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找過c.c了,她什么也沒告訴我,但我卻能肯定一件事了。你是geass能力者沒錯吧,根據我對geass的了解,不管效果如何,終究是限于精神層面的干涉。”
“你如果知曉zero的存在,那一定也知道他的geass能力。我把她的能力分為‘命令類’,而你不出以外是‘感知類’的吧,形容得再具體一點,大概是‘心靈感應’‘讀心術’‘預知’這些效果。”
“通過之前的行動,可以斷定不是‘預知未來’,那么就是‘心靈感應’或者‘讀心術’吧,不管如何區別只在于目標數量、距離、效果程度。因此我做了個假設——你的能力存有距離限制,而且更大程度取決于你的集中力。”
“我的這個假設當然不是空穴來風,事實上我向最近輪換的警衛調查過,他們或多或少都曾見過一個形跡可疑的白發男子,不過只有短短一兩天的時間,我想那幾天你應該是找到了絕妙的監視地點,那是一家咖啡廳,在執政廳大樓的后方馬路對面,而我的辦公室陽臺恰好朝著那個方向。”
“我估算了一下距離,如果無視之間的墻壁阻隔,差不多有兩百米。而成田連山那會,你肯定是在更遠的地方,否則在人跡罕至的森林里,兩百米內的風吹草動是瞞不過我的目光。既然可以遠遠的監視我,那你為什么偏偏拉近了距離呢?自信?不,我想是人太多從而影響到了你的發揮吧。畢竟這種能力,精神消耗是很大的,最直觀的體現就是——集中力。”
“搞明白你的能力,接下來的事就方便多了。你打算利用我的自信。讓我毫無防備地走入你設下的陷阱,但是我卻違背了你的意愿。之所以這么說,是在爆炸發生前十分鐘,我特地去了趟新宿。沒有告訴任何人。然后再偷偷地使用了魔術(氣息遮斷)潛入那家旅館,目前卡蓮早已平安無事了。被炸死的那人,只是我一名特工,為的是讓你放心大膽地跑到我辦公室里來。”
“不過,就算這么說。我也無法百分百斷定你一定會出現,只能說‘如果你迫切地想拯救c.c’的話,那你一定會來。”
“對了,你最想見的c.c正在天臺等著你,當然,我也一樣。”
“你可以選擇逃走然后揭發我的秘密,但是抱歉。我在c.c的身上安裝了炸彈,如果你兩分鐘內不出現,她就會和我一起死。擁有不死之身的c.c,被炸得粉身碎骨之后還能不能復活。這也是一個有趣的實驗,這回輪到我當綁架犯了。”
這些透著笑意,如同詛咒般的話語在腦海里不斷回蕩。
毛狠狠地將拳頭砸在眼前的墻壁上。
“該死的。”
低聲罵道。
即便他現在對凌易的痛恨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可是他卻沒有膽量去驗證那些話的真實性。
如果他想也不想轉身離開,說不定一分鐘之后,執政廳的天臺真的會發生一起爆炸事件。
一想到c.c要粉身碎骨,在火焰灼燒當中化為灰燼,他的心便止不住的顫抖,猶如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幾乎讓他無法喘息。
不過再怎么說,兩分鐘也太短了點吧!
從凌易的辦公室跑出來,順著走廊沖到電梯門前迅速按下——這是他剛才所做的事。
之所以放棄走樓梯,是因為太遠了,凌易的辦公室是在執政廳大樓中部的位置,距離天臺少說還有三四層。毛不敢肯定,以他的體力能否在一分多鐘內爬完幾十階的樓梯。
而且,必須保存體力。
凌易那家伙肯定還有其他陰謀。
毛忍不住摸了摸腰后的手槍。雖然槍支對凌易的威脅性不是很大,但是如今只有這個能給他帶來一些安全感。
叮——電梯到了。
毛立刻走進電梯,選擇頂層之后,煩躁地狂按關閉電梯門。
該死的,不知道他時間很緊嗎?
然而,當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內部的燈光倏爾熄滅。
“什么?發生什么事了?停電嗎?”
毛愣了一下,等他反應過來,一陣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將他身心淹沒。
“啊——”
監禁室,坐在床上的c.c正饒有興致地吃著披薩,那美妙的口感打消了她這些天被監禁的郁悶,不過話說回來——
“為什么好端端地給我送披薩?這不可不像你的風格啊。”
c.c疑惑地看向坐在椅子上兀自喝茶的凌易。
“誒?我有風格那東西嗎?”
凌易抿了一口紅茶,故作驚訝的反問。
“嘁,不想回答就算了。不過下次記得帶臘腸熱狗披薩,一直吃海鮮是會膩的。啊對了,如果有紀念品的話,千萬不要忘了給我。”
“...這可是我付的錢啊。”
“小氣的男人最討厭了。”
“之前是誰說‘別以為一塊披薩就能收買我’結果說完之后,就自顧自地開吃。”
“布里塔尼亞有政策規定,發表看法與實際行動必須一致嗎?”
“這倒沒有。”
“那不就得了(聳肩)。”
凌易見狀微微搖頭,雖然他自信在談判桌上不會輸給任何人,但是在胡攪蠻纏的吵架上,他還是覺得經驗不足。
不過比起這個——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看了看時間。
神情若有所思。
“你有急事嗎?”
c.c突然問道,看來是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
“不,現在是休息時間。”
“那么,毛的事你打算怎么處理?”
這句話一出口,氣氛頓時變了。
c.c旁若無人地吃下最后一塊披薩,然后舔了舔手指。如同貓咪般的優雅。
“他的話,憑你一個人很難對付的吧。不介意可以讓我幫忙。”
“不,沒必要,已經結束了。”
凌易輕笑一聲。
話語剛落下。透過墻壁。隱約間傳來一聲‘砰’的沉悶巨響。
好像有什么重物落地似的,即便隔著這么多墻壁。還能如此清晰,可想而知那個東西的重量有多么驚人。
震動傳遞而來,連桌上茶杯也微微震顫。
“怎么回事?爆炸?不,這聲音不像。”
c.c被這突如其來的巨響吸引了心神。蹙眉嘀咕了幾聲,旋即轉頭看向凌易,盡管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但一定和這個男人有關,畢竟這里可是他的地盤。
“你又在玩什么游戲?爆破試驗嗎?話可說在前頭,這里可是執政廳,可別打攪到我的睡眠。”
她神情鄭重的提醒道。
“總覺得你的邏輯好像有點問題。不過算了,我有點事先走了。”
凌易說著站起身,走出了監禁室。
門關上之后,c.c嘆了口氣。如同藝術品般精致的面孔被落寞之色所掩蓋。
“....果然,他的話,憑你是很難對付的,毛。”
“這一次...你選錯了對手。”
監禁室位于執政廳地下,專門用于關押政治犯,需要時方便提審。
等凌易抵達事發現場的時候,已經有一些警衛和工人到場了,好像正忙活著救援工作,見凌易來到,認識他的警衛紛紛立正敬禮。
“維爾維特少校。”
盡管其他工人不認識凌易,但對他們而言,能讓這些脾氣不好的警衛恭謹地敬禮,毫無疑問是大人物,全向他投去了敬畏的目光。
“發生什么事了?”
凌易掃了他們一眼,開口問道。
“報告,電梯發生故障從十六層掉了下來,我們正試圖撬開電梯門,看看是否有人遇難。”
其中一名警衛反應極快,立即匯報情況。
“那還不動作快點,萬一有人困在里面怎么辦?”
凌易板著臉訓斥道。
“是!”
盡管眾人答應的干脆利落,可是他們都忍不住懷疑,要真有人困在里面,然后從十六層掉下來,這肯定摔死了,哪里還有急救的余地。
不過凌易都發話了,他們也只能費心全力去展開營救工作。
過了不到十分鐘,電梯門被幾名工人用工具撬開了,原來的電梯電子控制系統不知道為什么失靈,恐怕正因如此才會發生事故。
很快,工人們在四分五裂的電梯內部發現了奄奄一息的白發男子,手腳麻利地將他從里面搬了出來。
“報告,發現幸存者一名。”
無視警衛的報告,凌易一言不發地走到了被工人圍繞的白發男子身邊。躺在地上渾身鮮血淋漓的白發男子勉強睜開雙眼,見到身穿軍服的凌易,表情陡然大變,如同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敵,再加上他滿臉鮮血,可謂是恐怖之極。
他張開口,喉嚨微動,似乎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少校,我們要不要叫急救車?”旁邊警衛猶豫不定的問道。
“不必了,關于這個人的一切,你們權當沒見過。僅僅是電梯發生事故,所幸未有人遇難。”
凌易終于開口。
凡是聽到他聲音的工人、警衛皆面露不可思議,旋即雙眸失去了色彩,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如今,他可以說是,將魔術暗示演化成了一種近似于幻術的能力。
“抱歉了,毛。”
凌易俯視著躺在地上的白發男子,他的表情很平靜,就像早已預料到了一樣。
“天臺什么的是騙你,c.c身上有炸彈也是騙你的。你所聽到的那段話是我半個小時前的留言,從你走進執政廳開始,你的一舉一動就在我的掌握之中,結局已經注定了。”
“——這場勝負,我贏了。”
他說著,輕輕打了個響指。
只見白發男子流出的血液、身上的血液,猛然化為熊熊火焰燃燒起來。
這正是名為gais的古愛爾蘭流傳的詛咒。
伴隨著不甘、憤怒、怨恨,一同化為灰燼。
正如他一開始,所渴望的那樣。
不過卻由他本人來承受。
對背負gaser之詛咒的人,這可謂是最恰當的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