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

第2555章 萬里橫行客

第2555章萬里橫行客

在黑火石球被一劍斬滅之時,城墻之后的民居倒塌,幻象破除,露出整整四具碩大的龍形機關,通體火紅,長達百丈,高達十丈,比城墻都高數倍。

席實失聲驚叫道:“這是何物?”

方才御使唇槍舌劍的張破岳踏上城墻,掀開偽裝,大聲道:“諸位不曾見過,但想必聽到過,龍火戰具!”

眾多高文位的讀書人大驚失色,那可是傳說中才有的寶物,這種層次的機關,殺傷力遠超人族大儒。

“我不信你敢動用這種禁物!你這是在與全人族為敵!”席實色厲內荏。

張破岳嘿嘿一笑,道:“我張破岳有不敢做的事嗎?”

席實又道:“你不要虛張聲勢,這種遠古龍族時期才有的寶物,豈會在你們景國手中!這一定是方運從東海龍族那里借來唬騙我們!”

張破岳笑道:“方虛圣從葬圣谷得到的寶物,遠遠超過你們的想象。”

說完,張破岳高高舉起右臂。

席實立刻高聲道:“所有人撤退!張破岳,你且不要輕舉妄動,今日是一場誤會……”

張破岳猛地揮舞手臂,重重下落。

龍威戰具的龍頭徐徐張開大嘴,四聲龍吟響徹云霄。

剎那之后,無盡神焰鋪天蓋地。

丁縣之外,烈焰如海。

就見慶國大軍瞬間被火焰覆蓋,沒有慘叫,沒有掙扎,幾乎所有人都在一瞬間化為灰燼。

龍族神焰原本的敵人,是古妖的皇者!

在火焰初降的時候,兩道燃燒的人影直沖天際,急速向慶國方向逃竄。

兩人的偽裝被神火擊破,張破岳隱約可見兩人身上似有紫色長袍,但眨眼間被火焰焚燒殆盡。

神火依舊附著在那兩人身上,兩人用盡手段,但部分身體在逐漸被燒成灰燼。

最終,兩人從半空掉落,眼看就要被活活燒死,慶國方向飛來一道神光,卷走兩人,消失不見。

張破岳咂舌道:“嘖嘖嘖,方虛圣說過這四件寶物的威力,我還不相信,親眼所見,才知恐怖如斯,果真有誅皇之威。”

城墻上的其他人驚魂未定,哪怕是早就知道消息的縣令楊出濤也呆呆地看著前方。

前方火焰竟沒有絲毫熄滅的痕跡,里面蘊含恐怖的力量,讓人不寒而栗。

張破岳回頭喊道:“收回神火吧。”

工家讀書人這才操控龍威戰具,收回火焰。

火焰散盡,城墻上的所有人目露驚懼之色。

無論是空行樓船、投石車還是數十萬慶國大軍,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連一絲灰塵都不存在。

那里,已經被神火燒出一個大坑,洞口方圓幾十里,深不見底,冒著淡淡的黑煙。

楊出濤回過神來,低聲問:“張大將軍,此物……竟如此可怖?”

“就是如此可怖。你如果在寧安城外見過皇者甚至半圣化身大戰,就會明白,這種層次的力量,已經超出我們的想象。”張破岳道。

楊出濤又道:“我先前只以為您是逼退他們,沒想到要大開殺戒。如此一來,怎么向圣院解釋?看兩軍旗號,可是慶國最精銳的神武軍和龍虎軍,而且,還有大量的讀書人,圣院必然會追究。”

張破岳望著那黑漆漆冒煙的大坑,露出譏諷之色,道:“你都已經勸過他們,讓他們離開,他們不聽,還妄圖屠城,我們景國人在萬般無奈之下,才用出龍威戰具。我們一開始只是想嚇嚇他們,誰知道低估了龍威戰具的威力,導致他們全軍覆沒。沒辦法,我張破岳只好辭去在戰殿的職位,并罰俸三年。至于方虛圣,身為此事主謀,難辭其咎,不過他畢竟是虛圣,上一分請罪疏,也就罷了。”

“慶國和圣院不可能就此接受!”楊出濤急忙反對,他不相信事情會如此了解,生怕牽連到自己。

張破岳卻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看著比虎狼之牙更鋒利的利齒,在晨光之中,閃著淡淡的寒光。

“畢竟,人族至今沒在兩界山上使用龍威戰具,妖界也不知道此事。為了避免這個消息被妖界得知,圣院必然會下達禁口令,防止龍威戰具的消息泄漏!”

聽完張破岳的話,楊出濤長長松了一口氣,道:“您和方虛圣,真是天底下最大膽的兩個人。”

張破岳臉上卻泛起一絲苦意,轉身望向京城,看著京城上空正在爭斗的法獸與九龍,緩緩道:“不,我就是膽子小,才被他派往這里。所以,以后我的膽子會越來越小!”

說到最后,張破岳死死咬著牙,毫不掩飾心中的恨意。

楊出濤沉默不語,他已然明白,方運準備獨抗雜家鎮封,所以才把張破岳調離,若是失敗,能為景國保留更多的火種。而張破岳之所以要說膽子會更小,是盡可能保存自己,并在恰當的機會全力報復慶國。

過了一會兒,楊出濤低聲問:“張大將軍,您看,京城最終勝負如何?”

微涼的晨風之中,張破岳出神地望著京城方向。

京城,內閣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即便內閣的院落中站著大量的官員。

他們靜靜地仰頭望著天空的法獸與九龍之爭。

隨著時間的推移,東方的天空越來越亮。

陳家梅園之中,一位老者將常服扔在一旁,身穿便服,躺在躺椅上輕輕搖晃,瞇著眼望向天空。

東海龍宮。

那尊宛如山脈一樣龐大的東海龍圣,喃喃自語。

“去還是不去?去還是不去?去還是不去……”

這位叱咤風云的龍圣,似乎犯了選擇困難癥。

圣院之中,眾多大儒站在倒峰山的邊緣,望著京城的上空。

兵家大儒何瓊海看了許久,忍不住道:“法家的諸位,還愣著干什么,趁現在把方虛圣接引到圣院吧。一旦傳國玉璽降下,他必然受傷。”

高默苦笑道:“我們也想,但他不同意。不到最后一瞬,他絕不會離開京城。不信你們問問河川先生,他最了解方運的脾氣。”

已經擔任禮殿閣老的姜河川,望著京城,一言不發。

許久之后,他才斬釘截鐵道:“萬里橫行客,豈是籠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