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生化狂人

第二百零五章 貂蟬嘆(一更)

第二百零五章貂蟬嘆

華佗知他不想透露姓名,便也不再多問,轉身收拾起了自己的藥箱。

“你的箭傷已無大礙,只需靜養百日,便可痊愈,至于你臉上的傷疤,我卻無能為力。你好自為之吧,告辭。”

說罷,華佗背起自己的藥箱,推開艙門離去,行走之內,青衫磊落,頗有幾分道風仙骨的風范。

疤面男拖著傷軀下地,推開艙門走上了甲板。

一陣眩目的陽光,刺得他睜不開眼睛,忙舉臂相擋,半晌后,方才適應過來,緩緩放下了手臂。

舉目四掃,西面是無盡的大陸,東面則是茫茫大海,濤濤黃河在此奔流入海。

“你小子命還真大,竟然生生被華先生救活了,我還準備靠岸后就地把你隨便埋了呢。”一名中年文士,笑呵呵的從后走過來。

疤面男愣怔一下,拱手道:“多謝兄臺救命之恩,未知兄臺尊姓大名。”

“在下遼東柳毅是也。”中年文士答道。

遼東?

疤面男面露不解,目光掃向船桅處,看到那面“公孫”的旗幟,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

“足下莫非是遼東侯公孫度的部下?”疤面男問道。

那柳毅一奇,笑道:“沒想到你不識得我家遼侯的大名,沒錯,我正是奉遼侯之命,前往長安向天子進貢,卻不想回來的途上,正好撞上了你,這也算你小子運氣好。”

疤面男沉默不語,若有所思。

半晌。他問道:“先生這艘船,莫非是要去往遼東?”

柳毅笑道:“當然,我出使完畢,不回遼東還能回哪里去。”

“但不知,在下能否跟隨這條船。一同去往遼東。”疤面男拱手請道。

柳毅怔了一下,卻點頭道:“中原大亂,去往遼東避難的人不少,我家遼侯自是大大的歡迎,我看你這小子受那么重的傷都沒死,也算是個有福之人。我就帶你去遼東吧,有你在,說不定能保佑我這一路風平浪靜。”

“那就多謝柳先生了。”疤面男雖拱手道謝,語氣中卻并無多少感情色彩在內。

船靠岸邊半日,補充了足夠的糧草和淡水,午后時分。揚帳出港口,駛入了茫茫大海中。

疤面男立于船尾,悵然若失的望著大陸漸漸遠去,深凝的眉宇中,閃爍著幾分不甘和不舍。

他雙拳緊緊而握,就那么注視著陸地,消失在視野中。只余下茫茫大海。

平原城。

城東,那間華麗的別院,大堂中,袁方和呂玲綺沉默而立,靜靜的等候著什么人。

這間別院,乃是袁方親自挑選,專門為了安置呂布的遺孀嚴氏和貂蟬。

今天,他隨著呂玲綺親自登門,就是要把呂布可能已死的消息,告訴給那二婦。

腳步聲響起。門簾掀起,兩位婦人先后而入。

那容貌風華絕代者,袁方此次曾經見過一面,自然就是貂蟬。

而那中人之姿的婦人,便該是嚴氏了。此前因嚴氏一直抱病,故袁方也沒機會見過。

二婦知是袁方到來,忙是上前見禮。

“玲綺,你父親呢?他怎么沒來看我們?”嚴氏將目光轉向了女兒。

早先她們已聽聞,袁方率軍去呂布,如今袁方和呂玲綺都平安回來,她們便以為,呂布是被活著救了出來,也該同來才是。

“母親,父親他……”

呂玲綺聲音哽咽起來,欲言又止,難以開口。

這壞消息,總歸是得讓她們知道的,早說晚說都是說。

袁方見呂玲綺不忍開口,便替她說道:“呂溫侯因部下背叛,被曹操攻破濮陽,只能棄城向平原而退,卻不料半路被袁熙截殺,身負數箭墜入黃河之中,不知了去向,很可能已遭不測。”

此言一出,嚴氏和貂蟬俱是神色驚變,面露駭然。

“玲綺,這是真的嗎?”嚴氏驚恐的望向呂玲綺

呂玲綺也無法再隱瞞,只得傷感的點了點頭。

晴天霹靂!

本就身體虛弱的嚴氏,遭此精神重創之下,雙眼一翻,便即暈厥過去。

“母親!”呂玲綺驚叫一聲,急是撲上去扶住其母。

嚴氏的身邊,貂蟬也是花容慘然,頭暈目眩之下,身子跌跌撞撞的就向旁倒去。

呂玲綺只顧著其母,哪里注意到貂蟬。

袁方不忍貂蟬摔倒于地,情急之下,只得縱身上前,搶在她倒地前,猛的伸手將她攬住。

頭暈目眩的貂蟬,在倒地前的瞬間,落入了袁方的臂彎中。

一股柔弱無骨的感覺,頃刻間從手臂上傳來。

那可是四大美人之一啊,嬌柔的身軀,就這般躺在自己的臂彎中,少年人的心頭,怎能沒有一絲觸動。

袁方轉眼已壓制住心思,小心翼翼將貂蟬扶起,輕聲道:“貂夫人,你沒事吧。”

貂蟬幽幽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靠著袁方手臂,那原本蒼白的絕色臉龐間,頓時掠起一絲淺淺的羞暈。

“多謝州牧,讓州牧見笑了。”貂蟬低低道謝,掙扎著直起了身子。

袁方卻無不自在,坦然面對貂蟬,輕聲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還請夫人節哀順便,莫要傷了自己的身子。”

貂蟬幽幽嘆息,淚光漣漣,不知何語。

旁邊處,嚴氏已徹底昏厥過去,袁方只得趕緊叫左右婢女,將嚴氏送入內室去,又叫人速去請醫者。

呂玲綺和貂蟬二人,忙也跟著入內室,去照顧嚴氏。

折騰了大半晌,嚴氏總算是給救醒,呂玲綺留在內室中繼續照顧。貂蟬則出來招呼袁方。

“嚴夫人的身子怎么樣了?”袁方忙問道。

貂蟬搖頭一嘆:“姐姐自前兩年受了場風寒,身子就越來越差,今又受這一場驚嚇人,就算能強撐下去,恐怕也……”

貂蟬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言下之意袁方卻明白,她估計是想說,嚴氏病魔纏身已久,將不久人世。

袁方也不好說什么,只能鄭重向她表明,今呂布雖亡。我袁方卻依舊會照顧你們,保你們衣食無憂。

貂蟬原還擔心,呂布一死,她們這一眾孤寡無可依靠,卻不想袁方如此大度,竟依然愿收留她們。

暗松了一口氣的貂蟬。忙是對袁方感激不盡。

袁方又寬慰了幾句,便起身告辭,貂蟬則執意要送袁方出府。

一路上,二人都是說些無關緊張的話,不知不覺中,袁方卻忽然發現,貂蟬對于呂布的死。似乎并無太多傷感。

甚至,袁方還隱隱覺得,原本看起來有些抑郁的貂蟬,現在竟有幾分暢然的樣子。

“貂夫人,恕我直言,似乎你對溫侯的死,并不太傷心呢。”袁方快人快語,有好奇也不藏著腋著。

貂蟬嬌軀一震,猛然間停下了腳步。

她抬起頭來,以一種驚異的目光。望向袁方,似乎在驚奇于,袁方竟看出了她的心思。

袁方就那么坦然而立,直面她詫異的目光。

二人這般靜靜對視了許久,貂蟬輕聲一嘆。絕麗的容顏間,浮現一抹苦笑。

“人言袁州牧有洞察人心之能,妾身這回算是相信了。”貂蟬感慨一聲,當是默認了袁方之言。

她目光幽幽,遠望著云空,仿佛鉤起了很久前的回憶。

“其實,我只是王司徒離間董卓與呂布的一枚棋子,若非為了報答王司徒的養育之恩,我又豈會甘愿委身于呂布這等虎狼之人。”

貂蟬仿緩緩一番話,仿佛道出了沉埋已久的心聲一般,風華絕代的臉龐間,竟悄然浮現幾分釋然。

“原來,她也只是一個可憐人……”

袁方暗自感嘆,對于貂蟬的這番話,袁方非但沒有鄙視,反而甚是同情。

貂蟬吐露了心思,卻又覺慚愧,便自嘲道:“袁州牧心里,現在恐怕很看不起我這樣的女人吧。”

袁方卻搖了搖頭,淡淡道:“我能理解你的處境,我在袁家受了二十年的壓迫,最清楚那種被逼無奈的感覺,你覺得解脫是應該的,因為你終于自由了。”

貂蟬嬌軀一顫,再度以驚奇的目光望向袁方,似乎不敢相信,這個看似年少的諸侯,竟能夠體會到她心境。

凝望許久,貂蟬釋然一笑:“大家都說袁州牧你是個奇人,所作所為與常人大不相同,看來傳言有時也未必都是假的。”

見得貂蟬終于釋然,袁方也哈哈一笑,也不用她再送,大步揚長而去。

貂蟬立于原地,明眸默默的望著少年離去的身影,眼神中的那份敬佩與欣慰之意,卻是久久不散。

易京,冀州軍大營。

中軍大帳內,袁紹正襟危坐,一臉昂揚冷肅,聽取著諸將的匯報。

“幽州方面,鮮于輔等劉虞舊部已成聲勢,代郡、右北平、漁陽等諸郡國官民,紛紛誅殺公孫瓚所立太守,公開響應主公,公孫瓚的后方已亂成了一鍋粥,形勢對我們來說,已是一片大好。”

聽得許攸報上的好消息,袁紹的嘴角,揚起一絲得意,一副志在必得之勢。

“袁方,你這小畜生,你猖狂的日子就要到頭了,待我滅了公孫瓚,就是我揮師南下,將你徹底輾殺的時候!”

袁紹精神大好,心中已開始勾勒起誅殺逆子,一統天下的美好藍圖。

正得意間,斷臂的袁譚急匆匆的闖入,滿臉悲憤的叫道:“父親啊,大事不好了,三弟他給袁方那個逆賊害死了啊!”