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法雷拿著錢,快步的離開。他在醫院看到于立飛忙碌著,很隨意的付款時,就知道于立飛像吳佳琦所說的那樣,現在已經很有錢了。他知道于立飛的為人,自己哪怕用他再多的錢,于立飛也不會見怪。
可是于立飛的錢,畢竟是于立飛的,他跟于立飛的關系哪怕再好,也不會隨便用別人的錢。這是他做人的原則,哪怕他窮再苦,也一直堅守著。剛才在醫院的時候,他就暗暗記下所有的花銷,準備日后一賺到錢,把這些錢還給于立飛。
“鄭教官?”于立飛還想說什么,可是鄭法雷已經走遠了。他很了解鄭法雷的性格,要不是為了他姐姐,恐怕也不會去換衣服。對他來說,哪怕是吃草咽糠,也絕對不會向別人伸手。可是為了自己的親姐姐,卻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跪下,這需要多大的勇氣?
“佳琦,今天謝謝你了。”于立飛說道,要不是吳佳琦,恐怕他也見不到鄭法雷。如果以后才知道這件事,那將是多大的遺憾?所以這件事,他非常感激吳佳琦。
“沒事。你剛才也辛苦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晚上我就住在這里。”吳佳琦說道。她聽黃燕說起過,于立飛每天都要上晚班。雖然她無法理解,以于立飛現在的身家,為什么還會在小小的博物館里上班,可既然他要上這個班,別人自然無法阻止。
“這怎么行呢,我去請個護工就是。”于立飛連連擺手。吳佳琦跟鄭法雷非親非故,可她每天都給他錢,而且能來醫院幫忙,讓他很是感動。換成他自己,恐怕也做不到這一點。
“護工哪有那么負責?”吳佳琦嗔惱的說。她看得出來,于立飛跟鄭法雷的關系很好,男人之間無需交談得多么歡快,一個眼神,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已經能說明一切。雖然于立飛跟鄭法雷已經很久沒有聯系,可是他們之間根本不要有什么交流,就像天天溝通似的。這,或許就是真正的朋友吧。
于立飛還要說話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莫鎮軍打過來的。于立飛不知道莫鎮軍有什么事,只好看了吳佳琦一眼,接聽了電話。
“立飛,在哪呢?”莫鎮軍笑吟吟的問,自從可溫賭漲之后,各地的玉石商就開始跟他聯系。可溫沒有任何聯系方式,甚至住在哪里他都不知道,想要拜訪可溫,只能找他。他也不知道可溫住哪里,只好找于立飛。
其實現在莫鎮軍已經有些反應過來,于立飛把可溫帶到潭州,而且還特意讓他參加自己解石,恐怕是想把他介紹給自己。可是當時自己根本就沒有想到,可溫竟然還有咸魚翻身的日子,現在要再想請可溫來凱麗珠寶,恐怕已經不可能了。
“我在省人民醫院。”于立飛淡淡的說。鄭法雷姐的事情讓他很傷感,如果現在讓他談什么玉石翡翠的事情,他是沒有任何興趣的。
“在醫院?是不是生病了?”莫鎮軍急切的問,他現在很發愁的一件事,就是不知道如何回報于立飛。于立飛不缺錢,其他方面,他好像也幫不上了什么忙。
欠債最怕欠人情債,他在瑞麗的時候就欠了于立飛一個天大的人情。再加上這次的賭漲,雖說是付了于立飛報酬,可是如果沒有任何表示,他自己都會過意不去。說心里話,他還真希望于立飛有什么事,自己好幫他一把。
“不是,我一個朋友的姐姐得了白血病。”于立飛連忙說道。他從小身體就非常好,連感冒發燒都沒有過。現在開始修煉古玉功之后,他更是覺得自己像換了個人似的,五官比原來要敏銳得多。
“白血病?那可難治了。”莫鎮軍嘆了口氣,說道。想要真正治好白血病,除了換骨髓,好像沒有其他徹底治愈的辦法。
“不管有多難治,我都會想盡一切辦法救她。”于立飛堅定的說道。
“好吧,你在醫院有沒有熟人?”莫鎮軍問,于立飛既然很堅定,他自然也得幫忙。能為于立飛做點什么,他心里很是樂意。
“莫哥,治病還要找熟人?”于立飛問,他剛才是嚴格按照醫院的程序,該交錢交錢,該排隊就排隊,從來就沒有想過,看病還是可以找關系的。
“那是當然,這樣吧,今天已經有些晚了,明天上午我來醫院一趟。”莫鎮軍笑著說。
“那就謝謝莫哥了,找我有事嗎?”于立飛心想,自己怎么把這件事給忘了呢?莫鎮軍是潭州的地頭蛇,這件事找他肯定能省不少麻煩。今天在醫院的時候,到處排隊,到處繳費,到處檢查,鄭蕓的病沒治好,搞不好自己會累出一身病來。
“鄰省來了個玉石商,想跟可溫先生見個面,他是住在你那里吧?”莫鎮軍笑著問。
“是的,我從瑞麗回來,在潭山花園買了套別墅,就安排他在那里。”于立飛說道。
“好小子,買了別墅也不通知我一聲。我想去拜訪他一下,你看方便嗎?”莫鎮軍問。別墅、豪車,于立飛現在已經開始擠身富豪的行列了。
“當然方便,你去就是。”于立飛說道,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幫鄭法雷的姐姐治病。他跟鄭法雷雖然只在大學軍訓的時候,接觸了幾天。可是認識一個朋友,一天就足夠了。
“那行,明天上午我先來醫院,到時再去見可溫。”莫鎮軍笑著說道。
“行,我在這里等你。”于立飛點了點頭,說道。
“明天誰要來?”吳佳琦好奇的問。
“莫鎮軍,他明天上午要過來一趟。”于立飛看了吳佳琦一眼,說道。
“莫總要來?”吳佳琦很是不解,要說于立飛跟鄭法雷的關系好,她是相信的。可是莫鎮軍為了于立飛的朋友,竟然會來醫院,她就有些想不通了。
“是的。佳琦,我看你還是先回去,畢竟晚上也沒什么事,有護工就可以,再說了,還有護士呢?”于立飛微笑著說,他給鄭蕓安排的是單人病房,只要一按鈴,馬上就有護士過來。再加上晚上的護工,根本就不會有什么事。
“是啊,吳小姐,你對我的恩情,我一輩子都記得。晚上我會守在這里,你先回去休息吧。”鄭法雷突然走進來說道。他拿著錢,只是去地攤上買了一套廉價的衣服,在公共廁所沖了個澡,馬上就趕了回來。
“鄭教官,你怎么這么快就來了?”于立飛詫異的問,從鄭法雷拿著錢離開,到現在他回來,沒超過半個小時。要洗澡還要買衣服,這樣的速度跟野戰部隊的一線軍備速度差不多了。
“我有些擔心。”鄭法雷看了躺在病床上的鄭蕓一眼,擔憂的說。他姐一直生活在農村,從來沒有見過什么世面。這次來潭州,每天不是躺在步行街上,就是睡在橋洞下,突然之間讓她睡到這么豪華的房間,恐怕會如坐針氈。
“立飛,我看讓他們先單獨待一會吧。”吳佳琦善解人意的說道。
“也好,鄭教官,你忙著,我先回去,這是我的電話,有什么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于立飛跟鄭法雷緊緊的怕了握手,剛才他已經悄悄把剩下的九千多元放到鄭蕓的枕頭下面。
“雷子,這個人是你什么人?”鄭蕓等于立飛和吳佳琦一走,馬上就睜大眼睛。剛才于立飛和吳佳琦在的時候,她一直不敢睜眼,而且她也不會說普通話,根本就無法跟于立飛他們交流。
“是我在部隊時認識的一個朋友。”鄭法雷輕聲說道,他知道姐姐很擔憂,今天的發生的一切實在太過神奇,一般的人根本就不會相信。他們白天還流落街頭,可現在卻睡在全省最好的醫院的最好的病房里,這一切讓他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鄭法雷把自己如何被抽調到大學當軍訓教官,又如何認識于立飛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鄭蕓。他們雖然只接觸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可是卻有了深厚感情。
“你認識他才兩年多時間,他怎么可能會有這么多錢呢?”鄭蕓奇怪的問,于立飛是農村出來的,在大學的時候,想吃頓肉都得鄭法雷請客。現在畢業才兩年多時間,出手就是上萬,她在農村待了一輩子,也沒存一萬元啊。
“這我也不知道,只要他不是偷來的搶來的,咱們就先用著。以后不管怎么樣,我都會想辦法還清的。”鄭法雷鄭重其事的說,于立飛能借錢給他,已經是幫了他最大的忙。如果這筆錢要是不還,那他以后都不用做人了。
“雷子,是我拖累你了。”鄭蕓嘆了口氣,說道。
“姐,你怎么算是拖累呢。小時候我掉池塘里,要不是你拉我上來,我能有今天?”鄭法雷不滿的說,先不說他從小跟姐的關系很好,就是小的時候,要不是鄭蕓,他差點就被淹死,他就不能放棄治療。
“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是我這病,根本就沒得治,是絕癥,你就不用再浪費錢了。”鄭蕓嘆了口氣,說道。
“姐,你怎么又說這樣的喪氣話呢?現在有于立飛,我們可以先治病,至于以后還錢,有我在,你不用擔心。你還能不相信你弟弟?大不了就給于立飛打一輩子工嘛。”鄭法雷笑著說,他就不相信,自己一輩子都還不清這筆債。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