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夜肯定是必須要的,畢竟這是是荒郊野外,孤魂野鬼什么的不怕,但是夜晚是野獸活動頻繁的時期,坐在河邊也能聽到大青山傳來此起彼伏的獸鳴。
一些野獸會在夜晚跑到河邊來喝水,看到營地說不定就會來看一看……好奇心可不專屬于人類,尤其是一些強大的野獸,說不定還會來一番劫虐,搶奪些食物。
雖然說篝火有一定的驅趕野獸的作用,卻并不一定能夠保證百分百驅逐……更何況這里既然有人上山狩獵,說明這里也不是真正人跡罕至的地方,指不定有人路過,偷偷地就來營地順手牽羊。
有兩輛車的野營隊伍,肯定是有值得下手的價值。
守夜倒不是說上半夜就真的更吃虧,有些人更喜歡熬過上半夜,然后直接睡覺到大天亮,這比半夜被叫醒,打著哈欠守后半夜要舒服。
上半夜也不是說只到12點,李景華和馬世龍要守到3點鐘,然后叫醒趙安,由趙安接班。
趙安起的早,現在去睡覺,也就相當于比平常早起床兩個多小時而已,并不算什么。
馬世龍和李景華沒有舔木炭,燒烤吃的差不多了,把木炭先扒開,頓時就穩到了一股撲鼻的香味,然后把錫紙包著的兔子拿了出來,撕開錫紙,就是渾身冒著油水,散發著誘人香味的兔肉了。
盡管都已經吃了一些東西填肚子,但是問著野兔的這股清香,還是讓人有嘴饞的感覺,趙琦雅拿著小刀切割,每個人的盤子里放上一點兔肉,入口絲滑香嫩,竟然有一種絕世美味的感覺,誰也沒有想到這么做出來的野兔子居然如此好吃。
一只野兔不大,沒人吃一點就沒了,連骨頭上的肉都吃的不剩一點半點。
“沒有想到兔子不止可愛而且好吃。”連一向很注意吃東西的樣子的李清歌,嘴巴也油油的,一邊吃一邊感慨了。
看到大家吃的開心,趙琦雅也很高興,甜笑著說道:“明天你們上山帶回野豬,我再想想怎么做野豬肉吃。”
“還這么吃!”趙安差點連手指頭都吞進去了,不禁有點兒覺得那句話很有道理了:要想抓住一個男人,首先要抓住他的胃,一個會讓男人惦記著回家吃飯的女人,婚姻不會不幸福。
盡管有種被趙琦雅比下去了的感覺,不過李清歌也不在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缺點,別人總要有點兒活在世上的資本,討人喜歡的地方。
吃完東西,再收拾東西,圍著篝火嬉鬧了一陣子,幾個女孩子先后離開了一陣子去做睡覺前的一些事情,然后趙琦雅是最先鉆進帳篷里的。
“給你,放枕頭下。”趙安把一把匕首交給了趙琦雅,怕嚇著她地解釋道:“這是一種安全防范的小措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有什么陌生人闖進來,你可以拿著自衛。不過有人守夜,你放心睡吧。”
“就是你的帳篷在那邊……”趙琦雅看了一眼趙安的帳篷,其實大家的帳篷都隔的不遠,至少如果是相鄰的帳篷的話,趙琦雅心理上感覺離趙安更近一點,就會誰的更安心一些。
“我下半夜守夜,靠你這邊點就是了。”趙安隨口安慰道,只當趙琦雅沒有野營的經歷。
“真的?”趙琦雅欣喜地說道,看著趙安離開,然后鉆進了帳篷里,拉好了拉鏈。
趙安又去叮囑李清歌,李清歌仗著藝高人膽大,不愿意要匕首,她的理由是自己的身體是更強大的武器。
她的描述有點兒引人產生遐想和歧義,不過趙安還是要求她把匕首放在枕頭下,李清歌也沒有堅持抗拒。
“你起來后,也叫我起床吧。”李清歌用隨口一說的語氣說道。
“干嘛?”趙安奇怪的問道,以為她有什么新奇的計劃要執行。
“你不無聊嗎?”李清歌東張西望,看著干凈的天空左顧右盼。
“不用了,你好好睡覺吧。”趙安笑了笑,原來李清歌是怕他無聊,想起床陪他。
“我就這么說,你以為我真會起床?地震我都不起來。”自己難得大發善心,他居然拒絕自己的好意,李清歌才不管他是想著讓她好好睡覺,反正就是生氣。
看著她露出生氣的樣子,趙安拍了拍她的頭頂,讓她鉆進帳篷里去。
李清歌嘀咕了一句,然后鉆進了帳篷里,重重地把拉鏈拉上。
凌白陪著李景華,所以現在也不打算睡覺,趙安叮囑了一下他們一些事情,然后自己也鉆進了帳篷里。
白天趙安也進過帳篷,只是當晚上他拉上了帳篷,真正隔絕了外界,這里形成一個狹小的私密空間時,趙安卻有些恍惚。
知道所有的所有都不同,可趙安還是想起了那個完全和真實世界隔絕的系統空間,當自己深陷其中時,有時候也會在想,當時的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是漂浮在茫茫宇宙中,四周是黑暗,遙遠更遙遠的地方是渺小而浩淼的星系,自己是否是孤獨的飄蕩著,是否真的會在十年后重歸現實,還是會在十年后赫然發現自己已經被放逐在宇宙深處?
也會想是否是存在于時空的裂縫中,不然如何重歸過去?也會想這是不是未來文明的產物,自己就是小白鼠一樣的存在?
想的多了,也會有腦袋炸掉,心靈被沖擊的無所適從的時候,隱隱約約覺得會瘋掉,然而趙安終究撐過來了,希望這種東西,虛無縹緲,卻最能夠給人力量。
趙安脫掉衣服,看了看四周,熄掉了帳篷頂上的燈,那種既熟悉又有所不同的感覺環繞著自己,趙安長吐了一口氣,發現自己難得的竟然有了會失眠的感覺。
不是興奮,也不是別的什么情緒,就是覺得大腦不會給身體傳達需要睡眠的命令,似乎整個人依然在系統空間里邊,思考著各個領域的學習進度,各種各樣的學習計劃,以及在學習過程中做出的各種調整。
趙安很清醒,他并沒有時空混亂的感覺,只是想想那無人得知的十年,卻有一種夢境一般的感覺,似乎現在才是自己真正的人生,而那一段不過是自己莫名被塞進來的記憶。
這樣的感覺,讓他想要遺忘掉曾經的血腥,然后終究是刻骨銘心的記憶,沒那么容易忘記,只是被塵封起來,猶如大雪覆蓋了荊棘,結晶而綿軟,只是要真的伸手撫摸,卻會被刺的鮮血淋漓。
趙安不會忘記,不會真的忘記,只是漸漸壓在心底,不和人訴說,也不再翻閱,將自己現在生活中點點滴滴的幸福覆蓋在上邊。
這么想著,趙安盡管還是沒有什么睡意,但是已經沒有了那種若有若無的封閉感,呼吸和心靈中感應的還是清凈清新的野外,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守夜的三個人刻意壓低不打擾別人休息的玩鬧聲。
趙安嘴角微微翹起,干脆坐了起來運轉內息。
趙安修習的功法強調內在,更多的是挖掘人體的潛力,而不是要從外界攫取什么,就算是服用藥丸,也是以改善人體和清除人體垃圾為主,不是那種更加玄乎其玄的要吸收天地靈氣之類的功法。
可是在這樣的山川河流旁,趙安感覺自己的內息運轉也似乎更加輕靈活躍一樣,大概是人體處于一個更加舒適而自然的環境,也會影響到內息吧。
內息是一種無形的力量,流轉于身體之中,能夠感覺得到,卻無法去分析它到底是什么,趙安也不在意,在這方面沒有打算做好奇寶寶,只要能夠運用就好了。運轉幾個周天之后,趙安氣沉丹田,然后隱隱地感覺到小腹往下有一種莫名的飽脹感。
當然不是想要尿尿了,精滿自溢,趙安皺起眉頭,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年輕人氣血旺盛,又無處宣泄,看來由于今天受到不少的刺激加速了分泌,今天晚上睡一覺起來,估計要遺精了。
還好自己也多帶了一條內褲,等醒來以后換上就是了,這條臟內褲就丟掉吧,總不能一大早起來洗內褲,被發現了,大家都是少男少女,肯定明白怎么一回事。
趙安心理成熟,很多這個年齡段的男孩子會在意的事情他都不會在意,不過被人取笑遺精,這樣的事情趙安還是沒有辦法不動如山地面對。
于是趙安腦海里不禁又浮現出了今天看到的一些景象,那鼓鼓漲漲的白皙,擁擠在一起形成的雪白峰巒,細細的腰肢,修長的雙腿,完美的身段在山水間散發著極致的美麗,然而趙安卻沒有辦法讓自己純粹的欣賞,蠢蠢萌動,莫名的燥熱就在身體里翻滾起來。
哎,趙安按捺住心中的渴望,心想著哪怕自己的自制力遠超常人,可是如果真的要是和李清歌發生了關系,只怕索求程度必會低于李景華吧?
趙安不是保守的家伙,也很清楚自己的責任感,如果和李清歌成為男女朋友,感覺遲早會按捺不住沖動,他有自制力,但是他的理智并沒有要求他在這方面的自制力達到反人類本能的地步。
這么想著,剛剛通過運轉內息而清凈下來的感覺又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趙安輾轉反側,腦子里想的卻是李清歌就在旁邊的帳篷里。
那充滿彈性的觸感……趙安有點懷念今天給李清歌翹翹的屁股一巴掌的感覺,她居然沒有惱羞成怒的和自己打架,看來她的容忍度也慢慢地被自己調整的越來越高了,這樣的嬉戲越多,親密的感覺越多,哪怕她下意識地抗拒做他的女朋友,卻也會在事實上獲得男女朋友相處的感覺吧。
想起屁股,趙安倒是又想起了李清歌被人面魚咬了一口的事情,咬的不深,以寶華養神丸對身體的改善,連小疤痕都不會留下,保證李清歌那一塊以后還是白白凈凈的猶如滿月一般毫無瑕疵。
只是被人面魚那么咬一口,真的不會有問題?趙安雖然博覽群書,卻沒有到把自己看過的書都記錄的清清楚楚的地步,更何況是人面魚這么偏門的東西?雖然記錄了它的主要功效,卻無法完全判斷人面魚那么咬一口,真的對李清歌毫無影響?
當然,不危機身體健康的判斷是可以做出的,只是人面魚的血液和唾液中,都包含著一種激發身體的東西,被它這么咬一口……看李清歌后來的表現,應該是沒有對她造成什么影響。
就算有些影響,今天晚上睡一覺,第二天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最大的可能就是今天晚上自己出現遺精的癥狀,而李清歌做一個少女緋色的夢而已。
想想在這方面自己和李清歌同步,趙安覺得有點兒好玩,嘿嘿笑了兩聲,打了個哈欠。
睡意終于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