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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衙役被吳良道推到門前查看,那衙役一臉土灰,小心翼翼的走上前。
原本厚實牢固的地牢鐵門,此刻正凸出一塊,似乎是被鐵錘重碾后的痕跡。
“大人,這……”衙役轉頭對吳良道答復,可是還未等他說完。
整個鐵門突然又發出一陣巨響后掙脫墻延,狠狠的砸在衙役的身上。
吳良道大驚失色,連忙把身邊的幾個衙役都擋在身前,露頭偷看了眼那個被鐵門砸爛的衙役,咽喉中一陣干嘔。
抬頭看去,地牢外正站著一個低著頭的黑衣人,這黑衣人的身上,冒著一絲絲的黑煙,似乎是身體被燒著了一樣。
“大膽!你……你是什么人!?”吳良道鼓起勇氣,大喝一聲:“你可知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撒野?”
黑衣人抬起頭,雙瞳閃爍著赤色火光,蒙面巾外露出的皮膚也像是燃燒了一般,表露出暗紅色的火焰紋路。
這個像是怪物一樣的黑衣人,讓吳良道最后一點勇氣都消失了。
“上……殺了他……”幾個衙役在吳良道的推搡下,踉蹌的朝著黑衣人沖去。
黑衣人也在同一時間動了,就如一道黑色旋風,迎向那幾個衙役。
突然,關東天大叫一聲:“小心!!他們是武一刀和武二刀!”
他可是知道,這幾個衙役中的兩人,可不是普通的衙役。
他們都是江湖上殺人如麻的惡棍,因為犯了事后在江湖上被各門派通緝,最后被吳良道收留。
關東天也是栽在這兩人手中,這兩人雖然穿著衙役的衣服,可是修為卻是相當不俗,全都是八階的高手,而且兩人聯手施展的一套合擊刀法,更是威力無窮。
關東天連十招都撐不過,就已經敗在兩人聯手之下。
黑衣人似乎也已經看出衙役中,其中兩人的身形與普通的衙役不同。
雖然他們刻意的保留自己的實力,躲藏在衙役之中,可是他們的目光卻相較于普通衙凌厲許多。
沒有普通衙役的那種畏縮與躲閃,步伐也是飄忽不定。
不過黑衣人卻一往無前,直接朝著吳良道沖去。
黑衣人的這個舉動可把吳良道嚇得不輕,吳良道大驚叫道:“快,快保護我……”
其他衙役反應不及,可是武一刀和武二刀兄弟可是見機的妙,眼見黑衣人不理他們,立刻抓住機會,手中精煉大刀已經劈到黑衣人的面門。
只見黑衣人突然抬起雙手,迎向兩人刀鋒。
武一刀與武二刀心頭一喜,原本還以為黑衣人會退走,沒想到黑衣人居然想憑肉掌擋住自己二人快刀,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叮當——
兩聲金屬交擊聲在地牢中蕩開,雙刀與那對肉掌交擊在一起,濺起點點火星,就像是鐵錘打在烙鐵上一樣。
武一刀與武二刀都是一愣,雙臂發麻,他們可是親身感受到那股反震力之大,讓他們雙臂幾乎難以抬起,原本精鐵打造的雙刀,已經扭曲的不成刀型,刀鋒處更是缺了一口,像是砍在鐵塊上一樣。
就在他們愣神之際,黑衣人已經撲殺上來,雙臂一攬將兩人的脖子攬住。
兩人終于流露出驚駭之色,張嘴想要求饒,可是黑衣人哪里容得兩人開口。
咔嚓——
兩聲骨骼的粉碎聲后,黑衣人如丟破布般,將兩人的尸體丟棄在吳良道的面前。
“擋……擋住他……”吳良道大駭,可是那些普通的衙役看到此情此景,哪里還有勇氣繼續為敵,一陣驚叫后,已經一哄而散。
黑衣人也沒有阻攔他們的意思,一步步的走向吳良道。
吳良道已經嚇得步步退縮:“朋友……大俠,我們有話好好說,你要多少錢?只要你……”
突然,吳良道的身邊傳來關東天的聲音,不知何時,吳良道已經退到關東天的身邊。
“狗官,去死!”
吳良道只感覺咽喉一痛,被綁在刑架上的關東天一口咬住吳良道的脖子。
“啊——”吳良道慘叫一聲,脖子上血流如注,噴濺出的鮮血將關東天原本就猙獰的面容侵染的更加可怖。
“放……放……放開……我我不不想……死……”
關東天突然用力一扯,吳良道已經軟趴趴的倒在地上,半邊的脖子被以最血腥的方式撕掉。
噗的一聲,關東天一口吐掉嘴里爛肉,啐罵一聲:“這狗官的肉真他娘的餿。”
這黑衣人自然就是白晨,他也被關東天的這股狠勁嚇了一跳。
不過他還是相當佩服關東天的,他可是在地牢上觀察了半個晚上,不論什么樣的酷刑,都沒讓關東天的脾氣軟下來,累趴下幾個衙役,他還是精神奕奕的叫罵。
白晨自問沒關東天的這種狠勁,如果這種人在地球上,只會被當作悍匪,可是在如今的白晨眼中,他就是俠盜。
比起那些傳說中的大俠,更具俠義精神,這種人才是白晨最佩服的。
他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聽說你劫了三百萬斤官糧。”白晨刻意的壓低聲音,目光灼熱的盯著關東天。
關東天看了眼白晨,眼中露出一絲不屑:“原來你也是沖著那三百萬斤官糧來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老子死也不會說出那批官糧的下落,你要是個男人,就給老子個痛快。”
當——
白晨已經扯斷關東天的鐵鎖,將他從刑架上放下來。
一失去束縛,關東天身體一軟,差點趴在地上。
白晨單手一抓,已經將身材高大的關東天抗到肩頭,轉身便步出地牢。
身后傳來一陣喊殺聲,那些逃走的衙役已經找來追兵,不過在這夜幕之下,那些普通的官差哪里追的到白晨,幾個翻墻后便已經消失在夜幕之下。
“放下,老子不需要你救,你以為救了老子,老子就要對你感恩戴德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一個庭院內,白晨這才將關東天放了下來。
龍圖笑已經從屋內迎了出來,他與白晨還算相熟,雖然白晨蒙著面,可是身材并不難辨別。
“白兄弟,你這是去哪里逍遙去了,這身打扮。”
“去衙門地牢,殺了個狗官,劫了個人犯。”白晨扯下黑巾,露出本來面目。
“嗯?你是關東天?我聽說過你的事。”龍圖笑有些詫異,作為江湖中人,自然不會相信市井里的那些流言。
“你們什么人?”關東天jǐng惕的看著兩人。
“你不用管我們是什么人,我現在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白晨看了眼關東天,又轉頭看向龍圖笑。
“嗯?”龍圖笑疑惑的看了眼白晨。
“我手上有一批千萬斤糧草,你幫我送到西州去,不管是用什么手段,你給我賑濟西州受災的百姓。”
白晨這句話一出,龍圖笑傻了,關東天也傻了。
龍圖笑原本以為白晨收購糧草,為的是低買高賣,卻從未想過,如此大手筆居然是為了賑災。
關東天也傻了,先前原以為白晨是沖著他手上的那批三百萬斤的官糧,結果人家更是大手筆,居然自己掏腰包,拿出一千萬斤糧草。
其實白晨也一直在為,如何賑災頭痛不已,他可不懂得賑災。
如果把糧食交給官府,絕對會被吳良道那種狗官私吞。
如今有關東天這種現成的苦力,他當然更愿意把糧食交給他處理。
關東天既然愿意為了三百萬斤官糧,連性命都可以丟掉,相信他不會私吞這一千萬斤糧食。
關東天看白晨的目光變了,突然跪到地上,狠狠的在地上嗑了三個響頭。
“老子這輩子沒佩服過人,你是第一個。”關東天耿直的脾氣,對于先前的不當言論更加自責:“這三個響頭是給你賠罪的,先前多有得罪,是老子有眼無珠。”
“磕頭嗑完了,就給我連夜運出去,龍兄這一路上還要你龍虎門多加照顧。”白晨已經掏出一袋丹藥:“這是余款,多謝了。”
想要糧食安全送到西州,自然還要依靠龍虎門。
龍虎門畢竟是靠糧食經商起家的,他們肯定有自己的安全路線。
龍圖笑看白晨的目光也變了,微微點點頭:“別的不敢說,這批糧食就包在我身上,必定一粒不少的送到西州,少一兩就從我一身爛肉補。”
“有勞了。”白晨抱拳,心誠的對兩人道。
白晨突然拉住關東天,關東天此刻看白晨的目光,多少有些敬仰。
在他的眼里,白晨就是那種年少有為,又心懷天下的少年俠士。
能夠自掏腰包,為一州百姓賑災,絕對是俠之大道。
如果白晨知道關東天心中所想,恐怕要羞愧的無地自容了,他最初的想法,也不過是為了解決自己的‘債務’。
不過能夠為災民做出一點幫助,還是讓他的虛榮心小小的滿足了一番。
白晨將三顆丹藥塞到關東天的手中,低聲道:“時間緊迫沒什么時間讓關大哥養傷,所以只能委屈關大哥了,這三顆丹藥你就在路上服用,隔天服用一顆即可。”
關東天重重的點點頭,此刻他也感覺體力有些不支,雖然嘴上沒說什么,可是身上的傷口火辣辣的極為難受。
龍圖笑目光銳利,一眼就看到那三顆丹藥,可是一看到三顆丹藥,瞳孔猛然一收,立刻驚呼起來。
“十品小九轉丹!”
關東天也是一愣,手抖的差點沒把丹藥掉到地上:“小九轉丹!?”
這可是療傷圣藥,就這三顆小九轉丹的價值,就不比自己劫的那三百萬斤官糧差。
“白兄弟,這……”
“拿著,你這傷若不在路上養好了,怎么有力氣去幫助那些受難的百姓。”
關東天熱淚盈眶,吭吭兩聲,硬是憋著沒哭出來。
“白兄弟,既然是賑災,這旗號是你個人還是打著你們無量宗?”
龍圖笑心靈剔透,就算白晨是賑災,應該也是有某種目的,比如說是讓自己宗門的剩余響亮起來,他可不相信,一個人拿出一千萬斤糧食只是單純的善意。
“不需要,最好什么旗號都別打,要不就打你們龍虎門的旗號好了。”白晨倒也沒想那么多,隨意的揮揮手。
龍圖笑的表情凝固了,臉蛋燙的無法視人,同時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羞愧難當,任他絞盡腦汁,也不可能知道白晨的想法。
在天道的眼里,行善就是行善,不管是懷著何種目的。
哪怕是地球上,那些作秀的明星,至少人家捐款了,只要受災的百姓得到幫助,那又何妨?
“不過這批糧食規模不小,恐怕已經引起許多人的注意,所以白兄最好能幫我們一個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