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易下樓不足五分鐘又回到了房間,并不是因為他忘了吃早餐或是洗臉刷牙,而是林昕認為他的穿著太過隨意,絲毫體現不出精英應有的風范。
不過話又說回來,精英該是什么樣子?精明干練?瞇起雙眸給人一種狡詐的狐貍般的感覺?
也許這是大多數人的看法,但其中絕不包括凌易。
“這么熱的天氣穿西裝無異于慢性自殺!”
凌易試圖打消女孩那‘可怕’的想法。
“那也比t恤沙灘褲加上人字拖的裝扮更有禮貌。你要知道,雖然莫教授很看重你的才能,但你也不能因此而懈怠,多和別人打好關系是絕對沒錯的。”
正在為某人挑選衣服的林昕用‘我胸大聽我的’的教育口吻說道。
“其實你不需要這么賣力,在大眾眼里,黑客和宅男的生活方式其實并沒有什么不同。就算弄成雞窩頭,穿得不倫不類的花襯衫和大褲衩,也頂多惹來一些好笑的目光罷了。”
凌易翹著二郎腿,不解地說道。
“你這么想就大錯特錯了。不過算了,我沒有義務對你指責。”
林昕放棄似的搖搖頭,丟給凌易一套清涼的夏季休閑裝。看樣子,她還是聽取了凌易的意見,明明嘴上那么逞強……
“就這套吧。雖然你的穿衣風格不敢令人茍同,但買衣服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我穿衣服一向是以簡約為主,不是黑就是白,所以這些衣服跟我的眼光一點關系也沒有——硬要說的話,是我挑選女朋友的眼光不錯。”
“……直到現在我依然不敢相信以你的性格竟然能找到一個那么賢惠的女朋友。”
說起這事。林昕就郁悶不已。
之前跟著凌易回來,一進門就撞見剛洗完澡正吹頭發的明日奈。
一頭不含雜質的栗色長發傾瀉而下,清雅秀美的面龐帶著些許溫柔的笑意。
可愛的睡裙根本擋不住那曼妙完美的身材曲線。
男人看女人一般只看臉、胸、腿,綜合一下就是長相和身材。
而女人看女人也是一樣。
林昕覺得自己也算是美女,可是和明日奈比起來就略遜一籌了。
容貌方面只遜色了半籌。剩下半籌是輸在氣質。
這很不可思議,都說居移氣養移體,從小受到嚴格良好的文化教育的她竟然還比不上一個普通女孩?
其實話也不能這么說,氣質也有分很多種,只不過明日奈的氣質讓人感覺更舒服罷了。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女朋友叫什么呢。”
“你叫她亞絲娜就好了。”
“亞絲娜?歐美人?看上去不像。雖然那發色不像是染的,可是五官輪廓明顯是亞洲人。”
“你的問題可真多。”
“……真小氣。好了啦,快點換衣服。”
“你不出去我怎么換?”
凌易被她氣笑了,這家伙是真傻還是裝傻。
林昕一聽,臉龐染上幾許紅霞。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當我愿意看嗎?”
不過跑的倒是挺快。
半個多小時后,他們來到一家休閑會所。
在這個遍地都是銷金窟的城市,這家休閑會所也算是標新立異。不是因為它是loft風格的沙龍酒吧結合體,極為高大上,而是因為它不從對外接客,只有擁有貴賓卡的人才能進來,而擁有貴賓卡的人,整個城市算下來不到二十個人。
不過這跟凌易沒什么關系。以他的能力,就算一時心血來潮想看大雪山,也能在一秒鐘內出在珠穆朗瑪峰頂端。
這家休閑會所再怎么高貴大氣上檔次。充其量只是權貴們打發時間的地方。
“你以前來過這?”
林昕瞥了眼淡定自如的凌易,奇怪地問道。
“沒有啊。”
天見尤憐,凌易從小到大都是乖孩子,從來不去那種會被人帶壞的場所。
不過嘛,人生若是這么簡單,那就太無趣了點。
至今為止他都數不清自己穿越過多少次了。什么生活沒體驗過?這種現代風又算得了什么?
“看來你的心理素質不錯。”
林昕覺得自己又發掘出了凌易的閃光點。
作為伯樂,她表示很有成就感。
會所頂層。不再是樓下那種包廂式的房間,而是類似于上流舞會大廳一樣的‘房間’。
雖然也有沙發、電視、吧臺等等一些擺設物。可是面積實在太大了,就好像電影里演的那種國外大企業老總把整整一層樓當成辦公室來用,出了陽臺就是直升機升降臺的夸張布局。
房間所以可以稱之為‘墻壁’的東西,都被落地窗所取代。
這種落地窗是特質的,從外面什么也看不見,從里面卻可以一覽無遺。
這大大滿足了人們的優越感。
想想看,端著酒杯坐在沙發上前,透過落地窗俯瞰璀璨的夜景和螞蟻般的人類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感受?
爽是肯定的,但遠不如抱著美女在沙發上啪啪啪來的更刺激。
凌易猜想一定有不少人試過。
“呀,你們來了啊。”
兩人順著聲音望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拎著酒瓶,打扮得好像去夏威夷度假的大叔。
“我還想著會不會迷路什么的,不過社長介紹來的家伙應該還不至于那么差勁。”
“您好,我是林昕,我身邊這位是凌易。”
盡管不太適應對方這種輕佻散漫的態度,但林昕還是很有禮貌地自我介紹。
“林昕、凌易,名字聽上去差不多啊,你們是姐弟嗎?”
大叔歪著頭,迷糊地問道。
“不是。我們是同學。”
“同學?原來如此。”
林昕規規矩矩地回答完,大叔反而露出欠揍的笑容。
“……總覺得我有必要再解釋一下。”
“不用解釋不用解釋,我懂我懂。”
“好了,別再逗她了。”
凌易找了張沙發坐下,打斷兩人對話。并四下張望:“就只有你一個人嗎?兩儀。”
“兩儀?”
“沒辦法,我們指引社本來人就少,滿打滿算不足三十,而事務偏偏又那么多,所以你要想見刃那家伙,恐怕得失望了。她前幾天跑去找那個瓦拉幾亞的小姑娘了。”
兩儀聳了聳肩,瞥見林昕一臉茫然的表情,咧嘴笑道:“說起來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我叫兩儀,目前臨海市地區的負責人。”
“您好。那個。你們以前認識?”
林昕看了看凌易又看了看兩儀,她實在無法想象這倆人會有共同語言什么。
“要說認識,的確認識……哈,舒服。”
兩儀隨手拉過一張高腳椅坐下,擰開酒瓶的蓋子,咕嚕咕嚕灌了一大口。
“總之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可以的話我倒希望從沒見過這家伙,跟他打交道不得不說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所以前段時間伏行之暗來了你連個屁都不敢放?”
一聽到那個名字。兩儀臉都黑了。
“你特么都說了是伏行之暗,我哪敢強出頭?那種怪物,全世界都沒幾個。要不是看在指引社的面子上,他特么早就一巴掌拍死我了。”
“我有點后悔加入這個組織了,連你這種貨色都能當負責人,指引社的前途堪憂啊。”
“呵呵,年輕人終究是年輕人。別看我這樣,我可是金融界的天枰!”
“天枰?那是什么?”
凌易扭頭看向被他視為大才女的林昕童鞋。
果然。林昕沒讓他失望,那驚訝混雜著仰慕的表情足以證明兩儀那家伙確實沒有吹牛逼。
“華爾街最出名的操盤手。曾在第三次世界大戰中幫助美國狙擊歐盟國家的經濟,使其在半個月之內蒸發數千億。之后大量企業紛紛倒閉,國家銀行遭受重創無法提供有限援助,那時的美國唯有天朝方能抗衡,可國內卻找不出一個能夠在金融方面打敗‘天枰’的人。不過后來據說‘天枰’遭到神秘勢力的迫害而退隱了。”
“那都是陳年往事,不必再提。”
兩儀嘴上這么謙虛,臉上卻寫著‘老子就是這么吊’。
“不過你們剛才說的伏行之暗是什么?”
林昕的直覺告訴她,這里有有大秘密。
凌易也不跟她廢話,手指隔空一點,她就捂著腦袋昏死過去了。
好在旁邊就是沙發,不然這下摔得可夠嗆。
“一段時間沒見,你小子的實力倒是進步挺大。”
兩儀摸著胡子拉碴的下巴,嘖嘖說道。
他自身實力是不咋地,但眼光卻是超一流的。
“還行,收拾那家伙是夠了。不過我搞不懂教授在想什么,把一個對‘神秘’一竅不通的女孩拉入結社,還說什么是為社會服務的國際精英團隊。”
“我們的確是國際精英啊!你瞧,我是金融專家,刃是獵人學校的王牌教官,其他人在各自領域也是大有名氣,而我們所做的事情,基本上也是為他人服務。”
“說得好聽點叫事務所,說的難聽點就是一幫雇傭兵。”
凌易嘴不留情地說道。
“這么說也有道理。不過你沒問題嗎?和銀色旗幟走得那么近,聯邦已經派人找過你了吧?”
“李林親自來了。”
“什么!?”
兩儀雙眸陡然瞪圓,。
“李林來了?什么時候?在哪?”
“自己去查,連軍方要員跑到自己地盤上來都不知道,你這負責人當的也夠失敗的。”
凌易不耐地擺了擺手。
“……罷了罷了,反正也走了,但為毛會是他親自來?”
“因為我在米蘭放了把火。”
“那火是你放的!?”
“是啊。”
“我……我真是敗給你了。”
兩儀苦笑不已,他真是看走眼了,本以為這只是個被牽連其中的小人物,沒想到卻是隱藏幕后的oss。
“你知不知道那一把火燒得聯邦臉上火辣辣的疼,差點就跟銀色旗幟玩命了。”
“那又怎樣?倒霉得又不是我。”
凌易攤手說道。
除了父母和明日奈、c.c、莉莉,可謂是孜然一身。
大不了把她們扔到異世界去,然后自個慢慢陪聯邦玩耍。
論戰略,尚不如李林、教授這些老前輩。
但論戰術,論‘小聰明’,他有信心不遜于任何人。
“我總算知道教授為毛同意你加入了,甚至不惜把那女孩拉進來,他老人家是擔心你在外頭亂來出事。”
兩儀撇了撇嘴,沒好氣地說道。
“那還真是謝謝了。不過你女孩女孩叫著,你知道她老爹是誰嗎?”
凌易指了指躺在沙發上昏睡不醒的林昕。
“你未來岳父?”
“……你干脆從樓上跳下去得了,還負責人呢,這情報工作怎么做的?”
“開個玩笑而已,反應別那么大。我當然調查過她,不就是林浩然嗎?他再牛逼也影響不了指引社,現在是神秘和軍方制霸的時代,政治什么的靠邊站。”
“真的嗎?那你說我要是打電話給她老爹就說你女兒我看上了,不爽來找指引社的兩儀算賬,會怎樣?”
“……那個女兒控要是知道自個寶貝兒被別的男人搶走了肯定會沖過來咬死我。”
“女兒控?”
“你還不知道?”
“我對八卦沒興趣。”
“那我不說了。”
酒瓶突然炸了。
酒水濺了他一臉。
“算你狠,我說我說還不行嗎?咳咳,林浩然呢,生活作風嚴謹,從不徇私枉法,被稱為‘正義的伙伴’,可是卻有情報說,他的書房藏有許多女兒的照片,從拍攝角度分析,那些照片無一例外都是偷拍的,就連換衣服、洗澡時的也有。這還不算什么,我最近得到一個消息,林浩然在奧地利買了一座別墅,每隔一個月就會去一趟,我特地派人調查了一下別墅里的住客,發現里面只有保姆和清潔工。”
“嗯?”
凌易聞言一愣,只有保姆和清潔工?說好的小三哪去了?
“嘛,最初獲知這一結果的我也露出了和你相同的表情,不過隨著我不斷深入調查,最終在別墅的地下室找到了真相。你知道地下室有什么嗎?”
兩儀笑著問道,那笑容蘊含著不詳的寒意。
“什么?”
“無數女性服裝以及赤身的充氣娃娃,最關鍵的是這些充氣娃娃不管是身材還是長相都與林昕別無二致。從一歲到十八歲,從稚嫩到成熟,甚至連二十幾歲的模樣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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