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頓飯到最后也吃的不歡而散。
“別和你嫂子一般見識。”出門沈讓還說,戰天寧反倒說:“是念恩不懂事,和嫂子沒關系。”
“誰說我不懂事了,本來就是飯菜做得不好吃,還不許我說,等哪天我做給你們吃,看看我做的好不好。”
紀念恩趾高氣揚的,戰天寧看她一眼,斥責:“少說兩句。”
雖然說有些語氣重了,但是眼神卻滿室寵溺,沈讓一旁看著也笑了,其實都是軟骨頭,外面怎么樣,回到家里都做不了主。
“那我們走了。”戰天寧和沈讓相對笑了笑,打了招呼,轉身回去,結果還不等到家就看到了出來找他們的戰亦琳。
看到兩個人,戰亦琳才放心一些,點鐘了也沒看到人,她是叫紀念恩出來看看戰天寧回來了沒有,結果出了門她也不見了,害她找到現在。
這兩個不省心的孩子,你們出去吃飯倒是說一聲,害我和你姑父擔心的不行,現在的這些孩子,就沒有叫人省心的了。
這才幾天就又開始鬧騰了,好好的為什么不干了呢。
“吃了就回去吧,正好你姑父也有話要和你們說。”戰亦琳還是希望戰天寧能留下,在他看來陳浩然是有辦法把戰天寧留在部隊里面的。
殊不知,戰天寧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說什么都不想留在部隊里面。
回到家戰亦琳準備吃飯,陳浩然坐在椅子上面,一張臉冷透。
找了他一天了,打了手機不接電話,又一天沒有回來,就是戰熠陽在,他也不能就這么算了。
“為什么不接電話。”陳浩然聲音冷沉,在戰天寧的記憶里面,陳浩然這個姑父的角色一直都很平淡,根本就沒什么威嚴。
進了部隊之后自然是有所不同,但是姑父這個詞對戰天寧而言,并沒有太大的意義,似乎陳浩然扮演的角色一直都是一個上級。
“我不想留在部隊里面,不想接電話。”其實戰天寧是沒有接到電話,這可能是信號的問題,但他要那么說,估計陳浩然也不會相信,才說了個慌。
陳浩然并沒有太多的生氣,但還是冷哼了一聲,而后便朝著戰天寧說:“為什么要離開部隊,部隊培養一個優秀的特種人員要花費一百多萬,你以為部隊是吃飽了撐的,一筆筆的錢往你們身上砸。
你是團長,就該知道,你肩上扛起的是責任,是部隊,是國家,是整個民族,是你說不干就不干的么。”
陳浩然連飯都不吃了,冷著教訓戰天寧。
紀念恩站在一旁也有點害怕了,平常她看陳浩然好像是很好說話似的,就好像是那天她來的時候,姑姑不是一句話就把事情給解決了,而他也像是很好欺負似的,怎么樣都可以,怎么會突然這么嚇人。
紀念恩有點害怕,抬起算拉著戰天寧回去自己的房間里面,抬起手還沒等拉到戰天寧的手,陳浩然突然喊了她一聲:“拉拉扯扯的,回房間去。”
陳浩然從來沒有這么生氣過,也只有對著戰天寧,眼前的人就是換成了沈讓,他都不一定這么生氣。
戰天寧是陳浩然看著長大的,什么資質他清楚。
如果說戰天寧沒有來到部隊,不是戰熠陽親手交到他的手上,他今天多一句話都不會說,但是偏偏戰熠陽把戰天寧這塊蒸不熟煮不爛的交給了他。
他是看著他在部隊里面一天天成長起來的,培養他一個不要說是部隊,就是他這個做姑父的,用了多少的心血,他卻到了今天忽然說要不干了。
要知道他會不干,當初他為什么還要浪費那么多的心血,以為他是個吃飽了沒事做的人了。
一點點的委屈就要退堂鼓,他是一個兵,別說是委屈,就是祖國要他命,他都要毫不猶豫的給祖國。
“別忘了,你在祖國的旗幟下立下的誓言,你要把每一汗和最后一滴血都留給祖國,難道你都忘了么。”
紀念恩回到房間里面,門留了一條縫隙朝著外面悄悄的看著,陳浩然那張臉死氣沉沉的,是要氣死的樣子吧。
紀念恩想著,外面戰天寧說:“我沒有忘,我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價值,我留在這里,并沒有留下的意義。”
“什么意義。你抱著女人睡覺的意義么。”陳浩然話說的有點難聽了,戰亦琳都有點聽不下去,打算上去說兩句,陳浩然卻忽然把她也給喊了:“進去,”
戰亦琳哪里見過這么生氣的陳浩然,看看戰天寧只好進去了。
門關上,客廳里面只剩下了陳浩然和戰天寧兩個人了,陳浩然問戰天寧:“為什么要走。”
戰天寧沉默了一會:“我想讓念恩快樂一點,留在這里她的行動受到限制,她還小,和我結婚也還要等段時間。
如果因為這樣,就要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我不能讓她快樂,對不起她。”
戰天寧說完,紀念恩微微的愣了一下,門關上回去坐下了。
她就覺得戰天寧要離開部隊是因為她,果然就是因為這些。
低了低頭,紀念恩做了一個決定,不管是怎么樣,她都一定要把戰天寧留在部隊里面,支持他的工作。
當天的晚上陳浩然和戰天寧說了很多話,但戰天寧始終不肯答應留下的事情,執意要離開,氣的陳浩然一晚上沒睡覺,茶碗都給摔了。
戰亦琳從里面忙著跑了出來,到底還是向著自己丈夫的,再說了,戰天寧是小輩,現在這不是好賴不分了么,你姑父也是為了你好,你就一根筋非要離開,再說念恩也沒說要你離開部隊,你說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了。
就為了戰天寧的事情,早飯戰亦琳都沒做,就和戰天寧生氣了。
怎么勸吧,戰天寧也是不愿意留下。
紀念恩起來的時候外面到是安靜了,但卻充斥著一股死氣沉沉的味道。
“我餓了,我們什么時候吃飯。”紀念恩出來后故意裝成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看到戰天寧坐在沙發上面,她就走過去問他了。
戰天寧還說起來給紀念恩去弄點吃的東西,紀念恩就跟著戰天寧去了廚房里面。
進了廚房,紀念恩一直就看著戰天寧給她煮面吃。
“你真的想要離開這里么。你們昨天晚上吵得那么兇,都吵什么了。”紀念恩天真無邪的看著戰天寧,戰天寧微微愣了一瞬,而后和她說:“沒什么,只是為了留在部隊的事情吵了兩句。”
其實戰天寧一句話都沒說,光聽著陳浩然站在那里說了。
但就是這樣,也把陳浩然給氣出個好歹了。
“其實我很想留下,我好不容易才有了自己的事業,如果現在走了,我會覺得我的事業受挫,以后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我的創業心。”
紀念恩眨巴著眼睛,好像說的是真的一樣,戰天寧端著碗看她。
創業心。
她說的是婚姻緣的那件事。
“出去了你一樣能創業,并不影響。”戰天寧解釋,紀念恩糾結了一會:“那怎么能一樣,天寧哥哥,難道你不覺得給戰士們介紹女朋友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么。要不然你也加入,我算你一點股份,你負責男生,我負責女生。”
聽紀念恩說戰天寧沒有笑出來,他又實在是笑不出來。
“吃吧。”戰天寧把一碗面放到桌上,叫紀念恩先吃飯,紀念恩吃飯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說這件事情。
戰天寧就當是聽她說胡話了,也不當真,等紀念恩說完,面也吃完了,戰天寧把碗筷洗了,帶著紀念恩出門散步。
戰亦琳在房間里也是一個勁的勸陳浩然,“你和一個孩子較勁干什么,等他回家我告訴他爸。”
“他爸。”陳浩然不聽戰亦琳說到戰熠陽還不生氣,聽了就生氣。
“一點動靜沒有,估計也指望不上了。”陳浩然躺下,把雙腳伸了出去。
當兵的腿上有病是通病,下雨陰天就都找上來了,昨晚一夜沒睡,光生氣了,沒有泡腳,今天這就開始難受了。
戰亦琳下床把陳浩然的襪子脫下去,上了床用手給陳浩然捂著。
其實夫妻間的事情,別人是無法明白的。
就比方說戰亦琳和陳浩然兩個人,外面的人看陳浩然在家里是要受氣的,但是戰亦琳能用自己的身體給他暖腳。
其實陳浩然不愿意這樣,腳不能用女人的身體暖,女人就是用來疼的,但是戰亦琳執意要這樣,只要陳浩然好,她什么都原意。
戰亦琳給陳浩然捂著的時候,陳浩然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忽然嘆了那么一口氣:“要是我兒子女兒的都進部隊,都像是天寧一樣優秀,我也就不會這么生氣了。
培養一個優秀人才不容易,我是替他惋惜,”
說完陳浩然閉上了眼睛,戰亦琳把陳浩然的腳抱在懷里,裹著被子。
“算啦吧,他要是再不愿意就算了,你們一身的病,天寧不走你們的老路,也是他的命。”
聽戰亦琳說,陳浩然無聲的一聲嘆息,也不說話了,但心里卻還是不盡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