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陵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朝尤陽看了一眼,眸子里浮出一抹復雜的神色,現如今他對這個年輕人越來越好奇,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這人將來必定非池中之物,早晚會從金魚化龍,遨游那九天之上。
在外云游這么多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張武陵也見過不少,可是自從遇到尤陽后,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頓時覺得自己成了井底之蛙,一時間,感覺很蒼白。
“怎么樣?我說的是不是沒錯?”尤陽笑道,而后站起身來,問道;“張天師,你身上有宣紙、朱砂、毛筆嗎?可以的話,我來制一道符!”
制符?
張武陵看了尤陽一眼,問道;“你會畫符?”
尤陽點了點頭,將煙頭擰滅在煙灰缸里,笑著說道;“會一些。你帶了嗎?要是帶了的話,借我用用,這化氣逢幽的傷運局我自有辦法化解!”
“這些東西我都帶了。”張武陵既然給人看相做風水,這些東西自然都是隨身攜帶的,所以身上一天到晚都挎著一個布包,以備不時之需。
張武陵說完之后,就將布包放到桌上,片刻之后,從里江筆墨紙硯拿了出來。
紙是上好的玉版宣,筆是兔毫筆,石硯稍微差點,但也比一般的要強點。
尤陽雖然不懂這些,但是卻也能夠分得出好壞,知道張武陵還是有些本事和見識的。
尤陽將玉版宣鋪在餐飲的桌子上,然后在硯里將朱砂磨勻,提起毫筆,以一種極為別扭的姿勢,開始繪制符箓。
看到尤陽以這種姿態畫符,張武陵起先疑惑了下,但接下來卻是滿臉震驚,難道,他在繪制紫霄天雷結印符?
天啊,這也是失傳的符箓之一,雖然不是很牛逼的符法,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繪制出來的。先不說這符的作用,僅憑那復雜的刻畫,以及拿捏的力度都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并且這符箓還出奇的乖張,只要一筆畫錯,或者力度拿捏不準,就會變成一張廢紙,毫無用處。
所以說,這符箓珍稀奇就稀奇在這個地方。而且,它的作用可以廣泛應用,列如鎮家宅、保平安、還可以鎮壓鬼魅,等等。
張武陵震驚也不是沒有理由的,起先是看到失傳百年的‘天罡三十六錢陣’接著就是尤陽的道法以及本事,而且看相占卜也都非常牛逼,沒想到盡然連畫符都這么精通。這可是他們茅山派最拿手的啊!
最重要的是,尤陽就是那種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震驚四座的人,樣樣都是失傳東西。難道這些失傳之物在他這就跟大白菜一樣,一文不值了?
我勒個擦,你這么屌,你爸爸知道嗎!!!
張武陵直接傻眼了,看不透尤陽是個什么樣的人,背景為什么如此深厚,一身本事通天徹地!
莫非他有個非常牛逼的師父?
嗯,肯定是這樣的,不然,這小子從哪學的這些本事!
張武陵想道,然后回想起江湖上一些屈指可數的大人物,也沒聽說哪個會武功,會看相,會道法……幾乎樣樣精通的妖孽。
難不成是隱士高人?
想到這,張武陵朝尤陽看了過去,這貨貌似第一張畫錯了,然后連著畫了十多張玉版宣之后,借著自己的功力,尤陽終于慢慢掌握了訣竅,接連失敗了十次之后,總算畫成了一張成品。
而江凌此時殷勤的打著下手,尤陽繪制印符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研磨朱砂,使得山硯里的朱砂保持一定的濃度,此刻看見尤陽將繪制好的紫霄天雷結印符版宣舉起來,輕輕彈動了兩下,眼中露出一副滿意的神色來;“小尤,是不是成功了?”
尤陽點了點頭,等著玉版宣上的朱砂干透之后,這才將紫霄天雷結印符疊了起來。
他的手法極為的獨特,完全傳承玄武神相術里的‘玄’術風水篇,站在旁邊的張武陵只看見尤陽雙手帶起一抹幻影,片刻之間,那張玉版宣就已經被他疊成了巴掌大小,中間開口的印符。
朱砂繪制成的符文整齊的流淌在這印符正反兩面,尤陽從口袋里摸出那枚壓勝錢,然后手心攤開,將身體里溫養的元氣灌輸了進去。
霎時間,壓勝錢上突然閃耀起一抹溫潤的白色光芒,然后迅速沉寂下去。
看到這一幕,張武陵并不算奇怪,到是江凌,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沒看清楚,不過等他再度將目光投到了尤陽手中里的壓勝錢上時,卻發現這枚壓勝錢瑩瑩蕩漾著淡淡的白色光芒,變得溫潤無比,簡單來說,就好像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給人極為奇怪的感覺。
直到此刻,江凌才發現,自己女人認識的這個朋友,李文龍家的金龜婿,竟然如此牛逼。會武功不說,看相占卜和醫術都不在話下,而且風水學也是如此的牛逼,這家伙到底隱藏了多少?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李文龍會認識他?
一時間,江凌滿肚子的疑問,他很想知道尤陽到底是何方神圣,貌似,跟他接觸的人,除了好友李文龍清楚外,其它人一概不知,包括自己的女兒江如煙。
昨夜抽空,江凌特意趙江如煙聊了會,等問起尤陽的背景時,女兒就說了一句話‘尤陽不是凡人,他有個非常牛逼的師父,除此之外,對他的背景身世一無所知!”
不過話又說回來,不管尤陽是何背景,那都沒關系。重要的是他這個人不壞,而且還是個非常樂意助人的小伙子,并且還跟自己女兒關系不一般。
想到這,江凌又瞅了尤陽一眼,小伙子咋看咋都順眼,頓時間,心中拉攏尤陽做他女婿的惻隱之心越來越重。
這可是世上難尋的極品金龜婿,自己就這么一個女兒,把她交給尤陽,那是一百個放心,說不定靠著他的本事,還能將自己的江氏集團發展到世界的巔峰。
想著想著,江凌就意淫了起來,感覺整個人都飄了,若不是面子問題,恐怕他現在就拉著尤陽讓他和自己女兒結婚了,自己坐享齊人之樂,等著抱孫子呢!
我擦!
就在江凌無限意淫的時候,尤陽將他的想法窺視到了,頓時間嚇得一身冷汗。這未免也太瘋狂了吧!我可是你兄弟的女婿啊,你這樣做,算不算挖墻腳啊!!!
張武陵似乎也看出來江凌的想法,暗自朝尤陽,無奈的說道;“既然做好了符箓,現在開始吧,也讓我好學習學習。”
尤陽無奈的搖了搖頭,指著之前掛鹿頭的那面墻壁,對著還在飄飄然的江凌說道;“麻煩江叔叔你等會弄張桌子來,靠著墻放好,將這印符壓在桌上,這石雕朱雀雖然沒有什么用,但可以當做鎮紙卻還是夠用的!”
江凌愣了一下,連忙說道;“好好好,我馬上就去弄!”
他對尤陽的話沒有任何懷疑,尤陽說什么那就是什么。
張武陵也沒閑著,幫著江凌搬來一張桌子,放到那面墻壁下面,而后尤陽用石雕朱雀壓住了紫霄天雷結印符,瞬間他就感覺到一股浩然之氣,從紫霄天雷結印符里涌出來,正在緩緩洗調這酒店里的煞氣,速度雖然慢,卻極有成效。
江凌雖然沒有尤陽這觀氣的本事,但他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昨天走進這酒店里,就會有一種淡淡的壓抑感覺,仿佛胸口壓著塊石頭似得,讓人不怎么舒服。
想來這種壓抑的感覺,就是煞氣作祟了。
不過當紫霄天雷結印符被石雕朱雀壓住之后,他頓時感覺,胸口的煩悶之感頓時消減了許多,站在這酒店里,雖然還有些壓抑,但不之前,確實已經好上太多了。
感覺到這里面的玄奧之后,江凌對尤陽的本事更加心悅誠服,佩服有加了。隨之而來的,便是無盡的挖墻腳,搶女婿的想法……
其中,感受最深的便是張武陵了,他本身就修煉有元氣,如今抬頭看著酒店上空,那猙獰的鹿頭正逐漸被一只滿是火焰的朱雀啄食,殘殺,似乎用不了多久,這幽氣就會被化解了。
“這里沒什么事情了,只要將這印符鎮在這邊一個星期,房子里的煞氣自然就會化解掉,只是這段時間里,你這酒店卻不能開業了!”尤陽看著差不多了,叮囑了江凌兩句。
“沒事沒事,小意思。”江凌說道,這點錢對他來說,根本不入眼。
而后似乎想道了什么似得,從懷里掏出一張銀行卡,帶著討好似的笑容,遞到了尤陽的面前;“小尤啊,那枚古錢應該花了不少功夫才弄來的吧!這些錢算是我給你的辛苦費,你也別說叔叔俗,或者見外的一類話,小小心意而已,收著吧!”
尤陽愣了一下,卻沒想到江凌會這么做。這卡里有多少錢他不知道,不過應該不少,江凌財大氣粗,是個不缺錢的主,想必給的酬勞也不會太寒酸。
想了想,若是接了顯得自己太俗了,若是不接,江凌又會多想。
沉思了片刻,便說道;“江叔叔,這樣吧,這位張大師也幫了不少忙,沒有他我一個人也忙不來,我便與他一起分了吧。這樣,也算合情合理,還望叔叔莫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