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的情況，還不算是復雜，百姓容易管理，就目前來說，只要能讓百姓有一口吃的，他們就會很開心，都能人人遵守定下來的法規，但是，以后就難說了，隨著百姓的生活富裕，便會多出很多的想法。人民百姓的追求也會不一樣。那時候，人與人之間，便會出現許多的競爭，有競爭，便會出現很多的問題，有問題，便會讓某些百姓覺得世道不好，世界不太平。”劉易說道：“既然他們有了這種想法，那么你說，還會有真正的太平世界么？”

楊鳳點頭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說說張寧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她在泰山的情況么？”劉易還是關心張寧的事，她離開自己要到泰山去，也不知道她能否掌控得了泰山黃巾賊。

“管亥我認識，也清楚他的為人。與黑山張燕差不多，都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不過，由于他以前一直都比較受張角的重用，心里對張角或多或少都還存在一絲敬畏，對圣女張寧，估計不會像張燕如此對待，軟禁圣女他可能不敢，不過，怕圣女的情況也不會太好，除了一些還忠心于她的黃巾舊部之外，那些被管亥收賣了的人，估計不會聽從圣女的命令的。如果圣女能離開泰山，到黑山來，估計管亥會更開心。如果是他剛上泰山為賊的時候，倒希望圣女可以去他的山寨里坐鎮，提升他的影響力，可以讓許多黃巾舊部相投，可現在他的勢力也不少了，幾十萬軍馬，勢力已成，圣女如果還在泰山，就會削弱他的威信威望，可他又不敢殺張寧。所以，最好就是張寧離開泰山。張燕派人去請張寧再來黑山，怕管亥會拍手相送，并還希望張燕可以像以前那樣。把圣女軟禁著，當然，最好，怕他還想著張燕能夠把張寧殺了更好。”楊鳳根據自己的了解，詳細的說道。

“嗯，的確如此，張燕派人去請張寧來黑山。就算圣女不愿意來，那管亥也會大力促成的。”劉易想了想道：“也好，如此，也可讓張寧完全對太平道死了心思，她來黑山，也正好可以把她帶走。對了，她會什么時候到？”

“這個說不準，但估計也是近些天了。黑山與泰山，雖然說相隔有點遠，但是這一來一回。也用不了幾天的功夫。”楊鳳道。

“嗯，我現在圍攻黑山的事，張寧那傻丫頭肯定知道的，希望她別來黑山了，直接去我軍營。”

“要不，我派人去截住圣女，讓她直接去官兵大營？”

“這樣也行，但不知道她還是不是那樣的倔，你派人去告訴她，讓她以我劉易夫人的身份投到我軍營。不要向官兵暴露她的真實身份，若讓人知道她便是太平道圣女，怕會有人對他有意見。”劉易交待道。

“好，那就這樣，我一會再派人去截住圣女。”

劉易說正題道：“那么，楊鳳大哥。你對黑山的情況，都非常熟悉吧？我們要攻打黑山，你看要如何才能容易一些？最起碼的，攻下黑山，官兵的傷亡不能太多。”

“這個……”楊鳳有點為難的樣子。

“嗯？有什么為難的？不忍心看到你生活多年的黑山被官兵攻下？”

“哦，這個倒不是。我是想，如果官兵來強攻黑山的話，傷亡肯定會很大。”

劉易打斷他的話道：“如果楊鳳大哥你沒有更好的辦法，我們也只能強攻了，代價大一些也在所不惜。這一次，是鐵了心要攻下黑山的。黑山賊的情況，你比我更清楚，所以，我們才想到要來找你。”

“容我想一會。”楊鳳沉思著道：“黑山上，的確有三十萬人馬，山下十萬人馬把守的山腳大營，要強攻下來倒也容易，畢竟，那兒的地勢并不是太險要。可是，要想攻殺到半山，以及從半山攻殺到山頂，怕就不容易了，不是我夸口，或者貶低官兵。攻殺下半山，或許也有可能，但是若想攻下有十萬人馬把守的黑山山頂，怕是絕無可能！”

楊鳳肯定的道：“就算主公把你們那二十來萬官兵全開來，只就攻打黑山山頂大寨，我也敢說，你們打不下，哪怕是死光了，也難以做得到。”

“哦？”劉易聽了也深以為然，這古時候還沒有槍炮，想攻占那地勢險要的黑山山頂，怕真的很難做得到，他這一次上山來的時候，便已經看到了情況。知道沒有一個另辟蹊徑的辦法，攻打黑山山頂，怕就只會來多少人便死多少人。

“可惜……我的親信人馬，并不在黑山上，有兩萬人馬在黑山腳，兩萬人馬在黑山半山。這四萬人，是我楊鳳一直來的本部軍馬，隨時都可以調動。”楊鳳道：“攻打黑山山下山腳，如果官兵能強行攻下，要攻殺半山黑山大寨的時候，我可以命其中的黑山軍讓開一條山道，讓官兵殺上來，奪取黑山半山大寨。我這四萬人馬，只能動用一次，如果攻打山腳的黑山大寨，就動用了我的軍馬，那么肯定會讓張燕發現，那么，我另外在半山的兩萬人馬肯定就會被張燕清洗，白白犧牲兩萬人馬。所以，最好就是強攻下山腳大營，攻殺半山的時候，我的人馬給官兵留一個殺上半山的缺口。”

“嗯，如此的話，黑山山腳的大營，我們就只能強行攻打了。你山下的人馬，還是別那么快動用，然后，等我們攻殺上半山的時候，再給予我們方便，打開一條上山的路。”劉易聽楊鳳說的有道理，心里也大喜，因為，得到了楊鳳的投效，可輕易便能解決了黑山三分之二的兵力。

“可是，攻打到黑山山頂始終都是一個問題。楊鳳大哥，還有什么辦法沒有？”劉易想起黑山半山到山頂的那一段險要山道都感心寒，哪怕是自己與一眾猛將，在山上的密集滾石檑木的攻擊之下，也得落得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一般的士兵，還真的會像楊鳳所說的，來多少人死多少人。自己的二十萬大軍全死光了，也未必可以攻得下黑山頂。

能夠盤據在黑山十多二十年，這里的地勢不險要的話，早被官府滅了。這個。讓劉易想起救出吳夫人與小吳的金山寨，那兒，同樣是地勢險要，但是，那兒的山勢并沒有黑山的高，并且，山崖也沒有黑山這么的高峻。這里。想從懸崖爬上山去，那簡直是癡人說夢，山林特種軍士也難以做得到。

再說了，從懸崖攀爬上黑山頂，又能上去多少人？可別忘了，山頂上有張燕最精銳的十萬大軍。上去的人少了，那也是去送死。要知道，人上去了。就成了孤軍，是沒有人能夠援助得了他們的，他們除了死戰而亡之外。就沒有別的選擇。除非投降，除非半山的軍馬可殺得上山去支援他們。

“辦法不是沒有……只是我也不太能確定。”楊鳳覺呤了良久，才有點吞吐的道。

“哦？那快說說看，行不行，總是一個辦法。如果能讓我們殺上黑山頂，那么，黑山賊這樣的一個為禍百姓的賊人，就可宣布其滅亡了。”劉易就知道楊鳳不可能沒有辦法，身為黑山資格最老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一兩條秘密的可上黑山頂的路？

“上這樣的……”楊鳳說著。不禁抓抓頭道：“你看到剛才木屋后的那個小水潭了吧？”

“怎么沒看到？剛還在潭里泡了一下，還是你逼著我和凰兒跳下去的。”劉易瞪了一下眼，似怪楊鳳明知故問。

“我是說，你有沒有看到那小水潭的水流來源，以及水流的流向。”楊鳳問。

“呃，我倒沒注意。這有什么的問題？”劉易還真的沒有注意到那小水潭的水流情況。

“我知道。”楊凰總算可以插得了話。為劉易解釋道：“那小水潭的水，除了從山上流下的小瀑布之外，其實真正的水源，是山壁間的一口泉眼。”

楊凰說著，似乎在說著一件非常有趣得意的事一樣，神情有點夸張的歡快，對劉易眨著眼道：“你進谷里的時候，會看到有一條小溪，可是，你在谷口有沒有看到小溪有流出去么？沒有吧？有印象沒？”

劉易想了想，這才記起，自己進入小幽谷來的時候，還真的沒有發現有水從谷口流出去。

不由也有點奇怪的道：“真的哦，小谷里有小溪，但是卻沒有水流出谷去，我看那小溪里的溪水不停的流，那水又往哪處流？

幽谷，三面環山，一個山谷口，谷口下就是懸崖峭壁。

“嘿嘿，人家告訴你吧，其實，一般進來小谷里來的人，都以為小溪的水是從小水潭向谷口向外流的。可是，實際，水都是流進了小水潭，人家還都奇怪呢，怎么這一個小水潭可以容納得下那么多水呢？好像永遠都裝不滿似的樣子，真的很神奇。”楊凰興味盎然的道。

“可是，這又說明什么？”劉易不解的看著楊鳳問。

“這小水潭的水源，其實就是那一口泉眼，山上的水瀑，其實是山上頂峰的積雪融化流下來的，現在已經是四、五月了，你看那水瀑已經很細，估計山上的積水都快流干了，每年六月之后，山上就不會有水流下來，除非下雨什么的。”楊鳳跟劉易詳細的解說著那小水潭的事。

可劉易還真的想不明白，這個小水潭與自己攻伐黑山有什么的關系。

看著劉易不解的臉，楊鳳繼續說道：“每年有一段時間，連泉眼都會涸干，僅只有一點水滴滲出來，小溪也會干涸。那時候，小水潭也會差不多干涸。”

“聽你說了半天，我都有些糊涂了，水潭干涸就干涸了，跟我們討伐黑山有什么關系？”劉易還是忍不住問。

“別急，聽我說完，我也只是一個猜想，但是卻不敢肯定行得通。而且，就算是行得通，可能也沒有辦法實現。”楊鳳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那小水潭干涸之后，在潭底會有一個小洞，洞口很小，只有一個手臂大小，有一次，我好奇。便探查了一下，拿了一根我練槍弄斷了的木槍桿桶了進去，卻一下子沉沒了，不見浮上來。過了好幾天。我下山辦事，卻驚訝的發現，我的那根斷了的槍桿竟然從山下的一河里飄了下來。”

“什么？你是說，這小水潭竟然是連著山下的河？”連劉易亦覺有點驚奇了。

不過，貌似這樣的事，劉易也并非沒有聽說過，在后世。有人曾在一座山的一個深水潭中淹死，但是卻浮尸在另外一條毫無相干的相隔幾十里的湖里。這件事，一度引起許多對新奇事件感興趣的人的關注，一度成為社會的熱門新聞。后來，一些地質學家才給出了解釋，原來，那個深水潭，連著一條地下河。直通那湖泊，因為深水潭是在山里，地勢要比那湖泊高得多。所以，通過水流帶動，把那淹死的人帶進了幾十里外的湖泊，并浮尸被發現，引發社會的關注。

劉易現在是想到，這山谷里的小水潭，莫非下面連著一條地下河？不過，由于黑山地勢的問題，地下河的事情，似乎不太可能的。太陡峭了，哪怕是有，都是一個直下直下的水道，有些地方，因為受到山巖的相隔，上面的水。未必是流下去的，而是滲下去的。但是，因為一根木桿都可以從上面下去，或許，真要形成一個直上直下的水道也不奇怪。

可就是這樣又如何？地下河都難以讓活人通行，更何況這是一個直上直下的水道？

“沒有連到下面，順著河流向上游搜索，發現那小河的水流源頭，是從半山的一個小水潭流出去的。”楊鳳道：“我探過那小水潭，發現水潭的水是從山壁里滲出來的，其中，水潭中有一個比人頭大一點的洞口，有水出來。我就估摸著，我從小谷上面弄下來的木桿，會不會就是從這個洞口出來的呢？好奇之下，我又試了試，可是，再也沒有發現有木桿飄到下面的小河來，那半山的小水潭，也沒有發現木桿。”

“那后來呢？”楊凰可能亦不知道有這樣的事，禁不住也被哥哥說的事勾起了深深的興趣。

“后來？后來，我看到你拿來喂養小雞的谷殼漂到了水里，隨水飄浮，就靈機一動，偷了你的不少谷殼灌進了小水潭的小洞，看著谷殼全進了那小洞之后，我再下山，跑到那半山的小水潭邊，可是我等了半天，還沒有見到有谷殼隨水飄出來。”楊鳳似故意吊妹妹的胃口，說到這里便住了嘴。

“哎呀，壞哥哥，說話都不說完，這又不是講故事，弄得還一波三折似的。快說啦，到底是怎么回事？”楊凰猛給楊鳳瞟著白眼。

“呵呵，看你急，我偏不說。”楊鳳點了點妹妹那皺起來的小瑤鼻，才轉頭對劉易說道：“等我想放棄繼續觀察的時候，那小洞突然飄出來了谷殼，主公，你說，這代表了什么？”

“這還用問？那就代表我們這小水潭與半山上的那個小水潭是連通的，噢哇！人家在這里住了這么久，還不知道還有這樣的事，壞哥哥，這么有趣的事情，一直都沒有跟人家說。”楊凰作勢欲打楊鳳。

“那半山的小水潭離這小谷有多遠？”劉易不答先問。

“不遠，但并不是在我們小谷下面，而是在黑山側后的半山地方，如果說直線距離，應該不過五六里。”楊鳳道。

“五、六里谷殼隨水飄下去，卻要半天的時間，估計用了一兩個時辰？”劉易又問。

“嗯，差不多，應該沒有兩個時辰。”

“我明白了，肯定是這山里的水道曲曲折折，繞了好遠的地方才從那半山的水潭流出。這繞遠了，那肯定就不是直上直下的水道。所以，才會用了那么久的時候，你的那木棍，既然也能出去，那就說明，這山里的水道，肯定是比較大的，要不然，不可能把木棍子沖出去。”劉易猜測著道。

“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我就想，不如把小水潭挖開，看看是不是有一個水道通道。一般來說，這些地下河，經過水流的千百年的沖擊，如果真有通道的話，必然不會太小，有些地方，人應該是可以通行，如果到了不能通行的地方，我們就可以人力挖掘，打通一條從山里面通到這小山谷來的通道，如此，只要我們攻下了半山的黑山大寨，那么不就可以直接送兵到這小山谷來？”楊鳳接著劉易的猜測道。

“不錯，這的確是一個奇兵奇襲的好辦法。那時候，我們也不用強攻黑山山頂了。”劉易暗暗點頭道。

“不過，現在別下定論。這小水潭里，是否有一條地下通道也沒有辦法確定，一切，還得我們確定了后才能再作打算。”楊鳳本著謹慎的心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