了片刻,才開口說道:“好像是鑄鏡時銅鏡背面花紋凹凸處不同度的凝固收縮,產生鑄造應力,研磨時又產生壓應力,因而產生彈性形變,研磨到一定程度時,這些因素迭加地生作用,使鏡面產生了與鏡背花紋相應。”
“但肉眼又不易察見的曲率,由于有曲率不能平行反射光線,形成了陰影,于是就產生了透光效果。在這一研究成果基礎上,有家公司又經反復試驗,終于成功地復制出了透光銅鏡,并能批量生產。”
左山聽了解釋,說道:“原來是這么回事,不過既然已經能夠制作出成品了,怎么市場上也沒看到這種鏡子啊?”
老五笑道:“人嘛,往往未知的東西最敢興趣,像這種透光鏡既然已經知道了它的制作原理,大家的興趣也就大大降低了,因此,就算做出來,除了剛開始看個稀奇之外,又有幾個人會買?”
左山聽了這話,一想也覺得確實是這個道理:“那也就是說,楚少的這面透光鏡不值多少錢嘍?”
老五哈哈一笑道:“這可是古玩,古玩賣的是什么?是物以稀為貴,像這樣的西漢透視鏡,本來就寥寥無幾,而且又保存的這么完好,不但不是不值錢,而是值大錢了。”
聽到這里,左山就顯得有些尷尬,覺得自己這是犯了傻,忘記了這面透光鏡先是古玩的事實,就像現在市場上的那些瓷器一樣,工藝和古代的完全一樣,但就是因為底蘊,價值可謂是千差萬別。
大家興高采烈的討論了一會透光鏡方面的話題,接著又把楚琛帶來的其它收獲欣賞了討論了一番,一下午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
轉眼時間就到了六月七號,由于胡勇老家在晉省和中原省交界處的農村,坐完了火車還得坐不少時間的汽車,一點都不方便。楚琛一想,干脆就駕車去吧,反正總共也不過七八個小時而已,就當現在時興的自駕游了。
于是,七號早上一大早,左山就駕車帶著楚琛和吳可一起,出前往胡勇的老家。
一路風塵仆仆,車子剛下了胡勇老家所在市區的高公路,就看到站在路旁的胡勇。
胡勇上了車,大家就一陣寒暄,楚琛笑道:“你都快做新郎了,還跑過來干嘛,家里難道沒別的事情啊!”
胡勇嘿嘿一笑道:“家里有我父母和哥他們在,我有什么事情好忙的。”
左山聞言笑道:“弟妹難道不用你照顧啊。”
胡勇揮了揮手:“嗨,在家我就陪她說說話,看看電視什么的,哪有什么事情要忙。要不是我每天都堅持鍛煉,我都覺得這段時間下來,體重最少會重上十斤。”
左山揶揄道:“那到好,等回了京,咱倆要好好切磋一下。”
胡勇苦笑道:“隊長,沒想到你也會趁火打劫啦!”
左山哈哈一笑道:“好不容易有次落井下石的機會,當然要抓住啦……”
大家有說有笑,車子很快就離開了市區,來到通往胡勇老家的一條路況并不太好的道路上。
由于胡勇的老家比較偏僻,而且許多人都外出打工去了,一路上基本沒什么行人。
開到半路上,坐在前面的左山,突然輕咦了一聲:“前面不遠處有人在向咱們揮手。”
楚琛連忙往前一看,現路邊上停著一輛吉普車,一位三四十歲的男子,正向他們的車子不停的揮手,嘴里還喊著什么,不過太遠聽不清楚,他估計無非是想讓他們幫忙之類的話。
吳可有些疑惑的問道:“車子拋錨了還是怎么?他怎么不打電話?上次我看網上,有路匪假裝成這樣,等有人真停下來,就上了他們的當了,這人不會就是路匪吧?”
胡勇搖了搖頭道:“這人是我們村的,叫胡子清,前幾年出去打工賺了錢,當了老板了,應該不是路匪。楚哥,要不咱們停下來問一下?”
胡勇這么說,也是技高人擔大,車子里除了吳可是弱女子之外,其他人都是好手,更何況還有楚琛這樣的宗師,再加上還有槍,就算真是車匪也能一鍋端了。
“那就停下來問問吧。”楚琛點頭表示同意。
胡子清看到楚琛他們的車停了下來,異常激動,連忙跑到車前,拍了拍車窗,急切的說道:“朋友,幫幫忙,我遇到車匪了,手機什么的都被那幫畜生拿去了,麻煩能不能幫忙報個警啊!”
胡勇按下車窗,問道:“子清哥,那你沒事吧?”
胡子清看到駕車的是胡勇(剛才和左山換了),不由一愣,半響后,才恍然道:“是小勇啊,哎!我到是沒事,不過你嫂子被嚇的夠嗆,這會正難受呢!也是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要不我就是背也把她背到醫院去了。”
楚琛聽了就說道:“這位大哥,我懂一點醫術,要不我來看看?”
胡子清聽了這話,也不管楚琛的醫術到底如何,就好像看到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急忙邀請楚琛前去診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