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你該知道清虛是內奸的事情吧。”醉圣看了眼八荒老人,意味深長的說道。
眾人都側目看向醉圣,儒圣不以為然的說道:“不過是一個后生之輩,用得著那么在意嗎?”
八荒老人想了想,開口問道:“災兇劍尺如何批示?”
“大兇之象。”
“大兇之象?只是清虛?”
“不知道,這次來的不止清虛一人,還有兩個也是隱門中人,一個叫水道人,擅于五行運水之法,另外一個叫布偶和尚,擅于玩牽絲戲法。”
“就這三個人?”
“他們一行共五個人,還有一個背負雙劍的少女,以及一個男孩,據我所知,那個男孩應該是武則天的孫子,楚王李隆基。”
八荒老人眼中寒光一閃:“是武則天派他們來的?”
“不知道,這一行人的關系有些奇怪,清虛、布偶和尚、水道人三人似乎是對那個背負雙劍的少女非常尊敬,反而對楚王處處刁難輕視。”
“那少女的實力最強?”
“我這一路上安排了多次襲擊,如果以我對他們修為的推測,每一波應該都能輕易置他們于死地,可是他們都逃出生天了,并且每一波伏擊的人,都沒有回來,所以我懷疑,這五個人的實力,并不如我以為的那么弱,至少憑清虛、布偶和尚以及水道人三人,他們的修為不可能避開我安排的伏擊,所以問題肯定是出在那個雙劍少女以及楚王的身上。”
“楚王是皇族中人,不可能有什么術法修為,那么問題就是出在那個雙劍少女的身上,那個雙劍少女,你可有什么線索?”
“我在暗中觀察過那個雙劍少女,她身上的氣息不似隱門或者道門中人,更像是武林中人,就如衛兄這樣的,我對武林人了解不多,所以只能求教衛兄。”
武林中人也算是江湖人,不過江湖人卻不局限于武林。
就如他們這些人,也都算是江湖人。
正如那句話所說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衛衣兵,你可有什么線索?”八荒老人問道。
“武林中純粹用劍的門派不多,使用雙劍的更是少之又少,至少我想不到。”劍圣衛衣兵冷冷的回應道。
“教主,如果您覺得此行兇險,不如就此放棄,沒必要冒這么大的風險。”醉圣勸說道。
“酒鬼,我們既然是江湖人,做什么沒有風險?災兇劍尺雖然警示兇險,可是卻不是預言,所以不用太過在意。”
話雖如此,可是眾人卻沒有掉以輕心,除了劍圣衛衣兵之外,他們每個人都是隱門中人,對于警示預警最為篤信。
可以說他們是最迷信的一群人,哪怕是風平浪靜,他們都會覺得是暗藏兇機,更何況是災兇劍尺的警示。
當然了,如果僅憑這點,就讓他們退縮,那么也是異想天開。
他們做的這件事,本就是風險極大,甚至可以說是逆天而為,當然不可能輕而易舉的成功,有風險才是正常的。
“閑話少說,還是先隨我進秦皇陵墓,只要掌握那些不死陰兵,到時候便是真仙下凡,我也讓他有來無回。”
眾人也不拖沓,整理行裝登上蠶山。
醉圣與八荒老人走在后面,八荒老人與醉圣算是老相識。
“酒鬼,你還有話沒說吧。”
“災兇劍尺的警示不是大兇,而是劫數!”
八荒老人心頭咯噔一下,滿臉愕然的看著醉圣:“劫數?”
“是,劫數。”
什么是劫數?那就是結束。
“這天下,想要殺我的人多如牛毛,可是能殺我的人卻一個都沒有。”八荒老人恢復了平靜,處之泰然的說道。
“教主,不要對自己太自信,這世上奇能異士多不勝數。”
“奇能異士?我不算奇能異士么?”八荒老人自信的說道:“如此說起來,那我也是奇能異士的頭頭,這些年來,逆天改命的事情,我也沒少做,還沒誰能真的給我劫數。”
“我們都是修行之人,你應該知道,我們最不能忽略的就是命,我也好,你也罷,我們也不過是白云蒼狗之間的一枚棋子。”
“命這種東西,不能忽視,也不能太重視,如果你太重視命,你就是棋子。”
“罷了,多說無益。”醉圣也不再多勸:“他們三個可信嗎?”
“比你可信。”八荒老人理所當然的說道。
“哦?比我更可信?”
“他們都忠于自己的,只有你,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我們雖然認識的最久,你卻永遠都是無欲無求的態度,這讓我一直懷疑,你到底想要什么。”
“哈哈……誰說我無欲無求?花間一壺濁酒,醉亦生夢可死,這便是我的訴求,如你這般勞累,我卻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樂趣。”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八荒老人淡然說道。
“燕雀有燕雀的志向,為什么非要與鴻鵠相比?”
“這就是我們最大的不同。”
“幸好我們不同。”醉圣淡然說道。
“那你又為什么要幫我?”
“因為我們相識,我不幫你幫誰?”
八荒老人想了想,點頭道:“似乎是這個道理。”
雖說已經定位到了蠶山,不過要想找到藏在蠶山內的入口,還是花了一番苦功。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是讓他們找到了。
秦皇陵墓的入口是一個看似普通的洞窟,并不算大,外面被雜草枯枝覆蓋,極難看到。
六人進入洞窟內,沒走幾步,就見到一具骸骨。
“這是普通人,應該是上山打獵的獵戶,卻是誤入這個洞窟。”儒圣說道。
“白癡。”一旁的千變幻圣不以為然的嘲諷道。
“你說什么?”儒圣的臉色立刻就變了,猙獰的看著千變幻圣。
“我說你是白癡,你看看周圍的痕跡,明顯是此人與什么東西搏斗后留下的,試想一個獵戶能夠造成這么大的破壞?”千變幻圣嘲笑道。
儒圣的臉色有些難看,最后還不忘嘴硬一番:“旁門技藝,本座不屑。”
“好了,都是自家人,莫要再吵了。”八荒老人當個和事佬,這一路走來,他也算是看出了儒圣和千變幻圣不對付。
不過隱門中人,多是性情古怪,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所以他也沒放在心上。
突然,一陣腥風從洞窟深處呼嘯而來。
“啊……”小紅驚叫一聲。
緊接著一個快如閃電的身影破空而出,擋在了小紅的面前,手中寒光一閃而過。
劍圣衛衣兵已經將那突如其來的兇獸斬開,所用的卻不是八荒老人先前給他的劍,而是自己的佩劍。
眾人上前來,看了眼被衛衣兵斬斷的尸骸,居然是一條數丈長的黑色巨蟒。
“這是黑山鐵龍!這么大的個頭,怕是已經入妖道了吧。”眾人驚疑不定的看著這黑色居民。
這么大的個頭,就算入了妖道也不奇怪。
不過,眾人奇怪的是,這條黑山鐵龍一點妖氣都沒有。
“怪了,這條黑山鐵龍還是血肉之軀,并無入妖道的跡象。”千變幻圣疑惑的說道。
八荒老人的眼光極為毒辣,沉吟半餉后說道:“這孽畜是打算修龍身,所以才沒有入妖道,一旦入了妖道就再難修成龍身。”
“這畜生倒是心智驕傲,可是龍若是那么好修,這普天之下早就遍布了。”
所有人都覺得這條大蛇是在異想天開,八荒老人俯下身子,查看大蛇的尸體。
不多時,八荒老人從大蛇的尸體里掏出一個血淋淋的肉瘤:“咦,已經結了蛟丹了!若是沒遇到我們,怕是數年之內,就有可能化為蛟龍。”
“大道難行,我們想要凡入圣,這畜生想化真龍,卻是何其相似,處處險峻,步步危機,行差半步便是萬劫不復。”醉圣感慨的說道。
“爾等所修的旁門之道,自然難登大雅之堂,卻不知道我儒道儒家,本就上乘之道,登堂入室不過舉手之勞。”儒圣習慣性的自我吹捧一番,可是他這番話,卻是把八荒老人都包括進去了。
眾人都對儒圣有些反感,八荒老人亦是如此,只不過他現在還不想與儒圣撕破臉皮。
“好了,我們繼續前進,莫要在途中耽擱太久。”
八荒老人牽著小紅的手:“讓你再瞎跑,不要再離開爺爺的身邊了。”
小紅吐了吐舌頭,顯得極為可愛。
隨著不斷的深入,周圍已經一片漆黑。
儒圣拿出一個火折子,打算弄個火把。
可是剛一打了個火花,八荒老人終于怒了,一把搶過儒圣的火折子。
“安世北,你若是繼續胡鬧,小心老夫一掌斃了你!”
“八荒老人,你這是何意,此地漆黑一片,我打算點一個火把有錯?”儒圣有些懵了,這什么情況?自己這正常舉動,在這漆黑一片,不點個火把如何前行?
“這周圍也不知道有多少兇獸虎視眈眈,你點一個火把,那就是把我們徹底的暴露在他們的面前。”
“這些野獸都能夜視,哪怕我們不點火把,難道它們就看不到我們?”儒圣狡辯道。
“他們自然能看到我們,可是卻看不到真實的我們。”千變幻圣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