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遜首先奔入了石質箭塔之中,這是東吳南屏山要塞最堅固的據點,也是最后的據點。被秦峰逼入絕境的陸遜,打算用這個據點,做最后的頑抗。
“看守好他們!”陸遜的臉上,不知什么時候全是灰,已經是找不出英俊,只有氣急敗壞。他派出一名士兵,看守住潘嘎子父子兩人。
陸遜又一揮手,對不斷進入箭塔的士兵下令,“快,快上去,放箭迎敵!”
這個時候,張休扛著一個大袋子走了進來,叫道:“都督,我派人搬來了糧食!”
果不其然,接二連三進來許多士兵。
“好樣的!”陸遜難道夸獎了張休一番,“將這些糧食集中在一層,我負責第四層,你負責第三層,朱然負責第二層。這是石質的箭塔,不怕敵人火燒。堅持住,大都督會來救我們的。”
張休也是這么想的,同時他也知道,落在弘武皇帝手中,十死無生,所以搬來了一些糧食,打算頑抗到底。
兩人這就上了塔,隨后朱然率領士兵,帶著大量的箭矢狂奔了進來,驚叫道:“快關門!”他又看到了糧食袋,“用這些堵死大門!”
“哇!”
“啊!”
隨著箭塔大門關閉,外面來&不及進入的東吳兵,慘叫中,中箭倒地。
秦軍如潮水般,將石質箭塔包圍。
咻咻咻咻,箭塔內猛射出大量的箭矢。
秦峰蕩開一支箭,仰視十幾米高的石質箭塔。仿佛后世噴射火舌的炮樓,帶走了許多秦軍的生命。急忙呼道:“傳令全軍后撤。搜捕其他地方的敵人……。”
一炷香時間后,南屏山要塞全部被攻陷。敵人或死或投降。
然而,中央背靠大山的石質箭塔,依然被陸遜等人盤踞。
秦軍就在一箭之地外,包圍了這座箭塔。
大量的火把,將四周照耀的如同白晝。秦峰就在軍前,臉色陰晴不定打量著石質箭塔。這個時候,他就看到,陸遜的上半身,從石質箭塔的頂部露了出來。居高臨下,叫道:“秦子進,本都督絕不能讓你如意。有本都督在這里,就絕對不能讓你搶走百姓。百萬百姓追隨吾皇前去夷洲,重建大吳國!”
陸遜其實很害怕,但就如他所說,他絕對不能讓秦峰舒坦了。
“可惡!”弘武皇帝大怒,“推投石機進來,給朕狠狠的砸!”
不一會。十幾架投石機布置在了前沿,瞄準了石塔。
秦峰就在這些投石機前,他將手中的大槍扔給了典韋,滄啷一聲從腰間拔出了倚天劍。劍尖遙指石質箭塔,怒喊道:“射擊……。”
蓬蓬,粗大牛皮繩索的震動。大量石頭飛向了箭塔。
秦峰恨不得立刻將箭塔砸倒,高舉著倚天劍。繼續喊道:“射擊!”
格拉格拉,蓬蓬。又是大量石頭飛向了箭塔。
箭塔頂部的陸遜眼看著石頭越來越大,砸了過來,臉一綠,跐溜就鉆回了箭塔內。
咚咚咚咚,箭塔內部一陣搖晃,大量的灰土落地。
陸遜就在頂層內,搖了搖頭,散落一頭灰,他發現箭塔頂住了投石機的攻勢,頓時綠臉轉紅。他難以壓制激動的心情,迫不及待的重新上了塔頂,就探出半個身子,笑道:“哈哈,弘武皇帝,本都督的箭塔堅固,你是砸不塌的。”
秦峰發現這石質箭塔果然堅固,不在后世鬼子炮樓之下,臉色頓時難堪了起來。而身邊的龍衛將典韋,氣不過陸遜得意的模樣,飛快摸出一枚小戟,輪圓了手臂扔了出去。
一點寒芒飛近,陸遜大驚失色,“啊!”大叫一聲,消失在了塔頂,緊跟著就傳來慘叫聲。
秦峰心中一喜,而秦軍將士亦是矚目觀望。
一息時間后,陸遜蹦了出來,頭盔沒了,發髻亂了。然而他用手往后一甩長發,露出土臉哈哈大笑,又手舞足蹈的吟道:“吾沒事,吾沒事,沒有射中吾!”
原來距離太遠,天又黑,典韋這戟歪了,射中了陸遜身邊的一個倒霉士兵。而陸遜,只是被嚇倒了。
“他娘的!”就連弘武皇帝都忍不住暴了粗口。
一旁的許褚說道:“皇上,讓俺上去沖一沖!”
秦峰無奈,只好再次派兵,對敵人的箭樓發起了沖鋒。
然而,敵人的箭塔噴出大量的箭矢,仿佛刺猬一樣,令秦軍頗有傷亡中,又無處下手。
弘武皇帝不禁暗罵,“怪不得后世的鬼子都愛蓋炮樓,果然易守難攻,明著欺負我軍沒火炮!”如今陸遜也有了一座炮樓,雖然無法逃脫,但也暫時保住了性命。
秦峰一時間沒有辦法,箭塔的陸遜等人,大松一口氣的同時,也不敢懈怠。始終警戒著,雙方一時僵持住了。
而在箭塔最底層,潘琳被五花大綁在角落里,由于潘嘎子只不過是個六七歲的小毛孩子,看守的士兵根本不在意他,所以沒有被綁住。
一個被綁住了,一個是小孩。所以陸遜只是派了一名士兵看守,其余士兵都投入到了上層的防守當中。所以最底下一層,只剩下潘嘎子父子和看守的士兵。
這名負責看守的士兵感到自己十分幸運,不用正面交鋒,得到了一個美差。他就坐在糧食堆里,鄙夷對潘嘎子父子說道:“弘武皇帝是攻不進來的,你們這些叛徒!你們都死定了。”
轟隆隆,石塔一陣晃動掉下來許多灰,士兵怕去頭上的塵土,色厲內荏的笑道:“無事,無事,這石塔老堅固了!我親手造的……。”
五花大綁的潘琳,露出絕望的神情,他感到自己父子就要死在這里了。但文人報效國家的骨氣。讓他又充滿了欣喜。“弘武皇帝一定會為我們報仇的,我們不是偽帝孫權的子民。我們是華夏的子民,將來是大秦的百姓!你才是叛徒。追隨民族敗類的叛徒!”
“可惡!”士兵十分憤怒的站起身來,走過去要暴打潘琳。
潘嘎子心急如焚,一雙機靈的大眼,打量著四周。這箭塔每一層,也就后世的二十平米左右,上一層天花板的中間,有一個僅容納一人進出的窟窿,搭著一個木梯子上下。四周墻上掛著油燈,可以長時間提供照明。
潘嘎子看到一塊散落的轉頭。眼珠一轉,有了一個主意。他裝作害怕的挪動了挪動身子,將一塊磚墊到屁股底下。便從懷里摸出一個金粒子,這是弘武皇帝給的羊肉錢,他攤開手伸出去道:“這位兵爺,求您放我們走吧,這金粒子就歸您了!”
那金粒子,在燈光下撒發著誘人的光澤,士兵這輩子都沒有摸過金子。當了幾年兵的餉銀也沒有這顆金粒子值錢。他也是眼珠子一轉,心說這金粒子我是要的,人我也不放。
士兵陰暗的笑臉,走了過去。伸出手迫不及待的抓來了金粒子,就放到嘴里一咬,“哈哈。金子,我屠斐也有金子了!”
趁著屠斐的目光全在金子上。潘嘎子飛快摸到了磚頭,跳起來一磚就呼在了屠斐的頭上。
“哎呦!”屠斐捂著流血的腦袋一個趔趄。尖叫道:“哇呀!你小子敢打我!”
潘嘎子人小力氣小,沒能一擊打昏屠斐,一時間慌了神。
滄啷,屠斐拔出了刀,狂叫中怒砍了過去,憤怒中竟然是要殺死潘嘎子。
就在危急的時候,潘琳也不知那里來的力氣,一躍而起,雖然被綁住,但還是用身體砸到了屠斐。
潘嘎子趁機再一次沖上去,舉起了磚頭。
幾息時間后,父子兩人癱坐在地上喘氣,而屠斐倒在了血泊中。
潘嘎子急忙給父親松綁,潘琳一邊扔出繩索,一邊焦急說道:“兒子,快搬開堵門的糧食離開這里!”
兩人行動了起來,然而幾十袋糧食,不是一時半會能夠搬開的。而上一層,不斷傳來士兵的說話聲,隨時都有可能下來人。
潘嘎子父子便感到這樣不是辦法,兩人對視一眼,父子連心,便也知道了對方的想法。于是,父子兩人不約而同,將幾袋糧食扔在了梯子下面。又從四周取來油燈,將燈油倒上。
潘琳準備點火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兒子脫下了上衣。在這危急的時刻,他已經忘記了生死,暗贊兒子聰明,他也就學著脫下了外袍。
這亞麻的衣服見火就著,又有燈油,只聽轟的一聲,大火便在一層燃燒了起來。
潘琳就用屠斐的戰刀,割開糧食袋。父子兩人你一捧,我一抓,將糧食撒在火中。呼呼聲中,頓時又濃煙滾滾起來。
“父親,快撤了樓梯!”
“有道理!”
兩人撤了樓梯,就扔進火中燒了。濃煙已經很大了,那上一層進出的窟窿,就成了抽煙孔一般,呼呼的黑煙就冒了上去。
“咳咳咳咳!”
“咳咳咳……。”
“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多煙!”二層的東吳兵,一時間被嗆的眼淚鼻子齊流。
負責這一層的朱然流淚中又幾乎睜不看眼,他抓過一名士兵,勉強喊道:“去下面看看!”
“喏!”士兵急忙來到樓梯出,習慣性的一邁腿,誰知樓梯早就被撤了,“哇!”尖叫一聲墜了下去。
三米高墜地,直接就落到了火上,士兵屁股開花的同時,衣服也被燒著,就在一層翻滾慘叫。
潘琳臨陣棄筆從戎,成為了一名戰士,上去一刀就將這東吳兵消滅了。血光四濺,潘琳沒有害怕,反而是胸中的熱血沸騰了。他便感到,在這家國存亡的一刻,投筆從戎,成為一名戰士,才是正確的選擇。而潘嘎子,不斷向火中扔著糧食助燃。
就此,一人生火,一人準備殺敵。在這箭塔的底部,父子兩人,為了自己,為了家國存亡,開始了抗戰。
而外面。
“咦,箭塔內部怎么起火了!”對箭塔束手無策的秦峰,猛然發現箭塔內部起火了,頓時不可思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