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鷹眼衛星、也沒有像獅子這樣一個智能生命，但從不以軍事力量而聞名于世的瑞國一旦行動起來，也是不可小覷的。

之前有工作人員報告了車隊被襲擊的事，瑞銀的人在善后的同時，也開始向國家報告，開始調查起來。而莫卡斯離開酒店之后，除了給集團總部的人詳細報告了事情的經過之外，還動用了他所有的影響力，來督促各方面對此事展開調查。

一時間里，瑞國政府以及各種私人力量瘋狂的運轉了起來，讓整個國家暗地里都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息。

徐子陵他們是下午到達的，幾個小時之后的接待晚會上，莫卡斯就通報了調查的進展：以及查明襲擊他們的人是混跡于西歐的一支雇傭兵，根據調查，這些雇傭兵是受到一個瑞國人的雇傭，不過在事之后，這人并不在他們國家……

得到這個消息，聶云杰倒沒覺得有什么，但徐子陵他們幾個，卻是有些意外的。

他們之所以很快查到這個，那是因為有獅子在。可當時交火的時候，他們沒有留一個活口，而且有什么線索基本上也在爆炸中消失了，瑞國僅僅憑著剩下的蛛絲馬跡居然這么快就能查到這些？

看來任何一個國家都不可小覷啊。

“感謝貴方對此事的重視……”聶云杰對莫卡斯先感謝了一番，然后話鋒一轉，“我知道貴國是一個愛好和平的國家，而恰恰因為我們的原因導致貴國生了這樣的事情，應該是我們的責任，為了彌補這個錯誤，在我們彼此的合作上面，我們公司提供更完美的售后服務方式。關于今天的事情，我想貴方可以放棄了，下面的交給我們就行，當然，如果在貴國境內涉及到任何和軍事有關的行動，我們將先一部請求貴方的同意……”

在西歐國家里，瑞國絕對是一個需要拉攏的國家，別看這個國家小，但在國際地位上，他們是絕對不低的，智能系統的合作，紅星給出了相當寬松的條件，也是因為他們想和這個國家以及瑞銀打好關系。

今天生了襲擊的事件，確實如聶云杰說的，完全是紅星引來的，可以說和瑞國沒有任何關系，雖然說此事生在瑞國，他們有一定的責任，但有了打好關系這個前提在，徐子陵他們肯定不會抓住這點不放的。

至于他們追查到的這些，完全說明了他們的誠意，接下來的調查，紅星也不認為瑞銀的人有他們更快，何不爽快放手，給個好感？

莫卡斯有些躊躇，聶云杰的話很好聽不假，完全沒有讓他們但責任的意思，而且也給出了完美售后的“賠償”，可正是因為這樣，他心里反而拿不定主意。

這種事情，放到任何一個人身上，肯定會讓他們國家擔上一定的責任的，畢竟事情是生在他們國家，可紅星為什么會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還有，那個完美售后的“誠意”。智能系統的引進，一直都是由他來直接負責的，他可是知道紅星的售后是分幾種的，完美級別的比他們談好的售后方式可是貴了近一個億的美金。

他們瑞銀雖然有錢，但絕對不可能不把一億美金不放在眼里。

紅星為什么會這樣？

而且，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此事一旦交給紅星來處理，紅星的人又會用什么樣的方式？派調查人員過來？說實話，在高公路上見識了那一番雷霆似的打擊，他真是不放心紅星的人在他們的國土上，憑借著那駭人的戰斗力，一旦放肆行動的話，這個國家會受到什么影響？

如果在之前，他作為瑞銀的總裁，只會考慮到商業上的事情，但是今天的事情生，早已驚動了瑞國政府高層，而在來這里之前，他也受到了高層官員的接見和叮囑，沒有辦法不考慮紅星的人的破壞力。

怎么答應人家？

雖然說聶云杰承諾一旦有所行動，會先向瑞國政府提出審批，可這種事該怎么說？到時候用個事情緊急先行動了的理由來告訴他們，他們又怎么辦？

想到這些，他整了整臉色，然后用疑惑的口吻問到：“聶先生，說句冒昧的話，作為尊貴的客人，你們有權利把此事推到我們身上，為什么你們會放棄，而且給出更改售后方式？還有，如果我們同意交由你們處理，你們又怎么保證你們的人不會……”

聶云杰笑了，莫卡斯的意思他懂，這也是之前和徐子陵幾人在酒店早已預料到的。

“莫卡斯先生，我們紅星說到底只是一個商業集團，不是維護世界和平的警察，對于敵人，我們并不怕，相反，對于朋友，我們非常樂意放棄一定的利益以促進更深層次、以及各方面的合作。至于您最后一個問題，我可回答您，此事無論有什么結果，都會在我們離開瑞國的那天結束，在這期間，我們的人一旦需要向導，會馬上向貴方提出，到時候希望貴方給予配合……”

更深層次、各個方面，莫卡斯很快自行腦補了起來。

紅星有些什么業務？石油、鉆石、智能系統、軍工。對了！就是軍工。言外之意，他們之所以沒有讓瑞國承擔一點責任，就是為了能得到軍工方面的合作？

這個國家，雖然說是永久中立，但也有個前提，那就是“武裝中立”，和別的國家一樣，他們也是有軍隊的，如果紅星想從他們這里得到軍備訂單，這真有可能這樣啊。

一定是這樣的。莫卡斯越想越覺得是這個可能。

軍備的事情，他管不著，但為了此事他們瑞銀能得到實實在在的好處，這對他的職業生涯來說，絕對是件好事。

至于人員的問題，既然對方已經做出承諾了，那還擔心什么呢？

“呵呵……”他臉上馬上浮現了“開心”的笑容，對聶云杰說道：“聶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您也知道，此事實在重大，很多事情不是我所能夠決定的了，不過我一定會如實向上面報告……”

聽著莫卡斯在“如實”兩字上面重重的口音，聶云杰就知道事情成了。

這么說，他也只是一個試探而已。

中立國，雖然在大事上面不會站出來表態，也不是聯合國、歐盟任何一個組織成員，但是一旦關系好了，在西歐這片土地上給予相應的方便是可以的。

紅星現在在西歐的關系網并沒有多少建樹，而且瑞國的戰略位置如此重要，無論是商業機構還是情報機構，在這里建立肯定是最合適的了，只要和這個國家打好交道了，以后得到的利益肯定是現在付出的無數倍。

至于武器訂單，能有就有，沒有的話，也是不強求的，拉近雙方的關系，不讓對方認為他們紅星只是一個會動武的主，這就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雙方達到了共識，接下來當然就是賓主盡歡了。

精致的點心，美味的葡萄酒，然后瑞國各企業的一些頭頭腦腦聊聊，一個晚宴下來就是半夜了。

第二天，瑞銀原本的安排是在瑞國府幾個地方游玩，但出了襲擊一事，這個行程當然作罷了。

無論徐子陵或者聶云杰他們，都對銀行金庫有些興趣，取消游玩的行程，干脆就提出了到瑞銀總部的金庫看看的要求。

昨晚從聶云杰那里得知紅星的善意，莫卡斯不管是半夜了，還是把此事告訴了那些應該知道的人，從高層那里，他得到了好好招待的授意。

得知聶云杰一行人想參觀一下他們的金庫，盡管這有些不合規矩，但他在稍微考慮了一下之后，還是答應了這個要求。

瑞銀展到現在，已經有一個多世紀了，迄今為止，它遍布全球5o多個國家，成為全球第二大私人財富管理企業，手中掌握的財富達到不計其數，而本身資產，也達到了兩萬多億美金。

作為總部，除了各種職能部門之外，擁有最大的金庫也就成了特色。

去的只有聶云杰、徐子陵、楊凱明、李成四人，在工作人員以及莫卡斯的陪同下，他們坐著專業電梯，到達了地下十幾層。

然后再經過多重安保以及各種各樣的檢測之后，終于到達了金庫的門口。

“這里是我們最大的一個保險庫入口，在這里，有著數千噸的黃金儲備，聶先生、徐先生、楊先生、李先生，請……”鑰匙和電子鎖相結合的保險庫大門，打開的時間足足用了大半分鐘，厚達一米多的金屬大門完全打開，莫卡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一路過來，徐子陵都仔細觀察著，警衛、各種安保手段，然后習慣性的推算著入侵這里的可能，當看到多達數十道鎖定的保險庫大門時，他感嘆著這不愧為最安全的保險庫。

監控、安保人員，他都有信心搞定，但到了這道大門外，他就確定沒有個一個月的時間來準備，是肯定搞不定這里的。

有獅子，有衛星，還有各種裝備，都需要這么久，對外人來說，完全沒什么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