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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在耳邊擦過,比利斯如喪家之犬般狼奔豚突,他心中的怒火早已經被恐懼所填滿,一想到自己的腦袋將會被插在尖木樁上,他便忍不住邁動雙腿拼命逃跑,即使是裸/露在衣甲外的皮膚被樹枝野草割破也在所不惜,如果不是身后的哈維拉住他,恐怕這名斯拉夫領主就會因為收不住腳而從山坡上墜下去。
“后面的追擊稍稍緩了點,我們休息一下。”哈維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殺掉了多少個追兵,這些斯拉夫人就像是瘋狗一般死死的吊在身后,她手中的匕首已經換成了更適合作戰的長劍,身邊的血滴子也只剩下了兩名,還好的是現在除了疲憊不堪外,那些康拓益的追兵暫時沒有跟上來。
“我們去找些吃的。”兩名血滴子滿面血污,身上還帶著傷痕,此時不顧疲憊的對哈維說道。
“不用了,只要到了海邊就能輕易找到吃的。”哈維坐在一顆長滿了綠色青苔的樹下,她也知道自己的手下比自己更加的疲憊,于是搖搖頭讓他們休整一下,如果沒有這些忠心的屬下的護衛,恐怕哈維自己也無法帶著比利斯逃這么遠。
“我們根本走不到海邊,真是個該死的計劃。”比利斯將劍插在地上,他疲憊而沮喪的說道。
“不要灰心,既然已經走到¢↖,..了這里,怎么能夠半途而廢呢。”哈維為比利斯打氣道。
“哈維大人,好像敵人追上來了。”血滴子看見一隊斯拉夫戰士,正朝著他們這邊過來,這些斯拉夫戰士被康拓益下達了死命令,如果不能夠抓到比利斯將會被處死,因此他們追趕的越加的緊迫起來。
“把弓給我。”哈維站起身。她深吸了一口氣,對自己的手下說道,他們的隊伍中還留著一把單體弓和幾支箭。
“首領。”血滴子摘下自己背著的弓,將箭矢一起遞了過去,只見哈維用左手握了握弓體,緊接著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之間夾住一枚箭矢。她比起一只眼睛瞅了瞅向他們追趕過來的斯拉夫人,在判斷好對方的路線后,將箭矢搭在了弓弦上,抬起弓瞄準了追在最前面的斯拉夫人,因為連續的作戰和逃跑使得哈維強健的手臂微微顫動,箭矢摩擦著弓發出輕微的響動聲。
“唔。”哈維用牙齒輕咬著自己的嘴唇,一滴汗水從額頭滑落到她的下巴,敵人那越來越近猙獰的面容,以及手中握著的一柄生銹的戰斧都可以清楚看見。忽然哈維心神一沉松開了控弦的手,箭矢嗖的一聲飛了出去。
“噗嗤啊。”箭矢準確的刺中了斯拉夫人的右眼,這是正中要害的一箭,那名斯拉夫慘叫一聲便倒在地上,在他身后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連忙四散尋找躲避的地方,拿著弓箭的人立即取下弓搭箭還擊,但是追擊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下來。
“好了我們快走。”哈維將弓扔給自己的手下。對比利斯說了一聲便重新踏上了逃亡之路,在穿過了這一片山丘和樹林后。終于耳邊聽見了海浪拍擊巖石的聲音,這一支逃亡者的隊伍終于松了一口氣。
“別高興的太早,你的主人回在海邊派來船只嗎?”比利斯對哈維說道。
“肯定會的,這是我們約定好的事情。”哈維嘴角帶著微笑,肯定的對比利斯說道。
“首領不好了,在前面有一支斯拉夫人的隊伍攔住了去路。”可是在前方偵查的血滴子卻給他們帶來了不好的消息。康拓益派出的一支攔截部隊終于阻擋了道路,比利斯等人已經沒有力氣在繞開這支攔截的部隊了,頓時他們陷入了絕境之中。
“他們有多少人?”哈維倔強的詢問道。
“大概有一百多人,我們不可能贏得。”血滴子面色蒼白的對自己的首領說道,看來他們已經山窮水盡了。沒有想到康拓益的動作如此之快。
“哈哈哈,沒想到諸神竟然讓我同一群日耳曼人死在一起。”比利斯面容扭曲發出了病態的狂笑,他的衣甲殘破不堪,披頭散發如同瘋狀。
“我們一定要沖過去,這是最后的一搏了。”哈維握緊自己的劍,她嘶聲力竭的對殘存的手下說道,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唯有一搏才有可能活下去。
“首領,這不可能,我們不可能沖過去的。”即使是忠誠的血滴子們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壓根就不相信自己這一支疲憊不堪的隊伍,能突破對方一百名以逸待勞的戰士,這簡直就是瘋狂的自殺行為。
“阿若德派出的部隊肯定已經在海岸登陸了,我們只要奮力沖過去,他們就有可能知道這邊發生的戰事,一定會派出士兵來接應我們的,如果留在這里什么都不做,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條。”哈維握著劍指著前方,對自己的手下和比利斯說道,她的秀發隨著風飛舞著,美麗堅毅的面容和鏗鏘有力的聲音,仿佛戰鼓般錘響。
“嘿嘿,你這個瘋女人。”比利斯早就知道哈維是一個女人,即使再掩蓋身份對于比利斯這樣的人來說,足以一眼便看穿哈維的身份,不過這個女人表現的比男人還要堅毅,對此他心底倒是暗暗佩服。
“怎么樣比利斯大人,你是準備向你的兄弟投降呢?還是跟我們一起戰斗。”哈維站在比利斯的面前,對他說道。
“哼,就算我投降,我的兄弟也不會放過我的,死在戰場上到不失為一個戰士的最終歸宿,就讓我在諸神的見證下奮力一戰吧。”比利斯在哈維的鼓舞下站起身,他拿起自己的劍,將劍抗在肩膀上大聲的說道。
康拓益派出著攔截部隊將通往海邊的道路封鎖的死死的,不過他們并不認為比利斯會真的來進攻自己,要知道山領主的大部分部隊已經被消滅,偶爾有逃竄的亂兵也只有零零星星,只要遠遠的見到這一支百人的部隊便會逃走,更別說比利斯這樣的重要人物。
“哈欠。”斯拉夫戰士身著一件皮革甲,肩上扛著一桿破舊的長矛,腰間別著一柄短斧,駐守在這里讓他們感覺到無聊,聽說別的部隊已經勝利凱旋而歸,在城堡中享受著酒和食物,而他們卻只能繼續在這里風餐露宿,這讓一些人感到不滿。
“兔崽子們打起精神來,要是放跑了敵人,康拓益大人肯定會親自砍掉我們的腦袋的。”帶領這一支百人隊伍的首席武士在懶洋洋的士兵間走動,并且大聲的呵斥著他們,可即使是這樣也沒人理睬。
“什么敵人呀,這里除了海風什么都沒有。”一名斯拉夫戰士抬起頭看了下天空,口中嘟囔著不滿的說道。
“喂,你們是干什么的?”正在此時,首席武士看見四名戰士向他們走過來,他立即大聲的詢問道,此時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四人是敵人,要知道就連十幾人的亂兵都只敢遠遠的看他們一眼便逃走,而只有四個人又怎么可能是敵人呢,首席武士還以為是康拓益派來的信使呢。
“殺啊。”可是這四人一靠近駐守的斯拉夫人隊伍,便立即亮出武器狠狠的將擋在面前的斯拉夫戰士砍翻在地,這突然的襲擊將整個駐守的斯拉夫人搞蒙了,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派出四個敵人作戰。
“小心四周,也許有埋伏。”就連指揮的首席武士也覺得不同尋常,他一邊派出身邊的戰士去阻擋那四人,一邊加強周圍的警戒,身旁這不過是聲東擊西的把戲,首席武士是斯拉夫人中擁有豐富作戰經驗的戰士,可是這一次他那豐富的作戰經驗卻成了迷惑自己的障礙。
“鈧。”比利斯發狂了一般將劍猛劈砍向阻擋自己的斯拉夫戰士,以前他可是整個梅克倫堡大酋長國中數一數二的勇士,面前這些普通的斯拉夫戰士根本不是他對手,而他狂暴的戰斗方式也使得其他人感到畏懼,斯拉夫戰士們將他團團圍住卻不敢進攻。
“那好像是比利斯大人。”首席武士終于被比利斯的怒吼聲所吸引,他吃驚的看見那狀若癲狂的戰士,竟然便是他曾經的領主比利斯,在喧囂聲中那如獅子般的作戰方式必然是比利斯無疑。
“什么?康拓益大人千方百計正在尋找他,怎么辦?”身邊的斯拉夫戰士吃驚的問道。
“命令弓箭手過來,那些蠢貨不是比利斯大人的對手的。”首席武士很清楚比利斯的厲害,而同比利斯一起戰斗的其他三人也不是易于之輩,僅僅只有四個人卻讓他手下的一百人畏手畏腳簡直是恥辱,不過也沒辦法誰讓他手下大部分只是一群農夫組成的征召兵而已。
“是。”就在斯拉夫戰士準備轉身去調遣弓箭手的時候,又被首席武士叫住了。
“告訴弓箭手們不要殺死比利斯大人,一定要讓他活著。”首席武士對自己的手下說道,他有自己的盤算,如果能夠抓住活著的比利斯大人的話,康拓益大人一定會好好的獎賞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