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能夠輕松解決高登.弗里曼,誰知道卻陷入了一場拉鋸戰中,甚至連自己最為珍視的盔甲也受到了損壞,這讓黑廷頓非常憤怒。除了用手中的黑色魔劍將高登殺死之外,如今他頭腦中再沒有其他想法。
眼看著黑廷頓滿臉怒容的朝自己沖過來,高登在遠處召喚出一個譚森漂浮碟,然后憑借著跳躍術的加持,輕輕松松轉移了自己的位置。
而黑廷頓到達了高登剛才站立的譚森漂浮碟上之后,幾乎達到了極限。
畢竟這種“踏空而走”的移動方式,是十分消耗體力的。
剛才在室內遭遇的時候,環境對高登十分不利。
但是現在,經過精密的安排,戰場環境已經完全變了樣,反而對黑廷頓不利了。
在這廣闊得近乎無窮無盡的空中,又沒有實實在在的落腳地,讓黑廷頓這樣的戰士,再難以發揮自己的優勢。
他可以不管高登,徑直離開。但是這樣做肯定會讓惡魔大君阿祖魯不悅。一個卑微的主物質界仆人而已,敢不聽主人的命令?
所以黑廷頓只能在這種不利的條件下,與高登死磕。
看到黑廷頓站在了自己的譚森漂浮碟上,高登直接解除了法術。
魔劍騎士腳下一空,頓時失去平衡。還好他反應及時,再次利用游離源能站住了腳步,然后一躍而起,向高登沖過來。
在地面上奔跑,黑廷頓可以隨時改變自己的方向與速度,并且輕松躲過高登施放的各種非跟蹤法術。但是跳在半空中,他的移動軌跡幾乎固定,可以很容易的被高登捕捉到。
法師當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既然敵人的盔甲已經失去了對強酸能量的防護能力。他自然要抓住這個弱點拼命攻擊。
馬友夫強酸箭這個二環法術高登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了。不過現在,它卻變成了比三環、四環法術都要有用的最佳選擇。
黑廷頓在半空中無法躲閃,眼看著多達七道強酸箭飛射而來,他只能舞起手中的魔劍進行抵擋。
他手中的這柄武器。是由純粹的暗蝕能量所構成。召喚魔劍。也是黑廷頓的一項威能。他是罕見的覺醒了復數種威能的高階戰士,擁有如此實力。難怪能夠坐上三圣浸信會十二石座第二席的高位。
鑒于十二石座第一席是惡魔大君阿祖魯的馬甲,可以說黑廷頓就是三圣浸信會實際上的最高掌權者。
不過即便是他,此時也狼狽不堪。
黑廷頓手中由純能量構成的魔劍近乎無堅不摧,但是在防守格擋的時候。就不如實體武器了。魔劍上的暗蝕能量與高登法術的強酸能量相碰撞,立即變得不穩定起來。黑廷頓雖然盡了最大努力,但是還是有許多酸液飛濺到身上。
看著盔甲上被燒蝕出的一個個淺淺的小坑,還有臉上被酸液濺到所產生的那種灼痛的感覺,讓黑廷頓更加憤怒。
他的臉色變得愈發可怕。想到一場本來應該一邊倒,迅速解決的戰斗,卻拖延到現在。自己更是被弄得狼狽不堪,黑廷頓心中的怒火就越來越旺盛。他發現自己小看了那個年輕的人類法師。
高登既然在深淵中有些名氣,甚至連惡魔大君阿祖魯都點名要他的命,那就說明這個法師的確有不凡之處。
此時。在另外一間房間里面,羅伯.安泰洛與阿祖魯附身的戰斗也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那不斷震蕩爆發的巨大能量波動,讓黑廷頓更加堅定了要速戰速決的打算。
他還得盡快趕過去,幫助惡魔大君將羅伯.安泰洛殺死,并且拿到那件東西……
想到自己還肩負著更加重大的使命,沒時間與高登在這里玩貓捉老鼠的游戲,黑廷頓心中發狠,一咬牙,從懷里取出一塊小鏡子,朝高登站立的地方照過去。
高登看到黑廷頓整個人就像一道光束一樣,被吸進了手中的小鏡子里面,立即意識到大事不妙。
這應該是一種類似于任意門效果的短距離瞬移魔法道具,能夠讓持有者傳送到鏡子照射到的地方。
雖然經過巧妙的戰術和精確的計算,為自己創造了最佳的戰場環境,但是無奈雙方實力有差距,而且黑廷頓作為三圣浸信會的高層,手里肯定有各種各樣的魔法物品。
這樣的情況是高登無法預料,也無法掌控的。
好在作為一名優秀的法師,高登早有應對這種情況的方案。他感覺到背后傳來一陣奧術能量波動,知道黑廷頓在下一秒鐘就依靠那種鏡子的瞬移功能,出現在自己背后。高登立即一邊轉身,一邊控制活化盾向身后黑廷頓即將出現的地方撞過去。
魔劍騎士如期現身。他整個人如同水中倒影一樣,因為空間波動模模糊糊還未完全出現,手中的武器便刺向高登。
好在高登身上加持的各種防護法術效果還在。擁有堅硬精金表層的活化盾率先撞到黑廷頓身上,讓他微微一顫,刺出的長劍從瞄準高登的心臟,偏離到了腹部。
猶如黑洞一樣吞噬著周邊光線的黑色魔劍先是刺入了護盾術的圓形范圍。力場能量被輕易破開,不過還是在一定程度上阻滯了劍刃的前進速度。然后是“防護能量傷害”這個法術的靈光。高登很有先見之明的將這個法術指定為防護暗蝕能量,所以在破開了高登的第二層防御之后,黑廷頓手中的魔劍,那濃厚如墨的黑色被消耗了一些,稍顯黯淡。
緊接著,高登的法師護甲也被破開,然后星光斗篷這個最高階的防護法術,起到了關鍵作用。
黑劍前進,讓披在高登身上的能量斗篷那閃爍的星光,開始逐漸黯淡,最后完全熄滅。不過這個法術也消弭了魔劍的絕大部分威力。
黑廷頓咬牙切齒,想要將手中武器繼續往前遞進。他成功了,不過每前進一寸,都遭遇到了極大的阻力。終于,他看到魔劍刺破了高登的法師袍,然后將對方穿在里面的魚鱗胸甲也給穿透,然后又破開經過石膚術和龍膚術加持的身體。
魔劍騎士能夠清晰感覺到劍尖回饋過來的那種感覺——他對這種利刃刺破柔軟身體的感覺十分熟悉。
但是讓人沮喪的是,黑廷頓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再將魔劍往前刺出一寸。
“不可能!這個法師怎么會有如此強大的防護能力,甚至連身體,都跟戰士一樣強壯!”黑廷頓在心中狂呼。
因為層層疊疊的法術防護,這一次高登只是受到了皮外傷。不過黑廷頓那把獨特的純能量長劍,依然在高登的傷口上留下了少量暗蝕能量。那種非同一般的灼痛感,讓法師幾乎忍耐不住。
不過高登還是挺住了。他張嘴喊出法杖的啟動口令,捏在手上,早已瞄準了黑廷頓頭部的耐瑟法杖,立即綻放出光芒。
黑廷頓被高登如今擁有的最強攻擊手段——耐瑟法杖里儲存的強效飛彈風暴給擊中了面門。連續不斷的強勁沖擊力讓魔劍騎士的身體倒飛了出去。他的手被迫松開,黑色魔劍也因為離開的主人而立即化為黑色濃煙消散。
黑廷頓如同一顆隕石一樣砸在了房間外的陽臺上,在地面留下一個深坑。他的臉上全都是鮮血,臉部幾乎完全被瞬間爆發的立場能量給摧毀,已經分不清哪里是眼睛,哪里是鼻子。
但是看起來如此嚴重的傷勢,卻并沒有讓魔劍騎士失去戰斗力。他猛的站了起來,身上繚繞著黑色的氣流,一柄魔劍再次在手上凝聚而成。
此前第一次使用奈瑟法杖的時候,六環法師阿薩蘭.德爾馬維奇僅僅只是一擊就被秒殺。但是如今高登面對的黑廷頓,雖然被強效飛彈風暴直轟面門,受到嚴重傷害,但是依然保有戰斗力。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
就在這時候,另一處戰場上突然有了變化。
高登能夠感覺到,在某個特定存在的控制下,周圍呼嘯的狂風在變化,周圍的空氣在變化,肉眼不可見的游離源能,也在發生變化。
這樣的力量,仿佛能夠改變世界,甚至改變構建這個世界的基礎規則。
“難道……”高登心中翻涌著驚濤駭浪。他和黑廷頓此時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戰斗,靜靜的感受著那猛然爆發的澎湃力量。
就在這時候,一聲怒吼傳來。
“羅伯.安泰洛!你居然還是傳奇法師?!”
沾滿了鮮血的黑廷頓臉上突然變了顏色。即便在與高登的戰斗中吃了不小的虧,他的臉色也沒有如此難看過。
“大君……大君……他居然被羅伯.安泰洛擊敗,被驅離了主物質界,回到深淵去了!”
他知道現在的情況,有了以自己的能力也無法扭轉的變化。于是黑廷頓不再猶豫,取出一顆水晶球,在高登來得及阻止之前,召喚出傳送門,然后逃離高巖城。
雖然讓敵人逃走有點遺憾,但是高登知道想要單憑自己的力量擊敗黑廷頓這樣強大的戰士,幾乎不可能,所以明智的放棄了追擊的打算。
他立即從譚森漂浮碟上重新跳進屋子里,然后跑到去與羅伯.安泰洛大公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