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下之大,寶穴和煞穴一樣稀有,血地更是世間罕見,比一般的龍脈更加難找,到了后來,大量半桶水的風水先生,看到只要是紅泥地,就算是一血地了,以至于紅泥地下必有古墓,古墓必是大戶人家,陪葬豐富,所以“血尸護寶”這樣的傳說。
正當尤陽思考血尸傳說的時候,突然棺材里面發出了一連串石頭摩擦的聲音,接著,他和陳東就看到那蓋住暗室的石板,竟然給什么東西頂了起來。
陳東一看不好,這東西要出來了!
這一下,陳東有點蒙了,也不知道是琢磨了什么東西,他腦子一熱,殺心就起來了。
陳東把心一橫,比尤陽反應還快,大喝一聲,竟然有膽子跳進了棺材內,雙腳一個用力跺,一下子就踩在了抬起來的石板之上。
陳東的舉動,倒是讓尤陽吃了一驚,感情陳東爆發力挺強,遇到危險,直接自己上陣了。
再往下看,就看見石板下方伸出來一只醬綠色的干癟人手,指甲有手指的兩倍長,整只手就像生了銹的青銅器一樣,長滿了綠花。
現在給陳東一壓,就給夾在了縫隙里。
陳東看到那手,只覺得后背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用力一踩就想把它給夾斷,但是那手硬如鋼鐵,猛踩了幾下,一點反應也沒有。
接著石板之下,就有一股力量往上猛抬,陳東本來就站立不穩,險些就摔下去,他忙矮身,穩住身體,雙手把住棺材的兩邊,用力就往下頂。
這就是生和死地較量,下面的東西只要一出棺材,在這里的環境下,陳東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絕對不能讓他出來。
但是陳東的力量是有限度的,下面力量極大,陳東頂了幾下,兩只胳膊馬上已經到了極限,再多一份力氣也使不出來了,接著那張怪臉就從石板下面擠了出來,面無表情的看著陳東。
一旁的尤陽,見到這怪臉出來后,將體內元氣凝聚到拳頭上,猛的一下,便擊在了那張怪臉上,砰!只是一道悶響,尤陽一拳對那怪臉竟然無效。
這一拳尤陽使出了多大力道他自己清楚,就算是一輛跑車在這里,他這一拳也能將其打的粉碎。
可是,這一拳對上那怪臉,只是發出悶響,并無其它反應,這讓尤陽不由得吃了一驚。
而陳東此時已經進入一種瘋狂的狀態中去,一看那頭擠了出來,挨了尤陽一拳,竟然沒事,他渾身的毛孔都幾乎收縮進肉里去了,牙也越咬越緊,恨不得一刀把那頭給剁下來。
尤陽見拳頭對他無效,忽然腦子里就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主意。
只見他從包里掏出白酒,一下砸在那怪物的面門上,瓶子粉碎,酒撒在了那怪物一臉。接著,尤陽就掏出火折子,在邊上一擦,然后就伸向那張怪臉。
然而那火折子一靠近那怪臉,尤陽在火光下,就突然發現那張臉,有一點不對勁。
因為在火光之中,那張詭異的面孔就清晰的印在了尤陽的眼前。
尤陽乍一看,只覺得頭皮麻了一下。
那怪物的臉時青銅色的,皮肉收縮,皮膚都龜裂成鱗片狀,一邊都剝了起來,兩只眼睛沒有瞳孔,但是偏偏你又覺得他就是在看著你。
尤陽就琢磨著,這不像是粽子啊,粽子再難看,至少也得像個人啊,怎么這怪東西,看著像條蛇!這該不是妖怪?
“尤陽快燒他!”陳東嘶吼了起來,他實在頂不住了,渾身都抖了起來。
尤陽聞言,當下把火折子往那臉上一扔,火哄得一下就起來了。
霎時間,那張怪臉一下淹沒在火焰里,再也看不清楚,四邊的東西開始茲茲冒起白煙,皮肉都開始融化起來,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
棺材里的陪葬品大部分都蓋著潮濕的腐爛絲綢,現在也給燒的咯咯響了起來,索性并沒有直接點燃。
尤陽和陳東屏住呼吸,火燒了大概七八分鐘,酒精就燒完了。
尤陽這一招是根據玄武神相術記載,所使用的。
隨著火勢越來越小,那臉也腐蝕殆盡,露出了里面已經燒焦的骷髏。
陳東在上面恐防有變,還沒有放松腳下的力量,一只手還是撐著,另外一只手拔出腰間的砍刀,去撥弄那只骷髏。
撥弄了兩下,發現并沒有什么反應,陳東用力對脖子砍了兩下,把頸骨砍斷,才松了一口氣,確定這玩意真掛了。
一放松,他渾身就脫了力,兩只手的力氣迅速就消失了。腳一軟就坐倒在棺材里面大口喘氣。
“東哥,我覺得這只粽子有些古怪。”尤陽說道;“七星山風水這么好,這里怎么會滋生粽子?而且,只有在紅泥地里,才有可能產生血尸,只是,這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你……你別問我!你都不知道,我哪能知道!今晚可是要命了,那批考古隊的人是腦殘了,還是傻逼了,這樣的墓地他們不挖,還對外宣傳是塊廢墓,沒有價值的墓。若是讓他們看到這樣的血粽子,估計他們再也不相信科學了!”陳東罵了一句,從懷里將酒拿出來,猛灌了幾口,算是壓壓驚。
“奇怪,太奇怪了。”尤陽看了一下青城長老的尸骨,又看了一眼四周的人皮傀儡,實在想不通,這是誰做的,他推算,根本也算不出來,這就是讓他更奇怪的地方。
之后,兩人休息了片刻,陳東從棺材里翻了出來,看了尤陽一眼,問道;“還繼續嗎?這棺材下面,肯定還有別的內容。”
“既然都來了,就這樣回去,你現在甘心嗎?”尤陽反問道。
陳東沉默了,他也想搞清楚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雖然有些害怕,但是他還能承受的了,心里一番掙扎之下,陳東咬牙道;“干,繼續干!”
說完,陳東撿起一邊的手電,咬在嘴中,再一次拉起石棺低下的暗門石板。
無頭的血粽子就平躺在石板下面,那是一具干癟的男性尸體,衣物已經腐爛殆盡,只剩下很多布條粘在身上,渾身呈現一種青銅的銹色,最恐怖的是,身上長滿了很多類似與眼睛的皮膚褶皺。
尤陽看了眼,按了一下它的胸膛,感覺剛硬如鐵。
但是這一看,一個非常寒人的景象,突然讓尤陽愣住了,一股極度的寒意,一下子就從他的腳底心沖上了腦門。
他突然發現,這一具血粽子,很像一個人,這個人是誰?正是地門夜總會,被他廢了的青山長老。
尤陽心里“咯噔”了一聲,腦子里頓時就亂了,馬上附身從尸體身上摸索了一番,就看見一個玉牌,上面刻著;鳳陽派青山長老!
“怎么會是他!”
尤陽有些驚訝,更有些不可思議。
陳東拉開了棺材板之后,聽到尤陽的驚呼,扭頭看了他一眼,問道;“怎么了?這個他是誰?”
尤陽頓了一下,伸手指著下面的尸體;“這具血粽子我認識,他是鳳陽派的青山長老!這不可能,不可能的!”
尤陽搖了搖頭,說道;“這里的墓地我們下來的時候,都檢查過了,沒有人打洞進來,可是這青山長老,又是怎么會出現在這里?而且,他很久之前,就被我廢了武功,這才多久,怎么就變成這個樣子?”
“你說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難道你想不到的方法,別人就想不到?或者,七星山環水,人家從湖底打洞進來,也說不準啊。”陳東隨口說道。
只是他這么一說,到事提醒了尤陽,對啊,渭南湖環住了七星山,如果從湖底進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只是,青山長老成了廢人,哪里有元氣護體進水?或者,從水里橫穿地脈進古墓?那樣消耗豈不是太大了?不可能的!
一時間,尤陽也迷糊了,沒想到這次進古墓,竟然碰到這些事,他又看了一眼青山長老的尸體,發現,他身上的象征,倒是像傳說中的鬼域里的家伙,難不成,鳳陽老祖那青色的臉,也跟鬼域有關?
想到這,尤陽更為奇怪了,玄武神相術里記載了很多東西,可以說華夏奇聞,這書里都有記載,不過對有些地方,卻是記載甚少,列如這其中的鬼域、以及北疆那邊的魔域、邪宗,還有南疆那邊的事情。
其中也包括了鬼谷派,對于這個鬼谷派,玄武神相術除了他們的歷史有些記載,剩下的機密完全沒有。
所以,有時候,尤陽也不是什么都能知道,而且,很多事情,他也算不出來,畢竟他的玄武神相術還沒練到大成境界,光是神念術,他才參透了一星半點,而且控制起來特別費勁。
若不然,像他師父那樣,神念操控,天下萬物皆逃不過他的感知。
不提這事,尤陽為了弄清這是怎么回事,決定到棺材下面的暗門里探探究竟。
他收斂心神,來到棺材邊上,再一次抬高了暗門。
陳東從一邊小心地往里面觀瞧。
暗門之下,果然是一條暗道傾斜向下,不過,出乎意料的是,暗道很矮,矮的似乎只能匍匐爬進去。
暗道口的長寬和棺材等同,剛才這一具由青山長老演變的血粽子就是躺在暗道之內,也虧得這下面地方狹窄,青山長老就是變異,天生巨力,也使不出力氣,不然就憑陳東的力量,如果能將他壓住?
尤陽將暗門打開后,陳東先打起一個火折子,丟了進去。
火光一路打滾,直掉進暗道深處,最后停了下來,變成一個小小的光源,照出了一個大概。
接著陳東摸了摸腰里的砍刀,說了一聲祖宗保佑,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縮起身子,緩緩鉆入了暗道之內。
等陳東下去后,尤陽緊隨其后,也跟著下去了。
暗道中彌漫著一股難以言語的惡臭,陳東和尤陽甸甸趴下,不得不屏住呼吸,往里面挪動,等身體全部進入之后,尤陽右腳一帶上面的暗門,暗門就蓋上了。
這時,四周一下子安靜得有些異樣,只剩下前方的火折子燃燒的噼啪聲。陳東在前面,有點莫名的緊張,身上已經全是白毛汗,他勉強鎮定了一下,摸出手電,打亮前面照去。
只是,這暗道似乎很長,跟想象的不一樣,尤陽跟陳東爬了半天,還不見頭。
“草,咋回事,這暗道怎么這么長?”陳東停下來,回頭看了尤陽一眼問道。
尤陽也覺得奇怪,明明火折子是直線掉下去的,而且他們也是親眼所見,怎么一進去,爬了半天,還到不了低,難道這暗道還有什么機關不成?
想到這,尤陽回頭看了眼下來的位置,這一看,發現,后面除了暗道,竟然看不見上面的暗板。
糟了!
尤陽記得玄武神相里記載,說古時候人們為了迷惑盜墓者,都會設計一些錯位暗道,你自己爬著不覺得,但是不知不覺,就走錯了方向,然后迷失在這萬千暗道里,直到死去。
像什么古園近方,水中撈月,用這些成語比喻這里的暗道最合適不過,跟海市蜃樓形似,看著永遠很近,其實那是看得到摸不著的。
陳東好像也明白了什么似得,臉色煞白的問道;“尤陽,莫不成咱們爬進了鬼道?這里錯綜復雜,咱們光顧著下來,根本沒留意暗道周圍的環境,這下好了,找不到回去的路,咱們就會困在這里一輩子!”
“別慌,一切有我呢。”尤陽鎮定了一下,說道;“繼續爬,我在這里留個記號,如果爬完還能回到這里,那我就有辦法找回原來的路,如果回不到這里,說明這里,有錯位道,你在前面留意一下,出發吧。”
陳東點了點頭,已經憧憬著一陣清新的空氣,一彎明月,最好能探出洞去,就能看到一個火堆燃著,然后美美的睡一覺,吃上一堆烤肉。
想想,陳東就干勁十足,于是加快了動作,不久,他就看到了火光出現在前面,陳東大喜,黎明前的黑暗啊,于是四肢齊用力,猛探出了頭去,真想猛吸一口氣,一看,他呆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