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日,瀘水北岸,一處河流緩沖地帶。&&{}明黃的傘蓋打出來,黃金鉞斧排出去,中間寬大的案幾上,書寫天帝的神位在前,香爐在后,三牲祭品在最后。一切準備完畢,就等天帝的兄弟,弘武皇帝出面與河神談談了。
全軍兵士,肅穆中等待。誰也不敢吭聲,省的得罪了神明。
由于種種未知的原因,弘武皇帝來的稍晚了一些。兵士們焦熱的心,也因為黃昏后的涼意,逐漸降了下來。
就在日頭西落的時候,弘武皇帝秦峰姍姍來遲。
“皇上,行不行呀?”帶著斗笠紗幔中的辛憲英,緊跟秦峰身后問道。
秦峰低聲調笑道:“皇上沒有不行的,尤其晚上,絕對行!”
辛憲英臉紅中,輕啐一口,便在大秦侍衛的保護下隱在了一旁。
“皇上行不行?”憲英不問了,郭嘉忍不住問道。
“行!”
“皇上行不行!”賈詡忐忑問道。
“行。”秦峰微微色變,心說你們幾個,怎么都問行不行?不能說自己不行嗎?也不換一個問法。
群臣見到弘武皇帝生氣,不敢再多說了,一個個默默祈禱,“天晚了,皇上一定要行!”
全軍對于能夠毒死人的瀘水諱忌莫深,秦峰沒有將祭河的辦法告訴任何人,所以群臣忐忑不安。他如此作為,也只是為了在古代這個迷信的大環境下,用時代特有的方式,鼓舞士氣。
好在。士兵完全相信他們的皇上是真命天子,擁有與神明溝通的能力。同時。弘武皇帝就要比斬白蛇開四百年大漢的漢高祖劉邦強,畢竟劉邦只是龍神的兒子。而弘武皇帝那可是天帝的兄弟。
秦峰在萬眾矚目下,獨自走到供桌前,突然揮了揮手,道:“典韋,隨便插兩柱香!”
“啊!”典韋大吃一驚,拜道:“皇上,隨便……隨便插兩柱?”
秦峰佯裝大怒,不耐煩道:“這已經很給瀘水河神面子了,插兩柱香是為了將他的元神引出來交談。若是不然,一炷香都沒有。”
“啊!是是!”典韋驚慌失色,急忙點了兩柱香插上。
秦峰的做派,若是后世,一準是人人喊打的神棍。然而在這一千八百年前,在二十萬將士面前,那真是天子的氣勢所在,“河神算個什么東西,皇上的神位。根本不必鳥他。”士兵的士氣頓時被鼓舞了起來。
郭嘉、賈詡大張著嘴巴,對視一眼,他們也被忽悠住了,心說難道真的能夠跟河神交談?
士兵們翹首期盼中。秦峰走到供桌近前,伸手拿起供桌上的一道靈符,這靈符是由鄴都紙做成。秦峰隨意上面畫個幾個圈圈充數。
只見秦峰鄭重其事,凝視河水。左手兩根手指夾住靈符斜著舉起,右手成劍指守在胸前。大聲念道:“我為天目,與天相逐。睛如雷電,光耀八極。徹見表里,無物不伏。河神聽令,速速來見,急急如律令!”
秦峰念完大喝一聲,猛地一揮靈符,轟的一聲靈符暴起一團火焰,扔出去時瞬間就燃燒完畢,一縷灰燼隨風蕩入河中。
“啊!”三軍將士在靈符爆燃的一刻,齊齊后退。
郭嘉、賈詡也是難掩震撼,子不語怪力亂神,然而誰又不想掌握神力呢。
“吾皇萬歲萬萬歲!”眾人納頭便拜。
而當事人秦峰暗中抹了把汗,心說幸虧在戲劇學院的時候演過神話劇,咒語還記得一兩個,至于靈符著火,這叢林埋骨的動物不少,收集些白磷就可以了。
“五星鎮彩,光照玄冥。千神萬圣,護我真靈,急急如律令!”秦峰念完咒語,便在黃蒲團中盤腿一座,開始閉目養神,然而嘴中始終念念有詞。
眾人不敢出聲,跪在四周看著。
估摸著半柱香的時候,秦峰盤腿也累了,便站了起來,又拿起一道靈符,念道:“巨天神將,制伏五兵。五天魔鬼,亡身滅形。所在之處,萬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轟,又是一大團火花,閃耀在將士敬畏的眼神中。
到此,與河神的溝通告一段落。賈詡見機最快,大禮拜到:“皇上,此地河神如何作答?”
秦峰轉身,對眾將士道:“此地河神的元神,剛才為朕訴苦……。”
將士震驚,心說皇上果然是上部正神,河神都要來訴苦。
秦峰趁機說道:“原來是南蠻孟獲聚戾氣招來蠻荒妖魔污了河水,河神乃是正義神明,正在與之交戰。剛才朕請了天兵天將,擊退了妖魔,河水已經恢復。不過恐妖魔卷土重來,朕根據當前我軍的形勢,已經與河神商議,夜晚的時候一定要擋住妖魔的進攻,保證我軍能夠渡河。”
二十萬將士雙手撐地跪在地上,敬畏的大眼睛望著秦峰,被他的言語震撼了,“皇上請了天兵天將,哇呀呀……!”
一旁記錄的辛憲英芳心亂顫,提筆記錄著:弘武四年,弘武皇帝與河神溝通,請下巨天神將,幫助河神擊退了妖魔……。由于激動字些的歪斜,憲英羞紅了臉,心說回去重抄一遍。
賈詡抹了一把濕乎乎的臉,就連他也開始相信了,拜道:“白日渡河與我軍不利,夜間能夠渡河最好。只不過,那南蠻妖魔力量如何,我方河神是否能夠將其消滅?”
秦峰心說你這老家伙想的到挺遠。這瀘水自古就有毒,他可不能說完全消滅,省的后來有人被毒了,丟了自家顏面。若是一般人就被難住了,然而秦峰看的神話劇多,立刻就有了主意,嚴肅道:“妖魔乃是蠻人戾氣所化,但凡有戾氣就能不斷化身出現。”
眾人聽到后露出驚悚表情。
秦峰見狀心里暗樂。明面上嚴謹道:“沒有關系,我會跟天帝兄長說這件事情。這南蠻久在化外,這才多有戾氣。待得入我大秦治下。天庭就會派來神將鎮壓。一年之中,三四月時,只有夜晚能過。其他時日,皆可暢通無阻。”
“你們一定要記住,戾氣可以幻化妖魔,所以要行正道。這蠻荒之地,失去正道多年,所以戾氣很重。什么時候沒有了戾氣,這瀘水就會無害。”
秦峰一通忽悠。將二十萬人說的正南正北的蒙圈。他的言論,又符合《水經注》中對瀘江水的描述:瀘水特有瘴氣,三、四月“經之必死”,五月以后,“行者差得無害”。弘武皇帝的言論流傳出去后,人們這才知道,原來是戾氣形成了妖魔污染了河水,而天庭神將的鎮壓下,三四月的時候妖魔才能夠積蓄足夠的力量肆虐。而人要心存正道。這些妖魔失去了力量源泉,才能被徹底消滅。
神論!
有邏輯!
眾人深信不疑,齊拜呼道:“皇上洪福齊天,萬神奉迎。我大秦國因此,五谷豐登、國運昌隆!”
秦峰大手一揮,呼道:“徐晃、沙摩柯何在。領軍渡江,截斷南蠻兵糧道!”
“遵旨!”
徐晃、沙摩柯。帶著狂熱的五千兵馬,毫不猶豫的下了河。他們毫不懷疑自己的領袖。
五千兵馬嘩啦啦過了河,果真的毫發無損。
至此,擔心的三軍將士面露狂喜,自己的領袖是真神,誰能不喜?秦峰兩次“死而復生”,今天又來了這么一手,他正在一步步的,成為士兵心中的真神,成為華夏的真神。隨著這些神跡傳于天下,秦峰的威望達到了古今無法企及的高度,人們狂熱的崇拜著弘武皇帝。
徐晃、沙摩柯熟記平蠻指掌圖,連夜行軍繞開岸防的蠻兵土城。一夜疾馳二十里,來到了一處夾山峪。這夾山峪,乃是南蠻北部與中部的要害,顧名思義,兩邊都是山,中間一條羊腸小道。
果然如同郭嘉的判斷,南蠻后方空虛,這里只有幾百蠻兵把守。徐晃、沙摩柯悄無聲息中左右沖殺上山,很快消滅了守軍,占領了夾山峪。兩將連夜立下營寨,準備長期占領這里。
沙摩柯肚子咕咕叫,道:“徐晃將軍,咱們沒有帶多少糧食呀!”
徐晃一笑,寬慰道:“明日就有送糧食的來了。”
果不其然,來日天明的時候,吱扭扭聲中,這一日運糧的蠻兵到了。
沙摩柯早就餓的不行了,二話不說領軍就沖了下去。一開始,蠻兵還以為沙摩柯是鎮守這里的蠻將。待得都被鐵蒺藜骨朵本壘打出去后,這才醒悟過來,哭喊中四散而逃。沙摩柯截得糧車兩百輛,埋鍋造飯不提。
有逃走的糧兵,飛報到孟獲大寨內。
孟獲并不以為意,必然是僥幸渡過了瀘水,“傳我命令,阿會喃領兵五千,奪回夾山峪!”
“洞主!”一聲驚呼,孟獲望去,見到是劉備帶著諸葛亮來了。
諸葛亮搖著羽扇,急問道:“洞主不是說秦軍渡不過河嗎?”
孟獲十分尷尬。
劉備道:“洞主不聽好言相勸,還說什么都死在河中,此刻秦軍渡了河,你我……。”劉備嘟嘟嘟如唐僧般說個不停,只是埋怨孟獲。
孟獲狂躁的脾氣,惱羞成怒,掀了桌子,怒道:“本洞主大小數百戰,威震八番九十三甸,還用得你教?被奪了糧道,奪回來就是。再要多言,連你一起斬了!”
劉備大驚,又一次有了仰人鼻息的新的感悟,狼狽返回的時候苦悶不已,一直說道:“不該不聽丞相的話,不該輕易放棄永昌……。”
諸葛亮也是氣急敗壞,寬慰道:“陛下勿憂,孟獲再敗也不是啥壞事,他必然會同秦子進死磕。陛下只需保存實力,尋機再起就是。”
于是乎,劉備便謹守自家營寨,保存實力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