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召喚科系主任洛克.貝爾費邦的辦公室路上,凌易突然想起了自己曾交代過阿爾托莉雅去辦件事。
“秘書小姐。”
“都說了不是秘書!請稱呼我為埃爾梅洛代理人。”
“所以說,既然我是領主的話,身為代理人的你自然是秘書了。不過比起這個,我拜托你去辦的事怎么樣了?東西做好了嗎?”
盡管對于他這種隨心所欲的態度十分不滿,但阿爾托莉雅還是掏出了一個小巧的盒子遞給他。通體漆黑,看上去跟一般的眼鏡盒沒什么區別,要說是用來安放貴重物品又顯得太廉價。
凌易卻不以為意地接過盒子,將其打開。里面呈放著的果然是一副眼鏡,并不是高雅的知識分子專用的金絲邊眼鏡,而是普普通通的黑框眼鏡,那薄薄的鏡片甚至讓人懷疑這究竟有沒有度數,莫非是無度數的裝飾品?
“不愧是橙子,不光是制作人偶的手藝,就連制作魔術禮裝也能手到擒來嗎?”凌易一邊贊嘆著一邊順手戴上眼鏡。
不得不說,有些人一旦稍作改變,就會旁人產生一種‘這家伙變化真大’的新奇感。
凌易也是其中之一。
原本的他,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哪個廉價大學跑出來的普通大學生,即便換上喜愛的黑襯衫外加牛仔褲的裝扮,也只會被人誤認為是某個企業集團的高管。
但經過圣杯戰爭一役之后,仿佛整個人脫胎換骨了一樣。
包括衣著打扮在內。整體看來相當有個性,但又沒有特別突出的特征,全身上下散發出捉摸不定的氛圍。
外貌倒是沒有什么改變,只是褪去了一些青澀。
減少了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盡管看上去似乎更好相處,但在阿爾托莉雅眼中凌易反而比以前更麻煩,各種意義上的麻煩。
“話又說回來,為什么您突然對眼鏡產生了興趣。”與其說是魔術禮裝,倒不如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魔術道具,對于凌易此舉她至今還沒想明白。
“難道你沒有詢問那個人,關于這幅眼鏡的功效嗎?”
凌易詫異地督了她一眼。
“問是有問過。但那個人‘并不是什么特別有價值的寶物。只是專門用來保護眼睛的,說到底眼鏡不就是這樣的東西嗎?’以這樣的反問結束我們之間的對話。”阿爾托莉雅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看樣子你不討人喜歡呀,所以我才說。別天天冷著臉——”
凌易正想借此教訓一下這位騎士王。
“笑著殺人恕我無法接受。”
阿爾托莉雅打斷了他的話。
“不。你的master是沒有這么重口的。”
這句話到了嘴邊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怎么會這樣?僅僅一時心血來潮對那個吸血鬼做了這樣那樣的事而已。根本算不上重口好嗎?沒人會覺得召喚一些眷屬助興是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對吧。
毫無疑問,都是起源的錯。
算了,自己懂得就好了。即便不做任何解釋,遲早有一天也能讓這位自詡清高的騎士王知曉何謂‘戰乙女的純貞’。
凌易心情一片通暢,不理會滿臉疑惑已經做好挨罵準備的金發少女,輕輕敲了敲辦公室的門,得到那位老人許可之后開門走了進去。
設置在房間墻壁上的陳列棚里、擺著有如猿和象合體而成的野獸的頭蓋骨。旁邊明顯有千年以上歷史的卷軸并未受到嚴加保管、被隨便放置一旁。與其說是辦公室,不如說是文物陳列室,空氣中居然沒有飄蕩著福爾馬林的刺鼻味道真是奇跡。
果然人老了,在一些瑣碎的事情上花費的心思也更多嗎?
“貝爾費邦主任,不介意在您貴客上門的時候打擾一下吧。”
口頭上的寒暄,貝爾費邦見多了。不過像凌易這樣一邊說著抱歉抱歉,一邊大搖大擺走進來的家伙,他確實沒見過。
不過這家伙來得剛好,讓他一個老頭子應付圣堂教會專門派來的談判專家未免太難為人了。
“既然來了就坐下吧。”
貝爾費邦說罷,左手虛引,示意坐在沙發上的兩位。
“這兩位是圣堂教會的使者。”
簡單的介紹過后。
其中一名體格略顯佝僂的老人開口說道:
“老朽是圣堂教會的教宗直屬主教之一,司職紅衣,名為克里斯托福.奧格朗弗。”
雖然說話挺客氣的,但從他尚未起身的舉動來看,估計只是把凌易當成了后輩,只是出于立場不同的禮貌,嚴格上說并不太在意。
坐在他身邊的修女倒是起身鞠了一躬。
“我叫做卡蓮.奧爾黛西亞,是主教大人的助手。”
略微卷曲的銀發披在雙肩,身材纖細而又嬌小。聲音雖然很動聽,語氣也很柔和,可是為什么總是有一股微妙的違和感。
就好像一個本應該板著臉說話的三無少女,突然說出嬌滴滴的話一樣。那張可愛臉龐浮現出的微笑想必也是虛假的。
身為演技派的特長者,凌易在這方面有獨特的眼光。
“我是凌易,埃爾梅洛學派的領袖,這是我的從者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
豈料這話一出口。
貝爾費邦倒沒什么,雖然對于凌易突然改名有些詫異,不過這是人家的私事他也懶得厲害。而阿爾托莉雅的真實身份,幾個時鐘塔高層也心里有數,倒也不覺得驚訝。
但是圣堂教會對此可是一無所知,不然也不會連凌易也認不出來。
畢竟登上時鐘塔高層的東方面孔還是挺罕見的。
“埃爾梅洛?潘德拉貢?”克里斯托弗一臉愕然。先是看了看凌易,然后又看了看阿爾托莉雅。
“莫非,二位就是埃爾梅洛的復興者以及化身英靈的騎士王?”
凌易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打破了他的固有觀念。
誰先想到十年前那位極為出色的年輕人,到如今還是這么年輕,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
而關于騎士王,圣堂教會雖然聽說過類似的傳聞,但對于其真面目卻一無所知,時鐘塔在這方面的情報管制還是相當不錯的。
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兩個人,一個是聲名遠揚的英雄。一個是開創劃時代召喚系魔術的天才。
無論是任何一人。圣堂教會都得采取認真的態度來應對。
起先有些不以為意的克里斯托弗立刻起身行了一禮。
“能夠在此見面兩位是老朽的榮幸,先前多有冒犯還請多多見諒。”
一旦發覺不對勁有馬上采取行動——道歉。
果然,圣堂教會派出在人情世故方面有一套的他是有道理的。換做那些戰斗力驚人卻不怎么好說話的埋葬機關,恐怕已經大打出手了吧。
由此可見。圣堂教會對這次會面看得很重。
而那位自稱卡蓮.奧爾黛西亞的修女。此刻有些坐立不安。掛著微笑的表情變得僵硬起來。
“何來冒犯之理?主教大人真會開玩笑,倒是打攪了二位和貝爾費邦主人的談話,我在此向兩位致歉。”
凌易一邊說著。一邊坐在克里斯托弗的對面。
因為是公眾場合,身為從者的阿爾托莉雅乖巧地站在他身后。雖說是少女體型,但她的英武氣質足以打消他人的懷疑——沒有錯,這是一名真正的騎士,
“不不不,您太客氣了。”克里斯托弗笑容滿面,完全不像剛才那么冷淡。
不過凌易接下來的話就讓他笑不出來了。
“多余的客套話我不會說,以魔術協會和圣堂教會的關系,能讓您親自上門的事恐怕不多吧。我年輕人心性浮躁,言辭上多有冒犯還請見諒,但不知您可否滿足我的好奇心,請問您此番前來所謂何事呢?”
“咳——”
貝爾費邦輕咳一聲,似乎在暗示凌易你說話能不能注意一點。
不過他哪懂得這才是凌易的用意所在。
按理說,既然大致猜出了對方來意,占據主動權的己方是沒必要那么著急的。
但凌易卻對此有不同見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此番前來是為了那位黑之公主吧?”
趁克里斯托弗措手不及的時候,凌易直言不諱地揭穿了他們的想法。
又是一番沉默。
修女卡蓮先不說,克里斯托弗的臉色有點難看。
本來就布滿皺紋的臉頰顯得愈發陰沉。
“是的,圣堂教會一直致力于殲滅邪惡生物,尤其是以二十七祖為首的吸血種,他們的存在給人類帶來了極大威脅。這些年來雖然略見成效,但始終無法根絕其源頭,將二十七祖盡皆滅之。這是一件很令人遺憾的事情,然而就在前段時間,我們偶爾得知黑姬的下落,可是當我們派人趕到冬木市時,災禍已然發生,二十多萬民眾全部遇難,而這一切的始俑者則被時鐘塔的人虜獲。因此,教宗大人決定派遣使者與時鐘塔方面進行談判,希望接管那位黑之公主,由我方進行封印,以免再讓她為非作歹。”
聽到這話,凌易還沒什么反應,貝爾費邦卻怒了。
這話是什么意思?說得好像時鐘塔不如圣堂教會一樣,要知道他們這些年也關押了不少窮兇極惡的制定封印魔術師,其中有一些論危險性絲毫不低于二十七祖。盡管如此,不也照樣從未出現過越獄之類的事件嗎?沒錯,你圣堂教會是厲害,乃是針對這方面的專家級別的組織,可是這么瞧不起人就有些過分了啊。
他正想開口諷刺,卻被凌易搶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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