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笑死我了,這上面寫的太有趣了。”
“老孫頭,你別光顧著自己看啊,你說的要念給我聽的,跟我講講這上面寫了什么。”
“這上面說如今洛陽城三大青.樓,迎春樓、落雁居、洛水樓舉辦洛陽第一花魁賽事,看這上面,一共二十個名字,等下我們拿筆勾上,然后送去第一花魁的舉辦處,十日之后,就會揭曉結果。”
“洛陽第一花魁?那肯定是藍姑娘,那水靈的模樣,那妖嬈豐韻的身姿,想一想就覺得穌骨醉人。”
老王有些神游天外,老孫頭白了眼老王:“你就這點德行。”
“不過這其他的內容呢?這正反兩面,總不至于這點內容吧。”
“正面這是朝廷政事,你肯定沒興趣。”
“誰說沒興趣,說與我聽聽。”
老孫頭看了眼今日頭條,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這篇文章的標題看似是肯定的語氣,可是內容卻是對這句話充滿了質疑。
老王聽完這篇文章,有些不解的問道:“聽這篇文章里說的,似乎是在說,讀書也不一定就比我們更高貴,可是只有讀書,才能夠有機會當官,這有什么好疑問的?”
“可是這上面也說了,能夠做官的只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每年秋考以及三年一次的大考,都有十余萬進京趕考的書生,可是能夠上榜的只有十人,狀元、榜眼、探花也就三人,這又如何說?而且書生不會家務,拖累家人生計,更有的書生因為無錢下炊,以至于餓死家中,妻子也回娘家了。”
老孫頭嘆了口氣,當年他也是一個秀才一名,與這上面舉的例子何其相似,不過后來他還是放棄了筆桿子。
“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幾個字就如針頭一樣,扎入老孫頭的心坎里。
“不過那句話說的好,,無情最是讀書人,這句話說的好,記得當初村子里的那個張秀才,就是中了一個進士,回到家中就休了糟糠妻,真是無情無義。”
不同于老王這種,只能看到表面,老孫頭心中有點墨水,卻看到了更深層的東西。
“農戶自給自足,天下人能吃得飽,靠的是農戶種出來的糧食,這賤農二字憑什么施加在農戶的頭上?商人流通商品,若是沒有商人的走動,能有如今各都城繁華似景?匠戶心靈手巧,不管是鍋碗瓢盆還是桌椅床榻,都是匠戶手把手做出來的,若是沒有匠戶,即便是官老爺也要睡地板,又憑什么說匠戶輕賤?農是天下穩定的根基,商是天下繁華興盛的根基,匠是文明發展的根基,憑什么就要將農、商、工分在士之下?”
“他奶奶的,這上面說的太好了,老子就是匠人出身,靠著自己的手藝才做下了今時今日的家底,沒偷沒搶!這上面說的太好了。”
“放屁,這上面說的都是屁話。”
在候診大廳里,突然傳來一個憤怒的聲音,只見一個書生將報紙撕碎,不斷的踐踏與咒罵著。
“什么叫做百無一用是書生?天下若是沒有讀書人來治理,難道就憑唯利是圖的商人?還是憑什么都不懂的賤農?又或者是匠人的奇淫巧技?”
“什么叫做,無情最是讀書人,放屁放屁……全是放屁……”
那書生怒不可遏,不斷的咒罵著,也不管自己身在何處。
“妖言惑眾,簡直就是妖言惑眾……”
不少人聽到書生的話,全都怒目相視,可是卻沒有人敢出聲。
因為每個人的心頭里,依然根植著讀書人最尊貴的想法,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士人,這種觀念早就已經根深蒂固。
而且他們之中大部分人都沒什么文化,若是與讀書人起了爭端,如何說的過這讀書人。
“這位先生,此乃候診大廳,很多病人都需要安靜的環境,請你小聲一些。”
這時候婉兒走到書生面前,帶著幾分奶聲奶氣的語氣說道。
“滾開,我乃進士,莫說是這里,便是大雄寶殿上,我也能說的上話。”書生滿臉的張狂。
這時候,青煙走了過來,目光冷漠的看著書生:“你覺得你的進士身份能夠給你帶來一切?”
“一介婦孺,吾不屑交予。”
“那就請吧,既然你看不起我,那這里也不歡迎你。”青煙淡然說道。
“憑什么?吾乃進士!小小刁婦,你憑什么驅趕吾?”
“就憑我的話,在這眾仙館中,我有權力決定,誰能站在這里,誰必須離開這里。”
“大膽!吾乃進士身份,你敢驅逐我?小心我告到官府去,讓官府將你這眾仙館查封了。”
在場不少人都笑了起來,查封眾仙館?這書生當真是說大話也不怕閃到腰了……
哪怕他告到衙門去,估計也沒有官員敢接這案子。
“請便,總之眾仙館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我要是不走呢?”
這時候阿山和阿陳走了上來,阿陳抬起一腳,以及踹在書生的小腹上。
“不走,那就永遠別走了。”
“阿陳,莫要打斷他的手腳,先看看有哪位病人缺手腳的,把這書生的手腳移過去,反正這書生除了潑婦一般,沒任何用處,留之何用。”
那書生嚇得屁股尿流,連滾帶爬的逃離阿山和阿陳的面前。
不同于可愛的婉兒和美若天仙的青煙,阿山和阿陳可是不折不扣的兇神惡煞。
書生敢當著婉兒和青煙的面說一些不中聽的話,卻不代表他真敢對阿山和阿陳說那番話。
其實書生比任何人都清楚事理,只不過大部分時候,他都仗著自己的身份,不愿意去直視這些身份。
可是,眾仙館的人可沒有哄著讓著人的習慣。
在這里你可以有不同的觀點,可是如果敢在眾仙館里撒潑搗亂,那就只能對不起了。
那書生狼狽不堪的逃出眾仙館,沒過多久就糾集了一批同窗,站在眾仙館前叫囂著,非要眾仙館給他一個交代。
“先生,那些書生實在可惡,堵在門口搗亂,也不讓來此看病的病人進來。”青煙從樓頂看著下面的幾十個書生,臉色被氣的怒紅。
“主子,我和阿陳這就去把他們打跑。”阿山提起袖子,便要殺將下去。
“不需要,他們現在鬧的越歡,激起的民憤就越大。”白晨冷笑道:“你們等下下去,看到一些需要急診的病人請進來,普通的病人就算了,阿山阿陳,去下面掛一個牌子,士人與狗不得入內。”
“先生……這……這會不會太過了……”青煙擔心的問道。
“若是不打壓打壓他們的囂張氣焰,怕是他們終此一時,也僅限于此了,我是為他們好。”白晨淡然說道。
阿山和阿陳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白晨的決定,士人與狗不得入內,這牌子掛起來,何等的解氣。
兩人一股腦就沖了下去,把牌子掛到了門口。
“該死,這眾仙館膽敢羞辱我們士人,與他們拼了!”
人群里直接就發出一陣嘩然,緊接著幾個激進的書生,直接就朝著眾仙館沖進去。
可是阿山和阿陳兩個,直接就踹翻那幾個書生,然后就是對著那幾個書生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沒有半點留手。
“別打了……別打了……要死了……快救我……”
那幾個書生立刻就哀嚎不止,鬼哭神嚎的嚎叫著。
“你們不是喜歡鬧嗎,那就讓你們鬧個夠!”
面對著兩個兇神惡煞,那些書生被打的鼻青臉腫,站都站不起來。
其他圍觀的書生也沒敢上前幫手,個個都躲的遠遠的,甚至此刻連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你們兩個惡徒,我們去官府告你們!”
“跳梁小丑!”
“不好了……不好了……”
姚府里傳來一陣叫嚷,姚府管家匆匆的沖入前廳。
姚崇皺眉看了眼跟隨自己多年的老管家:“姚水,什么事大驚小怪的?沒看到我正與幾位大人在談公務嗎?”
“老爺,您快看看,看看這個……”
姚崇拿起老管家姚水遞過來的報紙,放眼一看,整個人都僵住了,雙眼瞪的直直的,滿臉的不敢置信。
“這東西你是哪里來的?”
“酒樓……長運酒樓。”
“好大的膽子,如此妖言惑眾的東西,也敢散播,姚水,給我帶上十幾個家丁,將那長運酒樓給我砸了。”
“老爺,沒用的,城里上百家的酒樓、客棧、布莊、糧鋪,全都是這個東西,而且是讓人免費觀看,就連青樓和鏢局都有售賣這種東西,甚至城里還有很多的小孩子,抱著一疊的這官報叫賣。”
“什么?反了反了,這些刁民,是要造.反……”
“姚大人,到底這上面寫了什么東西,您如此的動怒?”
“你們看看……”姚崇將報紙遞給眾人。
眾人扎堆看了一段,臉色各異,有驚有怒,不一而足。
“此等大逆不道的刊物,到底是出自哪里?”
“老爺,小的已經查過了,是從禮部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