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大將黃忠從華縣方向殺來。
秦軍大將魏延從秦嶺山路殺來。
秦軍大將高順從渭水邊密林殺來。
三路大軍匯合之時,頓時將曹軍、羌兵的聯軍包圍在交界之地。
本是垂頭喪氣行軍的曹兵,肝膽俱裂中也算有了些精神,一時間雞飛狗跳,四處亂竄。
“不可混亂,鎮定,鎮定!”曹軍各部軍官大聲疾呼。
夏侯淵眼見被包圍,四周全是秦軍隊伍,驚恐中臉都綠了。他帶領的兵馬為了加快退兵速度一天沒吃飯,此刻被秦軍圍住,無力反擊十死無生。夏侯淵立刻高呼道:“只向東南面突破,曹洪,快派出使者,飛報長安主公和潼關夏侯兄長那里,尋求支援。”
然而,挨凍受餓的一萬余曹兵,那里是秦軍精銳陷陣鐵騎的對手。
從秦嶺山中殺出的魏延,第一時間排開陣勢堵死了曹軍突破的路線。
魏延一馬當先,胯下戰馬雄壯,脫離本方戰陣,疾馳敵人陣中。他亦是一員大將,然而在猛將如云的秦王麾下不怎么凸顯。為能殺敵立功,封侯蔭子,大雪中奮起,手持昆吾寒光刃撕裂曹軍十余人,驟馬飛至曹洪面前,怒喝一聲:“吾乃秦王麾下“義陽”魏延,曹洪小兒,受死!”
聲如洪鐘,三軍皆驚。
話音未落,手中寒光刃,真的化成寒光。直往曹洪頭上砍去。
曹洪吃了一驚,急忙舉刀招架。
只聽當啷一聲巨響。便被奮起的魏延一刀就從馬上劈飛了出去。
“曹洪!”夏侯淵只以為曹洪完蛋了,雙目泛紅。策馬揮刀來戰魏延。
魏延一刀劈飛曹洪,氣勢大勝,哈哈大笑震的四方雪花飛散,目視左右,曹兵盡皆嚇的后撤。只見他撥馬迎上夏侯淵,手中寒光刃揮舞成風,呼道:“今天,就讓汝等知道,吾魏文長的手段!”
所過之處。曹軍盡皆被斬,帶著一陣血霧,揮刀直取夏侯淵。
夏侯淵目赤,舉刀相迎。
當當當……,只是三個回合,夏侯淵四肢顫抖,落了下風。
正當曹軍眾將士鼓足勇氣,一擁而上圍殺魏延的時候。隆隆馬蹄聲中,魏延率領的一萬陷陣精騎。立刻將他們湮滅了。
希律律……,陷陣騎兵的前鋒,根本沒有出手,只是身披鎧甲的戰馬。便將曹軍的前鋒沖倒。隨后手中三尖兩刃刀肆意揮舞,便帶起片片血云。
血云降下血雨,立刻將這一方大地染紅。就連天上飄的雪,還未落地已經成紅。
“哇!”
“啊!”
“救命。救命呀!”
曹軍再沒有楓林渡時圍攻秦軍的豪氣,身邊殘肢斷臂飛舞。個個尸首倒地中,僥幸活下來的,頓時扔了兵器四散而逃。
至此,只是先突擊的魏延部,便將一萬五千曹兵殺的混亂不堪。
“夏侯淵,今日斬殺你,讓世人知道,吾魏延的手段!”
魏延徹底將夏侯淵壓制,刀刀不離后腦勺。
夏侯淵苦苦支撐。
“走開,走開!”魏延揮舞兵器中,不斷大呼,阻止率領的兵將圍攻。
夏侯淵因此還能夠活下去。
只見魏延尋得一個破綻,手中昆吾寒光刃,詭異的角度直擊夏侯淵喉嚨。
夏侯淵吃了一驚,急忙橫躺馬背躲避。
誰知魏延一挑,當啷一聲響,蕩飛了夏侯淵橫在胸前的長槍。
至此,夏侯淵沒了兵器,節節后退。
“夏侯淵,去死吧!”魏延正說發動致命一擊,忽聽背后風響。
“將軍小心!”四周親兵急忙提醒。
魏延彎腰一躲,一柄大刀便從腦后砍過。他脖子一涼,一個機靈,急忙轉身去看,原來是曹洪重新上馬,帶著幾十名精悍騎兵親衛來救夏侯淵。
“子廉,你沒有死!”夏侯淵叫道。
曹洪從背后出手,逼退了魏延,叫道:“妙才,快走!”
于是,兩人合在一起,鼓起大將之勇,奮力殺開一條血路。
魏延撥馬時,已經追之不及。于是,一腔怒火全部宣泄在曹兵頭上。帶隊大殺特殺,直殺的剩余曹兵繳械投降。
魏延順斬三人,叫道:“為我數萬將士報仇,不受投降,殺!”
“殺!”眾將士一起大呼。
只是幾息之間,曹軍一萬五千人,永遠倒在了大雪之中。
另一方面,黃忠、高順見魏延已經占據據對優勢,不約而同開始圍剿羌族騎兵。
去年這個時候,暴風雪中曹操拉攏羌人送去了糧草。羌人就此欠他一個人情,今年特地來還。
但人情歸人情,如今的局面,迷當絕不會將小命送在這里。
所以,“返回部落,沖開重圍,殺!”迷當第一時間,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羌兵是全騎兵,有兩萬人,與黃忠、高順所帶的騎兵,兵力相當。
所以并沒有同曹兵一樣,一觸即潰。
而是爆發出了西北民族的血性,奮力沖殺下,丟下數千族人的尸體后,殺出了一條血路,望北面而去。極北之地,武威北部更遠的地方,就是他們部落的聚集地。那里曾經是漢朝的護羌校尉部所在,自從東漢衰敗后什么都沒了。
黃忠、高順自然不能讓羌人輕易逃脫,一路追殺了下去。
一開始,秦軍前鋒不斷與羌族后隊糾纏,但天黑下來后,雙方的速度變的緩慢,未免出現意外不約而同脫離了接觸。
迷當多少松了口氣,他計算了一下路程,天明的時候就能夠脫離山道進入開闊地。他不相信,有人能夠在一望無際的原野。追上羌族的騎兵。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天還未亮的時候,他就會進入秦峰的口袋陣。
這一場白日的廝殺,曹兵一萬五千人全軍覆沒,夏侯淵、曹洪也差一點被魏延一個人斬了,羌族亦是撤退了。
這消息飛報到了長安。
州牧府,議事廳。
曹操坐在堂上,披著大氅,頭上綁著得病后的白布條子。右胳膊肘支在案幾上,右手捂著額頭。左眼瞇縫。右眼圓睜,微微抽搐中望著眼前的戰報,臉陰沉的可怕。他前一段時間在風陵渡殺的秦峰人仰馬翻,十分喜悅。然下雪后接連不斷的敗,風雪交加、喜怒兩重天后,感了風寒。
堂中好幾盆炭火烘烤中暖洋洋的,但堂下眾文武,個個渾身發涼。
很久以后,曹操的聲音仿佛是從地獄中傳出來的。透出一股子殺伐血腥,“你們,有何辦法破敵?”
堂下最有智計的就是滿寵了,但在他看來。如今已經沒有辦法破敵了。只因對手太過強勢了,登陸戰成功后,徹底擊穿了防線。眼看將潼關與長安切成了兩段。
然滿寵望曹操模樣,嚇的也不敢說。
一會后。曹操見沒有人回答自己,終于憤怒了。起身扔了大氅,拽下額頭的白布條子,咆哮道:“白癡,一群白癡,吾要你們何用!”哐當一聲踹飛了案幾,“要你們何用?”
眾人驚悚,急忙跪在了地上,心說若不是秦子進搞出來一個冰激凌的城墻,恐怕如今可以慶祝勝利了,真是世事難料。
滿寵未免殃及自己這些池魚,急忙說道:“主公,一切皆是秦子進立下了大寨,聽說是從女史叫什么憲英那里得到的計謀。”
曹操一聽,更加憤怒了,心里惡毒的想到:“秦子進這個卑鄙無恥的家伙,就知道享受,他一定晚上摟著那什么憲英的時候想出來的計策。對,一定是兩人在被窩里快凍死了,這才想出來的。”
然而,他卻是咆哮道:“你的意思,咱們這些大老爺們,連個女人都比不上?”
“不不不……。”滿寵嚇了一跳,心說我哪里是這個意思,主公你就愛瞎想。他頓時一頭是汗,慌亂道:“聽說此女聰朗有才鑒,乃是歷代列女中第一流人物也。這才被征召為史官,開始執掌鐵筆,著秦王起居錄。”
“王!”這是曹操一生的夢想,卻是被秦峰實現了,“若沒有秦子進,就憑袁紹那蹩腳貨,如今我也能執掌九州之地!”他想到這里,便對夸贊秦王史官的滿寵起了殺心。
滿寵見半天沒有動靜,忍不住抬頭一看,便將曹操殺人的模樣,頓時一顆心落入到了谷地。
好在這時,有侍衛進來奏報,“主公,程昱軍師回來了!”
曹操一愣,疾呼道:“快令他來見我!”
程昱也是不可多得的謀士,被曹操所依仗。
當他進來后,曹操立刻講明了當前的形勢,問道:“仲德可有好計策?”
程昱見堂下眾人跪拜不敢起來的模樣,琢磨一番,也提心掉膽,“主公,劉備的援軍即將到達漢中,匯合呂布兵馬后,七萬大軍不出半月就能夠過陳倉,經五丈原來到長安。”
曹操一聽,多少露出喜色,道:“那真是太好了!”
程昱稍松一口氣,又道:“有這七萬人加入,又有羌族支援。而秦峰在潼關、風陵渡也是損兵折將,他的兵力已經成強弩之末。”
曹操是個越挫越勇的人,所以后世才會在袞州、赤壁敗逃之時還連連大笑,留下了三笑引追兵的典故。
他并不怕損兵折將失敗,最怕的是失去立足的根基。如今盤算了一番雙方的軍力,他有雄城長安在前,又有強援在后,便感到自己的地盤能夠保住,喜色更多了一些。
曹操語氣開始放松,重新坐下道:“仲德,你說來說去也沒說到點子上。另外,迷當已經撤退了,消息稱他往北撤退,顯然是要回去了。”
程昱見曹操怒氣下去了,這才說道:“援軍即將到達,主公不必爭一時長短。可棄守潼關,調集潼關兵馬回防,在召集天水等郡縣的守備兵來源。全軍守備長安,就在長安城下與秦峰決一死戰。”
“秦峰敗,則聯軍一鼓作氣進入中原,瓜分其九州之地!”程昱最后語氣很重的說完,又道:“至于羌族,可派人去截住迷當,許下重酬,他一定會帶兵返回的。”
“哈哈哈哈……。”曹操大笑道:“仲德有謀,能斷大事!就讓秦子進來這長安城下,就讓他的大軍,死在這皚皚白雪之中。飛雪白白,也省了吾給秦子進買紙錢了。”
程昱又說道:“主公所言甚是,冬季糧草轉運不暢。秦軍原來無法持久,到時候一鼓作氣,追擊到底。”他突然又說道:“郭嘉軍師正好在潼關,退兵的事情,也可以征求他的意見。”
于是,曹操連夜派人去潼關傳令郭嘉,若是郭嘉也同意此事,那就立刻退兵。另一方面,曹操又派出使者,連夜去攔截北撤的迷當。
快馬在雪夜疾馳。
而在潼關北面,曹操的另外一個強援迷當,已經進入到了秦峰的口袋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