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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琛攤了攤手道:“之前我只是對這塊毛料非常好奇,想看看毛料里面,是不是都被蠅屎癬和豬鬃癬影響到了,我可從來沒想過切出來會是這個模樣。”
萬俟俊笑著說道:“這種情況也只有切開來才會知道,光看毛料的表現,就算是翡翠王來了,也不會猜的到里面是這個樣子的。”
大家對萬俟俊的話,都很贊同,除非有透視眼,不然就算是經驗再怎么豐富的賭石專家,都不可能會知道毛料里面會是這種情況。不過,估計他們永遠都不會猜到,站在身邊的楚琛,就擁有像透視眼這樣的異能。
“唉!”此時,劉思哲嘆了一口氣道:“不過有點可惜的是,這塊帝王綠的質地,還達不到老坑玻璃種,不然就更珍貴了。”
楚琛搖頭失笑道:“能切出玻璃種帝王綠已經是意外之喜了,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張巖彬聞言笑道:“就是啊,切出玻璃種都我們已經都羨慕嫉妒的要死了,如果是老坑玻璃種,別人不知道,我肯定會犯紅眼病的。”
大家聞言一陣輕笑,文玉婷就有些急不可耐的說道:“楚哥,咱們是不是快點把翡翠給解出來啊?”
萬俟俊搖了搖頭道:“這里面可不止就這么一塊帝王綠,還有冰種和高冰種之類,想要把里面的翡翠盡最大價值解出來,花費的時間和功夫可不少,而且現在這個環境可不是太好,咱們還是到我朋友那邊再解吧。”
大家往四周一看,還真的如萬俟俊所說的那樣。因為切出了帝王綠,周圍的觀眾比剛才還要瘋狂,看上去就好像下一刻就會失控了一樣,讓楚雨蘭她們這三位女孩子全都臉色急變。
為免出現意外,楚琛連忙麻煩工作人員用手動式叉車,把毛料運到萬俟俊朋友的加工廠,而他則和這里的老板到銀行轉帳,他可沒把之前那塊高冰種祖母綠的帳給免了。
不過就算這樣,那位老板還是不禁對楚琛感恩戴德,并給楚琛奉上了自己的名片。
之前他看到楚琛他們身邊帶著保鏢,穿著也是不凡,就猜想這些人肯定是非富即貴,如果賴賬,這種人物完全可以用這件事的由頭,把他搞的家破人亡。因此,要不是楚琛高抬貴手,這次他可真的完了。……
告辭了那位老板后,楚琛就根據剛才萬俟俊所說的地址,趕到了那家加工廠,這里看起來比騰充的那家還要大一些,規模還是挺大的。
走進加工廠,楚琛卻發現,有許多人都在圍在一臺解石機跟前,不用猜他都知道,那里肯定正在解他的那塊毛料。
花了點力氣,楚琛擠到了里面,發現朋友們都目光炯炯的看著解石師傅的動作,時不時的還小聲的討論幾句。
萬俟俊微微一抬頭,正好看到了剛剛擠進來的楚琛,招手讓楚琛過來后,就把站在身邊的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介紹給了楚琛。
原來,這位中年男子就是萬俟俊的朋友,這家翡翠加工廠的老板,不過他有個讓人忍俊的名字朱盛良。
朱盛良到也挺風趣,看到楚琛臉上的笑意,就笑著說道:“當初父母生我的時候,正好是那段自然災害時期,于是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想有個好兆頭。”
大家一想也是,連豬都有剩下的糧食了,何況是人?
從毛料里把翡翠掏出來,可不像擦石或者切石,一會功夫就能有結果,特別是這種高檔翡翠,解出大致的形狀后,需要一點一點的用砂輪把外面的石質給去除掉,這對于小一點的毛料來說,都已經不容易了,更別說如此一塊大型毛料。
像楚琛的這塊毛料,其中不同品質的翡翠盤根錯節,要想完全的把里面的翡翠解出來,可能要花費數個小時,甚至幾天的時間都有可能。
當然,花費這么多時間解出來的翡翠,已經可以直接用來制作成品,平常賭石的時候,肯定不可能把石質去除的這么干凈,不然如果你賭上兩三塊毛料,那一位解石師傅一天的時間,就只能貢獻給你了,這肯定是不現實的。
楚琛的這塊毛料,內部的翡翠從冰種到玻璃種都有,而且走勢相當的復雜,這使得就算是把里面的翡翠大致的掏出來,花費的時間都不少。
對這些看熱鬧的人來說,賭石完全是一個只看結果,不看經過的行當。于是圍觀的眾人,看了一會就沒耐心的離開了。
楚琛他們當然不會就此離開,朱盛良為免眾人無聊和勞累,就讓工作人員拿過來一些板凳座椅,又拿了一些瓜子堅果出來,給眾人泡上茶。
于是,大家就邊看解石,邊喝茶聊天起來,場面到也挺愜意的。
說說笑笑間,那塊玻璃種帝王綠旁邊的一塊高冰種艷綠,被解石師傅給掏了出來。
工人把翡翠小心的放到楚琛他們面前的桌子上,大家一一欣賞過后,朱盛良贊嘆之余卻有些可惜:“這塊翡翠以重量來說,足夠制作一副手鐲,可惜的是形狀不好,只能制作一些小件,真的很可惜啊!”
想必大家應該明白,制作手鐲所用的料子,長、寬、厚這三個數據缺一不可,所以就算你重量上達到了制作手鐲的要求,但劃不出手鐲的形狀,也是枉然。
因為手鐲費料,相同品質和重量的手鐲和掛件相比,肯定是手鐲的價格要貴一些,當然,這里只是大致的對比,現實生活中,還要比較雕工之類,并不能一概而論。
眼前的這塊高冰種艷綠,長度厚度都夠,只是寬度卻差了一些,雖然只是寬度差了一些,不過不能制作成手鐲,那這塊翡翠的價值也無疑少了許多,所以朱盛良才會覺得可惜。
楚琛笑呵呵的說道:“這也沒辦法,翡翠是自然形成的,咱們又不能人為的改變它的形狀,該你的就是你的,命里無時莫強求,知足常樂嘛!”
朱盛良聞言哈哈一笑道:“小楚,你這個心態好啊,我年輕時有你這樣的心態,那我現在也不至于只是開這么一家翡翠加工廠了。……”
朱盛良早年的經歷,同樣也是一部賭石界的血淚史,一開始因為眼力好,賺了個盆滿缽滿,之后年輕人急躁自大的性格就顯露了出來,結果一虧再虧,到最后進入了越輸越賭,越賭越輸的惡性循環。
當時,朱盛良最艱難的時候,房子什么的都沒了,全身上下,除了一身衣服外,口袋里就只有十塊錢。他除了會賭石之外,也沒什么其他的手藝,以至于只能給別人做小工為生,對賭石更是連碰都不敢碰。
后來,也許是早年的運氣又回來了,有一次朱盛良喝多了賭了一次石,結果賭漲了近三百萬。于是他就憑這些錢,開了小型的翡翠加工廠,這幾年加工廠在他的苦心經營下,發展到了現在這個規模。
朱盛良的經歷,完全是賭石這行的一個小小的縮影,相比起來,他還算是幸運的,有許多人干脆就一蹶不振,窮困潦倒的渡過一生。
這讓一干年輕人唏噓的同時,也給他們敲了個jǐng鐘,俗話說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朱盛良的故事,讓劉思哲這些不以賭石為生的人瞬間決定,賭石還是玩玩就好,千萬不能沉迷,不然哪天或許就會像朱盛良那樣,從天堂掉進了地獄。……
到底是玻璃種帝王綠,解石師傅根本不敢貪快,因為哪怕擦掉一點,都很可能是成千上萬的損失,這使得大家等到快吃晚飯的時間了,那塊玻璃種帝王綠才被解出了大半,不過大致的形狀已經能夠看的出來了。
仔細看過之后,萬俟俊就笑著說道:“不錯,一副手鐲應該是可以制作的出來的,而且剩下來的,還能做掛件之類,我估計光是這塊帝王綠的價值應該在兩千萬左右。小琛,你這運氣好的,實在是沒話說!”
楚琛笑呵呵的撓了撓頭,其他人也全都給楚琛道了聲賀。
此時,朱盛良看著那塊帝王綠是眼熱不已,雖然,他知道這樣的翡翠,楚琛很肯定不會賣,不過到最后,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小楚,不知道你這塊帝王綠……”
朱盛良的話還沒說完,張巖彬就打斷道:“朱哥,你想都別想,帝王綠誰都想要,不過就這么一塊,賣給了你,我們怎么辦?小楚,對這件事情,你可要慎重考慮啊!”
朱盛良聞言就有些哭笑不得,照他這么說,這塊帝王綠楚琛就不能賣了,因為無論賣給誰,其他人心里都不會好過。
當然,帝王綠這種想遇都遇不到的東西,楚琛肯定是不打算賣的,他微笑著說道:“對不起了各位,這塊帝王綠我肯定自己收藏了,不過剩下來的翡翠,你們都可以分了。”
剩下來的翡翠,品質在冰種到玻璃種之間,而這樣的翡翠,對每個主要做中高檔翡翠成品的珠寶店來說,都是最為重要的。因此,對于楚琛的這個決定,大家都相當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