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孟獲的哥哥?”秦峰驚道。[]
孟節搖頭苦笑,回答道:“皇上不用懷疑,在下的父母養育三人,老大就是在下,老二是孟獲,老三就是孟優。父母雙亡后,二弟借了偽帝劉備的力量,他自己也有些本領,統領了三洞蠻兵,便惡橫起來,今又與皇上為敵。在下知道那劉備的為人,屢屢勸說他,他不聽。在下是他的大哥,沒有管教好他,請皇上治罪!”
孟節仰慕中原文化,多聽中原事跡。在漢室滅亡后,在孟節心里,秦峰是中原唯一的正統,所以他才會請罪。在他看來,南蠻應該像以前一樣,對中原的皇帝稱臣。
“快快起來!”秦峰一邊安慰孟節,腦筋一邊飛快開動了起來。
孟節是孟獲的大哥,兄弟情義打斷骨頭連著筋。若是扶植孟節成為南蠻王,就算是孟獲也要低頭。看孟節日常起居與中原士子一模一樣,到時候將南蠻并入大秦體系,一定會得到他全力相助的。
秦峰暗暗點頭,便打算扶植這個孟節。秦峰已經打下了南蠻許多地方,請此人出山為洞主,召集這些地方的蠻人,以蠻制蠻,顯然是一個很好地主意。
于是秦峰靈機一動,道:“昔日常聽盜跖、下惠之事,多不信。今日見到孟愛卿,朕才信了。”
他口中的下惠,其實就是柳下惠。柳下惠是一個坐懷不亂的君子,本名姓展,乃是一個清明廉潔的官員,后來他歸隱了,而柳下其實是他歸隱所在之地的地名。而“惠”字,乃是后人為了祭奠他。在他死后上的謚號。他是被世人公認的君子,最出名的自然是那坐懷不亂的故事。
而盜跖,傳說就是柳下惠的弟弟。乃是一個打家劫舍,無惡不作的江洋大盜。聚攏嘍啰座山頭,就連實力不強的諸侯都怕他。《莊子》中,曾經提到孔子與盜跖相見。
這親兄弟,一個極善一個極惡,是十分罕見的事情。秦峰在此時說出來,也有贊揚孟節是正人君子之意。而正人君子,當然要聽皇上的話嘍。
孟節沒想到弘武皇帝如此看中自己,頓時生出知遇之恩。他仰慕中原文化。深明大義。心說皇上以國士待我,我必然以國士報之。他急忙離席拜道:“在下無法與先賢相比,在下這就再去勸說弟弟孟獲來降。”
秦峰聞言一喜,但又搖頭,“恐怕你這個弟弟不會輕易來降的。”
孟節仰慕中原文化,今日得到中原皇帝如此禮遇,自己竟然在皇帝眼中能夠與先賢君子柳下惠相比。[超多好]孟節十分激動,拜道:“皇上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便算是死,也要勸孟獲來降!”
激動的孟節。這就起身,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氣勢,向外走去。
這樣的君子為國。義不容辭的行為,到讓秦峰更加覺得孟節是一個可用之人。心說千萬不能被孟獲害了,若是不然,朕那里在去找這樣的南蠻人,他急忙起身追了出去,道:“孟愛卿,咱們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啊!”
怎奈孟節已經燃了,熱血在他心頭翻滾。“想孟獲年少時,多少次……。說不得長兄如父……。”
秦峰心說那是中原的綱常,你跟孟獲講這個。還不如說說兄弟情義,“攔住孟愛卿!”
動靜鬧得不小,郭嘉、賈詡兩位軍師急忙過來查看。當得知具體經過后,郭嘉眉頭一皺,近前小聲進言道:“皇上,孟獲斷然是不會答應的,倒不如將計就計。這山谷入口窄,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皇上定奪!”
賈詡聞言吃了一驚,心說奉孝什么時候也這么黑了,疏不間親,這是要一次性用孟節玩死孟獲的節奏啊。
秦峰聞言不置可否,對郭嘉使了個眼色,又指了指正在與侍衛糾纏的孟節。
郭嘉明白了過來,趕忙走了過去,道:“孟節兄,請聽郭嘉一言。”
孟節頓時停止了與侍衛糾纏,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衫,回身士子禮道:“原來是有鬼才之名的郭嘉先生,不知先生有何教我?”
郭嘉回了個更加標準的士子禮,這才說道:“你的弟弟擁兵自重,如今的情況下,不論你怎么說,他都不會來投順的。不如去了他的兵馬,他失去了依仗,反而容易聽人勸。”
孟節冷靜下來后,便感到郭嘉說的有道理,慚愧道:“我這個弟弟井底之蛙不知中原的強盛,自以為威震南蠻便能威震天下。在下欽佩皇上愿意為南蠻帶來中原文化的理念,愿效以死力。不知郭嘉先生有何計策,去了他的兵馬,讓他的頭腦能夠冷靜下來。”
郭嘉有禮道:“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你的弟弟必定會領軍而來,就此去了他的兵馬,絕不會傷了他的性命。”
孟節點頭,然而很快露出困難,“這……這,我不會說謊!”
郭嘉士子禮,“孟節先生真乃君子典范也,這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么進行,不過你可以去問賈詡軍師。”
賈詡一聽,心說啥情況,這說謊的事情就要本軍師來教了,合著就你們兩個是謙謙君子,騙人的話都不會說。這里還有一位鐵筆辛史官,記錄下來,在君王面前傳授騙術,記錄在史書上后,豈不是巨大的污點?
故意的,絕對故意讓老夫背黑鍋的。賈詡氣的七竅生煙,胡子亂甩,
孟節被中原的大儒夸是君子,喜氣洋洋,就走到賈詡身邊,執弟子禮道:“賈詡軍師教我!”
書呆子!賈詡見孟節模樣,氣的渾身發抖,腮幫子一鼓,仰頭看月亮,就當孟節是空氣。
漸漸,孟節羞愧尷尬起來。秦峰一看不是事,“嗯嗯……嗯嗯……。”他便咳嗽了幾聲。
賈詡嚇了一跳,心說我還是教吧。于是乎,賈詡就將孟節拉到了一間屋子里。
估摸著有半個時辰后。孟節騎上一匹駿馬,連夜去到禿龍洞。
“奉孝,好你個郭奉孝。你小子被龐統帶壞了。氣煞老夫了!”賈詡追著郭嘉理論。
郭嘉連連作揖,連連告罪。心說皇上面前,我可不能去教……。
秦峰見到后,偷著樂,返回了房間。今天雖然驚險不斷,但最終皆大歡喜。三軍出了瘴氣林,又有萬安谷休養生息,孟節又去用計,來日必定大勝孟獲。他又親手為憲英洗了澡。“真是因禍得福啊!”秦峰走進房間大笑道。
辛憲英紅了臉,她休息了一段時間,身體恢復了許多,不敢與秦峰相見,急忙一旁溜了出去,嬌聲道:“臣女為皇上打水洗漱,皇上操勞一天,也早點休息!”
“好好,好好……。”秦峰追著麗影看,辛憲英一溜煙跑了。
少頃。辛憲英端著一盆水,“我可怎么面對皇上!”她便感到,渾身酥麻。好像秦峰的大手一直不曾離開過。她便又安慰自己,“皇上真是柳下惠,并沒有趁機侵犯我,一切只是為了讓我痊愈。我不能亂想……。皇上九五之尊,卻服侍我,我應該感激才對……。”
辛憲英自我安慰一番,心情好了許多,也高興了起來,“好好服侍皇上。報答皇上的救命之恩……。若是皇上不救我,這里誰能救我……。”辛憲英選擇了一番。若真到了那種時刻,她還是會選弘武皇帝的。
“我怎么會想這樣的事情!”辛憲英頓時羞紅了臉。走到門口的時候。典韋輪值巡視過來,行禮道:“史官。”
辛憲英點了點頭,恢復了端莊儀容,隨口道:“本史官已經恢復了,想來將士們用泉水洗浴后,也好起來了吧?”
“多謝史官關心……。”典韋說到這里一愣,道:“洗浴,那些泥猴子們洗浴,泉水還能喝?”
辛憲英也是一愣,驚問道:“不洗浴能夠好?不好怎么打仗?”
典韋簡直摸不著頭腦,急忙解釋道:“喝一碗就好了,不用洗澡。如今那些兔崽子一個個生龍活虎,摩拳擦掌等著報仇雪恨。”
“啊!”辛憲英花容失色,身體一陣搖晃,手端盆里的水都撒出去不少。
典韋心驚,“史官,您沒有事情吧?”
辛憲英咬著銀牙道:“沒有事情,你們走吧,遠遠戒備,別打擾了皇上休息。”
“喏!”在典韋心中,辛憲英那就是外事的“皇后”,趕忙擴大了警戒圈,以免打擾了皇上休息。
典韋一走,辛憲英大怒,小臉刷白,瞬間就掛上去一斤冰霜。她咚的一腳踹開房門沖了進去,臉盆中的水照著依靠床上搖頭晃腦回憶美好的秦峰就潑了出去,“皇上可惡,欺負憲英!”
嘩啦啦,哼著小曲等著憲英來洗腳的弘武皇帝,頓時成了落湯雞。
“憲英聽朕皆是!”
“我不聽,看打!”
“哇啊呀,聽朕解釋……。”
“不聽,不聽,打皇上!”
“哇呀呀,皇上要死了,護駕,來人護駕!”
“來人臣女也要打!”
“啊!那個王蛋走漏的風聲!”秦峰為憲英洗澡的“陰謀”敗露,自知理虧,只能四處躲藏,又要保住顏面,愣是不敢出屋。
外圍。
有侍衛道:“好像有聲音!皇上的聲音,還有史官的……。”
“廢話,史官在服侍,沒聲音才怪。有聲音,證明皇上是有力量的。”
“也對……。”
就這樣,秦峰叫了半夜,無人救駕。眾人都以為皇上洪福齊天,誰能想到,弘武皇帝挨了半夜的“揍”。
第二天。
由于孟節乃是孟獲的大哥,這樣的身份令他一路暢通無阻,天明的時候,就趕到了禿龍洞。
“我大哥來了!”孟獲眼珠子一瞪,便向孟優看去。
孟優表情尷尬,心說二哥您看我作甚,便道:“大哥整日里嗡嗡嗡的大道理,我也是煩他,見于不見,二哥您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